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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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青枝面露喜色,提起裙擺小跑過來:“我原本還想著,這兒是不是就我一個人呢?!?/br> 葉晚行蒼白著一張臉,溫和笑笑:“青枝可有受傷?” “沒事——不過剛進來時,可把我嚇壞了?!?/br> 回想起不甚美妙的記憶,百里青枝打個寒戰:“這什么地方, 你們清楚嗎?” 閻清歡為她解釋:“此地是由他人制造的幻境, 宋公子正帶我們去尋破陣的陣眼?!?/br> 百里青枝挑眉, 與默不作聲的宋庭徑直對視。 宋庭嗓音淡淡:“時間緊迫,繼續走吧?!?/br> “等找到陣眼, 確定能解開?” 百里瑾往他身側挪近,忙不迭道:“你若讓幻境消失, 我給你夠花一輩子……不,兩輩子的錢!” 說罷額頭青筋暴起,咬牙狠聲:“在背后搗鬼的人,別讓我逮到他?!?/br> 施黛輕飄飄覷他。 在席間見到沈流霜時,百里瑾表現過毫不掩飾的冷意,施黛對這人沒什么好感。 百里青枝倒是優哉游哉,聞言打趣:“幸好這位幻術師懂點兒陣法。否則我們被困在這里,鐵定跟無頭蒼蠅似的?!?/br> 筵席上宴請的,是演武大會前三甲。 施黛順口問:“陣師在擂臺上,不怎么吃香吧?” “嗯?!?/br> 百里青枝點頭:“演武大會辦了這么多回,很少有陣師打進前三?!?/br> 原因很簡單,陣法的布置過于繁瑣。 越強的陣法,越需要提前做足準備,構建陣眼、勾織靈線、供應靈氣,步驟缺一不可。 而擂臺比武,是即時交戰的。 通常來說,陣法沒完成一半,陣師還在牽引靈線,對手就已逼近命脈了。 “陣術太強,準備期限也長?!?/br> 沈流霜插來一句:“比如今天這場幻境,幕后兇手起碼籌劃了好幾天?!?/br> “的確如此?!?/br> 葉晚行道:“今年原本有個厲害的陣師,不成想,對上一名劍客?!?/br> 結果可想而知,長劍步步緊逼,讓他連設陣的時機都沒有。 說到這,葉晚行舒了口氣:“多謝諸位。今夜若非諸位在場,恐怕……” 施黛沒說話,目光掃過神情各異的所有人。 到目前為止,她見了百里家的絕大多數人。 兇手會不會藏在其中? 如果兇手打算在這一層地獄殺害百里良,定然要與其他人分開,單獨動手。 拔舌地獄開始后,江白硯、施云聲和聶斬始終跟在她身邊,應該能排除嫌疑。 他們四人互為不在場證明。 “幻境這么大?!?/br> 施黛打破沉默:“你們是怎么遇上的?” “我和宋庭、百里瑾在桐柱地獄就遇見了?!?/br> 沈流霜道:“拔舌地獄后不久,見到的秦酒酒?!?/br> 在越州,誰見了他不是卑躬屈膝、拼命討好的? 身為小叔卻被沈流霜直呼其名,百里瑾郁郁剜來一眼,念及當下的境遇,欲言又止。 他還指望著這群人活命。 “我和青兒是自幻境出現,就被傳送到一起的?!?/br> 葉晚行輕嘆道:“也算緣分?!?/br> 這樣看來,在場所有人里,唯獨秦酒酒和百里青枝有一段空白的時間。 施黛把結論認真記在心里。 江白硯睡意褪盡,撩起眼皮:“筵席上,一共有多少人?” “這次是慶功宴,沒請旁的客人?!?/br> 葉晚行知無不言:“百里家共六人,丫鬟小廝八人,除此之外,便是你們幾位了?!?/br> 好多人。 施黛苦巴巴皺了下眉,這要怎么一個個排除? “是誰不重要?!?/br> 聶斬轉了轉手腕,頗有干勁:“等我們找到陣眼,把幻陣破掉,直接生擒那家伙就行?!?/br> 他生得劍眉星目,帶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驁,喉音清越,像幽暗煉獄里的一?;鹦?。 閻清歡喜歡和這類人打交道:“好!” 百里青枝笑嘻嘻:“還是年輕人有活力?!?/br> 她說得漫不經心,眼尾悠悠下撇,看向葉晚行:“二嫂,你說……這起案子,會不會和大哥大嫂的死有關?” 葉晚行嘴唇一顫。 扶起青兒的手腕,她聲音很輕:“或許吧?!?/br> “可他倆已經過世十幾年了,兇手為什么偏偏趁這個時候動手?” 百里青枝蹙眉思忖:“倘若和大哥大嫂無關……我們家這么多年來,沒卷進過別的事情里頭吧?” 她在經商之道上極有天賦,又出身主家,這些年來,地位水漲船高。 就百里青枝所知,近年來的百里氏風平浪靜。 “越州常有流言,稱你二哥心懷不軌,對大哥大嫂痛下殺手?!?/br> 葉晚行緘默許久,喟嘆道:“兄弟如手足,我與阿泓做了多年的夫妻,知曉他的為人——他絕非心狠手辣之輩?!?/br> 她眸光微轉:“也許……真是阿簫與阿良做的吧。大哥活著的時候,時常斥責阿簫游手好閑,斷過他的月例錢。至于阿良,他出身分家,與大哥關系不親?!?/br> 聶斬不禁感慨,沖施黛幾人小聲講悄悄話:“豪門大族好可怕?!?/br> 施云聲用力點頭。 他只是個小孩,這輩子經歷過最復雜的勾心斗角,是和學堂同窗們玩過家家。 “如果兇手想替那二位報仇?!?/br> 施黛說:“一定是和他們關系親密的人吧?” 侍女青兒眼皮動了動,下意識看向沈流霜。 “流霜姐不可能?!?/br> 施黛趕忙護犢子:“她在長安長大,和江南的斬心刀一點兒關系沒有?!?/br> 一路上交換情報時,施黛說過百里簫心口的刀痕。 “對哦?!?/br> 百里青枝恍然:“還得和斬心刀有關。線索怎么越扯越多?” 聶斬幽幽接道:“最關鍵的是,斬心刀本身也是一個謎?!?/br> “斬心刀?!?/br> 一直沉默的宋庭忽然開口:“許是官門中人?!?/br> 秦酒酒抬頭:“為何?” “我自幼長在越州城郊的鎮子里?!?/br> 宋庭淡聲:“鎮中有一惡霸,曾殘殺一對夫妻,因缺少證據,那人又重金賄賂了官差,事情不了了之?!?/br> 他稍作停頓,斂目回想:“好幾年后,惡霸被斬心刀所殺?!?/br> 百里青枝納悶:“好幾年后?” 宋庭點頭:“不止此事。斬心刀殺了無數逍遙法外的惡人,江南偌大,斬心刀要如何得知這些人的所作所為?” 施黛悟了:“官府的辦案卷宗!” 卷宗查起來省時省力,還囊括有江南各州大大小小的全部案件。 以此為基點,就能解釋為什么案發幾年后,斬心刀才解決鎮中的惡霸了。 官府里的卷宗堆積如山,大多是數年前的案子。 斬心刀去翻,見的自然是舊案。 官府中人…… 施黛眉心一動。 調查百里策死因的刺史,是和這起案子關系最緊密的官員。 但他十幾年前就死了。 七零八落的線索隱約串出一條線,施黛剛要再問,忽聽耳畔一陣風過。 ——秦酒酒手中的皮紙轟然變幻,化作巨大黑影,以排山倒海之勢,直攻向前! 順勢前探,通天鐵柱下,儼然立有一道身著黑袍、臉覆面具的高挑人形。 百里家的慶功宴上,絕不會邀請如此古怪的賓客。 施黛即刻明白他的身份,眼疾手快,掏出雷火符。 那人距離尚遠,似乎沒發覺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