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月光 第75節
真夜很驚訝:“那你怎么回應?” “我說‘謝謝,我很榮幸’?!蔽:庹J真地說,“這是我最真的感受?!?/br> 真夜:…………雖然我們腦子都有問題,但我覺得還是你的腦子問題比較大。 真夜卻沒把這個內心話說出來,只是微微笑了:“看來,你到底還真是不善于表達感情啊?!?/br> 危衡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真夜的話。最終,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真夜一眼,然后默默地離開了花園。 真夜靜靜地望著危衡離去的背影,默默不言。 在這之前,許多人都認為真夜是危衡的敵人,連危衡也曾經這么認為。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真夜所做一切,不過是出于他對蟲族的懷疑。他懷疑部分貴族已經被蟲族腦控了,黑巴克更是他的重點懷疑對象。他假裝和黑巴克同一陣線,與危衡敵對,甚至綁架云辰。但實際上,這些都是他的手段,目的是引出真正的敵人——蟲族。 果然,在黑巴克倒臺之后,蟲族將腦電波控制施展到真夜身上,企圖cao控真夜的思想和行動。然而,真夜憑借意志力擺脫了蟲族的控制,成為了地球上除了危衡以外第二個已知的可以抵御蟲族腦控的人。 當然,真夜沒想到蟲族控制自己失敗之后,立即就把魔爪伸到奧斯汀身上。 他一直知道,奧斯汀軟弱自私,品行不端,愚蠢之余又莫名殘忍。 除了太過廢物之外,奧斯汀的確是腦控的好對象。 真夜一邊沉吟著一邊撫摸花器上的玫瑰。 手指輕輕觸碰著玫瑰花瓣,柔軟的花瓣仿佛觸電一般微微顫抖著,絲綢般的質感在他的指尖傳來。他的手指順著花瓣的曲線輕撫,感受著花瓣的細膩和柔軟,仿佛在與這個世界上最美的藝術品親密接觸。 玫瑰的香氣在他的鼻間彌漫開來,讓他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舒適和愜意。 涼亭對面就是一個小屋。 小屋由紅檀木建造而成,屋頂覆蓋琉璃瓦片,造價不菲,優美典雅。 奧斯汀就住在里面。 這處地下室有著特殊設置持續發出高頻率的電磁波信號,可以干擾蟲族腦電波的傳輸,從而阻止其對奧斯汀思維的控制。 在尚未有破解蟲族腦控之法的情況下,奧斯汀只能住在這兒,才能保持清醒和安全。 小屋內部空間雖然不大,但卻精美雅致,一切整潔有序。一側是一張古樸的木桌,上面放著一本厚厚的書和幾支羽毛筆,另一側則是一張柔軟的藤編床鋪,床上鋪著玫瑰粉的被子和枕頭,旁邊還放著一張小茶幾以及精致的瓷器。 奧斯汀在這精致的小屋里面卻是越呆越無聊,開始感到煩躁和不安。 這時候,真夜捧著插花走了進來。 看見真夜走進來,奧斯汀立即抱怨道:“這里太無聊了,我想出去?!?/br> 真夜平靜地說道:“這兒對你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br> 奧斯汀聽了,不禁皺起了眉頭, “可我真的很無聊啊,我想出去!”奧斯汀一如既往地任性,耍脾氣道,“我再不出去就要發瘋了!” 真夜沒有回應,而是開始移動花器,確保每一個花瓶都放置得恰到好處,與室內的裝飾相得益彰。 奧斯汀看他不理自己,更加生氣了。奧斯汀感到越來越不耐煩,他走向真夜,試圖引起他的注意。但真夜依然沒有理會,只是繼續微調每個花器的位置。他的專注讓奧斯汀感到十分不滿,一步沖上前去,抓住真夜的肩膀:“我在跟你說話!”奧斯汀咆哮道,他的手指緊緊地掐住真夜的肩膀。 真夜沒有反抗,只是淡淡地看著奧斯汀,仿佛在等待他發泄完畢。 奧斯汀盯著真夜的眼睛,發現自己被那雙深邃的眸子吸引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真夜緩緩開口:“你好久沒叫我哥哥了?!?/br> 奧斯汀聽了真夜的話,頓時愣住了,放松了握住真夜肩膀的手指,輕輕地呼喚道:“……真夜哥哥?!?/br> 聲音里透著一絲低沉,有幾分偽裝的溫柔,但明知是偽裝,真夜還是被觸動了。 真夜聞言微微頷首,說:“你很快可以出去了?!?/br> 奧斯汀愣了愣,似乎不理解真夜的話。 真夜繼續說:“當天空亮起巨大光芒,仿佛出現了第二個太陽的時候,你就可以走了?!?/br> 奧斯汀聽了真夜的話,眼神里露出了一絲驚異和困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真夜拿起自己的武士刀,站起身來。他沒有再說什么,也沒有解釋為什么會知道那個時候奧斯汀可以走。 他沉默著轉身離開了小屋,門輕輕地關上,留下了奧斯汀一個人。 奧斯汀靜靜地站在那里,感覺到空氣變得壓抑而沉重,就像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將他壓迫著,讓他幾乎窒息。 他望著自己的手掌,發現自己的手指還在不自覺地顫抖。 一瞬間,奧斯汀潮水般的孤獨感淹沒了。 他猛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都在尋找一種能夠填補內心空虛的東西……但他從來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 第56章 大結局 黑巴克的自殺引起軒然大波,網絡出現了大量對于危衡的譴責和討伐。 在各大社交媒體上,人們紛紛發表評論和文章,控訴危衡的種種或真或假的“罪行”。 被烙上了“罪人”印記,危衡一夜之間成為眾矢之的。 對此,危衡本人并沒有出面澄清,也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他專心地準備著前往蟲族母星的相關事宜,無心關注這些對他而言不痛不癢的謾罵和指責。 他的沉默讓公眾更加憤怒。 在各大社交媒體上,人們紛紛質疑危衡的動機和行為,認為他是一個冷血無情、以權謀私的人。甚至有人聲稱危衡是反人類分子。 這些指責和污蔑一天比一天多,眾人的情緒也越來越激烈。一些人開始組織抗議和示威活動,要求危衡受到應有的懲罰。 危衡的形象在公眾心目中徹底崩塌。 在這場輿論風暴中,軍部似乎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他們和危衡一樣,全副心力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前往蟲族母星的作戰計劃,無暇給予這些輿論太多的關注和重視。 軍部的冷處理也激發了矛盾。 有不少網絡評論家們指出,軍部是敷衍大眾,高層可能認為對危衡的負面輿論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自然消散。 然而,事情自然不可能輕易平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輿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對危衡的批評和指責也越來越激烈。一些比較權威的媒體也開始提出質疑,甚至在官方場合質問軍部對于危衡的保護是否違背了公義和法律。 在這種情況下,軍部終于做出了回應。 發言人湯校長回應道:“對于民眾的質疑和批評,軍部會進行認真的調查和處理,以維護公正和公平?!?/br> 然而,他的發言并沒有平息輿論的憤怒——畢竟,這聽起來就是說廢話、打官腔,一點誠意都沒有。 人群涌上街頭,他們激昂的吶喊聲充斥著整個城市,聲浪響徹云霄。 在城市廣場和政府機構門口,抗議者手舉標語牌,高呼口號,呼喊著對危衡以及軍部的憤怒和不滿。 在這樣的情況下,危衡的支持者也開始出現在公共場所上,試圖反擊抗議者。然而,這只會導致更大的矛盾和沖突,人群越聚越多,場面一度異?;靵y,大批警察不得不出動維持秩序。 即便是不參與任何活動的普通市民,也被這氣氛感染得十分焦慮暴躁。 辦公大樓里,同事們圍在一起,也在議論危衡的話題。 “說危衡是反人類分子的人簡直太過分了!”一位女同事忿忿不平地說道。 “是啊,危衡已經為人類做了那么多,居然還有人這樣攻擊他?!绷硪晃荒型乱布尤肓擞懻?。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危衡為什么不出來澄清一下呢?”有人提出了疑問。 “也許是因為他知道澄清也無濟于事吧?!痹瞥酵蝗婚_口,讓同事們都愣住了。 “云辰,你怎么在這兒?”女同事看到他,有些驚訝,“你不是去南極旅游了嗎?” “其實我回來一段日子了?!痹瞥酱鸬?。 云辰好久沒有上班了。他突然回來銷假,倒不是因為想工作,而是獨自在家容易胡思亂想。 “我聽到你們的討論了?!痹瞥娇嘈χ?,轉過頭看向窗外的混亂場面,“這個世界變化真快,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br> 從高處俯瞰而下,涌動的示威者仿佛是一條巨大的蛇,蜿蜒游動著,噴射出的毒液似能濺到危衡冰山般的臉上。 云辰在辦公室里默默地想著,為什么軍部沒有像以往那樣全力保護危衡呢? 在過去,危衡一旦出了什么輿論問題,軍部都會不遺余力地出面保護他,但現在看來,情況似乎有些不同了。 奧斯汀也很久沒有回來上班了,但這不影響公司運行。這得益于助理威尼斯的努力。威尼斯現在被委任為高級執行官,負責處理絕大部分的事務,確保了公司正常的運行和發展。 奧斯汀的缺席似乎并沒有引起公司其他員工的太大關注。大家普遍都認為奧斯汀只是一個只是占了個ceo的名頭的紈绔子弟。雖然他有時候能夠為公司帶來一些機會和資源,但這些都是因為他的家庭背景和關系所帶來的,而不是他個人的能力和貢獻。所以,換一個ceo對大家沒什么影響。 云辰卻有點兒擔心奧斯汀,自從上次在南極發生意外之后,他就再也沒有現身過。云辰不禁猜測他會不會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這些,云辰深深嘆氣,只覺得最近的生活處處不如意,仿佛一切都失去了光彩。他感到迷茫和無助,想要擺脫這種狀態,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下班之后,云辰不想回到那個已經沒有了危衡的家。 他獨自走在街上,任由自己的思緒在腦海中亂竄。人群來來往往,但云辰并沒有看到任何一張熟悉的面孔。這讓他自感像是孤獨的旅行者,在這座城市中徘徊,而找不到自己的歸宿。 他在街邊的咖啡店買了一杯咖啡,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Х鹊昀锏娜藗冇姓f有笑,但也與他無關。他只是默默地品著咖啡,看著窗外的行人,思緒依舊在不停地翻涌。 他想起了危衡,想起了奧斯汀,想起了萌萌,想起了……他突然感到一陣疲憊,無聲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云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在街角閃過——他眼前一亮,立即追了上去。 他匆忙在人群中穿梭,終于在一個狹窄的巷子里追上了那個人。 他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也不可能認錯——這是危衡。 危衡穿著一件黑色的長大衣,里搭一件白色的襯衫,頭發整齊地梳理著,看上去整潔而又不失莊重,像是要參加什么重要的儀式。 危衡手里抱著一束雪白的百合花,纖長的花莖在他手中輕輕搖曳。白色的花瓣在他黑色衣服的對比下格外醒目,花瓣上的露珠晶瑩剔透,仿佛珍珠一般閃耀著微光。 此刻危衡好似畫里人。 云辰不禁怔了怔,他第一次從危衡身上讀到一種詩人般的孤獨。在他的印象中,危衡一直是堅定而又冰冷的,但此刻的他,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脆弱和無助。 危衡淡淡地看著云辰,沒有說話。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或者只是在思考著什么。 云辰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危衡,感受著他身上那股強烈而又神秘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