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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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終究因為太過正常,與這兩人格格不入。 走出暗道,施黛被寒風吹得攏緊衣襟,看清窗外景象,輕咦一聲。 之前出門就隱隱有預感,不出所料,今晚落了雨。 春雨來得正盛,耳邊盡是淅淅瀝瀝的聲響,伴隨冷風呼嘯,無止無休。 她往窗外探了探,厚重的云翳沉得快壓到樹梢,萬千銀絲從天而降,如瓊珠亂撒,霏霏靡靡。 完蛋。 施黛苦惱皺眉:“我們今晚……該不會回不去了吧?這里有傘嗎?” 話一出口,她就猜到答案。 江府廢棄多年,哪來的傘。 淋雨往回走肯定著涼,不如在這里將就一晚上,雖然冷了點兒臟了點兒,總好過被淋成落湯雞。 施黛左右望了望。 她和江白硯身處一座小院,許因地處偏僻,沒被十年前的大火殃及太多。 來時步履匆匆,施黛沒仔細看,這會兒一打量,很快發覺貓膩:“這里居然沒有灰塵?” 她原以為過去這么長時間,江府必然處處是塵泥和蜘蛛網。 再一望,院子里也很干凈,連落葉都見不到。 江白硯不是很久沒回青州了嗎? “我雇人每月前來清掃?!?/br> 江白硯道:“院中有間臥房,床榻應當干凈。你隨我來?!?/br> 言下之意,施黛今晚不用可憐巴巴睡地板。 院子不大,施黛跟著江白硯行在廊下,穿過拐角,見他推開一扇木門。 臥房里沒點燈,江白硯熟稔上前,點燃桌上的燭火:“兩年前,我常在此間過夜。你安心休憩便是?!?/br> 點亮燭火,江白硯投來一瞥。 微光如紗,罩在他一側臉頰,蒙出澄黃暖色。 施黛有點冷,把掌心朝燭火湊了湊:“你呢?” 江白硯不甚在意地笑:“我睡桌邊就好?!?/br> 施黛:“桌邊?” 夜風拂動院中老樹,枝葉婆娑,隨雨聲嘩啦蕩開。 流動的疏影掠過她眉梢,施黛看向江白硯單薄的衣物和蒼白面龐。 他失血太多,又心緒不定,讓江白硯去睡冷冰冰的桌椅,施黛放不下心。 她義正辭嚴:“不成,我去。你來床上?!?/br> 江白硯沒應。 “你不是有傷嗎?手上那幾道,還有在心魔境留下的口子?!?/br> 施黛說:“就算是鮫人,也不能這么糟蹋身體,要不然——” 她沒說完,瞥見江白硯很輕地勾起嘴角。 把外衫給了施黛,他身著雪白中衣,身形輪廓被勾勒得清晰,似一枝清雋的柳。 像這樣立在燈下含笑看她,眉間綴層薄薄的光,近似蠱色。 江白硯溫聲:“一起睡?” 施黛:…… 確認了一下,沒聽錯。 在此之前,她沒想過短短三個字,能讓她驟然腦袋空空,耳根發熱。 偏生江白硯眨一下眼,嗓音輕緩,字字清晰:“我想同你一起?!?/br> 把他的病態全盤接納,施黛喜歡他。 濃稠愛意經由她的滋養,在心間翻涌如潮,他快要無法遏制。 那是一種尖銳的悸動,似有刀鋒劃過胸腔,留下血rou模糊、刻骨銘心的痕。 血液guntang,卻是沁人心肺的梔子花香。江白硯甘之如飴,情愿為她捧出那顆臟污不堪的心臟。 他迫切想得到更多的觸碰與偏愛。 長睫眨落碎金般的燭火,江白硯隨手扯下發帶,任由烏發逶迤傾落,垂在隱現的蒼白鎖骨。 他問:“可以嗎?” 第102章 施黛是真沒想到, 江白硯會主動提出同床。 他還散了發,很難說清究竟是有意無意。 門口豎起尾巴的阿貍:這小子絕對是故意! 在它支離破碎的記憶里,沒見過如此明目張膽的誘引。 阿貍挪了挪爪子, 見江白硯略微側身, 把發帶放上木桌。 這是個看似漫不經意的動作, 實則眼風輕掠, 不動聲色掃過門邊那團雪白。 淡淡一眼, 沒多余的喜怒, 與面對施黛時的神色迥乎不同, 像把寒意滲骨的刀。 再轉眸, 江白硯收斂殺氣,回轉身去。 失血太多, 他的膚色是紙一樣的白,立在燈下,如寒石雕鑄。 施黛沒拒絕,點點頭:“好?!?/br> 江白硯能有什么壞心思,以他的認知,顯然是想貼近了抱一抱。 就算江白硯不提,在剛剛,她也琢磨過蓋被子一起入睡的可行性。 得她應允,江白硯關攏房門, 坐上床榻。 他取了發帶, 青絲直直傾墜下來, 落在潔白中衣,像肆意潑灑的水墨繪卷。 因是坐姿, 江白硯需得仰頭看她,眼底噙出淺笑。 “雨夜寒涼?!?/br> 他道:“床榻濕冷, 我為你暖一暖?!?/br> 輕且淡的聲線,如初冬清霜。 話音未落,施黛傾身向前。 如今她比江白硯高些,低頭吻上他薄唇,氣息好似密密匝匝的網,迎面覆下。 五指不自覺蜷起,在被褥攥出道道褶皺,江白硯眼睫倏顫,耳尖溢開薄紅。 施黛今夜沐浴過,周身縈繞淡淡皂香,與她的唇瓣一般清甜柔軟。 像含苞欲放的花,顫巍巍探出一絲細嫩的蕊,引他攫取裊裊暗香。 出于本能地,江白硯抬手環上她后頸。 他體溫偏冷,嘴唇卻是溫熱,細細輾磨間,像落進融化的糖漿。 施黛被吻得心亂,忽地睜圓眼—— 某種濕熱的觸感舒緩掃過,江白硯竟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只輕輕一碰,惹得她從尾椎骨竄開縷縷的麻。 施黛身形僵了僵,江白硯仍是抬頭看她,雙目蘊藉薄光,迷離得像蒙了紗。 他問:“可以嗎?” 早在幾天前,他就嘗試過舐上施黛指尖。 即便不懂技巧,也有渴求愛意的秉性,這是江白硯下意識的探尋。 作為回應,施黛再度吻上,像他一樣探出舌尖。 舌與唇的觸感相似卻不同,帶著潮濕水意,裹挾難以招架的熱氣。 舔舐糖水一般輕掃而過時,她感到江白硯在發顫。 施黛抬眼,對上他的視線。 江白硯少有神色變化,要么冷如寒霜,要么溫潤含笑,在她的印象里,大多時候面白如玉。 唯獨這時,白玉染上緋色的朱砂。 大概是極為敏感的緣故,他眼梢和耳垂盡作薄紅,眼里像洇著霧。 被這樣的人環住脖子靜靜仰視,施黛不由面頰生熱,正想說點什么,被江白硯又一次覆上來。 舌尖卷走她唇上的香氣,江白硯細細品嘗,如汲取水露的獸。 眼尾暈開微小的弧,是歡喜愉悅的征兆,他蹭弄片刻,退開些許:“還能呼吸么?” 第一次親吻的那日,施黛聲稱呼吸不過來,他一直悉心記下。 其實已經頭昏腦脹,有點懵了。 直到他出聲,施黛才后知后覺地回神,嗓音和呼吸都是輕飄飄:“還好?!?/br> 她肌膚白凈,這會兒漾出薄薄粉絹色,江白硯凝視片刻,復而吻上。 他似乎對親吻和擁抱懷有遠超常人的貪戀,施黛被親得嘴唇發麻,想伸手推開,最終停下。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