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霧里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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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觸碰到的是衣料,她一縮手,又碰到了溫熱的地方。 她心下大亂,立刻縮了回去,黑暗里傳來一陣輕笑,下一秒,似是打火機的聲音一響,火光倏地亮起一陣,轟的一下,像是宇宙初生的時候,洪荒的爆裂和散射。 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陳粥看到他散漫慵懶的眼神里微微帶有一絲壞笑,而后他推開身后的門,巨大的驚天音浪像一陣胸悶的潮水侵襲過來,陳粥看那種葷腥比剛剛桌子上討論的要震撼百倍。 他微微低頭,下巴快要抵到她汗涔涔的額頭上,氣息曖昧: “小朋友,瞧見了嗎,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作者有話說: 首開一萬字三章,后續日更~~ 第4章 第 4 章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薄?/br> 陳粥努力地把腿支在高腳凳子的凳沿上。 “給她來杯水?!鄙蚍揭讓χ衽_的調酒師說道。 “好的,請問這位小姐——”調酒師禮貌問道,“您是要溫的還是要涼的?!?/br> “涼的?!标愔嗝Σ坏卣f道. 單享的高柜只有他們兩個,這是二樓□□的一個安靜的獨立散臺,遠離剛剛那些滔天的音浪。 陳粥抿著涼水,壓著腦子里樓梯口后見到的那些表演,所幸剛剛他帶著她往里走的時候,他站在外面,高大的身軀替她擋了全部的畫面。 只是音浪滔天,在缺失畫面的情況下,卻對大腦形成了更為刺激的挑逗。 陳粥在他身邊,大氣都不敢喘,從那些畫面走過的時候,她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他臉上什么神色都沒有,身上好似有層鎧甲,面對荷爾蒙和多巴胺的侵略依舊波瀾不驚。 陳粥也不知道,怎么就跟著他來到了這里。 可能是因為他叫她小朋友,她大腦在那一刻指揮嘴說的是,她不是小朋友,她成年了。 他隨即就笑了,直起身子說,“好啊成年人,那你敢不敢跟我,去玩一點成年人的游戲?!?/br> 她通過他插在兜里的手臂和瘦腰露出來的間隙,看到他身后的“游戲”,怵地頭發都能倒立起來。 他像是能把她看穿,“行了,你還是乖乖當小朋友吧,走吧,請你喝杯水?!?/br> 然后他就真的把她帶到了這里,真的請她喝了杯水。 陳粥看著就坐在她身邊的人,生出點做夢的感覺來。 調酒師帶著白色的手套,把酒柜里單獨陳列的那瓶酒雙手遞過來放在他的面前,水晶玻璃瓶上部有個金色的瓶口,上面有個似人似馬的圖案。 “樓下那些是跟你一塊來的?”他先開了口。 “嗯?!标愔嘟又@猝不及防的話題,“是我朋友?!?/br> “朋友?”他用的是反問語氣,而后輕笑一聲,“倒不是像你會交的朋友?!?/br> 陳粥一時不知道怎么說,而后又想起什么來,連忙說道,“是你讓我們進來的吧,謝謝?!?/br> 他伸手拿過眼前的酒瓶,“怎么說?” 陳粥肯定到,“要是他們說的認識那個什么蔣老板的緣故才能進來,那我們早就進來了,也不用在外面等了許久,守門的那幾個人,分明是送你進來后,才讓我們進去的?!?/br> 他用手支著頭,下巴微抬,瞇著眼睛看著她,眼里映著跳躍的燈火,目不轉睛地“嗯”了聲。 陳粥這才發現,他下眼瞼睫毛根的間隙處,有一顆紅色的痣。 他笑著說嗯的時候,帶點對她的肯定,連帶著那小痣都及其深情。 得到了肯定,她變得大膽了許多,“這樣算來,你幫了我三次,你心腸真好,對了,你是做什么的,是這兒的老板嗎?” 沈方易一時沒料到這小姑娘還挺能侃,他聽她奉承自己心腸好,隨即沒過大腦輕飄飄地逗她:“我是個慈善家?!?/br> 這話一說完,對面小姑娘明顯被他唬住了,睜大眼睛一臉艱難地說服自己相信,他不由地覺得好笑,低低地笑出聲來,“如今新時代的祖國花朵,都像你這樣可愛嗎?” 陳粥這才確認他就是在敷衍自己,抓了眼前的杯子,斜著眼看他。 他對于剛剛惹小姑娘的手段的惡劣性顯然沒有認識,依舊自顧自地倒了小半杯烈酒。 他用的是一個敞口的高杯,渾厚的液體盤旋在杯子底部,他單手握住,仰頭,喉頭一滾,抿著唇,像是品茗,不像是喝濃烈的酒。 這般閑適愜意讓陳粥產生了那酒香甜且可口的錯覺。 她指著那酒問道,“你的酒好喝嗎?” 他原先放在桌子上的手松開,抱在自己胸前,給陳粥騰出地方來,“你試試?” 他的意思是讓她直接喝他的那杯,陳粥看看杯壁上久久不肯墜落的酒漬凝結而出的水珠,抬頭看到對面男人單薄的唇,仿佛那杯壁上還有剛剛剛硬和柔軟碰撞而留下的證據。 她只得帶著點無助地看著他。 沈方易看到眼前的姑娘自下而上地看著他,眼神里甚至帶點難以言說和抗拒的祈求,隨即向調酒師點了點頭。 調酒師這才拿了個杯子,量著她的酒量給陳粥也倒了個底。 沈方易的縱容讓陳粥得償所愿,她雙手捧著那高腳酒杯,也學著他那樣,仰頭。 等到酒入喉頭的時候,她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個騙局。 她從未喝過這么烈的酒,辛辣的感覺似是要把腦袋燒穿,她止不住地咳嗽,趴著高柜臺在那兒低著頭咳得身體也一顫一顫的。 偏偏旁邊的人還在惡劣地笑著,他邊笑邊伸出一只手,幫她拍著后背,順著她那口氣,還不忘了教育她,“你家里人沒跟你說過,陌生人的酒不要亂喝嘛,小小年紀,膽還挺大?!?/br> 眼前的姑娘咳得苦膽都要出來了,間隙里還不忘了怨懟他,“是你自己說你是慈善家的,誰知道你五味喪失,什么癖好啊、咳咳、喝這么難喝的酒?!?/br> 沈方易瞇著眼依舊笑,手上動作沒省。得,把小貓惹毛了,連禮貌偽裝都省去了,連“您”都不說了。 陳粥終于不咳嗽了,拼命灌著水。 沈方易起身,走到高柜臺里頭,站到陳粥面前,拿過剛剛放在他自己面前的那瓶酒,用酒匙兌了一勺。 “喜歡酸還是甜?” “嗯?”陳粥嘴里還含著冰水。 “酸?!彼鳇c叛逆,反著說。 “喜歡什么顏色?” “粉色?!彼拐f。 冰塊混合,西柚汁入酒,紅莓漿果蕩漾,晃動中他動作熟練,一會兒,一杯雞尾酒就出現在她面前。 陳粥驚掉下巴。 淺口平杯里用冰塊做了一座冰山,懸浮在冰山周圍的是粉色的汪洋海,散落的海鹽像是漂浮的雪山冰塊,極致夢幻的淡粉色,讓本來對粉色無感的她都有些移不開眼。 很多年后她站在富士山下,她才知道,這樣的美景早在他用稀缺的珍藏路易十三,給她調了一杯特制的雞尾酒的這一晚,她就早已目睹過。 “嘗嘗?!彼潦弥每吹氖?。 陳粥接過,抿唇,酸度剛好,果味蓋過酒澀,入口甘甜。 陳粥:“這酒叫什么?” 沈方易反問:“你叫什么?” “我?”陳粥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的名字嗎?” “嗯、”對面點頭。 她想了想,最后遲疑地一字一句地說到:“陳粥?!?/br> 而后又追問:“你是想用我的名字命名它嗎?” “嗯?!彼驹诠衽_里頭,微微側頭,額間松軟的劉海掉落,微微闔眼,攤了攤手,“不過你這名字顯然不合適當酒的名字?” 他說的沒錯。 陳粥接著抿了一口,酸甜的西柚汁混著酒香,淺淺地在喉口處盤旋。 她放下杯子,抬頭,“那你呢?” “什么?”他從柜臺后面繞出來,坐回前面的位置。 “你的名字?”她鄭重其事,“你知道我的了,禮尚往來,你得告殪崋訴我你的?!?/br> “我不一定會說真話?!彼N起二郎腿,手里繞著一根沒有點著的煙,意興闌珊地拿捏她。 陳粥強調了一次:“我說的是真話?!?/br> 說完這話,她就拿她那讓人忍不下心來撒謊的眼神看著他,她那種“既然我推心置腹了你也得投桃報李的”的堅定跟火眼金睛似的。 他笑笑,千年老妖在她面前,也無所遁形。 “沈方易?!彼p輕吐出這三個字。 沈——方——易 陳粥在心里重復了一遍 。 那個時候她不諳世事,也鮮少聽八卦新聞,不知道沈方易這個名字是由三個姓氏組成的,而這三個姓氏,每一個在她即將要去的歸集所有游人的昌京都是諱莫如深的存在,要是再讓她知道后再選一次,她不確定,這天他的邀請她會不會拒絕,后來的種種又會不會發生。 而今晚他只是在神明創造的巧合里,出乎意料地坐在她對面。 他終于是沒能忍住,“介意我抽根煙嗎?” 陳粥搖搖頭。 “打擾?!彼饳C一擰,送進嘴里的煙尾攛起一抹紅色,頓時青煙繚繞,他身上那種癮君子一般無關于健康狀態的病態感更強了。 神態散漫卻又不失優雅,深情眼下足足彌漫煙色,引人墜入他的深淵。 這樣的男人和樓下黃毛他們不一樣。 十八九歲的少年在剛剛成形的世界觀顛倒難安,試探著這個游戲的邊界和底線,激昂的腎上腺和多巴胺指揮著沖動的大腦,試圖闖蕩出新的未來,但卻難免自大,生活總會給他們一記重拳,叫他們學會蟄伏。 而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什么是他能把握的,什么是他能控制的,他心里,一清二楚。 成熟的男人,往往危險。 而偏偏是因為這種危險,卻往往又迷人。 “你是廣東人?”沈方易隨意聊這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