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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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江白硯道:“剛學不久, 尚不熟稔?!?/br> 施黛:…… 施黛趕忙道:“別別別,那些話只是爹娘他們隨口說說而已,你別放在心上?!?/br> 倏而想到什么,她語氣多出警覺,一本正經:“你被針扎到手了嗎?” 以前看電視劇,刺繡的人總要被扎那么一兩下。 江白硯笑:“怎會?!?/br> 說這話時,施黛已經握住他腕骨,順勢抬起。 一雙窄長冷白的手,生有幾處老繭, 頗具力量感。 的確沒見到新生的傷痕。 施黛暗暗松了口氣, 聽江白硯問:“想看看嗎?” 看什么? 施黛迅速反應:“你繡出來的東西?” 江白硯點頭。 非常少見地, 施黛有好一陣子的沉默宕機。 在此之前,她沒把江白硯與針線聯想在一起過, 等回過神來,好奇心終是占據上風。 施黛用力點頭:“嗯嗯?!?/br> 在江白硯起身之前, 她飛快補充一句:“你先把衣服穿好?!?/br> 被她擦拭傷藥后,江白硯始終保持上身不著寸縷的狀態。 里衣和中衣被他隨意搭在木椅上,白得顯眼。 無聲笑笑,江白硯低應一聲,順手拿起里衣搭上。 他穿衣的動作行云流水,烏發被撩起又落下,黑白兩色賞心悅目,如燈下畫卷。 察覺施黛的目光,江白硯很輕地朝她眨一下眼。 施黛:…… 好好好,勉為其難再被他釣一回。 客房不大,江白硯走向床邊,從木柜里拿出某樣物件。 看不清他手里的物事,施黛沒去掩飾新奇之色,杏眼晶晶亮亮:“是什么?” 江白硯靠近抬手,攤開的掌心里,赫然是個香囊。 無法言說的奇妙感受。 像被一顆星星砸在心上,從心尖開出一朵歡喜的小花??辞逑隳业膭x那,施黛眉目舒展,笑逐顏開:“哇——!” 意料之外地,香囊的繡工居然不錯,江白硯是實打實的聰明人,學什么都快。 布料是價值不菲的織光錦,柔軟精致,色澤淺粉,溢散淡淡流光。 一幅春江圖被繡于其上,楊柳依依,水色粼粼,倒映高懸于天的赤紅朝陽。 好香。 施黛嗅了嗅:“桂花香味?” 江白硯端詳她的神色:“你喜食桂花糕?!?/br> 順理成章地,施黛理應喜愛這種花香。 施黛笑得更歡:“這個香囊,你繡完了嗎?” 江白硯垂眼:“有幾處針腳落錯?!?/br> 言下之意,這是失敗的半成品,用不了。 施黛才不管這個,把桂花香囊瞧了又瞧,滿面期待:“可以送給我嗎?” 本就是為她繡的。 江白硯笑笑:“你若不嫌棄的話?!?/br> 施黛義正辭嚴:“怎么可能嫌棄?!?/br> 她從江白硯手里接過香囊,愛不釋手地摸摸又蹭蹭,末了垂首聞一聞,是清新的桂花香。 “好喜歡?!?/br> 施黛望向他:“謝謝你?!?/br> 她顯而易見很是開心,笑眼彎成月牙,如明燈綻開的華彩,連帶周遭空氣也變得輕快。 積極正面的回饋,最能給人安全感。 施黛向來如此,愛憎極為分明,倘若心覺歡喜,便落落大方展露在外。 譬如此刻,江白硯看得出來,她當真很滿意這個香囊。 “我亦學了糕點?!?/br> 江白硯道:“待近日事畢,為你做些?!?/br> 這幾天在青州忙于查案,他沒閑暇時間下廚。 還有點心吃? 心下歡愉,施黛仰頭親了親他側臉。 這是第一次,有人親手做這么復雜精致的東西送給她。 被全心全意相待的感受豐盈又滿足,心臟仿佛成了棲息在枝頭的鳥,稍一展翅,就輕悠悠飛起來。 喜歡桂花香,喜歡手里的香囊,最喜歡的當然是江白硯。 “你之后做點心,可以叫上我?!?/br> 施黛說:“兩個人肯定比一個人有趣。我雖然不大擅長……打打下手還是沒問題的?!?/br> 如果老是讓江白硯單方面為她做這做那,施黛會不好意思。 “對了?!?/br> 她眸光一晃,興沖沖道:“差點忘記,有件大事要告訴你?!?/br> 江白硯:“什么?” 施黛揚起嘴角,故作神秘眨眨眼睛。 “我們不是綁定了血蠱嗎?” 施黛道:“我爹找到解蠱的辦法了?!?/br> 血蠱是江白硯從邪修手里學來的秘術,在大昭失傳已久,知曉解法的人寥寥無幾。 得知兩人綁定血蠱后,施敬承和孟軻四處搜尋解蠱之法,已有數月。 解蠱的事,施敬承本打算當作生日驚喜,在席間宣布的—— 沒成想人算不如天算,被施黛一句“我傾慕江白硯”搶先給了個更大的驚喜。 于是她爹干脆保持緘默,轉而讓施黛親口告訴江白硯。 “聽說是一位北方的薩滿巫師,接了我爹發布的懸賞令?!?/br> 施黛說:“約莫明日,她就來青州了?!?/br> 江白硯正在調查十年前的滅門案,脫不開身前往北地,只能勞煩對方趕來青州一趟。 說起這事,施黛不由道:“你之前說,查出了幾個可疑的兇手——有嫌疑比較大的人嗎?” 江白硯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因她方才的話略微失神。 待他抬眼,眸底重回清明:“嗯?!?/br> 這事沒什么好瞞的,江白硯道:“玄同散人?!?/br> 施黛正色:“因為他這些年里的行蹤?” 玄同散人四個字如雷貫耳,在大昭,是位家喻戶曉的人物。 “有一部分原因?!?/br> 江白硯頷首:“凌霄君往返江南各地,玄同散人浪跡九州,時間充裕,恰巧相符?!?/br> 玄同散人行遍四海居無定所,對外稱是瀟灑隨性,若想借此隱匿蹤跡,也說得過去。 沒人知道玄同散人這些年具體身在何處,在他孑然獨行的日子里,完全有時間塑造出一個“凌霄君”。 “一部分原因?” 施黛捕捉到關鍵點:“另一部分呢?” 江白硯斂目:“武器?!?/br> “多年來,在江南百姓口口相傳的共識里,凌霄君是名劍客?!?/br> 他笑了笑:“他理應只懂劍術而已?!?/br> 二十年間,凌霄君每每出現,全是白衣執劍。 大昭精通劍術的人不知凡幾,僅憑這條線索,斷然查不出他的身份。 但結合百里家的案子,凌霄君的身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百里泓親口承認,他與凌霄君達成過交易,讓后者刺殺百里策。 百里策死于長槍,由此推斷,凌霄君是個用槍的高手。 更匪夷所思的是,這人居然還教導過百里泓刀法。 刀、劍、長槍,凌霄君把三種武器全練至了登峰造極的水平。 可巧,玄同散人之所以有這么大名氣,全因他天資高得驚人,廣習百家功法,博采眾長樣樣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