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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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和秘書是小朗自己挑的,做事特別仔細小心,都不是一般人——貿然派人去跟,一天兩天麼,時間太短,你又覺得看不出什么東西;三天五天的、時間久了,就不太可能一直都不被發現?!?/br> 謝玨頓了頓,繼續道:“你想暗中照看著他的心思,我能明白。但小朗從小就是心思很重的孩子,要是真的被他發現你跟蹤他……我是怕你們母子本來沒事,也會因此生出些沒必要的矛盾和猜忌,” “那你說,該怎么辦比較好?” 謝瑤盯著謝玨,直截了當地問。 關于對待謝朗的問題,謝瑤從不允許別人有任何質疑,如果是上官,在她面前連說這些話的資格都沒有。 “萬一真沒這么個女孩呢?而且,即使是有,其實也就交個朋友的事,真就得這么盯著?” 謝玨這句話剛一出口,自己就先嘆了口氣。 這對話他們上次在謝家倒也發生過,他心里知道,哪怕是他也說服不了謝瑤—— “我看,要不你查查錢吧。錢比人容易查多了,來來去去,有數字,有去處,搞不好能看出點什么?!?/br> 謝玨站了起來,他身材極為瘦削,可個子卻很高,背過身子逗著站在高處的那只漂亮玄風,停頓了一下,才慢慢地道:“大多數時候,人的錢在哪,心就在哪?!?/br> 第78章 《漫無目的》 “朗哥……” 黎江也張開嘴唇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無比干澀。 他走過去,和謝朗一起并肩站在這間像外面的植物一樣枯竭的屋子里。 語言突然變得有些蒼白。 不知為什么,黎江也沒有去回應謝朗那句喃喃自語一般的、對謝瑤寒冷的疑問,或許是因為在他心里,他下意識地不愿意把作為謝朗母親的人想的那么惡劣。 那完全是一種出于本能的珍惜—— 因為自己已經失去了,再也不會和mama有任何聯系了,因為知道那種斷絕人倫之情的傷痛,所以才不忍心讓謝朗也經受。 黎江也握住了謝朗的手,他的動作怯怯的,可一觸碰到謝朗溫熱的肌膚,便又變得靈活起來,將謝朗的手指那樣緊緊地攥在掌心:“你現在在想什么?” “嗯。我在想……其實也不是現在在想,是我之前就經常會想——我父親他,他會不會給我留了些什么?!?/br> 謝朗終于開口了, 他的聲音低沉,在空空的房子里似乎隱約帶著回音:“不是說錢還是什么貴重的東西?!?/br> 他這么解釋的時候,似乎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唇角吃力地牽動了一下,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是要和我說的話。他最后在醫院的時候……其實沒有和我說什么話。所以我有想過,搞不好他有留下什么呢?紙條,或者是日記,什么都好?!?/br> 他的話說的有些累贅,謝朗其實很少這樣。 “……” 黎江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朗哥,其實即使真的有日記,那大概也不能算是留給你的話……吧。 他到底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謝朗對上官叔叔的在意,總讓他覺得有些說不明白的怪異。 一個父親在彌留之際都沒對兒子說出來的話,即使是寫在了別處,總不會連線索都不給就叫人自己摸索——他既然沒有留下只言片語,那就是真的無話可說。 在他看來,上官叔叔對謝朗的感情克制到近乎可以說是淡薄的程度。 從當年離開到去世,這位叔叔似乎從沒有對自己這唯一的兒子表現出任何的不舍。 與之相比,謝朗對上官的情感,則簡直有點一廂情愿。 他像是一只忠誠的小犬,執著地認定了父親,隨之認定了父親的愛也真的存在。 “我也不懂,因為從小到大都是母親在管教我,他很少插手,也很少和我交談,后來離開了謝家之后,就更……小也,我其實不了解他?!?/br> 謝朗低聲說:“可能有時候我只是覺得遺憾?!?/br> 他說到這里,忽然便戛然而止。 黎江也這時忽然又想起了謝朗進門之前的話。 謝朗說,他也從沒有來過這里。 謝朗根本就不了解上官。 在這一刻,黎江也忽然感覺心頭巨震。 隱隱約約,他竟然覺得自己好像懂了一點—— 或許正是因為不了解,所以才充滿了隱秘的、難以言說的對父愛的幻想。 而這種幻想在上官去世之后才真正到達了極致。 因為一位離去的父親,永遠也不會面對謝朗的幻想給出否定的答案。 黎江也的手指不由微微顫抖了起來,他才剛剛讀懂了這一點,就已經開始控制不住地感到心碎。 就在這時,只聽吱呀一聲,房門在背后突然被人推開。 黎江也和謝朗不約而同一起轉過頭去,只見一個瘦小的中年女人背著黑色的小挎包匆匆地走了進來。 她顯然也有這里的鑰匙,但卻完全沒想到會有人來,所以一抬頭在看到房間里居然有兩個男人時,不由嚇得往后倒退了一步。 “你們是……?” 王阿姨最初的錯愕和驚嚇過后,她認出了謝朗的面孔:“小謝,你怎么在這里?” 她剛問出這個問題,目光就已經隨即掃過了整個房間,從沒有一本書的書架、再看到光禿禿的書桌桌面。 她的臉色隨即變得越來越蒼白難看,快步地走過去,挨個把抽屜重新拉開,但是見到里面全部空空如也的時候,重新站直的身體都不由微微搖晃了一下。 “王阿姨,您小心?!?/br> 謝朗上前一步,本是想要伸手扶住踉蹌的女人,卻沒想到竟然被王阿姨轉過身,重重地一把推開了。 “你放手!” 王阿姨的語氣一瞬間尖利得有些刺耳,目光也突然之間變得充滿防備:“說啊,你怎么在這里!是誰讓你來的!” “我,”謝朗被質問得不由怔住了,下意識地解釋道:“沒有誰讓我來的,是我自己……” 而王阿姨此時已經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了,她渾身都在因為激烈的情緒顫抖著:“你們想干什么?最初只說是要查一邊遺物還不夠羞辱人的嗎?現在是在干什么?抄家????你們太欺負人了,真的太欺負人了!” 王阿姨說到最后,聲音已經帶著痛苦的哭腔。 謝朗一下子手足無措了,他不敢貿然再靠近過去,只能把目光投向了黎江也。 “阿姨……”黎江也不用他開口已經悄悄地挨了過去。 他有種很特別的柔和氣質,因此接近的時候并沒有激起王阿姨馬上抗拒的反應,輕聲細語地道:“您聽我說,朗哥他不知道這邊的情況,不是他做的。他今天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剛一開門我們倆看到也嚇了一跳,真的,不騙您?!?/br> “我不知道你們誰做的,我只知道你們都姓謝?!?/br> 王阿姨抬起一雙帶著紅血絲的眼睛,她胸口急促地起伏著,雖然站不穩,可卻只是死死地用手指按著門框:“姓謝的,我告訴你——我們不欠你們任何東西你們離我遠一點,別把我逼急了!我只想過好我自己的后半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們了,離我遠一點,行嗎!” 她像是曾經遭受過什么巨大的刺激,說到最后竟然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那激烈的反應與其說是在反抗,倒不如說是出于一種恐懼而不得不進行的自保動作。 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解釋都已經很難再起作用了,應該說——謝朗的存在就已經對她形成了驚嚇和刺激。 黎江也抬起眼睛,和謝朗匆匆地對視了一眼,最終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謝朗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退出房間的背影,沉默、克制中又帶著痛苦。 …… “衍成啊?!?/br> “嗯?!崩柩艹蛇@會兒正在病床邊坐著低頭扒橘子,聽見黎母喚他,沒抬起眼睛,只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黎母沒再繼續,但過了一會兒,又喚了一聲:“衍成啊……” “……”黎衍成只能又應道:“怎么了?媽” “胡大夫說,我明天就能出院回家了?!崩枘缚戳死柩艹梢谎?,遲疑了一下,還是試探著問道:“小也還是沒接你電話???” 就知道媽是要問這個。 黎衍成的動作停頓住了,這幾天不知道旁敲側擊問了多少遍,興許是媽覺得她都要出院了,小也再怎么鬧脾氣也該過來接她回家的。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黎江也這次他媽的不是鬧脾氣。 “媽,”黎衍成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心里早煩得不行了,但再次抬起頭時,還是露出了如同以往的微笑:“你不是也知道嗎,他把咱倆微信都給拉黑了,我的電話他當然也不接啊?!?/br> “噢?!崩枘高@次沒像之前那樣罵罵咧咧的,反倒是就悶悶地只應了這么一聲。 “來,吃瓣橘子?!崩柩艹砂咽掷锏拈僮雨艘话赀f過去,若無其事地試圖轉移話題:“對了媽,你挑中那套,定金我已經讓助理去付了,現房全款,過段時間就能入住了。怎么樣,開心吧?” “這么快啊——衍成啊,真是全得靠你?!碧崞鸱孔?,黎母果然還是來了精神頭,她語氣很高亢,但咽了一瓣橘子之后臉上的笑容卻有點跟不上語氣的亢奮勁兒。 這讓黎衍成有種胸口上不來氣的慍怒—— 媽根本不知道這套房子他買的有多么憋氣。 他一念至此,更加覺得這病房待著難受,于是把橘子放進黎母的手里,輕聲說:“媽,我等會還有工作,得先走了,你有事打給我啊?!?/br> “哎,好,好?!?/br> 黎母一聽工作就連連點頭,雖然有點不舍,但也不留他了。 黎衍成一走出病房,腳步就越來越快,一坐進助理的車子,就砰的一聲把車門摔上了。 “老板,”助理有些戰戰兢兢的:“剛節目組那邊來電話了,說合同還是不簽了,不用過去了。其實要我說——咱們不去上這個真人秀也好,最近您這么累,狀態也……咳,要不多休息休息?” 他說得無比隱晦,生怕激怒了黎衍成。 其實最近這段時間,黎衍成的狀態差到沒辦法接洽的工作根本就不只這一件。 去錄歌什么的幕后工作好歹還能糊弄一下,但這種上鏡實錄的真人秀,不去才是最好的,不然給觀眾看到,助理都怕出大事。 黎衍成心里當然也知道,談不成是大概率的事,倒沒有馬上發火,只是黑著臉坐在后座不說話。 “老板,咱們去哪?”助理不得不又問了一句。 “隨便?!崩柩艹砷]上了眼睛:“你就開著車往前走,別停,隨便去哪——去哪都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