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嬌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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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幾乎和夢中的無甚差別。 陸嘉念心里“咯噔”一聲,不知如何面對這一切。 既然母后的病是真的,那其他的也應當是真的。 包括她死后陸景幽的所作所為,還有同棺而葬,甚至那么多離奇的事情,都是真的。 她強裝鎮定地應付完母后,剛踏出鳳儀宮就踢了一腳宮墻發泄。 真正離譜的不是夢境成真,而是夢中發生的事情。 她上輩子就不能多活幾年,或者這輩子什么都不知道,無憂無慮活一遭嘛! 陸嘉念趁著無人看見,氣呼呼地沖著磚墻抱怨個夠,冷靜下來后頓感壓力,雙手叉腰地從頭理順思路。 說簡單也簡單,因為她所知不多,且皆是碎片般的畫面。 平日里留心細節提防著,其余的都和陸景幽相關,總能從他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雖然現在連他自己都一無所知,但若是情景相同,說不準能激發出相關的一些念頭之類。 總之,不能坐以待斃,試一試也沒壞處。 陸嘉念頗為認可地兀自點頭,心下安定許多,琉璃般的眼珠一轉悠就想到個法子。 她先坐著馬車去了趟太醫院,故作關心母后病情同李太醫聊了許久,又讓他再寫一份調理方子給她存著研究。 趁他奮筆疾書時,陸嘉念悄悄打開藥柜,隨后拿了個同夢境中相似的白色瓷瓶,若無其事地走了。 天色晦暗,她心情復雜地來到冷宮,屏退旁人后獨自尋到陸景幽。 他還穿著昨日那身衣衫,灰塵落滿衣襟,臉色蒼白如紙,沉寂的眸光好似從前般清澈。 仿佛他還是今生重逢的模樣,凄慘可憐,乖巧聽話,昨夜之人從未存在過。 陸景幽沉默地坐在角落里,目光盯著一處出神,在瞥見熟悉的身影后一點點亮了起來,遲疑地抬眸凝望,剎那間閃過詫異和希冀。 “原來皇姐還記得我?!?/br> 他按捺不住地勾起唇角,似是嘲諷亦帶著酸味兒,故意擺出之前純澈的模樣,眉眼彎彎道: “皇姐的好駙馬沒事吧?漱玉宮還容得下我嗎?” 剛剛看見他落魄的模樣,陸嘉念都有些猶豫了。 畢竟昨夜陸言清毫發無損,她又剛得知夢境為真,留他在身邊還有用處。 但一聽這欠教訓的話,她咬著牙根,恨不得讓他永遠別回來。 誰讓他昨晚,才等了那么一會兒就走了! 不過她暫且裝的不錯,面容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一邊向陸景幽伸出手,一邊攤開手掌露出白色瓷瓶,悠悠道: “你說呢?” 作者有話說: 陸狗:來人啊,殺狗啦! 我再也不放存稿箱了(抓狂)小天使們久等,給大家發紅包補償吧! 下一更在明天晚上零點前,請繼續支持哦,么么~ 第24章 酸甜 ◎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陸景幽不解其意地擰眉, 久久望著她掌心的白色瓷瓶,始終沒有接過。 他下意識以為是傷藥之類的東西,但他昨日并未受傷, 且細細看去,這瓷瓶亦是與尋常不同。 瓶身小巧, 瓶口細窄, 塞子上包著一層紅布。 若非極為珍貴的仙丹妙藥,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他目光一凜,愣怔片刻后才掀起眼簾, 幽深眸光中盡是意外。 “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必費心思哄你?!?/br> 陸嘉念揚起下頜, 抬高目光瞥了一眼陸景幽,隨后迅速地錯開,逼著自己別再去看,冷冷地晃動著手中的瓷瓶,嫣然笑道: “這可是好東西, 只要吃上兩粒,很快就過去了,不會疼的?!?/br> 說著, 她再次將瓷瓶遞到陸景幽面前。 本想如話本子中的壞人一般, 兇神惡煞地瞪他幾眼, 再說幾句令人心驚膽戰的狠話,但她終究沒有成功。 陸景幽眸光閃爍顫動,出乎意料的冷靜, 甚至真的接過了瓷瓶, 并未如她想象的掙扎。 反倒是她難得裝成這樣, 生怕在這種毫不躲閃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只好故作傲慢地看向一旁。 “皇姐,為什么?” 陸景幽凝視著她的臉龐,似乎并未發現破綻,掌心緩緩摩挲著瓶身,干澀薄唇張合道。 “昨夜你做的太過,他醒來后稟告陛下,私會之事也讓父皇知道了?!?/br> 陸嘉念轉過身去,負手在他身前踱著步子,手指纏繞著發梢把玩,滿臉認真道: “現在傳得滿城風雨,父皇不得不松口,明日就下旨賜婚。 但你應該清楚,大婚在即,許多事情一輩子都不能傳出去,所以......這是最保險的法子?!?/br> 黯淡天光籠罩在她的身上,襯得一身宮裝更為尊貴典雅,嬌貴身姿只可仰視。 陸景幽身形僵硬地坐在角落里,目光被皇姐身上的金絲刺得發疼。 他眸中的疑云漸漸消散,耳畔冰冷的話語卻一遍遍回蕩,忽而像發現了什么極為荒謬的事情,笑得寒涼酸苦。 皇姐竟然是為了嫁給那個男人,才要親手了結了他。 并且皇姐竟會覺得,若是他把這段時日的事情傳出去,會有損她的名聲。 之前她從未介意,想必現在是怕那個男人介意吧。 陸景幽的眼前浮現出過往幻象。 他在冷宮門前遙遙望著皇姐,他與皇姐相擁穿過艱險箭雨,他帶皇姐去天香閣,皇姐朦朧間吻在他的臉頰上...... 原來他時?;匚兜挠洃?,皇姐一心想要忘卻。 甚至不滿于此,還要用這種法子讓他也永遠不能開口。 他狠狠攥緊了白瓷藥瓶,清晰聽到藥丸晃動碰撞的聲音,抬手就想摔在地上,恨不得粉身碎骨才好。 可是,當他揚起手的瞬間,心底卻涌上一陣深深的無力。 “皇姐......就那么想同我撇清嗎?” 陸景幽冷笑出聲,力道幾乎將瓷瓶捏碎,不經意抬眸時,閃過幾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望。 他一直在皇姐面前淡定自若,亦是不斷忍耐,告訴自己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因為他從前死里逃生那么多回,早已學不會恐懼,更不會輕易赴死,畢竟還有太多使命等著他完成。 若是他執意反抗,她沒有任何辦法。 但不知為何,他就是想聽皇姐親口告訴自己,這些話都是假的,都不可能在一夜之間發生。 哪怕告訴他,她是被逼無奈,也行。 每一個逼她做這種事情的人,都不可能活下去。 他無論如何也會將他們徹底鏟除,無人能逃得掉。 “不然呢?” 陸嘉念隱約感受到身后有些不同,似乎他的呼吸愈發急促壓抑,聲音也藏著幾分不愿顯露的失落。 她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腰板,狠心道: “你以為你是誰?日后若讓人知道,大梁嫡親公主同罪臣之子日夜相對,又該如何應付? 漱玉宮的這些日子,我待你不薄,就算你做了再多,如今也還清了?!?/br> 說罷,空氣中一片寂靜,只有冷風呼嘯而過。 陸嘉念如釋重負地闔上雙眸順氣,忽然聽到身后笑聲愈發荒唐涼薄。 她心有不安,控制好臉上的表情后轉身,眸光驟然一縮。 陸景幽眉眼彎彎,泛紅的眼尾盡是笑意,黑沉沉的眸中閃爍光亮,卻比黯淡無光時更為絕望瘋狂。 他笑得昳麗驚艷,上揚的唇角辨不清是悲是喜,刺耳蒼涼的笑聲在風中飄散不去。 他與她四目相對,在她眼前拔開了白瓷瓶的塞子。 原來皇姐從始至終都是這樣想他的...... 他還以為,皇姐與別人不同呢。 因為是皇姐把他帶回一個像家的地方,皇姐心軟地讓他留在寢殿,皇姐讓他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眾人眼前,告訴他們,他可以永遠跟在她身邊...... 除了皇姐,再無人如此。 他當時還想,他的命那么硬,怎會真切長久地擁有這些? 看來他想的沒錯,這些都是假的。 原來皇姐還是把他當做泥沼中的污點,一時寬仁沒有拂去,如今玩夠了看膩了,隨手就能永遠消除。 他與皇姐,就像污泥與神袛,能讓他短暫地靠近清輝,就是莫大的恩賜。 真是可笑...... 他分明早就知道,分明現在就可以不顧一切地拉住皇姐,讓她也和自己一樣骯臟不堪。 如此,誰也無法放過誰,他們才最是般配。 就算皇姐會恨他,那又如何呢?皇姐這輩子都是他的,也只能有他了。 他會在奪位后,把曾經關過阿娘的金鑾殿,賜給皇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