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mama回來，曉語和曉婕去廚房端做好的兩個菜出來擺上，一個辣炒豬肝, 一個是炒豬心, 然后去打飯。

    曉岱靠近徐蘭問:“媽, 累不累？”

    徐蘭和她說:“還行，就是有些冷, 在山坡上冷風一吹, 脖子都縮起來?！?/br>
    曉雯靠著mama說:“mama辛苦?！?/br>
    徐蘭輕捏她的小白臉說:“生活沒有不辛苦”，小家伙不到處跑, 小臉最白, 圓嘟嘟的很可愛。

    孩子們把飯打好, 唐啟陽端著兩盤菜進來向徐蘭笑笑把菜放在桌子上, 一盤是鹵的脊椎骨和排骨, 另一盤是炒菠菜。

    徐蘭笑和他:“四個菜呢”, 平時基本上是兩個或三個。

    唐啟陽轉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說:“我把豬肝都炒了，吃完完事?！?/br>
    一家都坐下，徐蘭端起碗說:“開飯啦?！?/br>
    早上徐蘭鹵四十多分鐘就關火，她吃的排骨rou卻很爛，就知道唐啟陽把五花rou撈起繼續煮。

    幾個孩子們把骨頭啃得干干凈凈，包括掉門牙的曉岱，看樣子很喜歡吃。

    豬肝用猛火放辣椒快炒，味道也不錯，四個菜吃得干干凈凈。

    三個大孩子收碗去洗，唐啟陽說浴室里的小水缸里有足夠的溫水讓她們洗碗，徐蘭就沒有插手。

    夫妻倆翻著今天新買回來的舊報紙，兩個小的一起看爸爸新買的小人書。

    一會，唐啟明和唐啟凡一起來在外面喊唐啟陽。

    “來了”，唐啟陽應聲起身拿棉衣穿上，實際上他只穿兩件單衣都行，但不能這么干。

    他帶著兩人到柴房下地洞，他先下去劃柴火點墻洞里的蠟燭。

    唐啟明到下面踩在地上說:“一下來就暖和?！?/br>
    唐啟陽說:“夏天涼?！?/br>
    唐啟凡最后下來:“冬暖夏涼?！?/br>
    唐啟明看有兩個通道問:“兩個？”

    唐啟陽指著菜窖說:“那邊是菜窖，放白菜白蘿卜紅薯土豆?！?/br>
    唐啟明驚訝問:“你還挖菜窖？”

    唐啟陽回:“是，上面沒有地放這些，這些菜放上面也不能放久，走，這邊?！?/br>
    他拿手電筒照亮，把兩人帶到發酵玉米桿的坑前跳下去，有一多半的青飼料已經挖走。

    唐啟明跟著跳下去，唐啟陽和后面的唐啟凡說:“啟凡不用下來，下面地方不大?！?/br>
    唐啟凡看下面確實小，應道:“嗯?！?/br>
    三個人都聞到發酸的味道，唐啟陽掀開竹篾，唐啟陽抓起一把青飼料聞了聞，靠近聞酸味更重。

    他把青飼料給唐啟凡看轉頭和唐啟陽說:“你膽子大，敢喂給養大的豬吃，我不行?！?/br>
    唐啟凡拿起青飼料靠近鼻子聞了聞說:“我也不敢”，這味道不好聞，像壞了的東西，啟陽膽子真不小。

    唐啟明手敲了敲墻發出咚咚地響聲，和唐啟陽說:“你這是下大功夫夯墻?！?/br>
    唐啟陽說:“是，這東西發酵過程中和置放的時候都不能滲進水?！?/br>
    唐啟明說:“那就不好辦?！?/br>
    唐啟陽:“用三合土抹一層?！?/br>
    “也行，費點糯米可以一直用?！?/br>
    “……”。

    唐啟明和唐啟凡看過青飼料上來和唐啟陽進餐廳，徐蘭給他們沖淡茶，倒不是舍不得茶葉，而是喝濃茶餓得快。

    唐啟明坐下看桌上的舊報紙接過茶杯說:“謝弟妹，我剛看你在看報紙，你現在全能看懂？”

    唐啟陽從徐蘭手里接茶杯傳給唐啟凡說:“她現在大部份的字都認得?！?/br>
    唐啟凡佩服說:“了不起，我讀過兩年書現在不認得幾個字?！?/br>
    唐啟陽說:“現在認字也不遲，讓你家老大教你，你認字他加強記憶記住，一舉兩得?！?/br>
    唐啟明說:“還真行，啟陽你是跟你家幾個學的？”

    唐啟陽:“是，有空時讓小四教的，她最不愛讀書?！?/br>
    唐啟明笑:“這方法好”，轉頭和唐啟凡說:“你也這么干?！?/br>
    唐啟凡心里意動說:“我覺得可以，我家老大也不愛讀書，整天就想著玩，學費白交?！?/br>
    “……”。

    四個人翻一會報紙就出去忙活，三個先后去上工，唐啟陽繼續做泥磚，他計算建房子用的泥磚數量現在已經做出來，挨著籬笆堆著兩堵長方磚堆。

    竹林里空的地方也堆著不小的兩堵方形堆，其它空間小的地方也堆著幾個小堆，他多做一些以防不夠。

    隊里下午也是比平時提早半個小時下工，傍晚更冷，徐蘭歸還鋤頭和喬怡快步走回去。

    冬天萬物蕭條，村里也比較安靜，聚在一起說話閑話的老太太和在巷頭巷尾玩的孩子都不見了，窩在家里烤火。

    徐蘭和喬怡洗手進餐廳都舒一口氣，暖和的屋里實在舒服！

    “媽，喬jiejie”…，在餐廳里的五個孩子叫她們。

    兩人笑應，曉風站起來給她們倒熱水，熱水不是很燙，徐蘭和喬怡脫下厚衣服喝下熱水更舒服。

    喬怡給三個大孩子上課，徐蘭坐下拿報紙看，曉雯趴在她腿上和她報告:“媽，爸給我們嘗你鹵的五花rou，好好吃?！?/br>
    徐蘭揉揉她的頭發:“好吃你也不能吃太多，不好消化”，也摸摸靠過來的曉岱。

    曉雯失望說:“好吧，媽，我聽話?！?/br>
    徐蘭又揉揉她:“嗯，是個乖小孩?！?/br>
    曉岱爭寵:“媽，我也聽話?！?/br>
    這孩子是挺聽話，不然以她那脾氣早和人打很多架，而是不是偶爾打一次。

    說真的，自己和唐啟陽養這五個孩子，現在真沒有多少cao心的地方，將來……

    徐蘭心里嘆口氣也表揚她:“嗯，你也聽話，跟著jiejie們給家里干活?！?/br>
    曉岱高興得咧嘴笑，笑容傻氣十足。

    晚上的菜是鹵五花rou和rou片炒白蘿卜，炒生菜，唐啟陽把鹵的兩條五花rou全切蒸熱。

    五花rou鹵得很入味，真的很好吃，兩個小的左一口右一口，徐蘭不得不出聲阻止她們，兩個小孩倒沒有鬧。

    曉岱問mama:“媽，明天還有鹵五花rou嗎？”

    徐蘭問:“明天還想吃？”

    曉雯大聲說:“還想！”

    曉風不好意思說:“媽，明天我也還想吃?！?/br>
    曉語跟著說:“媽，我也想?！?/br>
    曉婕不好意思羞澀笑:“媽，我也想?！?/br>
    徐蘭聽她們都說想吃，就說:“明天晚上再吃一餐?！?/br>
    曉雯拍馬屁:“mama最好?！?/br>
    “咳咳”，唐啟陽咳兩聲，曉雯也馬上說:“爸爸也最好?！?/br>
    “最好只能是一個?！?/br>
    “兩個?！?/br>
    “……”。

    時間一晃而過，臘月十五那天唐啟陽去祠堂粉碎茶籽，粉碎的方法十分原始，用石碾碾和用石臼搗碎，男人們輪流著干，直到榨完油。

    女人們都不上工，在家洗洗縫縫補補，為過年做準備。

    因為被子剛做幾個月，孩子們睡覺時注意衛生，蓋的時候也愛惜，也沒有被尿過，徐蘭就沒有拆開來洗。

    她決定明年夏天叫唐啟陽再去滬市多買布料，用來做容易拆洗的被套。

    徐蘭清閑下來，每天做兩餐，喂雞喂豬，菜地里的菜三天澆一次，每天空閑的時間很多。

    空閑時她翻看舊報紙，看書，才兩天她就覺得無聊，人很奇怪，忙的時候想閑著，閑著的時候覺得無聊。

    女知青也不用上工，喬怡就下午三點過來教孩子，教到五點。

    徐蘭無事可做就拿鐵鍬去竹林邊，在竹林邊上稍用異能催生一下下面小個的冬筍，然后開挖，冬筍還沒挖出來，兩個小的又顛顛從房間里跑出來看她。

    曉岱問:“媽，你挖什么？”

    徐蘭說:“冬筍?！?/br>
    曉雯問:“媽，好吃嗎？”

    徐蘭:“好吃，炒rou片很好吃?！?/br>
    曉岱數了數，家里昨天和前天沒有吃rou，她問:“媽，我們家還有rou嗎？”

    徐蘭:“有啊，留著過年吃，割點出來?！?/br>
    曉雯擔憂:“媽，過年就沒有rou吃?！?/br>
    “有的，小年隊里殺豬分豬rou，你們小悅姐家里也殺豬，和她家買點?！?/br>
    “媽，那我們家的不留到過年，都吃了吧?！?/br>
    “你去和你爸說?！?/br>
    “不敢?！?/br>
    “……”。

    一條竹鞭上兩邊長很多個冬筍，被徐蘭一催生，長出兩排，胖乎乎的，個頭都不小。

    徐蘭挖到后把一個一個鏟斷，扔到一邊，最后曉岱數一數居然有十二個，每個都有一斤多。

    徐蘭和曉岱說:“小四，去柴房拿竹筐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