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嬌 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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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不出什么錯處,卻也勾不起兒女情長 。 但她知道母后既這么說了,想必是層層篩選過的,依然認可地點了點頭。 “你自幼錦衣玉食,身份貴重,招駙馬用不著太拔尖出挑,最要緊的是性情想通、知根知底,還要會疼你,如此才能和睦美滿?!?/br> 母后疼惜地挽著她的手,溫聲道: “這孩子是宗族里挑出來的,名為陸言清,算起來你還要喚他表兄。祖上三代都在京城為官,近些年才得了蔭封回越州。 前些日子誥命夫人進宮,我特意讓他母親帶他來吃杯茶,容貌風度、談吐見識皆是上乘,瞧著著實不錯?!?/br> 陸嘉念興致缺缺地盯著畫像中人,對婚嫁之事打不起精神,可情勢所迫沒別的辦法,只好順應道: “母后的眼光自然是好,既如此,不如兒臣見一面再做定論?” “這倒不難,不過此事還未稟告陛下,宮中人多眼雜,別傳出去讓人誤會?!?/br> 皇后認真地思忖著,靈光一閃地抬起頭,和藹地笑道: “上回陛下去的香蘭谷景色秀美,他又未曾去過,不如各自借著賞玩之名會一會,萬一看不對眼也無妨?!?/br> 陸嘉念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本想緩幾天再說,誰知母后比她還心急,隔日就以鳳儀宮的名義送了請帖。 陸嘉念再找不著拖延的機會,只好認命地一早起身梳妝。 “皇姐,你要去哪兒?” 陸景幽聽到動靜后佇立在寢殿門口,發覺來往宮人比往日多些,亦是格外重視的樣子,不安地出聲問道。 ”她呀,那自然是去見......“ 柳葉瞥了一眼犯困的陸嘉念,曖昧地掩唇笑著,故意拖長了尾音。 “毛丫頭,忘了母后的囑咐了?” 陸嘉念沒等她說完就趕忙打住,羞惱地朝她使眼色,轉頭不太自然地對陸景幽道: “去見一位表兄罷了,今日你不必跟著,留在漱玉宮吧?!?/br> 陸景幽一愣,心底的不安愈發清晰強烈,忽的想起除夕夜,皇姐親口說要招駙馬。 這么快嗎? 他身形一僵,孤零零地站在風口上,清亮眸光驟然變得幽深晦暗,指節深深陷入單薄的衣袖之中,喃喃道: “皇姐說過,我是漱玉宮的人,皇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br> 陸嘉念為難地蹙眉,她獨自見陸言清就不知如何應對了,很難想象再多一個陸景幽會是什么局面,輕嘆一聲道: “這回有些不同,你去了反而不好,在宮里等我回來吧?!?/br> 說罷,門外有人傳話說馬車備好了,陸嘉念打起精神理了理衣擺,并未多解釋就離開了。 陸景幽欲言又止地追了幾步,恰好與馬車擦肩而過。 他煩躁地行至僻靜處,越想越覺得心口悶悶的不舒坦,點點酸澀和危機逐漸上涌。 他相信皇姐把他當漱玉宮的人,不過一遇上日后的駙馬,他就再沒什么分量了。 不帶他去,是生怕他一個外人壞了她的好姻緣吧? 思及此,陸景幽的唇角冷冷勾起,眼底閃過深沉的防備和狐疑。 究竟是什么好事兒,要背著他做呢? 有什么是他見不得的嗎? 還是說......要做些他和皇姐沒做過的? 陸景幽再也按捺不住,環臂朝樹叢吹了一聲口哨,疾風立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后。 “備車馬,跟在他們后面?!?/br> 快馬加鞭行了半日,陸嘉念在午后來到香蘭谷。 途中總有一輛馬車不遠不近地隨行其后,她擔心有人故意跟著,撞見此事就不好了。 幸好那輛馬車并未在香蘭谷停留,繞著山頭繼續前行,她這才松口氣。 在行宮用過膳后,陸嘉念百無聊賴地四下逛著,一進園子就望見湖心亭中站著一人,與畫像中極為相似。 “殿下萬安?!?/br> 陸言清恭敬謙卑地遙遙行禮,一身淡青色長衫襯得他文質彬彬,頗為書生氣的面容還算俊秀。 “表兄久候,不必拘束?!?/br> 陸嘉念端莊客氣地應聲,故作自然地與他并肩走著,卻始終保持著一小段距離,一根弦時刻緊繃。 雖然有宮女跟隨,但她還是第一回 與陌生男子相處,難免窘迫尷尬,扯一些有的沒的來避免沉默。 不過陸言清隨和健談,慢慢讓她放松下來,走得也近了一些。 行至湖邊,陸嘉念停下歇腳,陸言清伴她身側,從袖中拿出一塊嶄新的帕子,雙手呈上道: “殿下,這是越州特有的百花染,歷經百年不褪色,上面的花樣亦是少有的雙面繡,臣帶了些孝敬皇后娘娘,這一塊請您收下?!?/br> 陸嘉念起初沒有理會,畢竟帕子是私密之物,收了便是私相授受。 但聽完這話后,她微微展顏,暗嘆此人頗有心思。 簡單幾句話,不僅撇清了贈予帕子的曖昧嫌疑,還提及皇后娘娘,讓她收得心安理得。 她輕笑一聲,伸手便要接過。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樹叢響動,陸景幽藏身在樹枝上,默默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掌心早已攥緊。 他們走得太近了。 才這么會兒功夫,幾乎肩膀相貼。 比他和皇姐還要近。 他眼睜睜看著陸嘉念的手指觸碰那塊手帕,而陸言清笑得溫柔和煦。 分明是才子佳人,可他只覺得礙眼。 一想到皇姐要把那男人送的帕子帶在身上,他就咬緊牙根。 忽的眉峰微微挑起,惡劣又玩味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占據心間。 他狠狠拉滿手上的彈弓,毫不遲疑地放了出去。 “嘩啦”一聲,陸嘉念還未接過手帕,一顆石子忽然飛來,強有力地打在手帕上,連帶著一同飛向湖面,濺起一陣水花。 她反應迅疾地丟開手帕跑開,除了衣擺濺了幾滴水外無甚影響。 但其余的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陸言清措手不及地愣在原地,激烈的水花撒了他滿臉,連發梢都是濕潤了,踉蹌退了幾步后,略顯狼狽地被腳邊石子絆倒。 那塊帕子情急之下被丟到湖面上,隨著水波越飄越遠,他心急地想要取回,卻伸長了手臂也夠不著。 二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尷尬在空氣中迅速蔓延。 “嗯......想必是哪只鳥雀銜著石子飛過去了?!?/br> 陸言清面子上過不去,只好努力找補,強顏歡笑道: “殿下,不如去對岸歇息吧?!?/br> 陸嘉念配合地跟著他走,一前一后皆是無話。 沿著湖畔走了一小段路,湖面流入窄道,匯聚成一條湍急的溪流。 為了增添雅趣,溪流之上并未搭建橋梁,只有幾個稍大些的石塊在水中凸起,頂端都受了潮,看起了十分濕滑。 陸言清率先踏上去,悶著頭往前走,隨后想起什么似的回頭,頗有風度地望著還未挪步的陸嘉念,頑強地笑著伸出手道: “殿下小心,臣扶您過來吧?!?/br> 陸嘉念用目光比劃了一下水面,估摸著也就幾尺深,哪怕趟水過去也無妨。 她剛想拒絕,但一抬頭就看見陸言清眼巴巴的目光,看在他極力表現的份上又狠不下心,不想太駁他的面子,終究把手遞了過去。 暖陽和煦,陸景幽正滿意地欣賞著飄遠的手帕。 驀然間一回頭,又恰好瞥見那男人竟然朝皇姐伸出手了。 皇姐竟然真的把手給他了! 二人一前一后,一個側身微微彎腰,一個端莊優雅地前傾,像極了除夕那晚,皇姐扶著他的掌心走下馬車的畫面。 然而現在扶著皇姐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個即將成為駙馬的男人。 以后......也都會是他了吧? 陸景幽的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渾身猛然一顫,眸光灼熱凌厲地盯著那雙文弱的手。 整只手剁下來,和一根根掰斷手指,哪個更解恨呢? 憑什么是他? 難道他的手沒有那個男人平穩有力?還是他不如那個男人配得上皇姐? 為什么皇姐寧可將他丟棄宮中,也要來見這個男人? 他從不理會這些道理。 哪怕他骯臟如泥沼,哪怕皇姐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都沒關系。 那個位置只能是他,只能有他。 任何人都不能搶走,否則,他會一一清理干凈。 陸景幽急促地呼吸著,眸中斷紋一片猩紅,掌心的力道折斷樹枝,驚走了樹梢一片鴉雀,亦是嵌入彈弓的皮筋之中,浸透了鮮艷之色。 他再次拉滿彈弓,抓了最大的一顆石子投射而去。 石子不偏不倚地剛好砸在陸言清的膝蓋上,他失態地驚呼一聲,面色痛苦地蹲下身捂住關節,一個不穩栽在溪流之中,濺起一大片水花。 陸嘉念震驚地往后退,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吩咐幾個宮女把他扶起來后,終于察覺到不對勁了。 尋常鳥雀哪里有這個威力?再說了,這個時節哪還有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