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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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云聲:?! 請迅速把那段記憶抹掉! “我和敬承聽聞你們破了大案,特意來鎮厄司看看?!?/br> 孟軻嘴角上揚:“讓我瞧瞧,受傷了嗎?” 沈流霜搖頭:“都是小傷,不礙事?!?/br> 施云聲不愿落于人下,小臉板起:“不疼?!?/br> 唯獨施黛一把抱住娘親,嗚嗚撒嬌:“地宮里好多蜘蛛,我們還喝了很苦的藥!” 孟軻摸著她腦袋直笑,望向另一邊:“白硯呢?” 江白硯神色溫和:“無礙。多謝夫人關照?!?/br> “同我們這般生分做什么?” 施敬承柔聲道:“你這孩子最愛逞強,我們問過大夫,你是受傷最多的?!?/br> 孟軻心疼他們,緊接話茬:“回去讓廚子給你做鮮燉燕窩?!?/br> 低頭看見施黛眼里純粹的神往,孟軻止不住失笑:“別饞,你們也有?!?/br> 江白硯:“多謝?!?/br> 此刻的氛圍,于他略有陌生。 以往捉妖結束,倘若傷口不重,江白硯鮮少前往醫館,頂多靠自己敷衍地涂些金瘡藥。 傷口留在身體上,能讓他覺出微妙的快意。 與之相比,當下的一切都格外吵鬧,談話聲,笑語聲,以及帶著關切意味、叫出他名姓的聲音,讓他難以適應。 “鏡妖姑娘,”沈流霜道,“能從鎮厄司的牢獄里離開,說明不會受到懲處吧?” “她有心向善,主動放洞里的姑娘們離開,算是立功?!?/br> 白輕道:“而且……據我們所知,鏡女此前為蜘蛛精做事,乃因遭其脅迫。這些年來,她未曾傷人吞食血rou?!?/br> 蜘蛛精的巢xue里,妖物盡在修煉邪術,以人族血rou為引,促使己身實力大幅增強。 鏡女之所以最弱,全因她沒碰過邪法。 施黛認認真真地聽,總有種莫名的預感,覺得白輕這段話后面,得跟上一句“不過”。 果不其然。 白輕接著說:“不過,她利用自身能力,幫蜘蛛精編造騙局、招徠信徒,這一點是板上釘釘?!?/br> 施黛悟了。 沈流霜也悟了:“所以,鎮厄司打算像對待犬妖那樣,讓她也為司里效力,將功補過?” 白輕點頭,投來一道“你是個明白人”的眼神。 施黛好奇:“鎮厄司要派鏡妖姑娘做些什么?” “還沒商議?!?/br> 白輕搖頭:“鏡妖的能力太特殊,必須好好用?!?/br> 鏡妖十分罕見,在此之前,長安城的鎮厄司里,從未雇傭過這種妖。 這個族群戰斗力低下,不可能讓她如傀儡師小黑一般,在第一線沖鋒陷陣。 施黛沉吟片刻:“或許……可以試試借助鏡妖姑娘,去套取情報?” 白輕饒有興致:“嗯?” 鏡女亦是抬頭,睫羽飛快扇了扇。 “鏡妖的能力,是變成某個人的心中所想?!?/br> 施黛慢條斯理:“鎮厄司日日查案,少不了調查線索。無論證人還是嫌疑人,面對官差時不愿出口的話……見到心心念念的重要之人,說不定就全盤交代了?!?/br> “對哦?!?/br> 柳如棠雙眼亮了亮:“尤其是面對那些死鴨子嘴硬、不管怎樣都不開口的家伙?!?/br> “除此之外,還有更簡單直白的方法?!?/br> 施黛繼續道:“打個比方,今天抓到一個為非作歹的惡徒,打死不說同伙是誰。這種時候,只需要問他同伙的身份,再讓鏡妖姑娘與他對視——” 被冷不丁發問,出于本能地,惡徒大概率會在腦海中想起他的同伙。 如果鏡妖能抓準這個機會,一瞬間變成他想到的人,她的模樣,便是惡徒同伙的模樣。 連審訊都用不著,直接逮捕擁有這張臉的人就好。 簡單省事,方便快捷,罪犯用了都說頂呱呱。 柳如棠連連贊嘆:“妙??!” 鎮厄司以正面戰斗為主,如施黛所言,鏡妖的能力,無疑是極佳的輔助。 不愧是招攬畫皮妖進了脂粉鋪子的人,這種事,壓根難不倒她。 “可行?!?/br> 白輕略作思忖,眉宇舒展:“正巧地牢里有幾個撬不開嘴的硬茬,可以用他們試上一試。鏡妖姑娘意下如何?” “我、我自然愿意?!?/br> 鏡女赧然攥緊袖口:“只不過……我的變化之術不受控制,有時候不起作用?!?/br> 并非每一次與人對視,她都能觸發能力。 “沒關系?!?/br> 白輕低聲笑道:“囚犯在我們鎮厄司的地牢里,跑不掉。一次不行,我們多試幾次就好,你不必緊張?!?/br> 她語調柔緩,笑起來有如春風拂面,裹挾幾分縱容的味道,令人心安。 鏡妖耳尖微紅,輕輕點頭:“好?!?/br> “說起來,鏡妖姑娘沒有名字?!?/br> 施黛雙手托起下巴,眼巴巴看她:“不準備給自己取個名嗎?我們老是叫你‘鏡妖姑娘’,感覺怪怪的?!?/br> 每個人與妖,皆有名字。 鏡女不再被蜘蛛精束縛,理應有個屬于自己的稱謂。 藥膳房門邊,與施黛相差無幾的那道身影驀地頓住。 鏡女抬頭,眸中有迷茫困惑,也有恍然后的澄凈明澈。 “嗯?!?/br> 半晌,她彎起眼:“施小姐,謝謝你?!?/br> * 在藥膳房里休息一會兒,與柳如棠等人告別后,施黛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施府。 她這輩子沒這么累過。 吃了碗熱騰騰的燕窩粥,精氣神總算恢復小半。 推門回房,立刻撲來一個雪白的毛團。 “嗚嗚嗚你終于回來了!身上怎么全是藥味?受傷了?疼不疼?” 阿貍聳聳鼻尖:“沒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能出什么事?” 施黛將它抱入懷中,垂下腦袋,一邊吸狐貍,一邊回應:“案子順利解決,大家受傷不重?!?/br> 升華了。 施黛兩眼瞇成小縫,滿足喟嘆。 人在疲憊至極的時候,果然要靠毛絨絨回血! 阿貍松了口氣。 聽說這樁案子涉及大妖,可想而知很是危險,更何況施黛的隊友里,還有喜怒無常的江白硯。 確認她一切安好,小白狐貍忐忑道:“你和江白硯假扮姐弟,他……還好吧?” 沒發瘋吧? 施黛懶懶點頭,照例給供奉原主的暗格里增添一碟單籠金乳酥,蜷縮進床榻的被褥中。 她給阿貍大致講述了今天的來龍去脈,聽得小白狐貍一愣一愣。 這好像,似乎,也許,和它想象中的在瘋子手里艱難求生,不太一樣。 江白硯究竟怎么想的,施黛又是怎么想的? 人族的思維,好難懂。 “怎么樣?!?/br> 一大段話說完,施黛摸了摸懷里的狐貍耳朵:“今天這起案子,夠驚險刺激吧?” 阿貍:…… 阿貍:“我想到一句話?!?/br> 施黛眼睛微亮:“‘長風破浪會有時’?” 阿貍神情復雜:“算是……吧?!?/br> 其實是“傻人有傻?!?。 又或者……阿貍恍惚想,大智若愚? * 在施府休養兩日后,施黛、沈流霜、施云聲與江白硯一起出了門。 蓮仙一事塵埃落定,獻祭妻女的百姓們得到懲處,徹底打入鎮厄司牢獄,開啟牢飯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