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亂世里的大美人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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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頜注意到主公的眼神,心想主公怎么突然好像有興趣了?剛剛不是一副神飛天外的模樣。 他跟著主公多年,知道主公有時看著雖是認真在聽,眼睛也確實好像認真在看著人,但細看,熟悉的人不難察覺主公在走神。 他暗暗看了主公幾眼。 裴鎮瞇著眼睛,對上他的目光。 孫頜自覺撇開。 再問,他心底總是犯嘀咕,心想主公剛剛看得那幾眼,是什么意思呢。 不過他倒是記起了幾件事,和越姜的美名一起傳開的,是她婚事上的波折。 世間流出的關于她親事上的傳聞,有三段。 第一段,是她剛及笄時,聽說,那人還有點周朝皇室血脈,妄以周朝遺脈迎娶美人,但那時候有皇室血脈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等他如愿以償抱得美人歸,便已身首異處,這段故事最后當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段,便是曾經也算有名的鎮西侯,聽說他愿以兵將一萬,糧食五千石娶越家女,可后來橫死沙場……這段便也不了了之。 第三段,聽著是最靠譜的,也是孫頜知道確實是真的一段。 那便是越家與徐家。 兩家是正式說好了要結親的,越姜嫁與崠州牧徐家次子,徐彰。 可惜,最終這段親事也沒成,徐彰年少英才,卻戰場染疫,不幸而亡,婚事最終同樣不了了之。 思及此,孫頜忍不住又去看主公,說來,主公與那徐家小子還是見過的呢,曾經還一道住過幾日。 那時徐彰有意勸說徐父投順主公,可惜,徐州牧執拗,另投昏主,后來又被jian佞離間,落得個郁郁不得終的下場,好在他退得及時,倒是保全一條命。 孫頜心想,主公還記不記得徐彰呢? 裴鎮記得,也正是因為記得,剛剛聽到越姜二字,才是那等反應。 他比徐彰大三歲,今年已有二十八,不過他自小便跟在父親身邊,打小通曉軍事,自父親遭人毒手后,二十那年領了裴家權,自此南征北戰,于今年事成。 他和徐彰相識不久,不過志趣到也相投,那時一場酒后,便見他癡癡抱著金樽對著月亮笑,口中囔囔喚著越姜二字。 他聽著像是女兒名字,便問了他一句。 徐彰臉色喝得駝紅,大飲一口,笑道:“越姜,吾妻?!?/br> 再過兩年他和她就能成親了。 但,亂世里最經不住等的,就是時間。一遭橫禍,徐彰料不到,他會死的那般早。 裴鎮又看了看越姜,膚白勝雪,眉目生輝,就是這一身……實在是太狼狽了。 衣服是粗布的,袖口還有幾道口子,腰臀之間沾滿了塵土,比他營里的大頭兵穿得還差。 眼神掃過左霆,目中幾分威嚴不自覺泄露。 左霆被看得一僵,怎……怎么了? 他被看得戰戰兢兢,好一會兒,在主公的眼神中有點知道主公的意思了。 主公是以為,越姜這一身是他弄得? 他冤枉??! 第5章 從昨晚到今天,他頂多捆了回她的手!別的他可什么都沒干。昨夜見到她時,坐在火光里的她便是這副狼狽樣子了。 左霆囁嚅著嘴巴想解釋。 裴鎮看著他,“說?!?/br> 左霆知道獨獨說這事與他無關,那說了跟沒說一樣,主公想知道的不僅僅是這個。 仔細回想一遍昨夜的情形,便道:“末將抓得那七人,不似常人?!?/br> 尤其為首那個,身手很不錯,昨夜要不是對方顧忌著他擒了他兄弟,估計那人早逃之夭夭了。 也是看他還算有情義,所以剛剛那些人提出要去如廁,他也就寬松了些,讓手下人帶他們去。 現在,他覺得越姜這一身,和那些人脫不開干系。 “不如,末將去盤問一番?” “可?!迸徭倱]手讓他下去。 至于越姜,淡淡看了她一眼,他第一回 沖她開口,“既與孫公相識,你可以走了?!?/br> 他說得簡潔,越姜有點愣,她這就能走了? 但……早前時時刻刻念著脫身的她,這一刻卻是猶豫了。她只剩孤身一個人,就算能走,她最終真的能全須全尾回到洛都越家? 亂世初定,百廢待興,這看起來是個很安定的時候,可暗地里的洶涌,民間獠毒,又豈是真的就徹徹底底拔除了。 她一人上路,恐怕才出阜寧就會馬上出事。 越姜站在那一時猶豫不定,百般糾結。衡量間,竟是忘了要答他的話。 是孫頜解了她的困,“主公,越姜一人上路,怕是不妥?!?/br> 亂世里女子艱難,長得好看的女子,還要更艱難。 她現在一身的狼狽,不用想,也能猜出之前肯定是遭過什么難。 身邊現在估計是沒什么得用的人。 一旦出了主公的營地,她就是豺狼眼中的肥rou,沒人護著,最后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 裴鎮瞟他一眼,往后靠去,“那孫公以為,該如何?” 孫頜一時被問噎住,這,他也不知道啊。 裴鎮等著他的回答,但等了許久,不見孫頜說話,只得敲敲桌案,“孫公?” 孫頜總覺得現在不大對勁,可哪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想來想去,漸漸明悟,是了,還是主公先前打量越姜那幾眼鬧得。 他下意識以為主公是對越姜生了心思,于是主公每說一句話,他都暗地里跟著想一遍,想其中是否暗藏深意。 剛剛主公那一句“孫公以為,該要如何?” 他差點以為主公就等著他這句,等著他順水推舟,主公好把越姜給留下呢。 心里暗暗笑一聲自己,心想他這毛病得改改。 主公真有心思,又何必如此迂回? 如今天下都是主公的,想要越姜,直來便是。 再次暗罵自己揣度過度,心道罪過。 他正色,從最尋常的角度去想,刨除主公這方面,主要還是得先知道越姜的情況,才好打算她之后待要如何。 他望著她問,“姑娘現下身邊可還有人?” 要是有人,直接送她過去便可。 越姜輕輕搖頭,“自曲靖北上,行二十余日,途經飛云寨地界,護衛全數葬命?!?/br> “嘶……”孫頜臉色不好,山賊橫行自此? 他不由得看了眼主公。 裴鎮神色莫辨,面無表情把弄著手上一只玉虎。 “那……”孫頜想問她如何脫的身?既然護衛全數葬送,那些山賊又豈會輕易放過她? 越姜知道他的意思,她道:“我也以為我逃不過的,但飛云寨幾人趁夜逃寨,將我一并救了出來?!?/br> 用救而不是擄,是因為她能感覺到,那幾人是真的沒惡意。 孫頜:“便是左中郎說得那幾人?” 越姜:“是?!?/br> “他們將我一并帶了出來,后來夜里歇腳時,他們突然朝一個方向追去,而后再見,便見他們被左中郎擒了?!?/br> 她也因此被一并帶了過來。 后來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孫頜點點頭,消化著這些消息,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問她:“那現下,欲作何打算?回曲靖,亦或是洛都?” 越姜自是想回洛都的。 在曲靖是不得已而為之,更何況,二叔逝世,她得回去。 “回洛都?!?/br> 回洛都啊,孫頜念著她這句,此番事了,他們也是要回洛都的。 倒是目的一致。 不過……他不知道該不該留她下來,若是留下,那自然不用再費心思,等妖道余孽徹底清除,一道回洛都便是,但軍營里的事,一切都得由主公定奪,留不留她得看主公的意思。 同樣的,要是不留她,而是另派人馬送她回去,這也得看主公的意思,軍營調動,都得出自主公。 孫頜望向自家主公。 裴鎮抬眼。 稍頃,移開目光,去看越姜。 她的眼睛烏潤分明,眼尾幾道黑灰,被他看時,下意識垂眼。 瞇了瞇眼,他可有可無發話,“既也是去洛都,那便一道罷?!?/br> 好歹,他和徐彰也有幾日情誼,如今她遇事,這點小忙,也不是不能幫。 孫頜心想,主公大善。 越姜也不好意思請他分人送她先回洛都,她欠一個身,真心實意,“越姜,謝過裴侯?!?/br> 裴鎮頷首,隨即,望向孫頜,“孫公叫人領她去歇息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