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藏以后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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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司硯毫無睡意,望著房門駐足片刻。 其實心里還是期待房門會打開。 下一秒鐘意站在門口,懟他一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br> 可惜賴司硯站了許久,房門都沒有任何要打開的跡象。 他內心略略壓抑。 從前鐘意可主動的緊, 從來不會放過這樣“欺負”他的時刻。 自然了, 那個時候年少單純,兩人一直都發乎于情止乎于禮。 賴司硯被她纏著,不管再如何沖動, 都不會突破最后一道防線。 一直恪守著原則底線。 鐘意為此還曾傷感,好幾次拉著他,蹙著小眉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問他為什么不碰她。 是不是不喜歡, 亦或是她沒有女人的魅力。 年少的時候, 感情就是如此純真, 會因為對方的一句話, 傷心或者開心。 就鐘意這樣的矯情小姑娘,賴司硯倘若放任自己碰她了,倘若不知節制,她估計又會哭著質問:“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就為了那個?!?/br> 賴司硯就是太自負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鐘意會說:“我不愛你了?!?/br> 就是因為沒有想過,所以這句話,殺傷力才那么大。 直接戳進他的胸膛,扎進心臟最柔軟的部分,讓他痛到無法呼吸。 時至今日賴司硯想起來,那種疼痛感,還心有余悸。 他默了默,揚起來脖頸長嘆一聲,終究還是退回來,把門關上。 而鐘意這邊,靜靜站在窗簾旁,窗戶開了半扇,她探出去手,感受著雨夜過后絲絲濕涼的空氣。 指尖落到窗楞上,一言不發聽安陽說話。 “我其實特別不希望你倆和好,當然感情的事,是你倆的事,我是外人……不過那個時候,你有多傷心,我可是看在眼里,”安陽說到這里,幽幽吐了口氣,“我就害怕呢,賴家那邊還是那副德行,就算要復婚,也得八抬大轎讓賴司硯重新娶你一次,還有賴司硯的母親,也必須明確知道,是賴司硯求著你,你才復婚的……不是咱們離不開他,是他離不開你……” 安陽念念叨叨說完,鐘意才耷拉下來眼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上面顯示通話時長——32:08。 從鐘意回了閨房,把今晚賴司硯的所作所為發消息告訴安陽,安陽一個電話打進來,兩人煲電話粥到現在。 從始至終都是安陽一個人在說話,在吐槽,在出謀劃策,鐘意一直插不上嘴。 安陽說累說渴了,才方停歇,端起來水杯灌了一口水,這個時候,才仿佛想起什么。 于是頓了頓,采訪她這個當事人。 “鐘意,你怎么不說話?你怎么想的?” 鐘意抽回來纖細的手腕,抖了抖袖子,垂落的袖口遮住手背,另一只手撫了撫手臂。 “我在想,既然他忘不掉我,為什么三年了才想著挽回我,那個時候,他在做什么……” 安陽嘆了口氣,“矯情唄,矯情的男人,你也別嫌棄他,你自己以前不也是那樣,懷孕了,還執拗地不告訴他……你但凡跟他說一句,你倆也不至于蹉跎這三年?!?/br> 鐘意擰起來眉頭,對安陽罵自己的話嗤之以鼻,顯然不認同。 安陽啊安陽,你沒有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 你哪能理解我這樣奇怪的生物。 彼此相愛,對他有期待,也被他寵著的時候,哪怕被蚊子蹬一腳,都希望對方跑過來給吹一吹。 到了失望透頂,到了傷透心的時候,會變得特別獨立要強,曾經有多嬌氣,就會變得有多倔強,寧愿一個人咽下所有苦水,寧愿一個人披荊斬棘,寧愿一個人走刀山火海,都不愿意張口,讓他攙扶哪怕一下。 就是愛入骨髓,才斤斤計較,才執拗擰巴。 才不啃低頭。 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然而嘴上有多狠,心里就有多軟。 做著最絕情的事,逼迫自己和他分開。 要不然,人家為什么說,癡情的人,亦絕情, 因為不絕情,我走不掉。 我知道我要走,所以我一定要把事情做絕,把兩人用一道結實緊密的墻隔開,不留一絲縫隙,這樣我才能走的徹底。 但凡他主動一分,給我一絲挽留,我都會心軟,會遲疑不決。 所以我必須快刀斬亂麻,徹底斬斷我與他之間的深深鏈接。 我必須決絕,必須不留情面啊…… 鐘意心中百轉千回,卻不知如何表述,末了也只是說:“算了算了,這種畸形的愛,你也很難懂,如今我想來,也覺得離譜,不過年少輕狂的時候,誰沒有過一段痛徹心扉……” 掛斷電話以后,鐘意毫無困意。 一墻之隔,賴司硯指尖捏了一支香煙,依著墻壁,站在窗子旁默默發呆。 而鐘意則靠在床頭,懷里抱著抱枕,赤著腳卷縮在床榻上,盯著地板上的花紋默默出神。 許久賴司硯才回身,拿起一旁手機,編輯消息。 下一瞬鐘意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她抓起來看。 賴司硯問:睡了嗎? 鐘意頓了頓:沒有。 賴司硯道:我想你。 鐘意蹙眉:說人話。 賴司硯咬著香煙,眉宇緊促:真的。 鐘意眨了眨眼:理解不了。 賴司硯就笑了:我過去? 鐘意拒絕:不要。 賴司硯又說:那你過來? 鐘意仍舊拒絕:也不要。 賴司硯慢條斯理把香煙扔到煙灰缸,打開另外一扇窗子,把房間里的香煙味散掉。 關上窗子才繼續編輯消息,對她解釋說:嗯,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鐘意端著手機,沉默了好半晌,費解又認真地問他:賴司硯,你現在怎么越來越厚臉皮了?你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沒臉沒皮的。 賴司硯看完消息,愣怔許久。 有些無地自容。 末了才說:嗯,許是臉皮真的厚了。 鐘意不再回消息,賴司硯捏著手機,等了片刻。 在厚著臉皮去敲門和要點臉不能去敲門之間,選擇了后者。 長夜寂寂,賴司硯輾轉反側沒睡好。 鐘意抱著枕頭,亦是一夜輾轉反側。 次日一早,鐘教授周雅玲端坐在餐廳,一左一右吃早餐。 鐘商言打著呵欠從樓上下來,才剛走到餐廳落座,就被鐘教授耳提面命地教訓:“昨天晚上干嘛去了?起那么晚,臉上還掛著黑眼圈?” 鐘商言放下手臂,往樓上努嘴,“起的晚,又不是我的原因,我也很為難啊,您怎么不說鐘意?” 鐘教授睨過來,“等她一會下來,我就說,你急什么?” 鐘商言拿起來筷子,胳膊肘往桌子上一撐,搖了搖頭,“我估計等您二老走了,她能起來就不錯了,折騰?!?/br> 周雅玲聽出來眉目,端著白瓷碗怔了怔,才垂下頭繼續盛湯,“她今天不上班?” 鐘商言點頭,“上班啊?!?/br> 周雅玲蹙眉,“那怎么還不起?” 說著就把碗遞過來,鐘商言拿起來包子,咬了一口才接走白色瓷碗,慢悠悠笑:“哎,昨天動靜那么大,你們二老睡那么好?竟然都沒被吵醒?人家不是說年紀大了,覺少,你們這睡眠質量,委實不錯啊……” 鐘教授捏著勺子看他一眼,咀嚼著咽下一口粥,“有話就直說,別陰陽怪氣的?!?/br> 鐘商言這才輕咳一聲,轉身看了一眼樓上,湊近他們,悄聲說:“昨天晚上啊……賴司硯不知抽了什么風,大半夜非要見鐘意……這不,昨天留宿了——” 二老立馬臉色板起來,嚴肅地看過來。 “誰留宿?” “誰留宿?” 兩人異口同聲問。 鐘商言攤手,聳了聳肩膀,“賴司硯啊,留宿在我們家了?!?/br> 鐘教授和周雅玲同時深吸口氣,一時間沉默了。 下一秒,鐘教授怒目圓瞪,放下筷子就站起來,“胡鬧!” 他手臂微微顫抖,怒氣沖沖點了點鐘商言,“你meimei單純,你心里也沒數?像什么樣子?你還在這里幸災樂禍!” 說著就抬腳,直奔樓上。 看這個架勢,是要直接沖上樓,把賴司硯拉下來暴打一頓! 鐘商言意識到玩笑開大,這才趕緊站起。 一把攔住父親,握住他的雙手,“別急別急,話還沒說完?!?/br> 鐘教授呵斥:“說什么說,你給我讓開!” 鐘商言不僅不讓,還硬拉住他,把鐘教授推了回去,“爸,爸,你別急,人家倆人沒住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