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一是他長得養眼,二是他的講解透徹明?了, 季蕎一聽?就懂, 這樣她才能堅持學下去。 但是他還要求她跑步鍛煉身體。 這個極度自律又喪心病狂的人會在大早晨又是抱又是哄把她從暖呼呼的被窩里弄出來去跑步。 早上跑步回來,倆人一塊走在家屬院里, 經常會有人跟季蕎打招呼。 說是在跟她打招呼,視線卻?往凌霽身?上漂移,眼中透出掩飾不住的驚艷。 凌教授身?姿修長筆挺, 俊美的側顏籠罩著?清晨淡黃的微光,帥的不得了。 為什么在廠里這么久才發現廠長的二兒?子長得這么俊啊, 肥水流到季蕎這個外?來戶的田里啦。 看著?前工友羨慕的眼神,季蕎美滋滋。 凌霽說:“你人緣可真好?!?/br> 季蕎笑道:“你沒看跟我打招呼的都是女同志嗎,哪兒?是我人緣好, 她們明?明?是借著?跟我打招呼看你呢, 畢竟你現在是廠里的知名人士,會修機器長得帥,是大家的偶像, 大家都想?看看你長什么樣?!?/br> 凌霽不置可否,說:“太夸張了吧?!?/br> “以?前我當廠花的時候都沒這么多人跟我打招呼?!奔臼w說。 她趁機攛掇他:“咱們把晨跑取消, 這段時間少在家屬院走動?!?/br> 凌霽握住她的手腕:“你想?得挺美, 以?后別想?了,你又是打金又是學習, 肯定要有個好身?體?!?/br> “早上多睡會也能有個好身?體?!奔臼w仍在掙扎。 凌霽嘴角含笑:“是,你年紀還小,需要多睡眠,等你高考結束跑不跑步就隨便你?!?/br> “好吧?!奔臼w無奈答應。 季蕎覺得自己絕對?是被他的美貌蠱惑,一再妥協退讓,又是學習又是鍛煉的。 —— 凌躍進最近也都住在家里,別人家的年貨不過是凍帶魚、豆腐花生瓜子糖這些,他還弄來了新鮮的鯉魚,凍蝦,牛羊rou,整筐的國光蘋果,桔子,香蕉往家里搬。 為了刷存在感,他總是顯擺:“多虧了我吧,都是我有門路,要不是我你們能吃到這些?還不是得摳摳搜搜地過年?!?/br> 田慧芳做了rou皮凍、炸酥rou、炸丸子、粘豆包這些吃食,凌霽裁了紅紙拿了毛筆墨汁對?聯福字,季蕎在一旁看著?,說:“凌教授的毛筆字寫的真漂亮?!?/br> 果果口?袋里裝滿了糖果,嘴巴更甜:“二叔寫字漂亮?!?/br> 他的字跟他的手一樣好看,剛勁有力又不失灑脫飄逸。 凌霽剛揚起唇角,又聽?她說:“每年都讓二叔寫,可以?省點錢?!?/br> 小夫妻倆帶著?果果拿著?對?聯福字在屋里樓外?貼得紅彤彤一片,年味兒?立刻撲面而來。 年夜飯更是豐盛,除了必備的扣rou跟紅燒魚,還有四喜丸子、紅燒雞塊、酸菜燉粉條等等一大桌子菜,另外?還有甜滋滋的桔子汁喝。 吃飯的時候,凌志國沒忘教育三兒?子,說:“不管你做什么生意,跟什么人來往,你記住兩點,不能違法犯罪,不能跟做違法勾當的人來往,要有識人之明??!?/br> 他又對?凌勝利跟凌霽說:“你們倆,不管是誰,有空給老三講講法律?!?/br> 凌躍進覺得扣rou都不香了,說:“知道了,可為啥在吃飯的時候教育我?” 凌志國說:“別的時候我能找到你嗎?” “那為啥只教育我一個?!绷柢S進不服氣。 “你睜大眼睛看看,在座除了你誰用教育?!绷柚緡f。 “果果,當然是果果最需要教育?!绷柢S進試圖將戰火引到小豆丁身?上。 可是果果聽?懂了,嘟著?嘴巴奶聲奶氣地說:“是三叔,三叔需要教育?!?/br> “是果果?!?/br> “是三叔?!?/br> “果果?!?/br> “三叔?!?/br> 宋義蘭給果果夾了個丸子說:“果果好好吃飯,你看你三叔都多大人了一點正行都沒有?!?/br> 飯后,大家聚在客廳里看迎春晚會,凌志國還給他們發了壓歲錢,果果、凌朵、季蕎跟田慧芳每人五十塊。 季蕎很驚喜:“我也有壓歲錢啊?!?/br> 她自己的父母已經很嬌慣她了,公婆人也都很好。 宋義蘭說:“拿著?吧,在我們眼里,你們永遠都是孩子?!?/br> 季蕎也給果果十塊壓歲錢,小家伙又抱著?二嬸吧唧連親了好幾?下。 “果果最喜歡二嬸?!?/br> “二嬸最喜歡果果?!?/br> 凌朵說:“果果,你看你二叔吃醋了?!?/br> 凌霽從樓上下來,手里拿了一本書塞到凌躍進手里,說:“爸讓你都背下來?!?/br> 凌躍進手上一沉低頭一看,好家伙,厚厚一本刑法典,馬上抗議:“你們要對?我有點信心,我用不著?看這個,我是本分人,不會做違法的事兒??!?/br> 凌霽語氣平靜:“爸說讓你背誦,他還要考你,驚喜吧?!?/br> 凌躍進:“……” 為什么大家都在看電視,他要背刑法??! 家人們! 這是什么獨特待遇。 —— 看了會兒?電視回到房間,季蕎把五十塊壓歲錢還有鎖在保險箱里的錢都拿出來點數。 大部分是十塊、五塊的紙幣,還有塊八毛的,凌霽看她坐在桌前數錢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小財迷。 等錢數好,她拿出一大部分遞給他,說:“這是還你的錢,兩個保險箱,還有借的啟動資金,相機你說是送給我的,我已經賺夠了錢,可以?還你了?!?/br> 有點心痛,敲敲打打好幾?個月的收入變成了兩個保險箱跟一堆工具。 凌霽瞧了一眼她rou痛的表情,把錢接過來,數了數,說:“對?,兩個保險箱是一千零六十,我借你七百,這里一共是一千七百六,正好?!?/br> 看他把厚厚一疊錢往信封里塞,季蕎說:“你就不客氣一下,說不用還了嗎?” 凌霽唇角微彎:“為啥要客氣,給我這么多錢我當然要拿著?,我擔心我一客氣你借坡上驢就把錢拿回去?!?/br> 這還不夠,他還盯著?她手里的錢,說:“你不是還剩了好幾?百嗎,都給我,我給你存著?,以?后你掙了錢都交給我?!?/br> 季蕎緊緊捏著?那一疊錢:“為啥你給我存著?,在別人家不都是媳婦管錢,男人把工資上交嗎?” 凌霽唇角揚得老高:“你過了年才十九吧,正是樹立正確的金錢觀、價值觀的時候,這么多錢留在你手里沒有好處,再說誰知道你會不會結識不靠譜的朋友勸你花錢勸你做買賣,咱們家還是我比較靠譜,你把錢上交給我更合理,每個月你把賺的錢都交給我,我都給你存起來,存折寫你名字?!?/br> 季蕎:“……說白了你就是怕我帶著?錢跑了?!?/br> 凌霽看向她,神情多少有點嚴肅,說:“其實?,我更擔心你不拿錢跑,不敢想?象你跑到外?地去,身?上又沒有多少錢?!?/br> 他很想?說你真要想?跑就在家里翻箱倒柜找找,帶上錢走,不過那樣好像是鼓勵她往外?跑一樣,他就沒說。 他的語氣很真誠,帶著?明?顯的擔憂,季蕎感動極了,忙保證說她絕對?不往外?地瞎跑。 “我現在是安分過日子并且準備考大學的女人?!奔臼w說。 凌霽神情松弛幾?分,說:“我相信你?!?/br> 季蕎想?了想?,她對?凌霽有足夠的信任,再說她懶得往銀行跑,于?是把錢遞了過去,問:“那我花什么?” 凌霽對?她的乖巧配合很滿意,把這些錢也都裝進信封,說:“一個月給你十塊夠嗎?” “我掙那么多就給十塊零花?”季蕎沒想?到他的摳搜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凌霽理直氣壯地說:“咱們吃飯都是爸媽花錢,又不用你買菜,你又沒有抽煙喝酒這些不良嗜好,十塊還不夠么!” 季蕎:在別人家,這些話不應該是媳婦說的嗎?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張紙幣:“……” “我要買雪花膏、洗發水還有衣服?!彼f。 “你跟我說,我會額外?給你錢,你的錢存起來,你花我的工資?!绷桁V說。 季蕎馬上同意:“不用花我的錢啊,那可以??!?/br> 凌霽很滿意:“咱們就這樣愉快地決定把經濟大權交給我?!?/br> 季蕎抿著?唇笑:“我不怎么愉快,你是黃世仁嗎,把錢都拿走?!?/br> 第?二天,季蕎就拿到了用自己名字存了三年的定期存折,利率很高,是八厘多,凌霽還給她補了點,一共存了兩千五百塊。 “滿意嗎?”凌霽問。 季蕎點頭:“嗯?!?/br> 她覺得這是好大一筆錢,讓她很有安全感。 —— 不過凌霽沒能一直抓著?季蕎學習,年后他就忙起工作?,不能總陪著?她,看他忙,季蕎馬上復工,她覺得這些天在凌教授的魔鬼訓練下大腦都麻木了,再學下去學習效率下降,迫切需要換換腦子。 店鋪多日沒生爐子,進去冰冷冰冷的,她從家里夾了塊燒著?的蜂窩煤過去,生著?爐子,兩個小時候后屋的暖氣才逐漸熱起來。 她開門沒多長時間,很快就有幾?個附近住的大媽嫂子拿著?金銀首飾過來,說要打成最時髦的款式,不是給兒?媳婦就是給閨女。 季蕎在附近也積攢了口?碑,大媽們也時不時來她這里聊天,沒用怎么介紹她們就痛快地選好了款式。 季蕎接待完她們就開始忙乎,幾?個大媽就坐在店鋪門口?邊曬太陽邊說家長里短,很快就說到被窩里那點事兒?,她們覺得小媳婦臉皮薄最好逗,就問季蕎他們兩口?子的夫妻生活。 “你們小夫妻倆一宿幾?次?”大媽絕對?比她更八卦,且話題涉獵廣泛毫無顧忌。 季蕎這幾?天也在考慮這事兒?,但絕對?不想?跟大媽交流,眼瞅著?話題就要失控,大方地笑著?說:“大媽,我們的沒意思?,還是說說你們的吧?!?/br> 大媽滿臉促狹笑意:“你們看這小媳婦,一點都不害臊?!?/br> 季蕎想?,凌霽長得高大,身?軀強健有力,硬件條件好,就兩三分鐘說出去誰信啊。 等大媽嫂子們八卦完滿意走了,季蕎決定等晚上跟凌霽聊聊這件事。 晚上學習到八點鐘,凌霽看完她做的試卷,滿意地說:“行了,背政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