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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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有個用竹篾蓋住的小水缸,小水缸邊上磕掉一個小口子,從原主記憶里這還是唐啟明送的,她掀起竹篾蓋子,里面有半缸水,水很清。 家里沒有水桶,挑水還要去和人借水桶,水缸旁邊有個舊的笨重木盆,這也是昨天搬家時別人送的,用來洗臉,還可能也用來洗腳。 右后側角落有個用竹篾圍起來的茅房,就沒了,可以說家徒四壁,怪不得原主絕望。 徐蘭默默轉回屋檐下在一個小竹凳上坐下,這小竹凳還是村里好心人送的,她邊緩慢運轉異能邊發呆。 雖然木系異能運轉緩慢,有可能不能升級,但這個世界沒有喪尸,沒有變異植物,沒有變異動物,是個能好好生活的地方,養五個小姑娘不是事。 但原主丈夫就成多余的,因為沒有兒子,那個男人對徐小蘭母女六人很冷漠,從來不關心她們。 母女六人在老宅時吃得最差,穿著破爛,干的活最多,都很瘦,可以說骨頭上就是皮膚,沒有一點脂肪。 徐蘭的手黑瘦并起厚厚的繭子,她剛才自己一人在屋里沒有拿鏡子看長相,能猜得出來臉黑瘦,皮膚粗糙,肯定很不好看。 那個男人很聽他爹的話,在山里摘一點野果也孝順他那幾個好侄子。 等熟悉環境后想辦法離婚,就算什么都沒有,這個房子不能住,可以找村委劃塊地方搭茅屋。 吃飯的問題,現在剛過了年,山里一些樹木雖然是綠色,但從原主記憶里得能吃的植物少,現在自己的異能太少,催生吃的怕是不夠。 山林里有野兔野雞,一般人很不好逮,換她就不是問題,深山里還有野豬,狼…… 思緒間徐蘭感覺到涼意,她回神,下午臨近傍晚的氣溫在快速下降。 徐蘭起身去簡陋的廚房把陶鍋洗洗,拿個粗糙的竹碗去房間里,在床角一個袋子里挖滿滿一碗玉米碎粒,這玉米碎應該先泡幾個小時好煮,現在時間來不及,只能煮時間長一些。 她看向木板搭的床底,下面有別人送的一點黑乎乎的土豆,她沒有動。 回到廚房,徐蘭把玉米碎粒淘洗干凈放陶鍋里,加滿水,蓋上蓋子,從角落里摸出火柴盒,火柴里盒推出,里面只有幾根火柴,她從里面抽出一根。 天氣冷,她照著原主的記憶向火柴頭和火柴盒側邊黑色的地方呵氣,小會,火柴頭劃在黑色的面上,出現小小的火苗。 小火苗接觸到灶里干燥的松毛,火勢馬上撩起來,徐蘭先往灶里放進幾根小樹枝,再放粗一些的柴火,火勢很快變旺。 她叫一旁站著的三個小姑娘:“靠近一點烤火”,三個孩子穿不暖,都流著鼻涕,老三和老四會燒火,倒不擔心她們有危險。 三個小姑娘聽mama的話,向灶口靠近,徐蘭拿秋花嫂子送的紅薯洗一洗,放菜板上用竹刀切,竹刀雖然鋒利但小也輕,力道不夠不好切。 徐蘭稍往竹刀送點異能,紅薯就像切豆腐一樣容易,切成小塊放一邊,等玉米碎煮到一半陶鍋里水少些再往里放。 切完紅薯,上工的婦女們回家做飯,又有兩個女人來看徐蘭,問她病情,給她一些土豆紅薯。 徐蘭木訥道謝收下,客氣送她們離開。 粥加入紅薯快煮好時,高瘦的唐啟陽柱著拐背一捆柴回來,后面是同樣背柴的招弟帶弟姐妹,兩個小姑娘看到徐蘭時同時眼睛一亮,欣喜溢于臉上,媽沒事太好了! 徐蘭心里非常不待見這個男人,在看他們進院子后就低下頭,沒有注意到招弟和帶弟的臉上欣喜。 她這樣正常,唐啟陽從來不護著妻女,徐小蘭和丈夫關系很差,兩人說話很少。 不是農忙,大多數人家是一日兩餐,早上吃晚一些,天黑前吃飯,吃兩餐也不能吃飽,原主和五個小姑娘長期在挨餓中。 在唐啟陽和招弟帶弟把柴放好,去遠一點撲一撲身上的灰塵時,徐蘭煮的粥?;?。 稍等一會,她用木勺裝粥,竹碗不小,每一碗她給裝快滿,玉米粥中夾著帶皮的小紅薯塊,看著濃稠。 唐啟陽見到濃稠的粥生氣吼道:“放這么多玉米!想以后餓死???” 徐蘭冷冷看他一眼說:“不吃滾!”,語氣很重。 她之前還想先按原主的性子來,然后慢慢改變,但聽到唐啟陽大吼聲,瞬間她改變主意做真實的自己,被這么不公平的分家,女人性子改變正常。 唐啟陽被徐蘭罵滾不敢置信,愣一下罵道:“你這是什么態度?” 這女人早上發燒請江醫生看病拿藥記一筆賬,居然有膽罵自己滾? 徐蘭沒有立即回答他,看向五個小姑娘說:“你們端著碗到一邊去吃?!?/br> 五個小姑娘擔心看她沒有動,見徐蘭沒理自己,唐啟陽暴躁揚起手掌,徐蘭早防著他,右手快速拿起竹刀尖頭頂到他左眼前邊,好在原主雖然瘦但不矮,能頂到位置。 竹刀尖定在唐啟陽左眼近前,再往前一點就刺穿眼球。 唐啟陽手定住驚慌叫:“你瘋了,想干什么?” 徐蘭冷笑說:“不干什么,之前我和招弟她們被你們壓榨活得像條狗,現在想做回人!” 聽徐蘭這么說,唐啟陽破口大罵:“誰叫你生不出兒子!” 害得自己絕后,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在村里抬不起頭。 生不生兒子又不是由女人決定的,但和愚味無知的人說什么染色體沒有用。 徐蘭二話不說,果斷快速用竹刀尖劃一下男人眼皮,劃破一點皮,雖然沒有直接碰到眼球,但眼皮下的眼球也疼,唐啟陽疼得“嗷”叫一聲手捂上眼睛。 徐蘭冷冷說:“下回捅瞎你!” 唐招弟五姐妹見狀驚慌、害怕,不知所措。 徐蘭和她們說:“端碗去一邊吃飯”,她并不覺得在孩子們面前這么做不妥,這五個小姑娘生來就被洗腦壓制,和原主一樣懦弱,這很不好! 這回五個小姑娘乖乖端著碗去屋檐下排排站著喝粥,邊喝邊看爸爸,怕他暴打mama。 眼睛疼痛過去,唐啟陽狠狠瞪徐蘭,拐一下過來想打她,徐蘭閃過一邊,他踩在一根木柴上被踝一下,剛好是踝到傷腿,一陣疼痛令唐啟陽臉變色坐地上。 徐蘭趁此拿走一碗粥到一邊喝,看男人痛過后沒有再來找她麻煩,而是喝完粥放下碗又狠狠瞪徐蘭,罵罵咧咧一拐一拐地離開家。 徐蘭看離去他背影,眼里神色不明。 吃完東西洗完碗筷陶鍋,招弟拿一包藥給徐蘭說:“媽,你的藥還有一包,江醫生說如果你明早還發燒再去拿藥?!?/br> 徐蘭腦子里轉一圈,這藥要吃,她頓一下默默接過,放陶鍋里洗洗,洗干凈倒入水泡一會,灶底起火。 按記憶煎好藥倒出半碗湯藥,加水再煎約十幾分鐘,徐蘭把湯藥倒入之前的藥里,煎兩回得一碗湯藥,摻在一起溫度剛剛好,她面色不改把藥喝下,好苦! 徐蘭喝完藥把陶鍋里藥渣倒出,洗凈陶鍋,往里加水燒熱水,同時心想一個鍋太不方便,還要買鍋,記憶里鐵鍋非常不好買,自己空間里的鐵鍋不能拿出來用。 這時水缸里的水快用完,現在天色暗下來,徐蘭也懶得去借水桶挑水。 水燒熱,熱水倒進洗過的木盆里,五個小姑娘先擦臉,再洗腳,徐蘭沒有洗臉,再臟她也受不住用同一個木盆洗臉洗腳,舊木盆還是別人家送的! 沒有電,沒有煤油燈,沒有蠟燭,天黑下來就上床睡覺,徐蘭和五個小姑娘回房間,五個小姑娘搭的木床比較寬,有兩床發黑發硬的被子。 招弟帶著最小的小草睡一個被窩,中間三個睡一個被窩。 徐蘭進房間就把原主蓋的被子抱到旁邊床上,和招弟和小草蓋的換掉,和她們說:“我和你們睡,不把病傳染給你爸?!?/br> 徐蘭的決定,五個小姑娘沒有一個有意見,心里沒有什么想法,并沒有想到mama跟她們睡就會把病傳染她們。 這時唐啟陽回來進房間,把門插上,嘴里含糊罵人走到床邊上床掀被子躺下。 黑暗中他感覺到被子薄了,怒罵:“徐小蘭你把被子換了,換回來!” 徐蘭冷冷說:“被子我生病蓋的,你不怕傳染就換回去?!?/br> 黑暗中傳來含糊罵罵咧咧聲,沒多久鼾聲傳來,徐蘭皺眉頭,這個男人她一刻也不想留。 第3章 變嚴重 ◎這時候最多七點多,睡覺太早,徐蘭躺在被子里,木系晶核悄悄回手◎ 想到明早的飯,徐蘭摸黑出來拿個竹碗進房間挖一碗玉米碎粒到廚房,精準掀開陶鍋蓋子往里面倒玉米碎粒,舀水清洗倒水,加入滿水泡上,水缸里只剩下一層淺底水。 徐蘭端陶鍋回房間放下,插上門挨著小草躺下,被子雖然年前剛拆開來洗過,但里面的棉花太久,有一股霉味,以前再差的環境都經歷過,倒還能接受。 這個時候最多七點多,睡覺還太早,徐蘭躺在被子里,木系晶核悄悄回到手里,她運轉異能,在運轉循環一遍又一遍中,異能稍稍變大,運轉速度流暢許多。 許久徐蘭停下,發現屋里屋外寂靜,想來時間已經不早,她把沒有用完的晶核收起睡覺,疲累令她很快睡沉。 沉沉睡一覺醒來,徐蘭精神大好,渾身輕松,手腳上的凍瘡已經不疼。 小窗堵嚴實,不知是什么時間,她穿上衣服從房間里出來,發現外面的天灰蒙亮。 清早冷冽的寒風輕吹過,好冷!徐蘭運轉一圈異能,附身上的寒氣很快消去,身體變暖,她深呼一口氣,空氣真好! 徐蘭走進廚房用剩下的一點冷水潄口清潔一下口腔,牙刷和牙膏空間里有,但現在不能用,抹一下臉。 胃餓得受不住,她拿出干rou粒嚼下十幾粒,等胃好受些向坡下走去。 曲曲的小土路斜走下去約一百多米,徐蘭跨過一條小小水溝,踏上石頭鋪的小路,從原主記憶中,村里的路大都是這種石頭路,有大有小。 路中間比兩邊低一些,下雨時路中間就是現成的排水道,設計得不錯,聽說這些石頭路鋪了三百多年。 思緒中徐蘭走到小隊長家門口,唐啟明家院門開著,他人坐在院里劈著竹皮。 記憶中唐啟明和原身丈夫關系是他們的祖父輩是親兄弟,在五服內,他比原身丈夫大約五、六歲,臉黝黑,身材比村里一般男人稍為高壯。 院子小,徐蘭站門口拘謹說:“小隊長,我來借下水桶?!?/br> “行”,聽徐蘭的要求唐啟明臉上表情正常,應一聲放下柴刀站起來進廚房,很快挑出兩個木桶放在徐蘭前面地上說:“給?!?/br> “謝謝”,徐蘭小聲道謝后挑起木桶離開。 兩個木桶有點重,徐蘭沒有挑過水,擔著木桶走路,木桶晃動的副度大,她按著原主記憶使力,一會平衡好的木桶不再晃動。 徐蘭擔著水桶來到村后頭,這里有個從石縫流出來的山泉水,山泉水周圍用石頭砌成一個高約半米,長寬一米多一點水箱。 水箱上面有個老舊的四角木亭,檔住雨水。 水箱里泉水滿了就從一處缺口流出去,流向在地上挖出來的長方形水坑,水坑四周也是用石頭砌起來,村民們平時在這里洗菜。 水坑里的水從后端水溝流出去,流向遠一點的大水塘,村里人平時在水塘里洗衣服。 此時舊亭里已經有三個男人在舀水,徐蘭在左側稍等一下,里面舀滿水的人挑水出來。 徐蘭挑水桶進去,用水桶里的大水瓢舀水,水瓢大,兩桶水很快裝滿。 重的木桶加滿滿的兩桶水,挑起來不輕,為防水潑出來,徐蘭走得不快。 她挑水回到家,老大招弟已經起來,徐蘭往小水缸里倒了水和她說:“鍋里有米,你洗個臉燒火煮粥?!?/br> 招弟悶聲應:“嗯?!?/br> 水缸看著挺小,但徐蘭來回挑三擔水倒進去才堪堪裝滿,她把水桶歸還小隊長又和他借柴刀,然后和他繼續請假一天。 昨天唐啟陽帶兩個大孩子去砍一天柴,只砍回幾小捆,燒不了多久,昨天上午發過高燒今天她也不想去上工,上山看看。 徐蘭拿著柴刀回到家唐啟陽已經起來,他看見徐蘭瞬間臉黑,向她冷冷哼一聲。 之前的徐小蘭見唐啟陽冷哼,臉上會惶惶不安。 現在的徐蘭臉色冷淡心里不屑,這個男人在老婆孩子面前一副大爺樣,在村里人面前窩囊,在他親爹兄弟侄子面前就是一條舔狗,典型的窩里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