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清冷表兄共夢后 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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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朝一日那些在佛堂里,在書房里,甚至在馬車上和水里的夢。 都會逐一應驗? 他們真會那般扭曲糾l纏? 她不敢去看謝泠舟是何神情、會不會因此苦惱,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道人:“敢問仙師可有化解的法子?” 道人故作高深,捻了捻胡須,不留神卻拔掉一根,疼得他嘴角抽了抽:“敢問二位生辰八字幾何?” 兩人分別報了生辰八字,道人掐指一算,高聲大笑:“妙!妙??!” 謝泠舟問:“有何妙處?” 道人將拂塵一甩,置于肘上:“二位生辰八字五行陰陽互補,只要婚后照著合陰陽之法多加修行,不僅可化解厄運,還能福澤深厚、延年益壽?!?/br> 崔寄夢問道:“何為合陰陽之法?” 老道士干咳了一聲,不留神又揪下來一根銀須:“貧道稍后會此法秘訣交給公子,成婚后二位照著做即可?!?/br> 一聽有了化解的法子,崔寄夢心頭大石落下,可又疑惑,為何道人說是婚后,莫非和沖喜是類似的道理,得拜過天地才有用? 她問道人:“一定要成婚后才行么?” 道人一時語塞,沒想到這姑娘如此大膽奔放,咳了一聲:“以二位的關系,若是尚未成婚,也無妨、無妨……” 崔寄夢若有所悟地點頭。 道人則吩咐道童取來紙筆,將化解之法寫于紙上,他明明看不見,卻能一揮而就,崔寄夢被這道人高深莫測的模樣唬住了,越發相信他說的法子奏效。 將紙交給謝泠舟后,道人便出去了。 “走吧,該用午膳了?!敝x泠舟也站起身,但立在她跟前并沒有走開。 崔寄夢不解,直到她動了動身子,發覺腿已跪得又痛又麻,這才知道大表兄為何停在自己跟前,他是料到了她需要他來扶。 果然,他朝她伸出手,崔寄夢也顧不上羞赧,抓著他的手艱難起身,伴隨著起身的動作,膝處一陣酸痛,她險些又跪倒,好在謝泠舟及時托住她腰身。 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rou里爬,她難受咬住下唇,口中溢出“嘶呃”的一聲。 謝泠舟放在她腰肢的手倏地收緊。 他的手看著修長清瘦,比爹爹習武之人的手秀氣多了,但真正放在她腰間時,崔寄夢才發覺,他的手掌比夢里還要寬大。 一只手就能將她細腰牢牢控住大半。 像夢里那樣。 也不對,夢里他是兩只手抓著,手指嵌在身上,手臂因用力青筋凸起。 崔寄夢狠狠咬住嘴唇,好讓自己痛醒,她怎么總是往夢里的事想去? 這些記憶總是不分場合冒出來,已經嚴重影響她和大表兄正常往來,她得盡快和大表兄琢磨琢磨道人給的法子。 從山上下來后,二人回到馬車上。 崔寄夢迫不及待地問:“表兄,今日那道人給的化解之法呢,此事總拖著也不大好,不如我們趁早照著做吧?” 謝泠舟抬眼,幽幽盯向她。 “確定要做?” 作者有話說: 糟糕!嘴瓢啦 感恩的心: 感謝在2023-04-18 16:00:00~2023-04-19 16: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歲歲花相見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yaye、櫻桃酒加荔枝 10瓶;我是糖果味的、星空糖、秦風終南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7章 裝傻 ◎可要我逐一解釋?◎ 崔寄夢很誠摯地點頭。 謝泠舟見她這般篤定, 便從袖中將那張紙掏出來,自己先看了一遍,面上毫無波瀾, 將紙遞給崔寄夢。 他神色無恙,想來是可行之法, 崔寄夢放心接了過來, 邊看邊輕聲念出:“凡將合陰陽之方, 握手, 出腕陽……上灶綱, 抵領鄉?” 這些當是xue位,她不通醫術看不懂,只好繼須往下讀, 越讀越覺怪異,隨意掃到一行字,“八十、九十、百, 出入而毋瀉……” 若在以往, 她是看不懂的, 但那些夢里,他教她教得過于耐心了, 崔寄夢念到這一句就明白了, 手猛地一抖,紙張飄落在地, 她甚至不敢去撿。 眼前伸過來一只修長白凈的手, 將那滿紙的荒唐撿了起來。 她愕然望著謝泠舟, 又迅速低下頭, 他似乎不認為這些東西有何不雅, 還抬眼無比從容地看了她一眼。 “是看不懂么?” “嗯……”崔寄夢搖搖頭, 再猛地點頭,然而燒紅的面頰出賣了她。 謝泠舟淡淡問:“那還要做么?” 崔寄夢只覺大表兄這句話好像在嘲諷她方才的無知,難怪那道人聽到她問可是一定要成婚才能做時會給出那樣的回答。 回想方才那通無知且狂浪的話,她腸子都悔青了,裝傻充愣道:“我連讀都讀不懂,太深奧了,還是算了罷?!?/br> 謝泠舟眉峰略動了動,面上仍一派正經:“可需要我逐一解釋?” 逐一解釋,這種事如何逐一解釋?難不成他要想夢里一樣,邊解釋邊示范? 崔寄夢渾身軟綿綿的,腦子里竟有個瘋狂的念頭,不如試試? 她被這念頭嚇到了,臉幾乎要埋到腳下了,又羞又惱,大表兄明知道這寫的是什么,為何還要故意問他。 沒想到清冷的人,捉弄起他人來,也很要命,她從前都錯看他了。 崔寄夢暗戳戳想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時,謝泠舟卻再次發問:“那表妹不會因那些夢困擾?” 謝泠舟這樣問她,好像只有她覺得困擾,也是,他克己禁欲,對著這張紙毫無波動,想來心志堅定,夢境對他造不成困擾。 可是她不行,之所以要尋求解決之道,不僅因為她有婚約,更因為她不愿意自己成了個受霪欲支配的人。 可她突然發現,若道人說的沒錯,他們做的是未卜先知的夢,那這便是個死局。 要破解、不讓夢境成真的法子就是照著紙上的做,可若真照做了,夢里的事豈不就成了真?可若不解決,放任夢境侵蝕現實生活,不也后患無窮? 從她八歲和二表兄定下娃娃親起,祖母就照著謝家婦的標準培養她,如今外祖母家中也已把她看做二表兄未來妻子,她也能感覺到二表兄心里有她。 她無法接受自己讓長輩們失望,更無法在二表兄身側夢到和別人媾l和。 況且對她而言,沒有比謝家更好的歸宿,她生來膽小保守,只知道照著長輩鋪好那條穩妥的路,讓她自己去闖,她怕自己閱歷淺,根本無法分辨好壞。 謝泠舟將她臉上的情緒變化看得真切,猜出幾分她的擔憂。 她實在脆弱,事已至此,他不忍心再讓她迷茫亂闖,陷入不安之中。 “其實也有別的法子,讓你成婚后不會因為與我的那些夢而對不起未來夫婿,更不用擔心夫家沒有謝家穩妥?!?/br> 這法子便是他來娶她。 可崔寄夢壓根不會往他想的那處去想,謝泠舟在她眼里清冷高潔,不食人間煙火,嫁娶之事與他無關,或者說她覺得他必定會喜歡一位和他一樣清冷孤傲的女子,這樣才像一對神仙眷侶。 但她對他深信不疑,覺得他定有十全十美的法子,眼里重新有了亮光,身子往前傾了傾:“什么法子?” 謝泠舟定定看著她。 她則屏息凝神等著他開口,想從他話里尋求一個出路。 馬車車窗忽然被敲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時:“是兄長么?” 竟是二表兄。 崔寄夢被嚇得一顫,白了臉色。 她和大表兄出行,本就心虛,連不知情的路人多看他們一眼她都有負罪感。 倘若二表兄發現自己的未婚妻子和兄長瞞著眾人單獨出府,還同乘一輛馬車。 他會不會誤以為他們有私情? 車外,謝泠嶼又敲了敲窗:“兄長?” 崔寄夢掌心滲出冷汗,她往馬車角落里靠了靠,想把自己藏入車壁里。 短短一剎,腦中預想了諸多畫面,再過一會,二表兄會打開車門,發覺她和大表兄藏在車里,會以為他們之間有見不得光的關系,他臉上會露出厭惡的表情。 當年阿娘也是這樣,中了藥和爹爹親昵,被自己未婚夫婿當場撞見,而后從云端跌落泥潭。 可阿娘是中了藥身不由己,她沒有中藥,他們會不會認為她純粹是品性不端?阿娘還是謝氏嫡女,尚且毀了一生,她身后無人,若謝家也摒棄她,她要去哪兒? 謝泠舟看著角落里后背緊貼車壁的少女,她心里的枷鎖比他想象的還要重,他用眼神安撫她,低聲說:“別怕,我來應付?!?/br> 崔寄夢額角都滲出了汗,無力地點點頭,眼里依舊茫然惶恐。 謝泠舟挪了挪位置,高大身影將崔寄夢遮住,而后將馬車窗簾掀開一角:“是我,二弟有事?” “無事,只是見到兄長身邊小廝,納悶兄長怎不乘府里的車,要換個不起眼的小馬車,莫非要去做什么不能被人知道的事?!?/br> 謝泠嶼一貫以調侃兄長為樂,這種又害怕對方,又要在對方底線上試探的感覺讓他樂此不疲。但看到兄長冷冰冰的目光望過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膽氣,收起不正經的笑:“兄長也是來求仙問道?” 謝泠舟:“也?” 謝泠嶼訕笑:“我與同僚相約出來狩獵,想起先前阿娘說這道觀很是靈驗,表妹又總是做噩夢,來替她求個護身符?!?/br> 說著笑容頓無,忽而凝眉,是他忘了,阿娘讓他來道觀是在前幾日,他和阿娘尚不知道爹爹的心思。 可如今他知道了,自己和表妹的親事只是爹爹為了圓自己遺憾,他若是繼續娶表妹,阿娘受的那些委屈算什么?他又算什么,爹爹可有為他考慮過? 謝泠嶼打消了去道觀的念頭,勉強笑笑:“兄長要回府么,不如一起?” 謝泠舟余光看到崔寄夢抖了抖,冷淡回絕了堂弟:“我還有事,二弟自便?!?/br> 說罷喚小廝:“走吧?!?/br> 謝泠嶼正有心事,也無心調侃兄長了,只說:“兄長先忙,回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