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亂世里的大美人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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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洛都已經不遠,最多兩日路程。 越姜輕輕頷首,表示知道。 心里卻?是悄悄松了口氣的,這些日子每每面對他,總有種時時緊繃的感覺,如?今有種得?以喘息的輕松。 當夜,進入惲縣地?界,夜宿城內。 越姜夜半時分被雨聲吵醒,嘈雜傾盆的大雨砸了滿城。 一個時辰后?,不止雨聲嘈雜,天空中還響起悶雷,徹夜不止,吵得?人無法安眠。 …… 天亮,雨依舊在?下,孫頜一早一臉疲色的出門,過了約兩刻鐘,他撐著油紙傘又回來。 此時越姜也?醒了,正與林陌等人一起吃朝食。 見他竟是從客棧外回來,有些意外。 孫頜在?客棧外抖了傘面上的雨,這才?收起油紙傘過來,“頜見一早仍然下雨,便往前邊去?探了探路,所幸道上尚且通暢,無礙行路?!?/br> 昨夜一直下雨,他最憂心的便是此事,所以一早起來就去?查探了一番。 幸得?大雨未釀成災禍,他們不必滯留于此。 除此之?外,孫頜還有一事頗為擔心,主公?昨日收到信,一早便起程動身,若是途中快馬加鞭不作歇息的話,當天應是能進東凌關的。 但,昨日半夜卻?突然下起雨,后?來又響起雷,也?不知主公?是否被淋著了。 孫頜有些擔心。 坐下時,不免嘆了聲氣。 越姜看他一眼,道上通暢,為何還嘆氣? 林陌替她問出了疑惑,“先生嘆何?” 孫頜摸著被雨打濕的胡子,“昨夜那場雨來的不好,也?不知主公?夜里可有淋著?!?/br> 越姜垂眼,如?常吃飯。 孫頜說完特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無所波動,心下更嘆。 主公?與越姜,只怕還有得?波折。 林陌笑道:“主公?坐下良馬日行千里,想是在?下雨前便已趕到城中了?!?/br> 孫頜點點頭,但愿如?此。 …… 飯罷,幾十人繼續趕路。 由?于下雨,道上泥濘不堪,原定只剩兩日的路程被拖了半日。 原本該是九月初四傍晚就入了東凌關的,因為這場雨,硬生生拖到九月初五上午,才?進東凌關。 孫頜騎于馬上,正要拿出腹中關牒與守關之?人,讓其放行,這時,卻?突見遠處左霆領著數十精壯武士打馬而來,風塵仆仆。 孫頜皺眉,左霆不是已跟主公?回宮,怎這時又來? 是出事了? 臉色微變,不等他上前來,已經驅馬快速往前幾步,沉重凝他,“左中郎為何又來?” 左霆挽住韁繩,下馬過來,答:“先生昨日未至洛都,主公?憂心,且遣霆來看一看?!?/br> 為這?孫頜放心了,不是出事便好。 他笑:“前日夜半下雨,行路有所阻礙,是以慢了半日?!?/br> 如?此,左霆點頭,不過他也?不全是因此而來,主公?派他過來,還為著另一件事。 他瞄一眼越姜馬車方向,主要,還是為著越姜才?來的。 此次主公?派遣他來,是要他直接領越姜進宮去?。他咳一聲,清清嗓子,“如?此?!?/br> “時日已是不早,我等且快些過關,早日進城?!?/br> 孫頜點頭:“善?!?/br> 但再快,該吃飯還得?吃飯,日上正午之?時,馬車停下歇息片刻,落腳一酒樓用膳。 用膳時,孫頜順便問起左霆那日回洛都之?事,“當日下雨,左中郎可淋著雨了?” 左霆搖頭,但緊跟著他又點頭,讓人瞧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孫頜皺眉看他。 左霆吞下口中嚼了一半的饅頭,仔細道來:“進內城之?時,尚未至半夜,雨點未落?!?/br> 但趕去?柳公?臺府上時,淋了個半身濕透。 那日主公?一接到公?臺病危的消息,便領著他們疾馳而去?。 公?臺是裴家自開幕府時就效力于裴家的內臣,這些年來鞠躬盡瘁,盡忠竭力,主公?深謝公?臺,所以才?得?知消息,當日便匆匆領著他們趕回洛都。 那日他們一路疾馳,路上甚至不曾歇過,連用飯喝水也?是廖廖幾口了事。 如?此緊趕慢趕,總算是傍晚入夜進了東凌關,半夜又進得?內城。 可惜天公?不作美,當夜才?入巍峨城門,便忽然下起瓢潑大雨來。 尹先生上前勸說主公?,不如?稍事歇息,待明日再去?柳公?臺府上。 但主公?面貌肅冷,只沉默搖頭,發令要他們繼續趕路。 于是只能冒雨前行,繼續驅馬疾馳。 雨夜難行,疾馬跑了將近一個時辰,到得?公?臺府邸門前。 此時主公?已渾身濕透,但主公?片刻未頓,一下馬便急抓一人,要他帶他去?見公?臺。 當夜,左霆再未見主公?出柳公?臺房門。 尹先生他也?沒?見到,主公?才?被柳家小廝領去?不過盞茶時間,便有人急急來催尹先生,他心想,應是柳公?臺情況不太妙。 但情況好像比他想得?還要差。 公?臺見到主公?不過半日,當日正午便撒手人寰,闔了眼。 再想及當日情形,左霆仍然忍不住嘆一聲。 聽到這,孫頜發愣,捏著筷子的手僵頓住,“公?臺已經去?了?” 可他們出洛都時,公?臺看著尚且未到病入膏肓之?境。如?何才?過去?這么些日子,便忽然就去?了? 左霆沉默點頭,“是。主公?親自給公?臺蓋的棺?!?/br> “尹先生說,公?臺是舊疾復發?!?/br> 多年來的暗疾舊病,用藥已經吊不住了。 好在?公?臺走?時未有遺憾,聽先生說,公?臺走?時是笑著的。 唉——孫頜感傷,突覺飯食無味。 柳公?臺是主公?身邊親信,多年來兢兢業業,如?今主公?大業已成,公?臺卻?尚沒?看到多久,就這么去?了。 孫頜:“公?臺可下葬了?” 左霆搖頭:“尚未,主公?說待停夠七日的靈,再行大葬?!?/br> 那日主公?也?只說了這么些話,吩咐完公?臺的身后?事后?,主公?便一直埋頭案牘,他也?一直沒?再見到過主公?。 還是昨日傍晚主公?突然來問他先生和越姜,他才?再次看到主公?。 待得?知越姜竟然還沒?到洛都,主公?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看,主公?默了一會兒,再之?后?便是吩咐他今日親自來接人,一旦接到了人,就直接進宮。 想及此,往一邊的越姜看了眼。 孫頜點頭:“是該如?此?!?/br> 待回去?了,他也?好去?他府上上幾柱香。 點完頭,卻?發現左霆在?看越姜,不禁眉心一動——是主公?還吩咐了他別的? 摸摸胡須,有心想再問一問,但他又怕主公?吩咐的是不想別人知道的事,于是終究忍住好奇,沒?有多嘴。 …… 過了午后?,左霆親自騎馬打頭,領著越姜車乘進城。 自進了城后?,越姜便掀開一邊車簾往外瞧。 她已是有幾年沒?回來過了。 自從被家里安排去?曲靖避禍,這是她頭一次回來,物是人非。 越姜想到家里如?今的情形,斂眸倚在?車壁上,越氏一門,祖父死了,祖母也?早就去?了,她的父親母親也?都走?了,闔家里竟是只剩她一個。 二叔家要比她家好些,二叔不似父親,父親從小愛文,只懂些武技皮毛,二叔卻?是自小不愛讀書,祖父便從小讓他習武,這一身武藝也?好歹讓二叔護著越氏一族走?到如?今,可二叔年歲漸長,這樣?的世道磋磨下來,今年二叔也?去?了。 家里只剩下兩個族弟和叔母。 除此之?外再有些越氏其他族人,她的姑姑一家,還有些其他遠親旁支。 越姜嘆氣,越家只剩這么些人了。 思緒回籠,她把目光投向越氏門庭所在?,但……忽然發覺不對,這條路不是去?越家青石巷的路。 她早和孫頜左霆說過她家在?青石巷的。 皺眉,推開車窗喚前邊領路的左霆。 聽到她的聲音,左霆打馬過來,“夫人有事?” 越姜繃著手指,道:“左中郎恐是走?錯路了,我家在?青石巷,這條路不是往青石巷去?的?!?/br> 左霆笑著含糊道:“沒?錯,沒?錯。您放寬心,晚些左某定然會送您回家的?!?/br> 待她見了主公?,主公?要他送她回去?了,他肯定全須全尾把她送回來。 什么叫晚些!越姜眼神變了,凝他:“此話何意?卻?是我現在?歸不得?家?” 左霆有心想點頭,確實?如?此,她得?先進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