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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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林清和抬手把兜帽拉下去, 短寸發型露出來, 他的喉結仰在燈光底下, 拉出一條冷白的線條,延伸到了喉結。 向嘉又拍了一張,說道,“要不要看看我的先導片?” 向嘉還有些興奮,那是一個作品完成的興奮。她的構思變成了真實的故事,以另一種形式展現在眾人面前。 “五分鐘,你可以快進看,看完我們去睡覺?!?/br> 林清和起身霍然離開座位大步走過來坐到向嘉之前坐的椅子上,下頜一點,“來,看看?!?/br> 隨時有人分享的感覺真好,向嘉的快樂有人回應。 她撿起一個耳機塞到了林清和的耳朵里,彎腰滑動著鼠標,點開了播放給林清和看成片。 “我打算拿這么片子去拉贊助?!?/br> 屏幕最大化,畫面有一片黑。 耳機里很寂靜,持續了幾秒后,向嘉的聲音響了起來。 “二零二二年六月,闊別十五年,我回到了我的家鄉?!?/br> 漫天色澤鮮艷的云彩在天上鋪開,映到了江面上。山高江闊,溧江清澈如仙境。 畫面迅速滾動,晚霞、傍晚、星空、朝陽,路邊賣繡品微笑的奶奶,江岸上站在阿烏客棧門前抱著貓的阿烏。四百年歷史的古院,熱烈的三角梅,以及高大的合歡樹。 向嘉不單單用了林清和的畫面,她還把陳小山和阿烏拍出來不要的視頻也拿來,剪了進去。她很會剪視頻,沖擊性特別大。 朝暮輪回之后。 “因為一場雨,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天災,它成了這樣……” 林清和沒怎么拍山洪和暴雨,大多是陳小山和阿烏還有當地村民拍的。沖毀的房屋,倒了一地的果樹,洶涌的洪水??伤麄兊募夹g都有點缺陷。向嘉把這段視頻調暗了,用色差來彌補像素缺失。 畫面最終落到了一片狼藉的江岸上,這是林清和拍的,鏡頭細膩廣闊。一邊是美若仙境的江岸,一邊是人間慘劇。鏡頭放慢了,緩慢清晰,也更加震撼。 “暴雨山洪,突如其來的災難,桐鎮遭受重創……” 聲音低下去。 “你以為,這就完了?”耳機里,她的語調揚起來。 “桐鎮是遷徙而來的小鎮,這里居住著十六個民族,我們的先輩一路經歷過山川河流經歷過洪災水患最終定居到這里……” 畫面到了洪災那天,陳小山拍的一段全鎮人抗洪的場面,畫面挺晃的,反而是這種晃讓氣氛更緊張也更真實。 雨停艷麗的晚霞江水褪去,人們開始清理江岸的淤泥。 “我問開酒吧的林老板,這里還能恢復嗎?” “他說,你做嗎?” “我說,做?!?/br> “于是,他賣了一套房,我拿出了全部積蓄,我們便擁有了這座小鎮的恢復權?!彼恼Z調一直是輕快的,是那種滿懷希望的輕快,無論發生多少事,她都滿懷希望。 畫面迅速滾動,簽訂協議做建設規劃。給當地安排暫住房,做整個小鎮的排水規劃,江岸恢復重建。 之后的畫面都是林清和拍的,相對比較穩定,整個好剪也好用。 “你相信奇跡嗎?” 天地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我相信……” 第一縷天光照射大地,桐鎮的建筑工地漸漸清晰,她把天亮那段剪了進去跟日出合到一起。 林清和的聲音適時加了進去,他念的那句法語:遇見奇跡。 昨天晚上向嘉逼他錄的,他不知道會怎么用,現在看到了。 向嘉的聲音是中文:成為奇跡。 兩個聲音合在一起,瞬間天地大亮,站在朝陽底下笑的張揚純粹的女生停在鏡頭的最后一幕。 最后幾個字好像是甩上去的,巨大幾個字張狂的很:“人在,希望永在?!?/br> “怎么樣?”向嘉興奮的眼看著林清和,一臉期待,“我這兩天看素材,我覺得你拍的那段后半段更好看,我就用進去了。我很長時間沒剪視頻了,有沒有問題?” 林清和緩緩抬頭看向嘉,她頭發隨意拿一根簪子扎著,棉麻綠色休閑襯衣配半身裙,清雅而美麗。 他又看電腦畫面,向嘉說概念的時候,他只有模糊的雛形。沒想到具體的畫面會這么富含沖擊性,她這段可以直接拿去做紀錄片了。 五分鐘,每一幀都不浪費。 林清和想再看一遍,很震撼。 “行嗎?”向嘉打了個哈欠,說道,“有沒有修改的地方?以你的審美來看,這樣的吸引人嗎?” “吸引?!绷智搴腿套×嗽倏匆槐榈臎_動,三點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他的聲音在深夜里沙沙的,“如果是我,我會很期待這個地方和故事的后續?!?/br> 向嘉最后那個鏡頭,他沒想到會這么剪。切進去的剛剛好,停止的地方也剛剛好,剎那驚艷意猶未盡,留下了大片想象的空間。 “那我保存了,我要睡到明天中午,你別叫我,天塌下來都別叫我,我要好好補覺?!毕蚣卧竭^林清和按著桌子保存視頻,說道,“我后天還要去上海,我明天得休息一天,調整下狀態,不能丑兮兮出門?!?/br> “去上海干什么?”林清和沒忍住,抬手摸了下她的后頸。 向嘉關掉電腦直起身靠在林清和的手,關燈拿起手機往外面走,說道,“林木家居你知道嗎?一個老牌的做家居的大公司,百年大品牌,在國際上影響力都很大,質量非常牛,風格很符合我們酒店?!?/br> 林清和腳步一頓,“什么?” “把門關上,邊走邊聊。我以為來找我合作的都是四五線品牌,沒想到林木家居會找來。昨天下午他們跟我聯系,說想跟我談合作,我也是吃了一驚,但他們很有誠意,走的也是正規流程。如果能成,他們可以贊助我們酒店的全部家居,這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現在這么火了嗎?已經被大佬們看到了嗎?做夢似的,他們約我見面。成不成,我都得過去看看,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很喜歡林木家居的風格,太適合我們酒店了,能成我就去仙山頂再拜拜。所以我今晚熬夜把視頻剪出來,帶視頻過去談,比較有說服力?!?/br> “誰跟你聯系?” “營銷部的,他們發過來的文件都帶公章,詐騙的可能性比較小。他們想找博主合作做長線給他們的新產品做推廣,他們的新產品我也很感興趣?!?/br> 向嘉意識到身后的人不動了,回頭看去,“怎么了?你覺得不靠譜?” 走廊昏暗,林清和表情冷凝,接觸到向嘉的目光他抬手帶上了工作室的門,大步往臥室走,“你對這個品牌還有其他的了解嗎?背景你調查過嗎?你現在去上海安全嗎?秦朗因為你失去了工作,他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會不會對你做什么?” 林清和打開了臥室的燈,說道,“別洗澡了,困死,先上床睡覺?!?/br>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向嘉也不打算洗了,怕洗完睡不著,“大公司背景有什么好調查的?那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我只有接餅和不接餅兩個選擇?!?/br> “現在自媒體和酒店建設兩條線,哪一個都缺不了人?!绷智搴妥哌M門繞到床里面,那幾支花已經枯了,他把花拿下來扔進了垃圾桶,說道,“我們兩個只能去一個,要么你去要么我去?!?/br> 林清和抬腿上床,他是洗過澡的,衛衣里面就是睡衣,“這一趟至少得一周,你看這一周,這里能離開我們誰?” 林清和去其實更合適,他能喝酒,遇到事情也能控場。他以前就是不愿意做,他愿意做的時候談事非常穩妥。 向嘉去衣柜里拿干凈的睡衣,說道,“你想去上海?怕你抵觸?!?/br> “也不至于恨一座城市,正事該去就去。你讓我談,你把資料什么給我,我后天過去。如果因為我的問題談不下來,你把我開了?!绷智搴蜕洗蚕氚淹饷娴男l衣脫掉,看向嘉拿著睡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去外面換衣服?” “你是大股東我有什么資格開你?”向嘉忍不住笑道,“我去也不一定能談下來,那種大公司,未必看得上我。你想看我在這里換衣服?” 向嘉說這話的時候心跳都快到了嗓子眼,最近他們雖然一直住在一起,但工作忙基本上都是倒頭就睡。她一般是洗澡時換好衣服,回來直接睡覺,她還沒有在林清和面前脫光過。 “你要談不下來,他們的營銷部可以回家種地了?!绷智搴臀罩l衣的底部略一遲疑,手指勾住里面的睡衣,抬手連睡衣一起脫掉,赤著上身躺下去,若無其事道,“看看也行?!?/br> 什么叫看看也行? 林清和肌理分明的上身完全落在燈下,他的身材好極了,肌rou線條凌厲緊實。木牌掛在他的胸口,鎖骨因為他躺下去的姿勢凸起冷冽的線。 他漫不經心地伸手到被子里,連睡褲帶運動褲一起脫掉,被他拿出來撂到了床尾。枕著手臂躺到松軟的枕頭上,淡道,“睡一會兒就起,不換睡衣也行?!?/br> 淺綠色的被子橫在他腰腹上,腹肌恰好露出最漂亮的那段,腰肌溝壑蜿蜒而下落入淺綠色被子里,惹人遐想。 他怎么脫那么干凈?平時把自己包裝的嚴嚴實實,今晚是怎么了?看她太累沒力氣動他嗎? 里面只有一條內褲嗎? 向嘉視線下移,遲疑了一下,問道,“你今天穿什么顏色?” 林清和躺著看她,抬手遮住眼就笑了起來,他笑的猝不及防。 向嘉心臟一動,抬手解著扣子,嗓子有點干,“林清和?!?/br> “黑色,低腰?!绷智搴烷_口,嗓音啞啞的,他把手臂移到頭頂看向嘉,剩余的聲音卡在嗓子里。 向嘉的襯衣解到一半了,內衣也是黑色。 她不算豐滿類型,瑩白纖細。腹部薄薄的一層,腰很細很細。她脫掉了襯衣,走到床邊的時候脫掉了下面的裙子,下面也是黑色。 她直接清冷,又純又欲。 向嘉解開了頭繩,烏黑頭發散下來她先跪到床邊才掀開被子上床,拉著枕頭快速移動到林清和身邊,“關燈,睡覺?!?/br> 林清和一剎那就有了反應,他嗓子一滾,抬手關燈,巖漿復蘇翻滾被壓抑在薄薄的肌膚下面,快燒起來了。 他和他的欲望一起在黑夜里罰站。 “你把手放下來?!毕蚣卫死蛔?,遮到自己的脖子,去擠林清和的枕頭,說道,“你介意平胸嗎?” 林清和的手臂動一下就能攬住向嘉,他的身體和向嘉的身體在同一張被子下面。 呼吸變得又慢又長,凌晨的寂靜讓身體感官無限放大。 “嗯?”林清和聽到自己的聲音,啞的發熱發潮。 “你有沒有想象過?”向嘉握住了他的手指,帶著他,說道,“也許不是你想象的樣子,但它是我?!?/br> 向嘉就是林清和全部的想象。 他本身并沒有想象,他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 抑郁的人快樂很少,總是壓抑著,總是不能輕易地放開自己。向嘉總喜歡帶他去探索未知,讓他去碰觸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快樂,讓他對這個世界產生期待,讓他愛上這個世界。 林清和環抱住向嘉,把她拖到身前。 向嘉笑了起來,抱住他,但她太困了,一閉眼大腦便迅速被困意侵占,她在瘋狂地拉扯,一邊是睡意下墜,一邊是新鮮快樂的男友。 “需要給你買個省你手,也省我的手的小玩具嗎?” 話音剛落人就被壓到了身下,林清和在她的后頸上咬了一下,想咬重一點,怕她疼,最后咬的很輕,“向嘉,你敢買試試?!?/br> “壓死了?!毕蚣窝鹧b掙扎,笑出了聲,她很喜歡林清和這個反應。 林清和撐起來虛籠著她,親她的后背,手緩慢沉了下去,“不準買,我不喜歡那些東西。我們之間,只有你我,不準有其他東西,聽見了嗎?” 向嘉呼吸變重了,臉埋在枕頭里趴著,“你這算什么?懲罰還是福利?不買就不買,你干什么?” 教會學生搞死師父。 挺失控的,但又有什么關系?偶爾放縱一下也好,開關在她手里,她可以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