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第20節
馮學明快步走到樊琪面前:“樊琪,我替我媽向你道歉。我們也算有交情吧?” 樊琪搖頭:“我不接受。這事本來就是你惹出來的,你要告訴我那輛車對你有特殊意義,我是不會坐的。你見過我老公,哪怕我當時只說是男友,但是我的所有舉動就在極力避免帶給你誤解。你沒能阻止你未婚妻和母親在報紙上胡言亂語,已經給我帶來了麻煩。至少酒會開始之前,你告訴你未婚妻和母親,我有男友,我只是給wo拍了個廣告而已,你母親也不會說出這么低俗粗鄙的話。你該向你的未婚妻道歉,是你的言行讓她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br> 許妙兒紅著眼眶:“我不要你惺惺作態?!?/br> “炒股是需要邏輯的,我只是在炫耀我的分析能力而已。你以為我在為你說好話?邏輯分析不合格?!?/br> 圍觀有人笑了一聲,連忙用咳嗽遮掩。 “侮辱人的時候,脫口而出,絲毫不在意會對他人造成傷害。輪到為自己的錯誤買單了,卻發現自己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狈髀柤?,“廖雅哲,我們走?!?/br> 劉襄年不愿意再牽扯下去,他現在心急著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對著女兒低喝:“道歉?!?/br> 被父親逼著,馮太眼淚噙在眼里:“樊小姐,對不起!” 樊琪點頭:“嗯,以后記得捉賊捉贓,捉jian捉雙,得有證據??煲舛鞒?,恨賤女也不要放過渣男?!?/br> 旁邊人聽樊琪這話,倒是她像是長輩在訓斥小輩,而且這話連帶馮先生都罵進去了。 劉襄年沉著臉:“女孩子家家,太過于伶牙俐齒,不是好事?!?/br> 邊上的人聽出味道來了,劉襄年雖然口氣嚴肅,但是稱樊琪“女孩子家家”,就是把她當成小輩了。 樊琪禮貌地笑:“劉老先生,可能每個家庭家教不同吧?波伏娃的《第二性》是我婆婆推薦我讀的,這本書也是她的婆婆推薦給她的。這本書給女性很多思考。就像我喜歡演戲,認為港城的影視業發達,所以想要來闖一闖。當時我先生正在準備公費留學考試,打算去美國。如果按照你的思維,一定是女人為男人的事業讓步。但是我們進行了平等的溝通,他去美國和來這里,他都能做研究,但是我的發展只有港城,所以最后決定來港城。所以我們家不會說女孩子應該怎么樣?男孩子應該怎么樣?我們互相尊重,給對方充分的發言權。請不要用你的思維來評斷別人的想法!” 樊琪吹牛不打草稿,真假結合,絕對不給渣男留面子。 劉襄年看著樊琪,他已經非常容忍這個孩子了,但是她完全不懂見好就收,而且還一再反駁,然而當她提到婆婆的婆婆,劉襄年讓自己再忍耐,他反而露出了慈愛笑容:“行了,別擰巴了,馬上要拍賣了,來我身邊坐下,跟我說說話?!?/br> 就劉襄年這個身份來說,在被一個小輩這樣長篇大論反駁之后,還這樣對她,這已經算是討好了。 難道劉家要變天了,馮學明是外孫,現在孫子來了,還有外孫什么事? 可樊琪就是人家給臉,她不要臉,說:“劉老先生,你女兒向我賠禮道歉了,這事兒就算結束了,我們不熟。我是廖先生帶來的,我當然坐廖先生身邊?!?/br> 劉襄年恨不能砸了拐杖,他咬牙切齒:“不知進退?!?/br> 這些年劉襄年已經到了這個身家,從來只有別人看他臉色,什么時候被這么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在這種場合弄得顏面掃地。 廖雅哲坐在樊琪邊上,低頭跟她說:“你剛才真的過了,要不是你有這串項鏈,要不是他還念著那一點舊情,你可能連命都會沒有?!?/br> 樊琪不解,廖雅哲說:“這里幫派林立,他有些生意是撈偏門的?!?/br> 在二十一世紀,開車都禮讓行人的樊琪,拍了拍胸口:“你告訴我干嘛?這不是于事無補嗎?看拍賣,看拍賣。讓我看看名媛和太太們怎么買買買的嗎?還沒開始嗎?” 廖雅哲遞上節目單,點了點腕表:“馬上開始了。你拍嗎?” 樊琪聳肩:“這話問得窮鬼很受傷!” “我覺得你明年就能坐在這里了!” “想多了吧?” 廖雅哲問她:“一個禮拜四倍,一年得多少倍?!?/br> “廖雅哲,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在股市里,憑運氣賺的錢,最后一定會用實力虧回去?!?/br> 第一輪拍賣結束,臺上重量級歌星,勁歌辣舞,廖雅哲給樊琪端了點一塊蛋糕過來,樊琪看著這塊扎實的布朗尼,猶豫要不要吃?想起陳至謙說今天晚上要做腌篤鮮,她的叉子停頓了一下,這么一塊蛋糕下去,就吃不下了。 不對!陳至謙那個狗東西給她這跟項鏈,是故意想要引起劉襄年的注意,想要做富豪老渣男的孫子?陳至謙做的飯菜再好吃,她也不吃了。 看書的時候覺得他雖然偏執,仔細替他想想,做的事情還挺上道的。而且那么有魅力,自己雖然沒有三觀跟著顏值走,好歹也是很喜歡這個紙片人了。 穿過來之后,自己接收了原主的想法,原主很多事情確實做得過頭,自己還內心為他辯解了一番。 樊琪越想越生氣,把一塊布朗尼當成陳至謙,用叉子戳著的布朗尼,就當成是戳這個王八犢子了。 “你戳這么爛,還怎么吃?”廖雅哲問她。 樊琪反應過來,不能浪費糧食,她一口接一口把蛋糕往嘴里塞,心里堵得慌。 “樊小姐,劉老先生請您過去私下聊聊?!币粋€穿著西服的男人彎腰跟正在吃蛋糕的樊琪說。 樊琪搖頭:“我已經說過了,我和他不熟,不接受邀請?!?/br> 回了這個人,樊琪繼續低頭吃蛋糕。 一根拐杖,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眼前,樊琪抬頭見清瘦得有些蒼白的劉襄年站在她面前。 “為什么不想見我?”劉襄年問她。 樊琪站起來,把已經吃得差不多的蛋糕碟子,遞給服務生,抬頭:“逝者已逝,作為小輩,我們無權替她釋懷。如果我們和劉老先生有任何的牽扯,都是對先人的侮辱?!?/br> “你說什么?”劉襄年身體晃了晃,不敢相信。 “我說,奶奶已經死了很多年了?!?/br> 第23章 ◎打你一巴掌◎ 酒會結束, 廖雅哲送樊琪回家。 “恭喜??!劉家大少奶!”廖雅哲半開玩笑。 “神經??!” 廖雅哲側頭看她:“你真的很不高興?我以為你剛才……” “以為我剛才只是擺架子?以為我不要馮學明出的高價是欲擒故縱?”樊琪看著他,“你是覺得我養不活我自己,所以才稀罕做這種人家的少奶奶?” “可要是你老公認呢?我估計劉襄年不會把所有家產交到你老公手里, 可就是他手指縫兒里漏出來的那點,一般人都夠吃到飽了?!绷窝耪苡盅a了一句, “我實話實說?!?/br> “我跟他離婚?!狈髡f, 本來就要離婚,借著這個機會,徹底了結。 “不是吧!為了這么點事, 你要離婚?” “這是一點事嗎?這是做人的底線,為了錢財可以侮辱先人?他是陳家的子孫, 他要去抱那個背叛他奶奶的渣男的腿。我不離婚,等著過年?” “其實這種事情,很正常。這里取消納妾才十幾年吧?很多富豪都有好幾房老婆。如果你老公回去,他是大房太太的孫子,二房的兒子死了很多年了, 所以才會輪到馮學明繼承,即便是你老公不是劉襄年親自培養的,可能不會把天禾所有的產業給他, 但是總歸能分到不少的財產啦!”廖雅哲出于理智跟樊琪說。 樊琪輕哼:“這跟我有關?在我看來, 有一個億, 只要不追求特別奢侈的生活,財務應該能夠自由了吧?我賺這個數,只是時間問題。我們上海人說:爹有娘有, 不如自己有。他怎么想我不管, 但是我不可能進劉家門?!?/br> 廖雅哲再次對樊琪刮目相看, 多少人擠破腦袋要跟豪門沾邊, 心甘情愿做小的,可不只是演藝圈的女明星,前陣子還有個律師給他一起玩的兄弟生了個兒子,他那個兄弟在外依舊單身。 很快車子就到了他們家門口的路上,她見陳至謙等在街邊,他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要認有錢爺爺了。 馮學明跟廖雅哲形容過陳至謙,這個時候,這個年紀,這個樣貌,廖雅哲問:“你先生?” “嗯?!?/br> 沒等樊琪推開車門,陳至謙就過來幫她開車門,樊琪翻了一個白眼。 陳至謙關上車門前跟廖雅哲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樊琪手里還有一個換下來的衣服的袋子,陳至謙順手接過,見廖雅哲的車離開,他說:“走了,上去了?!?/br> 樊琪沒給他好臉色,一直往前走,進了電梯看見他拿著自己的袋子,伸手搶過,退后一步,站在角落里。 電梯里還有一個人,看看樊琪又轉頭看看陳至謙,門開了之后,走了出去。 陳至謙說:“樊琪,沒跟你事先說清楚,是我的問題?!?/br> “想知道什么就問,用不著兜圈子。是不是想知道劉襄年看見這條項鏈是無感,還是說他很激動?”樊琪譏諷地笑,“你不就是生怕自己拿著項鏈上門,他壓根不會認。即便他認了,也看輕你。畢竟當年你奶奶跟他分得決絕。你放心,結果很好,他應該是在意你這個孫子。你的目的達到了,只要搭一點架子,再給雙方一個臺階,你就能成為劉家的孫少爺,做孝子賢孫去了?!?/br> 電梯門打開,陳至謙在她背后問:“樊琪,你就不想進高門大戶?” 聽到這話,樊琪往前的腳步更快,到門口掏鑰匙的手都是抖的。廖雅哲問她這種話的時候,她能非常淡定地回答。 陳至謙問這種話,樊琪發現自己要被氣瘋了。 是了!陳至謙是她喜歡的一個紙片人,他怎么可以這么沒有骨氣?濾鏡碎了。 陳至謙拿出他的鑰匙開了門,他臉上掛著笑:“有什么進屋說?!?/br> “說什么?”樊琪進了屋,無法壓抑自己的怒氣,“我以為你不讓我去拍那種電影,是你真心愛護我。實際上呢!不過是你的封建思想作祟,是你怕我丟你臉。就算是我要演脫戲,我脫的是我自己的衣服。你去認劉襄年,那是在你奶奶的墳上跳脫衣舞,你對得起你奶奶嗎?垃圾玩意兒!” 陳至謙關上門,伸手拉住她,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樊琪,你見過我奶奶?” 樊琪像是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沒有見過就不能為她說句公道話了?就不能和她共情了?把你的手放開?!?/br> “你聽我解釋?!?/br> 樊琪此刻正是暴躁得不行,還有的是內心的好感褪去之后nongnong的失望,此刻他居然還拉著她的胳膊,她力氣小,沒辦法掙脫,氣急之下轉身過去,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這一記猝不及防的耳光,終于讓陳至謙松開了手,樊琪的手掌火辣辣地疼,她不想聽他逼逼賴賴:“我沒興趣知道你所謂的苦衷,編鬼話的本事,我不會比你差。在酒會上我也算是為你擺足了架子,算我已經幫過你了。等我考完股票經紀牌照,我們立刻回上海,把離婚手續給辦了。你進豪門,我進股市,各不相干,以后就當陌路人?!?/br> 陳至謙看著像條噴火龍一樣暴躁的樊琪:“樊琪,知道繁園嗎?” “聽過,你別跟我說,你認劉襄年是為了拿回繁園,你奶奶要是知道你去叫他一聲‘爺爺’,她在地下會哭?!狈骺粗?,“麻煩你別來惡心我?!?/br> 她推開房間門,看著狹小的床,之前哪怕是陌生人,跟他睡一張床,也沒覺得為難,現在感覺很惡心。她賬戶里如今有八萬港幣,接下去股市上漲,她的生活肯定不成問題。走吧!外頭找個酒店。今晚住酒店,明天去找房子。 低頭見脖子里的項鏈,她解下項鏈塞陳至謙手里:“這是你奶奶留給你的,但是你想想,你配不配拿著它?” 她拿了個袋子開始收拾東西,陳至謙手里拿著項鏈:“繁園的繁是去繁就簡的意思,當年眼看內地亂了起來,太爺爺派了人過來,在港城開了一家面粉廠,把奶奶送了過來,奶奶在上海師從一位挪威的設計師,戰亂年代那位設計師也來到了港城,在那位設計師的指導下,繁園是奶奶的第一個作品,她和劉襄年在繁園舉行了婚禮?!?/br> 樊琪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轉頭看他,陳至謙說:“樊琪,我以我是陳濟蒼的曾孫和陳婉音的孫子為榮……” 陳至謙講述奶奶從港城回到內地的情況,基本上跟項姐的八卦差不多,只是他著重提了最初奶奶是希望劉襄年去重慶,畢竟她懷孕了。 “奶奶是希望他去,但是他不去,奶奶也不會勉強,畢竟這是生死攸關的事?!?/br> “后來呢?”樊琪這些都聽項姐說過,她想聽后續。 陳至謙進來接過她手里的袋子,把項鏈放在她手里:“放盒子里去,明天我去銀行租保險箱,放保險箱里?!?/br> 樊琪看著陳至謙把她塞袋子里的衣服拿出來,去重新掛好。 樊琪著急了,前面她都聽過,她就想聽后續,罵:“冊那,停在半當中做什么啦?” 陳至謙把衣服掛好了,看她手里拿著項鏈,說:“把項鏈放好。你不是說要回來吃腌篤鮮嗎?我給你去盛?!?/br> 這個死東西,真的很會吊胃口,樊琪跟著他進了客廳,從包里拿出盒子,把項鏈放進去,她反應過來,想好的,他說什么自己都不信,他開口說了一段,自己就信了呢? 她轉身過去,見他端了一個碗,放在桌上,里面一碗腌篤鮮,看上去好鮮的樣子,要不先吃一口? 掙扎不過肚子里的饞蟲,樊琪坐下拿起了勺子喝了一口湯。嗯!是這個味道。 陳至謙繼續講,樊琪繼續聽。 奶奶看到劉襄年讓那個女人和孩子住進了她的繁園,更是了解到了劉襄年在港城淪陷的那些日子里是最早將工廠賣給日本人的,立馬決定跟劉襄年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