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ABO]協議到期后,瘋批總裁他走心了、聽謎2-真實的殺人游戲、八零教授寵妻日常
施黛:…… 施黛:“所以,到底是我瞎了看不見,還是你把我關進小黑屋了?” 她的反應過分平靜,聽不出驚惶或恐懼,江白硯輕笑出聲:“我來點燭?!?/br> 燭燈擺在床頭,被他點燃,溢散昏黃火光。 施黛看清周遭景象。 這里并非她之前所在的臥房,比那間小室更寬敞,也更精美。 床榻以檀香木制成,近處懸有繡遍花鳥的輕紗幔帳,房中央的如意圓桌旁,是座鏤雕龍紋鏡臺。 看地面,還鋪有云山紋飾的絨毯。 她右手腕上綁了根鐵鏈,很長,與墻角相連。 一個眾所周知的常識,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在一夜間憑空出現,尤其是這種鑲入墻體的鐵鎖。 施黛翻轉右手,心情復雜。 江白硯……該不會早就想把她鎖起來了吧? 多虧上輩子看過的小說,讓她不至于驚慌失措。 想想也對,江白硯安全感近乎為零,被心魔境里的她撇棄過一回,沒那么容易完全交付信任。 施黛欲言又止,更關心另一件事:“你又用邪術,把我的疼轉走了?” 江白硯沒否認:“嗯?!?/br> 他逆著燭火,側臉線條明晰流暢,氤氳薄光:“還疼么?” 好奇怪。 他的神情一如往常,純然得近乎無辜,施黛卻預感到迫近的危險。 她沒管稍縱即逝的第六感:“你自己的傷怎么辦?不是比我傷得更重嗎?不許再用?!?/br> 施黛沒問手上的鐵鏈,最先在意的,是他的傷。 江白硯彎起眼:“你來尋我,因我受疼,我理應回報才是?!?/br> 他目如深井,映在燭光下,添了異樣的綺麗。 江白硯溫聲道:“不必憂心。只要是你的,痛意也叫人歡喜?!?/br> 這個念頭在他心底根深蒂固,多日前便已萌芽。 將她的疼痛取來,融進他身體里,亦算一種親密無間的交合。 施黛:…… 她知道江白硯的某些想法不正常,過去相處時,他往往有意隱藏。 到今天,是裝也不裝了。 “那,”施黛抬起右手,腕上鐵鎖漆黑,“這個呢?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江白硯:“七日前?!?/br> 是他知曉容器真相后不久。 施黛沒反應過來:“那么早就準備了,一直沒用?” 施敬承不在府中,江白硯有意的話,完全可以把她強行擄走,關來這地方。 燭光傾灑,江白硯的臉孔半明半暗。 他語氣稀松平常,像說起不值一提的玩笑:“你不是嫌我臟么?!?/br> 施黛陡然失語。 他習慣刀口舔血的生活,哪舍得把她也拖入泥潭。 江白硯固然有怨,垂目瞥見滿手血污,一次次打消困住她的念頭。 貪求她靠近,又欲推她遠離,截然相反的心緒拉扯不斷,唯有屠戮更多妖物,才勉力壓下躁動。 如今施黛自投這片羅網,哪有讓她逃開的道理。 江白硯忽地傾身:“喜歡我?” 施黛點頭:“嗯?!?/br> 她語含不滿:“你別亂動,傷口裂開了怎么辦?” 身前的少年低眉一笑,回應她的,是籠罩而來的柔軟溫度。 江白硯探入她口中,毫不費力撬開齒關,有意廝磨般,拖著她吸吮勾纏。 他此生憎惡受人桎梏,獨獨面對施黛,只愿同她糾纏不休。 江白硯聲線微啞,重復問她:“喜歡我?” “嗯?!?/br> 施黛好不容易抓住一絲空隙,倉促深呼吸:“喜歡你?!?/br> 得到滿意的答復,他笑意更深。 “不夠?!?/br> 吐字guntang,江白硯用舌尖勾勒她唇齒的形狀,伴隨抑制不住的輕喘,聲色襲人:“再說?!?/br> 氣息被攫取殆盡,施黛胸口起伏不定,眸中蕩出一頃碧波:“喜歡你?!?/br> 江白硯咬上她唇rou:“還要聽?!?/br> 他聲如誘哄,隱有破碎的希冀。施黛被吻得發懵,睫羽一顫:“我愛你?!?/br> 江白硯動作微頓。 他的親吻看似輕緩,實際步步緊逼,好比縛住獵物的蛇,以尾裹緊,再溫柔捕殺,咽下這份唯一珍視的寶物。 強制感如疾風驟雨,讓人掙扎不得。 江白硯喚她:“黛黛?!?/br> 施黛蒙騙他也好,利用他也罷,無論如何,她在他身邊。 更何況,施黛說愛他。 三個字帶來的歡愉,抵得過昔時無數殺虐的總和。 雙唇漸染嫣紅,江白硯緩進緩出,勾著她舌尖往口中帶。 一片渾濁的潭,在邀她沉溺其間。 鐵鏈輕晃,燈影交疊。 江白硯含笑睇來,煞白皮,美人骨,頰邊酒窩淺淡,好似一朵從黑泥里生出的海棠花。 被他眸中的癡意攫住,施黛亂了心神。 江白硯似乎……比她預想中更病一點。 最初見面時,她為什么會覺得這人冷淡又疏離? 走神之際,右手被人握起,掌心貼上他胸膛。 隔著衣衫,施黛感受到劇烈心跳。 只要她想,隨時可以刺穿脆弱的心腔。 “不要離開,我把它送給你?!?/br> 指腹撫過她腕間的鐵鏈,江白硯輕聲道:“只給你一個。倘若你讓旁人來剜——” 右掌下的心臟咚咚一跳,震得手心發麻。 施黛聽他開口,自暴自棄的狠意中,含出病態的癡:“旁人不行,就算要剜,也只能你來?!?/br> 第112章 較之施黛, 江白硯高出許多。 兩人靠坐榻上,他甫一傾身,影子沉甸甸罩下來, 壓得人難以喘息。 這讓施黛生出古怪的錯覺, 只要一不留神, 她就會被江白硯吞噬入腹。 可聽江白硯的語氣, 分明有祈求的意味, 剝開偏執恣睢的外殼, 是他刻在骨子里的自厭與憂惶。 既矛盾, 又渾然一體。 掌下的心臟一次次沖撞, 像只被她握于手中的鳥。 江白硯說,只能由她來剜。 即便知曉施黛或許另有所圖, 他還是將關乎生死的命門奉上,換取她的長留。 沒經歷過風花雪月,也不曾得過悉心的愛護,把性命交付予她,是江白硯表達極致愛意的方法。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br> 心口像被揪了一把,施黛埋頭進他側頸,喉音悶悶:“誰敢剜,我幫你揍他?!?/br> 江白硯微怔,輕聲笑了下。 “我不會走?!?/br> 施黛道:“想離開的話, 打從一開始, 我就不可能過來?!?/br> 說到這兒, 她仰起腦袋,與江白硯對上視線。 “特別累的?!?/br> 施黛戳他側臉:“為了找你, 我把大半個長安城全搜過一遍,奔波好久, 才走進那片林子?!?/br> 她一動,鐵鏈窸窣作響。 下意識地,江白硯蹭蹭她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