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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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黛懷中還躺了只狐貍。 抱著阿貍,施黛笑得眉眼一彎:“下一題來了?!?/br> 她說完挪動步子,靠近江白硯,小聲道:“你還習慣嗎?” 施黛記得,江白硯不喜歡熱鬧。 從小有那樣的經歷,他獨處久了,很難熱衷于與人交談。更早時候,江白硯拒絕過鎮厄司的每一次慶功宴。 置身于吵吵嚷嚷的喧嘩聲里,他大概很不適應。 雖說她覺得熱鬧不是壞事,但江白硯不喜歡,施黛不會強求。 施敬承正在為鎮厄司的小輩們答疑解惑,短時間脫不開身。 “要不,”施黛壓低聲音,“你、我、流霜jiejie和云聲,四個人先去別處逛逛?” 沈流霜抬眉看來。 四個人? 施黛想邀江白硯去哪兒?他們不打算在人多的地方待?對了,上元節也是男女相會的節日…… 沈流霜凝神思考。 她和云聲,不去是不是更好? 心底暗嘖,沈流霜瞥一眼江白硯。 她如今對江白硯,是看哪兒都順眼,看哪兒又都不順眼。 覺得他劍意殺氣太重,轉念一想,這才是真正所向披靡的劍術。 覺得他長相太招蜂引蝶,可唯有這般,方與施黛相襯。 想揍他,又不得不幫他。 沈流霜閉了閉眼。 “你們兩人一起,也行?!?/br> 沈流霜道:“我想同云聲……” 實在編不出合適的理由,沈流霜略顯艱澀:“探討刀法?!?/br> 施云聲:? 你在說什么?認真的? “我昨日參透一套刀法,恰巧云聲問起?!?/br> 沈流霜面不改色:“我和他談論刀法,你們聽著無趣。不如分兩路吧?!?/br> ——黛黛,機會自己把握,jiejie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施云聲:? 平心而論,和沈流霜交流切磋,他很感興趣,不會拒絕。 可是……什么“昨日參透一套刀法”,他壓根沒聽說過??! 沒料到沈流霜這樣說,施黛愣了愣。 上元節過了大半,他們放完花燈,再沒有重要活動。 剩下的,頂多是走走逛逛。 分開的話……也行? 沈流霜和施云聲探討刀法,她在一旁嘰嘰喳喳,反倒打攪他們。 施黛看向江白硯:“你可以嗎?” 沈流霜暗自冷呵。 這臭小子求之不得。 江白硯:“嗯?!?/br> 于是一錘定音。 瑟瑟冷風里,沈流霜親眼目送施黛和江白硯離開。 施云聲表情復雜:“你參悟了什么刀法?” 他對這個很在意。 沈流霜:“刀法?誰上元節還說刀?人生在世,要懂享受?!?/br> 兩眼猛地睜圓,施云聲瞳孔顫顫,張了張口,發不出聲音。 騙、騙小孩? “刀法明日教你,今晚剩下的時間,不提那個字?!?/br> 眼尾挑起一道纖長的弧,沈流霜懶洋洋扯了下嘴角:“上元節,帶你去逛好吃的好玩的?!?/br> 她輕捏身前圓圓的虎頭帽:“走不走?保準有趣?!?/br> 大人的心思好難猜。 肚子咕嚕嚕叫了叫,施云聲終究沒抵擋住誘惑,故作沉穩:“走?!?/br> * 施黛自己也沒搞懂,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怎么成了她和江白硯兩個。 沒記錯的話,這是兩人第一次單獨逛街。 “剛剛在河邊,”施黛笑了下,“你很想走?” 江白硯沒否認:“嗯?!?/br> 他也笑笑:“多謝。我還以為,你會勸我同他們說些話?!?/br> “……是打算勸的?!?/br> 施黛誠實說:“但想了想,這不就像逼我去練劍一樣么?!?/br> 她對練劍沒興趣沒天賦,正如江白硯對社交興致缺缺。如果誰死皮賴臉勸她學劍,施黛鐵定心煩,把那人拉進黑名單。 更何況,性格是骨子里的習慣,哪會因為她三言兩語改變。 頓了頓,施黛補充:“而且……你好像不大開心?” 江白硯喜怒不形于色,她只能從他時而晦暗的眼神里,窺見一分端倪。 身處鳳凰河畔,他眸色黑沉,里面是施黛看不懂的情緒。 “怎會?!?/br> 江白硯喉音清潤:“不習慣太多人罷了?!?/br> 這話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他的確厭煩喧囂,今時今日在乎的,卻并非這個。 ——直至現今,江白硯仍清晰記得河邊的景致。 施黛性情討喜,人緣頗好,遇上誰,總能說上一兩句話。 她與人交談的神色悠然自若,頰邊含笑,被燈火映出眼中的流光溢彩。 在畫境中的滯澀感卷土重來,沉積在他心口上,如同一場暴雨將至,烏云覆了滿天。 想讓施黛那樣看著他。 只看他,永遠看他。 可她的笑意與善意給予了太多人,待他并無特殊。 有一瞬間,江白硯生出將她藏起來的念頭,讓那雙眼里再容不下別的物事。 “吃過元宵,花燈也放完了?!?/br> 施黛興致盎然:“去找點小吃吧?長安街頭的美食特別多?!?/br> 江白硯:“你想吃什么?” “這你就不懂了?!?/br> 施黛抬起下巴:“好吃的太多,挑不過來,講究一個緣分——” 她想繼續小嘴叭叭,一人從她和江白硯中間走過,讓施黛的嗓音一時頓住。 家家戶戶的男女老少幾乎全出了門,長安城再大,容納這么多人,也稍顯擁塞。 尤其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人潮洶涌的西市。 “好多人?!?/br> 施黛抱緊懷里的小狐貍:“我們離開西市,去別處吧?” 這里熙熙攘攘,連說話都聽不大清楚。 是不是應該靠得近點兒?她和江白硯隔著段距離,不時有人見縫插針湊過來,把兩人分開,遮擋視線。 施黛需要時時緊盯著他,才不至于被人群沖散。 又是幾個年輕人風風火火地走過,施黛剛要避讓,忽覺身側微風襲過。 是熟悉的冷香。 一角衣袖輕拂她掌心,緊接著,是冰涼的溫度。 彼此錯開更遠之前,江白硯握住她的手。 準確來說,是指尖。 他只輕輕一拉,施黛便下意識靠攏,撞到江白硯肩頭,又飛快移開。 心跳亂了一瞬。 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溫潤有禮,聽不出情緒:“這樣不會被分開?!?/br> 江白硯問:“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