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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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接著道:“那回附近恰好有鎮厄司巡邏,處理得很快,沒人受傷?!?/br> 大昭妖鬼橫行,一只妖物作亂算不了大事,沒掀起風浪。 施黛在桌旁坐穩,單手撐起下巴,認認真真地聽。 “最后一次,是十年前?!?/br> 老板娘說:“我經歷過那場亂子。一個邪修為躲避鎮厄司追捕,逃亡到我家客?!孺偠蛩咀飞?,理所當然就打起來啰?!?/br> “其實都算偶然事件?!?/br> 柳如棠小聲討論:“走火入魔的妖,逃亡的邪修……這家客棧真夠倒霉的?!?/br> 尤其今日出了這一檔子事,大半個客棧慘遭損毀,雪上加霜。 “第一次呢?” 施黛問老板娘:“第一次邪潮來襲,是什么原因?” “我對那件事了解不多?!?/br> 老板娘想了想:“鎮厄司查過,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只說邪祟作亂,食人血rou?!?/br> 一群邪祟,沒頭沒腦地襲擊一家客棧? 施黛心思百轉,莫非在當年,也有個修煉心因法的邪修? 不對,這未免太過巧合,相隔幾十年,沒有深仇大恨,哪能對著一個地方薅羊毛。 她想著有些亂,看了看沉思的沈流霜和柳如棠:“閻清歡呢?” “在二樓?!?/br> 沈流霜解釋:“他扮演身受重傷的衛霄,不能出現在虞知畫眼前,趁著最后一段時間,正好去翻一翻所有客人的房間?!?/br> 雖說絕大多數住客一直待在大堂抱團取暖,沒有犯案時間,但仔仔細細全部排查一遍,總不會出錯。 “你們怎么想?” 柳如棠輕撫脖子前的白蛇項鏈:“我和陳澈請教過風水師,君來客棧的風水沒問題,中等偏上?!?/br> 沈流霜沉吟:“連續兩次被邪潮襲擊,就很有問題?!?/br> 可兩次的間隔長達幾十年……更想不通了。 難道只是巧合? “我們還要被困在這里多久?” 客棧東北角,一名青年咬牙道:“非得等死不成?” “停!” 另一個中年男人趕忙打?。骸皠e說那個不吉利的字?!?/br> “邪氣聚集,鎮厄司遲早趕來?!?/br> 虞知畫拭去額前冷汗:“此地位于城郊,不易察覺,我們恐怕要等些時候?!?/br> 她在驅邪陣法上損耗大量靈氣,體力隱有不支,唇色泛白:“諸位不必驚慌。只要我活著,定將竭力維持陣法?!?/br> 這番話無疑是顆定心丸,嗓音落下,不少人面色稍霽,看她的目光更添敬意。 “多謝仙師?!?/br> 虞知畫身側的行商抹去鼻涕眼淚:“對了,還有那位拿兩把劍的公子,也能護我們——??!” 他一聲驚叫,愣愣盯住走廊方向。 施黛順勢探去,居然見到一身黑衣的韓縱。 兩把長劍被負于身后,為他平添凜冽殺氣,劍眉微蹙,顯然對眾人的打量心生不滿。 韓縱開口,嗓音冷如冰屑:“窗外邪氣有動靜?!?/br> 言外之意,是邪祟不安生,下一次突襲很快到來。 “話說回來?!?/br> 施黛壓低音量:“韓縱雖然回避人群,可每次危急關頭,都出手相救了?!?/br> 熟知話本子的柳如棠打個響指,一語中的:“游俠嘛,面冷心熱?!?/br> 在鎮厄司摸爬滾打多年的沈流霜喝口熱茶,接過話茬:“監守自盜,博取信任,犯人的經典把戲?!?/br> 柳如棠:…… 柳如棠:“合理?!?/br> 韓縱對所有人愛搭不理,有前兩回被他冷眼相待的經驗,沒人敢靠近他自討沒趣。 老板娘試探性問:“這位公子,你要來點兒茶水或吃食嗎?” 青年獨坐角落,將兩柄長劍交錯抱于懷中:“不必?!?/br> 很冷漠。 老板娘訕笑一聲,不再搭話。 “我第一次見人用雙劍?!?/br> 施黛看他的眼神里隱含好奇:“雙劍和單劍,有什么區別嗎?” 以前看電視倒是見過雙刀,打起來又快又狠,比單手執劍少幾分雅致,多出血意騰騰的殺伐之氣。 “巧了,調查這樁案子的時候,我也問過陳澈?!?/br> 柳如棠神秘兮兮勾起嘴角:“陳澈說,雙劍進攻節奏更快更兇悍,其中一把能用來格擋。單劍嘛,更靈活,技巧更多?!?/br> 一個像狼,一個像蛇。 回想韓縱拔劍時的畫面,施黛不由笑了笑:“他很厲害啊,同時用兩把劍,還那么行云流水?!?/br> 一人對付整個客棧中的妖邪,想來實力不弱。 她夸得隨心,聲線字字落在耳中,江白硯靜靜地聽。 施黛喜歡那樣的劍術? 他不擅雙劍,但若用起來,能勝過韓縱。 他的思緒漫不經心,胸口卻涌起奇異的梗塞,仿佛被無形手掌輕按一下,氣息不暢。 江白硯輕抿嘴角。 施黛每每見他用劍,總會含笑夸贊幾句,江白硯從最初的漠視排斥,漸漸習以為常。 當被她笑盈盈地夸獎成為習慣,他幾乎快要忘卻,施黛面對形形色色的人,向來不吝惜褒揚。 并非獨獨對他。 從來不是。 指腹微蜷,江白硯無言抬眸。 目光所及,她恰巧看了眼不遠處的黑衣游俠,一副饒有興致、滿心新奇的神態,杏眼微彎。 是當真很感興趣,不知對劍術還是對人。 這讓他想起畫境給予的劇情提示。 【衛靈小姐對韓縱頗感興趣。見此心下酸澀,醋意暗涌,苦于并無身份,無法宣之于口,只能緊緊跟隨小姐身側,護她周全?!?/br> “接下來,我要去和他搭話了吧?” 施黛神采奕奕,信誓旦旦揚起下巴:“放心,有我拖住他,你們盡管去韓縱的客房搜查?!?/br> “一切小心?!?/br> 沈流霜笑瞇瞇,語氣柔和:“如果韓縱對你有所冒犯,告訴我便是?!?/br> 她的拳頭隨時做好準備。 “不還有江公子嗎?” 柳如棠飛快覷他:“江公子會保護好黛黛的吧?” 千萬要爭氣??!不能被比下去! 江白硯神色如常,飲下一杯茶:“嗯?!?/br> 冰涼液體入喉,令他微不可察地皺眉。 強烈的酸意席卷舌尖,味道難以言喻—— 方才被他飲下的并非熱茶,而是另外三人望向韓縱時,江白硯倒出的半杯醋。 他們坐在客棧大堂,每張木桌上,都有用來增味的調料。 江白硯不喜辛辣,陳醋入口,刺激得輕咳一聲,牽動肩頭刀傷,刺痛漫延。 舌尖的酸固然強烈,遠不及胸腔的澀。似被尖針倏然一扎,再覆下密不透風的棉。 令他心煩意亂,無從宣泄。 江白硯面無表情,咽下杯中殘余醋水,右掌覆在心口上。 騙人。 說什么吃醋,感覺明明不同。 第61章 齒間澀意盤旋, 江白硯微卷舌尖,體悟心下所思所感。 施黛性情率真活潑,一雙杏眼常含三分笑, 定神看向某人, 便如春水初生, 碧波萬頃。 在血與痛里浸久了, 江白硯少有對情思的正常認知, 從前只覺她的笑意稀松平常, 不知自何時起, 對此漸生渴念。 好在施黛從不吝嗇, 同他相見,皆是眉目噙笑, 脆生生道一句“江公子”。 可人心如深壑,渴念堪堪平息,又平添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