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婚/被迫嫁給首輔后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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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被他打消了興致,小臉一跨,“我就說說罷了?!?/br> 回到府中,管家告訴沈瑤,今日各房陸陸續續回來過,這會兒謝京帶著幾個小家伙在老太太屋子里說話,搬家哪能一蹴而就,各家嫁妝擺件不少,怕是沒個十天半月不成,明日新春搬家肯定不吉利,自然又要等到正月十六往后,沈瑤也不會這么不近人情,反而關心老太太的心情, “母親如何?” 管家回,“老太太今日笑了好幾回?!?/br> 沈瑤放心了,夫妻二人先去故吟堂換了衣裳,一道給老太太請安,謝欽露了個面就離開了,沈瑤留在延齡堂,老太太有謝京陪著,心情好了不少。 “你三位嫂嫂今日都來過,我留他們今夜吃個團圓飯?!?/br> 分家歸分家,骨rou親情卻還沒斷。 沈瑤道,“這是應該的,廚房早預備著新春的食材,一切替您安排?!?/br> 一句話說得無心,氣象卻變了。 住在一塊時,闔家都是老太太拿主意,如今老太太傍著六房住,反而要問過沈瑤意思,老太太明白沈瑤樁樁都會依著她,卻還是不由自主問了一句,隨后心底有些微妙。 這種微妙轉瞬即逝,人就是要服老,分了家她少些煩心事,可以踏踏實實養老,老太太很快將思緒拂開,又與沈瑤道, “至于京兒,我打算留在身邊住著...” 老太太話未說完,沈瑤拉住謝京的手,與她老人家笑道, “我也喜歡京兒,京兒打小在您身邊長大,有她陪伴您,我比誰都高興?!?/br> 謝京聞言眼眶一紅,抬手抱住沈瑤栽在她懷里哭道, “對不起,我沒能幫上你,瑤瑤,我以為你會沒了,我好害怕....不過你也真是能干,居然還敢偽裝妖教射殺譚翔,這膽子我可真是服了?!?/br> 沈瑤摟著她安撫,“都過去了,在你們看來是生死存亡,在我看來是稀松平常,鄉下的孩子天生膽大,什么地兒都敢闖?!彼贂r跟著劉端帶著碧云跑去山林里鉆密道,若是被養在京城,大約也是謝京這樣的性子。 畢竟是十幾歲的姑娘,事情一說開,什么煩惱都沒了。 恰恰有管事嬤嬤來討老太太示下,問待會團圓宴擺在何處,老太太忙著安排,沈瑤便與謝京說悄悄話。 謝京告訴她,“咱們那院子離這一刻鐘的路,過一條橫巷就到了,祖父兒子多,院子分不過來,幾個庶子擠在前院,每人一間廂房,逼仄得很,我爹爹與五叔是嫡出,又都娶了媳婦,分的地兒寬敞些?!?/br> “瑤瑤,我原先還當我娘多看重我,這回算是明白了,在她眼里,我永遠也比不上她兒子?!?/br> “我祖父把最大的院子分給了我們,正房三間,兩側各有一間耳房,后面還有幾間廂房,娘將二弟安置在耳房,讓大弟住了本該我住的東廂房,卻要我跟兩位姨娘擠西廂房?!敝x京氣到了,撩了撩額發,憤道, “大弟今年十一歲了,該去外院住,娘卻說外院幾個庶出的叔叔不成器,擔心他們帶壞了弟弟,我一氣之下便回了太祖母這兒?!?/br> 沈瑤卻是心如明鏡,那寧氏必定是想逼著謝京來主宅疏通關系,大房失了爵位,大爺謝文義只是一個通判,五爺尚在科舉,前途不明,謝京與她關系好,又得老太太寵愛,用她牽線搭橋最是合適,謝京沒有城府,看不出她親娘的深謀遠慮。 原先沒分家時,傍著謝欽這顆大樹,在外頭人人稱贊謝家子弟芝蘭玉樹,家風清正,可一旦分了家,才發現沒有真才實學什么都不是。 沈瑤想起謝京曾愛慕那位國子監的學子, “那位姓雷的公子,最近如何了?” 謝京說到這兒,反而一臉神神秘秘的笑, “瑤瑤,先前那雷銘見我身世好,不敢高攀,如今我祖父丟了爵位,我便成了一尋常的官宦小姐,我可心安理得與他來往,那日京城出事,他到了謝府附近,還悄悄遞了消息來,可見是關心我的,我昨夜心里難受,寫了一封信與他,今日晨他便到了咱們府外后巷那顆老槐樹下等我,寬慰我許久,說是明年高中必定來求親?!?/br> 沈瑤雖不會像旁的長輩用閨范約束謝京,卻也不能過了頭,“你得適可而止,偶爾通通書信可以,卻不能頻繁見面,即便來往必須有嬤嬤陪同,萬不能被人吃了虧?!?/br> 沈瑤在鄉下見過女孩子被對方哄著去山林里茍且,后來大了肚子沒法收場,謝京自然不會做這樣的事,只是京城世家云集,人言可畏。 謝京羞澀道,“您多慮了,他明年開春便要下場,哪有這樣的心思,您放心,我有分寸?!?/br> “祝愿他高中?!比绻抢坠硬荒芨咧羞M士,謝家斷不會答應這門婚事,沈瑤希望謝京婚事順遂。 過了一會,天徹底暗下來,四處炮竹聲響,大老爺等人均帶著嫡出的有臉面的孩子出席,人倒還是往常那些人,臉上的笑容少了幾分真切,各房之間明顯疏離了。 謝欽沒有與宴,八仙桌上氣氛松弛一些,沈瑤吃了半碗餃子,又用了些吃食,悄悄告訴老太太要去書房陪謝欽,老太太讓她過去。 她一走,其他幾房人越發自在。 不諳世事的小孩子被仆從牽著去院子里放煙花爆竹,平日里幾位爺都不愛聽老太太念叨,向來是用了膳便走,哪怕是除夕也要尋樂子,今日卻齊齊整整坐在老太太跟前。 大老爺今日著人打聽過了,錦衣衛那邊確實有人傳他私通太子,大約是看謝欽面子,只道是故意攀咬,不打算立案,私通太子不盡然,沒有明確拒絕也是真,不過若他不是謝欽的兄長,錦衣衛捕風捉影拿他下獄也不是不可能。 這下頗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慶幸。 大夫人神色戚戚,當初打著腳踏兩只船主意的是她,自然吃了大老爺不少排頭,連著在兒女面前也失了幾分底氣。 相較之下,二老爺夫婦便委屈多了,在他們看來,如果不是長房落了把柄在謝欽手里,他們也不至于被連累。 老太太目光掃過諸人,沉聲問道,“可都安排妥當了?” 過去有公中撐著,謝家門楣撐著,大樹底下好乘涼,現如今自負盈虧,手頭一下子緊張,不得不勒緊腰帶過日子。 大老爺與二老爺夫婦相繼吐苦水。 唯獨三老爺與三夫人默不作聲。 三夫人想開了,即便真分家產,三房也落不得什么好處,分家后她也不必再畏首畏尾看婆婆妯娌臉色,以后跟本家便當親戚走動,挺直腰板做人。 老太太問三夫人,“院子多大?住得下嗎?” 三夫人容色寧靜接話,“自然比不上在老太太腳跟底下舒適,卻也能過日子?!?/br> 唯一的難處是家底薄,三老爺沒什么本事,以后要坐山吃空。 三夫人愁歸愁,面上也沒顯現出來,老太太連上頭兩個兒子都不顧,何況是庶出的三房。 不料老太太尋思片刻,使了個眼色,心腹嬤嬤奉來一個長方的錦盒。 大家目光落在那盒子上,均露出異樣目光。 老太太將盒子打開遞給三老爺夫婦, “這是你父親在城東置辦的兩份產業,一個豆腐莊,一個酒莊,那豆腐是祖傳的方子,遠近聞名,釀酒的方子也是早些年買下來的,養活老小,當是無礙?!?/br> 如此,她便對得住老太爺了。 老太太昨晚沒拿出來,是怕幾個兒子爭搶不休,分不出個均勻來,如今塵埃落定,她要給誰便是她的自由,旁人只有感恩的份。 果不其然,那三老爺夫婦相視一眼,頓時熱淚盈眶。 三老爺跪下來給老太太磕頭, “多謝母親體恤兒子,兒子與媳婦方能將這個家撐下去?!?/br> 大老爺和二老爺見狀,以為也有自己的份,紛紛露出期待的目光。 老太太冷笑,“老大家的這些年借著欽兒威風,私下沒少收好處,你去外頭喝酒狎妓出手可大方著呢,你那份我全部還給欽兒?!?/br> 大老爺無話可說,悻悻地點了頭。 輪到二老爺,老太太臉色好了些,卻還是沒松口,“老二家的擅長做買賣,你們二房吃穿不愁。你們在江南有幾間鋪子,幾個莊子,我也門兒清?!?/br> 這里頭不少是貪墨公中銀子置辦的。 二老爺臉色火辣辣的。 二夫人苦笑,“吃穿是不愁,只是....”只是什么說不下去了。 老太太看著一屋子灰頭土臉的兒孫,“先這樣吧,我還得留一些給孩子們添妝?!?/br> 大家心里想,添妝能花幾個錢,說到底大頭還是要留給謝欽。 老太太著實是這個想法。 老太爺臨終交待她,想要家族根深葉茂,屹立不倒,便不要分家產,家產四分五散,成不了勢,與其供旁支吃吃喝喝,還不如讓旁支自食其力,將家產給最強的那個,因為最強的那個足以撐起整個門庭的榮耀。 老太爺生前最喜歡謝欽,之所以臨終沒有分家產,怕是擔心那時謝欽小被兄長們覬覦。 老太爺遠見卓識,老太太深以為然,即便有些心疼其他兒子,最終她還是決定將家底全部留給謝欽。 大家伙陪著老太太坐了一個時辰,小輩的都來磕頭請安,老太太人人給了紅包。 沈瑤被仆婦丫鬟簇擁著回故吟堂,這一路府中婆子媳婦聚在門房吃酒摸牌,小丫鬟追著小廝要花燈,長房的大少爺帶著一群小輩在院子里無拘無束地玩,他手里舉著一把煙花,大家圍著他哄搶,有人被絆倒,有人摔了個狗啃泥,哭聲交迭笑聲,喧鬧不休。 沈瑤回想以往除夕,大多時候與碧云相依為命,偶爾去劉嬸子家蹭一頓餃子回來,到了后半夜也是孤零零獨自守夜。 她羨慕有家的孩子, “侯爺向來怎么過除夕?” 黎嬤嬤笑道,“侯爺呀,不喜熱鬧,每年除夕給老太太請了安,吃了一頓團圓飯便回自己的院子,該看書看書,該忙公務忙公務,在侯爺眼里,每一日都一樣?!?/br> 沈瑤有些失望, 她喜歡熱鬧。 目光又落在那群咿呀學語的蹣跚孩子身上,忽然定了個主意。 她得哄著謝欽跟她生孩子。 沈瑤悄悄吩咐碧云幾句,碧云欲言又止看著她,忍了片刻還是沒忍住, “姑娘,您臉疼嗎?” 當初那個偷偷買打胎藥的是誰? 沈瑤訕訕摸了摸鼻子,將她往穿堂外一推,“快去!” 第54章 故吟堂明燈錯落, 花天錦地。 沈瑤放了黎嬤嬤的假,塞給碧云一個大大的紅包,讓她跟小丫鬟去玩耍, 提著碧云準備好的夜宵往書房去。 書房外, 平陵招呼一伙侍衛在書房角門外的敞軒喝酒, 席面上擺著一頭烤鹿,大家瞧見沈瑤過來紛紛行禮,平陵殷勤小跑過來彎腰作揖, 怕沈瑤以為他們偷懶, 連忙解釋道, “請夫人安,侯爺在書房忙公務,體恤小的們, 讓小的們在這喝酒, 怠慢您了?!?/br> 沈瑤笑著擺手, “你們吃酒,別管我, 我去尋侯爺?!?/br> 平陵往里比手,目送她上了臺階進了屋內, 方折出月洞門。 聽得書房內靜悄悄的, 沈瑤提著食盒躡手躡腳進去書房。 謝欽穿著一身新做的湛色長袍,坐在燈下翻閱文書,清雋的臉隱隱有光芒流動,只是這抹流光很快又被烏黑深邃的眸給壓下去,沉淀出積翠如玉的氣質。 沈瑤倚在博古架欣賞了一會兒美人, 待他看完手中那道文書走了過去,順帶將那燕窩粥不著痕跡擱在長案, 倚在他身側問他, “可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