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模擬器 第135節
張正權就說:“奶奶,你看咱們都是人,你說你吃這么好,穿這么漂亮,你總不忍心看我飽一頓餓一頓吧?” “做人憑良心,做好事是積德啊?!?/br> 說到這,張正權咬咬牙:“您實在是沒什么錢的話,不還有房嘛,房子可以賣……” 楊雪怡頓時嚇得哆哆嗦嗦起來,趕緊推著自己的婆婆繞著張正權走開了。 嘴里都不敢大聲罵罵咧咧了:“瘋子,瘋了?!?/br> “這絕對不正常?!?/br> 推著自己的婆婆就跑,似乎在跑向停車場。 楊雪怡走遠,張正權就追著說:“奶奶,我退一步。我們不賣房,賣一輛車行不?” 楊雪怡跑得更快了。 一溜煙不見了身影。 …… 張正權這才呸著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道:“mlgb的,我還以為遇到圣母了呢。什么東西?” 然后也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再次整理了下頭發,抬頭挺胸地走出了醫院。 覺得內心格外暢快。 嘴里喃喃說:“欸,好像楊弋風所說的,直書本意,遵從內心,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這種境界還真tm痛快?!?/br> 于是,在做完這些后,張正權又打了語音電話給了楊弋風。 然后對他道了謝之后,這才掛斷電話。 搞得此刻正在碼字的楊弋風是莫名其妙得很。 張正權心情爽快地走出了醫院,然后嘴角又不禁揚起了一絲幅度,回想起了那一日和楊弋風的話…… 張正權因為口嗨內涵楊弋風所說的沒意思那句話,被楊弋風拉著進了骨科二病區的醫生辦公室。 楊弋風問:“權哥,你蠻有意思的,咱們聊聊啊?!?/br> 張正權笑著回:“好啊,弋風哥?!?/br> 楊弋風便道:“權哥你是創傷外科的,那么像骨缺損的骨搬運移植術、股骨倒打髓內釘啊,臂叢神經的迷走神經轉位術、游離皮瓣這些常規的手術,權哥恐怕都是精通的吧?” 張正搖頭,笑著說:“弋風哥,你說的這些,我一個都不會?!?/br> “那……” 張正權搖頭:“不會!” 楊弋風繼續道:“那骨折內固定術呢?內固定裝置取出術呢?清創縫合術呢?” “也不會?!睆堈龣嘈χf。 “弋風哥,你別問了,你問的我都不會?!?/br> 楊弋風此刻糾結地看著張正權:“那權哥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好奇,弋風哥你明明天賦很好,為什么會想著不當醫生了呢?”張正權就問。 楊弋風就說:“哦。這個啊,我覺得當醫生沒意思,不喜歡醫生這個職業,興趣就是寫作。所以就改行來寫小說了?!?/br> “那你一個月稿費多少???” “勉勉強強,偶爾五六萬,一般七八萬,有時候十幾萬?!?/br> 楊弋風說:“反正過日子肯定夠了,我覺得人這一輩子,總得有點自己的愛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從本心去出發,而不該被世俗的眼見所束縛?!?/br> “并不一定是學了醫,就要當醫生的?!?/br> “當然,這也是對一小部分人來說的?!?/br> 張正權撓了撓頭,有點為難說:“我覺得弋風哥你說得極好。其實我也不想當醫生,就是當年不知道該怎么選專業,就隨便瞎填了五個。最后被臨床醫學專業給錄取了?!?/br> 說到這,張正權嘆氣:“我哥學了管理專業,我堂姐學了會計?!?/br> “一個堂哥學了經融,還有一個堂姐學了電子商務,反正林林總總下來?!?/br> “我這個最小的,啥都不需要學了,我爸爸mama和爺爺奶奶叔叔伯伯都說有我哥去幫忙就可以,我只要開心就好,還真不知道做什么比較好?!?/br> “我覺得我也比不上我幾個哥哥jiejie們,就索性當一個普通人吧?!?/br> “然后忽然有一天,我算了一下,我爸媽把我存下來的零花錢,一年的利息有六千多萬?!?/br> “利息存下來一年的利息應該也有個大幾十萬了吧?!?/br> 楊弋風當時腦殼宕機了。 張正權自以為楊弋風不信,便打開了支付寶,打開了余額寶,說:“給你悄悄看一下?!?/br> 然后楊弋風就看到了一長串的零。 “微信用的多,沒敢存零錢通里面?!?/br> “弋風哥,你記得給我保密啊?!?/br> “真羨慕你這樣資質好的學霸,什么級別的手術都學得會,可我就不行了,看不進去書。研究生考不上,拿不到學歷,也懶,就學不到手術?!睆堈龣嘁桓彪y為情的表情。 “然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吶,被她又打擊得體無完膚,覺得我太膚淺,沒才華?!边@句話,張正權倒是說了實話。 于是,楊弋風便罵罵咧咧走了。 其實張正權還沒說的是,他其實不止吃利息,還有他父母給他投資了一些,每年賺下來的錢,應該超過了一個小目標了。 但是大目標了,張正權又找不到…… “直抒胸意,自然是有意思的。而且這件事,還只能我來做。不就是惡心人么?” 張正權喃喃著,一邊走在馬路邊,一邊探手看著夕陽。 然后伸了伸懶腰,因為身上亂糟糟的,而且皮膚還黑,所以引來了路人一陣嫌棄。 這件事只能是張正權做,他被告也好,去打官司什么的都好,張正權自己就可以解決麻煩。 家里之所以會建議他去什么縣醫院,主要是有三個原因。 離家里的別墅近,好蹭飯,怕張正權餓死。 二是不太累,也沒必要搞什么科研啊什么的。 第三個,講出去也體面,一個醫生,也算是體面的職業了。 …… 差不多在七點多的時候。 左葫正在陪自己的孩子看書,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頓時皺了皺眉。把手機丟去了一旁,繼續陪兒子看書。 她老婆看了左葫一眼,說:“接吧,可能工作的事?!?/br> 早就看開了,自己老公這一行,就不可能有什么自由時間。 左葫皺眉:“我都副高了,現在值班都是值二線班,發什么神經?!?/br> 左葫的老婆把手機遞了過來,搖了搖:“不要耍脾氣,你才進副高?!?/br> 左葫這才接了。 才發現,給他打電話的,是一個他的師弟。 讀完研究生后就幾乎沒了聯系,現在好像是在沙市的私立醫院工作。 “左師兄,能不能辛苦您來幫我看看這個病人?有點麻煩了,我們主任,都沒辦法搞定?!弊蠛膸煹茉陔娫挼牧硗庖活^叫苦不迭,語氣很急。 “好,你是在什么醫院?”左葫問。 “雪旺醫院。離您家不是很遠,所以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您?!弊蠛膸煹苷f。 左葫立刻掛斷電話后,開車到了芙區的雪旺醫院。 他師弟就在停車場候著他,親自給左葫開了車門后,趕緊說:“師兄,我今天遇到了個肩關節前脫位的病人,復位了七八次都沒復位上去?,F在病人和家屬的情緒都非常激動。說痛得要死?!?/br> “我們整個科室都忙得不可開交,這都快三四個小時過去了?!?/br> “這才請你過來看看什么情況?!?/br> 左葫頓時有一種不妙的念頭。 又是肩關節前脫位,想起白天在八醫院的遭遇,便問:“這個病人,不會是從八醫院轉過來的吧?” 他師弟一愣:“???八醫院轉過來的?” “不是啊,她說她們是從沙縣那邊過來的,沒說去過八醫院啊?!?/br> 左葫心里稍稍一定,覺得未必就是此人。 不過,當跟著自己的師弟到了科室里后,一看病人的家屬其中一人,不就是白天里罵他的那個不講道理的那個‘婆娘’么? 此刻在人群中,一并找白大褂吵吵著。 左葫嘆了一口氣,頭皮都有點緊:“果然是她?!?/br> “師兄?你們見過?”左葫的師弟問。 “嗯!先不說這件事,你馬上想辦法,說服病人和家屬,先照一個肩關節的核磁共振!這個病人,八醫院的醫生看過,說是要務必做個核磁,病人家屬死活不同意做?!?/br> “在那里大吵了一架,我當時正好在八醫院,見證了這件事,我覺得,八醫院的人不可能是無的放矢?!弊蠛J真道。 “好!我馬上去?!?/br> 二十分鐘后。 在雪旺醫院十三樓的骨科病房里,左葫一看病人的核磁,當時就搓了搓額頭。 對著他師弟道:“果然啊,這個病人,肱二頭肌腱繞到了肱骨頭的后方去,別說是復位八次了,不手術的話,復位一百次都不頂用?!?/br> “還好你們是沒復位進去,不然的話,要么是骨頭斷了,要么是肌腱斷裂了,那時候才更加麻煩了?!?/br> 左葫的師弟等人立刻如遭雷擊似的。 癱軟坐在了椅子上。 主任更是黑著臉,指著左葫的師弟幾下,然后屁顛屁顛地跑出去給病人家屬解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