海后上岸計劃 第6節
書迷正在閱讀:完美老公的秘密(1v3)、暗燃、不挨cao就會死(高h)、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反派前妻、嘗試攻略滿級黑月光[穿書]、快穿之偽白蓮宿主偽nph、穿成咸魚女主的對照組[快穿]、心死后首輔追妻火葬場了、獨寵夫郎、小說大綱里的女主覺醒后(NPH)
“我自己來?!痹S柯快速起身拉開一邊的椅子,拿起床頭柜上的餐盒,連餐具也來不及換新的,就著她的勺子吞了一個餛飩,向來清冷無暇、從容淡定的人這副模樣,滑稽到童依都忍不住發笑。 像是剛剛反應過來,許柯終于恢復了從前那般波瀾不驚,慢條斯理地抿了口湯,聲音也沒了剛剛的急促,平淡中帶著清冷:“你從哪里拿到的我房卡?” “想知道???”童依歪著頭,對上許柯的眼睛,笑著對他開口,卻并不打算現在就讓他如愿,“食不言寢不語,乖乖吃飯,吃完告訴你?!?/br> 他早就料到壞心眼的小姑娘絕不可能這么輕松就告訴自己答案,所以眼里也沒什么太大的情緒起伏,依舊優雅快速地小口吃著餛飩。 童依低下頭去,唇角彎得更加明顯。她捧著手機跟蘇晚桐交流戰況,卻遲遲沒有收到回復,大概是正在忙著釣魚,她也識趣地不再叨擾。 只是關掉對話框,童依實在覺得有些無聊,她刷著朋友圈,自己也就三天沒有管理魚塘,之前撩到的魚兒里竟然有四五個身邊已經換了其他女生。 “哼!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她恨恨地咬牙,許柯正好放下餐盒,收拾了床頭柜上的一堆包裝袋,走到門口一起丟掉。 童依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他,看許柯一頓cao作行云流水又慢條斯理,她突然覺得放走幾條魚兒也沒那么失望。 畢竟,現在這條上鉤的魚實在是太對自己胃口。 許柯慢條斯理地洗著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白皙纖長,和他的人一樣清冷干凈,看得童依實在是心底發癢,絲毫沒有注意到慢慢靠近的人:“所以,你怎么進的我房間?” 他本就高大,站在床邊投下大片的陰影,遮了童依半邊身子,此刻正居高臨下地垂著眸,看向童依的眼里依舊平靜,從容不迫地等待著她的狡辯。 童依愣了愣神,她也沒有想到許柯會這么在意這件事情,所以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 “我吃了小餛飩?!边@一次,他并不打算讓童依這么輕松糊弄過去,“剛剛說好的?!?/br> 平心靜氣卻理直氣壯,童依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幼稚,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聲:“這么執著?” 許柯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看著她,眸里的堅持分毫不少。兩個人視線交織,他實在是太光明坦蕩,四目相對,反倒是童依最先敗下陣來:“其實也沒什么,你放心,肯定是合理合法的?!?/br> “你確定?”許柯挑著眉,他可太清楚童依那滿腦子的壞主意和一水兒的壞心思了。 “就,我給前臺看了我們的結婚證嘛。我說,你提前過來訂好房間然后去開會了聯系不到你,哪有小兩口開兩間房的,這合理吧?我們倆可是前天去民政局登記過的夫妻關系,這合法吧?” 她攤著手,聲音卻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壞事兒做多了,童依就算臉皮再厚也多少有點心虛。 許柯仍是一言未發,只是心底卻有點兒莫名的情緒起伏,他仔細想了想,倒也算不上憤懣,甚至有些小小的欣然。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目的不純,就是動了腦筋,就是耍了小心思,反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現在生氣也晚了!”童依實在裝不下去,小白兔什么的演起來也太費勁了吧,還是大尾巴狼比較適合她。 “不早了,”許柯的眼睛移到別處,他當然不是第一天認識童依,所以也沒指望她能真用什么光明正大的辦法,這一招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的確是她能干出來的事兒,“我還有一份強制執行申請書沒有改完,你先休息?!?/br> 哭鬧了一場還受了傷,童依確實有些疲憊,但是她并沒打算提前入睡。昨晚她醉得不輕,所以根本沒有看到許柯滿眼嫉妒把她按在床上親到失控模樣,今天說什么也不想錯過。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許柯的工作。不過半個鐘頭過去,她的眼皮就開始打架,睡過去的時候還抱著手機不撒手,而且童依睡覺本來就不老實,許柯一夜給她蓋了三四次被子都被踢開。 最后他實在沒了法子,只能把人摟在懷里,這才終于一夜安穩,可第二天起來,眼下也難得有幾絲烏青。 “許律昨晚沒休息好嗎?”鐘離遞過去一杯黑咖,好看的黛眉輕輕蹙起,擔憂的眼神毫不掩飾。 “不要緊?!痹S柯低頭揉著眉心,黑咖的苦澀讓他整個人舒緩了不少,鐘離收了杯子也依舊沒有離開,他動作微頓,好像想起了什么,“你來我們律所,有一個月多了?” 第十三章 金屋藏嬌 鐘離點了點頭,平時除了吩咐工作,許柯難得這樣問起來自己,少女懷春的嬌羞在心底慢慢發酵,卻被嘴角淺淺的笑意出賣了大半:“下個月十五號,就滿兩個月了?!?/br> 她也是清大法律系的學生,又恰好和許柯一樣同屬民商法學院,算得上是許柯的直系學妹。其實他們律所在招聘時對法考的通過是有硬性條件的,但許柯在清大的學業導師親自開口,說是送小姑娘來長長見識,隨便一個助理的位置就可以,他也不好拒絕。 “那以你這些天跟著我和張律的實務經驗,你覺得這個案子該怎么打?”許柯有意點撥她,小姑娘初出茅廬,法律實務中會出現很多課本上講不到的情況。 雖然他沒有好為人師的習慣,但畢竟是導師親自送來的人,他也不希望讓鐘離實習幾個月回去沒有半點收獲。 “這個案件,涉及到動產的共有問題?!辩婋x的眉梢微微上揚,她這幾天一直都跟在許柯和張律身邊做著記錄,所以對案情并不陌生,“而普通合伙關系中,我方委托人有權處分共同共有中自己的份額?!?/br> 許柯停住動作,看向她的目光似有疑惑,聲音卻依舊平淡:“說說理由?!?/br> 見他沒有反駁,鐘離心底的把握又大了幾分,說起來也更加頭頭是道:“涉案公司注冊時登記的法人為我方原告,而被告的資金雖然用于購買設備,但設備也登記在我方委托人名下。所以即便此設備為我方委托人與被告二人共有,我方委托人也仍有權處理自己的所持有的份額?!?/br> 他皺了皺眉,手指輕輕扣在文件夾上,其實聽到這里他已經大概明白了鐘離想要表達的意思,卻還是沒有打斷。 導師當時的說法是,小女孩很有靈氣,學東西也快,送來律所歷練歷練,就當多修了一門實踐選修課。 許柯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但她畢竟是還沒出校園的學生,對案件把握有些失誤也在所難免,所以還是冷靜地跟她梳理著案情:“首先,我要糾正你一個問題?!?/br> “財產共有,是兩個以上民事主體對同一財產享有共同所有權,分為按份共有和共同共有,共同共有需要二人具有共同關系?!痹S柯拿起手邊的文件夾,翻找到昨天委托人提供的資料,然后遞到鐘離眼前,聲音清冷中透著平靜,卻十分嚴謹,“共同共有中,沒有份額這一說?!?/br>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許柯視線停留在文件夾上,給她留出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消化,禮貌又疏離的樣子,任誰也挑不出半點錯處。 鐘離咬著唇,剛剛成竹在胸的模樣早就消失了個沒影沒蹤,她雙手緊緊攥著衣角,眼神飄忽不定,一會兒落在文件夾上,一會又落在一旁的桌子,尷尬在這一刻蔓延開來。 許柯向來性子冷淡,所以絲毫沒有注意到突然奇怪的氣氛,以為她不說話是因為沒聽懂。 他沉吟片刻,決定把話說得更加明白:“如果沒有記錯,清大法律系的人才培養方案中,物權在大二學。每年民商院的這一部分課程,都是由紀老師來帶,她上課用的案例在清大電子閱覽室都能查到?!?/br> “對不起,是我記混了?!辩婋x低著頭,有些不敢正視許柯,懷春的心思也徹底被他這番點撥驅散了大半,此刻就像是上課被提問到卻回答錯的學生,又羞又愧。 “其次,如果是普通合伙關系,他的處分需要所有成員同意?!痹S柯的聲音依舊冷淡,可落在鐘離的耳朵里,卻莫名地平添了幾分嚴厲,讓她更加不敢抬頭。 他打開電腦,一邊瀏覽著郵箱里未處理的文件,一邊以前輩的身份為她提供著經驗:“最后,法學理論和法律實務并不完全相同。在法律實務當中,我們身為律師,要最大限度維護委托人的利益?!?/br> 許柯頓了頓聲音,雙腿交疊,抬首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眸里平靜無波,沒有什么情緒起伏。 但兩人視線交織,鐘離的臉更加紅透,他淡淡地把視線收回,不動聲色地往后靠了靠,平緩卻又沉穩地開口:“所以,關于委托人注冊公司時被告的資金,我們應該主張兩人是債權人與債務人關系,而不是合伙關系?!?/br> 她乖乖點頭,眼前冷靜睿智又帥氣清冷的男人實在是太過耀眼,偏偏聲音又干凈到不沾染半分世俗欲望,鐘離只覺得自己人都要淪陷進去。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這么兇的語氣,小心學妹回頭找宋教授告狀?!惫賻r拿著早餐走來,從南城一中到清大,他跟許柯同窗七年,所以對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早已習慣。 但鐘離一個剛出校門的小姑娘,平時又不怎么接觸社會,還以為她又羞又愧的臉色是被許柯嚇到了,所以好心地替她解圍:“他這人就這樣,雖然嚴謹了些但也是指導你,別放在心上?!?/br> “沒有沒有,我知道是為了我好!”鐘離收回一直停在許柯身上到目光,對著官巖甜甜一笑,“謝謝許律指點,也謝謝官律的早餐!” 其實相比許柯,鐘離覺得官巖學長算是律所里好相處的了。他和許柯同級,也是宋教授的學生,曾經校辯論團的首席主席。 陽光帥氣的外表加上風趣幽默的性格,一時之間風靡全校,被稱為和尚廟的校辯論團的招新群瞬間被學妹們加了個爆,負責運營的同學不得不連著拓了三次群容量。 “不客氣!順便把這份給張律送去?!惫賻r把西裝外套隨手一扔,然后坐在許柯對面的椅子上,非常不滿地抽走他手里的電腦。 許柯看著落空的雙手,倒也沒有生氣,只是靜靜地抬眸去看一臉欠揍的官巖,沖著他攤開掌心。 可官巖絲毫沒有拿人手短的覺悟:“瞪什么!我還沒找你算賬!昨晚那委托人那么難纏,你甩給我一個人?什么事這么急,難不成你還金屋藏嬌了?” 第十四章 好久不見哦 “昨晚辛苦你了,這個案子分你四成?!痹S柯斂著眉目,聲音平淡清冷,卻絲毫不提昨晚干了什么,這讓官巖更加疑惑。 “喂,說出來讓我好奇一下唄!什么事兒能讓我們許律連工作都推后?”官巖揶揄地碰碰他肩膀,“該不會真的是金屋藏嬌吧?” “這么閑,”許柯挑著眉,冷冷的聲音里帶了警告的意味,“不如今天的被告你也替我去見一下?” “打??!”官巖連連擺手,他才不要當這個冤大頭,這種撒潑打滾的被告還是得許柯冰冷的氣場才鎮的住,“昨天那委托人中午還要我去一趟取證,今天的被告,你和老張解決,順便帶著我們小學妹,也長長經驗?!?/br> 許柯微微皺眉,官巖看著他的反應,也大概明白了什么:“不至于,小學妹人也挺機靈,今天早上雖然說錯了思路,但我們也是從那個階段過來的,沒必要這么苛責?!?/br> 他拍了拍許柯的肩膀,以為他還在為剛剛的事情耿耿于懷。 官巖對這個學妹印象還是挺不錯的,先不說有宋教授這層關系在,她畢竟沒什么經驗,怎么能跟他們這群和法院檢察院打了好幾年交道的人比?況且小姑娘心思細膩,腦子好使,人也不錯,溫婉的性格在律所里很吃得開,幾個律師都能和她處得很好。 “我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痹S柯雙腿交疊,聲音依舊清冷,“我只是覺得,她好像有些怕我?!?/br> 想起今天自己不過問了她幾句,臉就紅成那個樣子,小心翼翼的模樣好像怕自己會活吞了她似的。 “怕你?”官巖特別不厚道地笑出了聲,“也對,你天天冷著張臉,也不知道那群姑娘到底看上你什么,明明我這種溫柔帥氣的暖男才是最佳選擇?!?/br> 是啊,自己性子冷,平時少言寡語,待人接物淡漠疏離,無趣得很,童依到底看上自己什么呢? 一時興起的新鮮感總會退散,最開始所謂的心動最終也會歸于平淡,他總說童依沒有心,自己又何曾把什么放在過心里呢? 難道是童依嗎?或許曾經是吧,五年前他少不經事,以為親吻的那一刻就能算作永恒,直到被現實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可五年后再次見到她的那一刻,自己滿腦子都是想要讓她也嘗一嘗自己五年前的痛苦,這才能算得上是道歉。 不是風水輪流轉嗎?那就轉,往死里轉,最好是復合,她提,他拒絕。 官巖樂得自在,有人給自己幫忙還不要,也就許柯這種傻子才干得出來:“行吧,小學妹我帶走了,正好缺一個幫我理資料的,你把昨天委托人的文件給我?!?/br> “在我房間,你跟我去拿?!痹S柯垂著眸,心底有些五味雜陳,官巖早就習慣他這副清冷的模樣,所以也沒放在心上,樂呵呵地跟著他上樓。 走到電梯口,許柯突然停住步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對著官巖定定地開口:“我買個早餐?!?/br> 再回來時,他手里拎了碗小餛飩,又拿了只保溫袋,官巖瞥了一眼后來了精神:“你不是不愛吃這個?” “走吧?!痹S柯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然后自顧自地按了電梯。走到房間門口,他又停住,“你在這里等我?!?/br> “什么啊,咱倆大學一個宿舍,怎么在外面住個酒店還不讓我進,怕我對你圖謀不軌?”官巖一頭霧水,他總感覺今天到許柯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因為什么。 許柯拿著房卡的動作稍頓,轉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官巖靠在旁邊的墻上滿臉不耐煩:“行行行,你趕緊的!” 收起房卡,許柯的動作很輕,先是把門半掩上,這才走到床前去看正在睡夢中的童依。 她向來嗜睡,昨晚又崴了腳,現在這個點沒醒也實屬正常。許柯輕手輕腳地把小餛飩裝進保溫袋,思索半天之后還是放在了床頭。 他的視線落到旁邊的藥盒,抽了一張面巾紙墊在桌上,把藥片分好之后依次攤開。做完這些,許柯終于想起來等在門外的官巖,準備去給他找文件。 “怎么,我們許律這是要學田螺姑娘?”童依抬手扯住許柯的衣角,聲音帶著悠悠轉醒的沙啞,可言語之間依舊沒忘記調戲。 猝不及防的力道讓他心底一顫,許柯眨了眨眼,語氣還是沉靜克制,清清冷冷的聲音卻撩得童依心底發癢:“醒了?” 童依坐直身子,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吊帶,被子隨著動作滑落,露出大片勝雪的肌膚,圓潤瑩白的肩頭和黑色吊帶對比鮮明,許柯移開視線,盡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她。 “嗯?”童依覺得他表情十分有趣,所以起了逗弄的心思,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去纏他領帶,最終把人勾到離自己只有一指的距離。 許柯緊緊地抿著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面不改色心底毫無波瀾,只是他能實在控制不住突然加速的心跳。 所以,他的耳朵再次泛起可疑的粉色,這副模樣實在是可愛,讓童依忍不住彎著唇笑了出來。 “不是,什么文件這么難找?”官巖等了一會兒實在沒了耐心,看了眼手表之后果斷推開了虛掩的門,嘴里還嚷著不耐煩,“我再去打印一份都出來了好吧……等等,許柯?你!她!” 官巖滿臉不可置信,整個人直接愣在原地,連門都沒顧得上關。他兩只眼睛瞪的像銅鈴,呆呆地張著嘴,磕磕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完整,握著門柄的手更是差點沒把東西給人掰下來。 許柯終于從剛剛的心猿意馬回過神來,他劈手扯過自己領帶,迅速脫下外套披在童依肩頭,高大的身形把她擋了個嚴嚴實實,聲音難得有著淺淺的怒意:“不知道敲門的嗎?” 官巖迅速背過身去捂住眼睛:“誰知道你房間里有個女人??!” 童依調皮地從許柯身后探了個腦袋出來:“官巖同學,好久不見哦!” 第十五章 童姐您繼續 官巖當場石化,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童依斂了斂肩上的西裝外套,檀香木和雪松交織的味道十分沉穩,柑橘后調又格外清新,和許柯的人一樣,讓她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