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女繼承人 第119節
雖然說,因為之前就知道紐蘭公爵是個冷淡的人,有這樣的心理預期,霍夫曼不至于像《傲慢與偏見》里的達西先生。在舞會上經歷了由眾人艷羨,到滿心厭惡的巨大落差。大家也只是覺得‘紐蘭公爵不就那樣嘛’,釣金龜的心思消減了幾分。甚至沒有釣金龜之心的女孩兒,根本不將這個放在心里。 當然,這可能也和紐蘭公爵的身份比達西先生更加高有關…人就是這樣的,很善于寬容身份高的人,甚至主動為他們的一些不當行為開脫。 注意到霍夫曼在舞會上的‘形單影只’,歐文子爵立刻想給他介紹舞伴。他倒不是不知道霍夫曼并不喜歡跳舞,非要介紹舞伴,更多還是想要挽救朋友在社交場上的‘名聲’…被大家討厭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這就是真朋友了,霍夫曼自己或許不在意被人討厭,但朋友在乎??! 而面對友人的熱心腸,霍夫曼明顯不為所動。 “我相信您看人的眼光,奧斯汀小姐或許真的是個頭腦不錯的姑娘,但她很顯然將聰明用在了一些不當的地方。這只能說明她聰明,而又不夠聰明——而叫我來說,我寧肯同一個傻姑娘尷尬地聊上一個鐘頭?!?/br> “或許傻姑娘的言談沒什么可說的,全是一些廢話,沒有任何有益的東西,毫無意義。但那里面也談不到有害的東西…可是如果一個姑娘只有小聰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她們發布的想法可能帶來毒害!” 歐文子爵足夠了解自己的朋友,知道霍夫曼這樣說就一定是已經發生了什么了,不然自己的朋友不會無端這樣‘嚴厲’——倒不是說霍夫曼平時不嚴厲,只是他的嚴厲本身也是一種重視,只會給自己和自己看重的人。 不相干的人,他為什么要嚴厲對待?難道是閑的沒事做了?從這個角度來說,霍夫曼確實是個很傲慢的人呢…… “聽您這么說,我倒是好奇了…就我所見,奧斯汀小姐不只是聰慧,還很正派呢!她具有我們這個時代少見的一些品格。當然,或許是我識人不清,我只是憑借一些經驗做判斷,但您不一樣!作為一名成功的外交官,這是您的專業?!?/br> “請和我說說吧,如果確實是我看錯了…嗯,如果奧斯汀小姐還可以挽救,我想我可以做那個挽救她的人——我實在不忍心她那樣的姑娘滑落下去…” “看來你確實很欣賞奧斯汀小姐,甚至不忍心用‘墮落’這樣的字眼?!被舴蚵淅涞卣f。 霍夫曼并沒有解釋太多,只是吐出了一句話:“昨日,奧斯汀小姐在教所有姑娘化妝呢!” 歐文子爵不說話了,雖然他認為姑娘們化妝不是什么問題。那些‘化妝是不誠實的’,‘是對神給自己的身體不滿意’的說法,他沒怎么在意過…女士們精心裝點自己,不也愉悅到他們這些男人了么! 更何況,如果真的要追根究底,那漂亮的服裝,璀璨的珠寶,都不要穿戴了。這些本質上也是在裝飾一個人,讓原本沒那么出彩的人出類拔萃。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朋友為什么特別厭惡這個…紐蘭伯爵夫人英年早逝,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被化妝品毒害! 那是一個非常美麗,而且對自己的美麗十分自得的女人。為了更加美麗,也為了延長美麗的年份,她很早就開始化妝了。而長期化妝讓她毀了自己,即使她的醫生警告她,她已經‘鉛中毒’很深了,她也不能停止使用那些劇毒的玩意兒。 原因在于,長期使用那些有毒的化妝品,已經毀了她的臉了!因此她需要更多的化妝品來遮掩…飲鴆止渴,就是這樣了。 對于這件事,從小就和霍夫曼認識的歐文子爵很清楚…那時他還是個小孩子,和霍夫曼一起呆在紐蘭伯爵夫人的起居室里,因為藏在帷幔后,沒有被注意到。就這樣,他們得以看到了在燭光下拆下珠寶和假發,洗掉化妝品后的,最真實的‘紐蘭伯爵夫人’。 卸妝之前,她仿佛神經質一般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大聲責備自己,說自己今天在沙龍上表現得有多糟糕,裝束不如一位夫人出色,言談舉止更是被不下半打夫人給比下去了。來來去去都是那些話,其中夾雜著抱怨,甚至詛咒。 歐文子爵簡直不敢相信那是紐蘭伯爵夫人,那個一出現,永遠溫和、永遠美麗文雅的貴婦人…要知道,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很羨慕自己的小伙伴,有這樣的母親。不像她的母親,雖然也很愛他,但有的時候是挺粗暴的。 而讓他更吃驚,甚至成為他一段時間內的心靈陰影的是之后發生的事兒——紐蘭伯爵夫人的頭發已經脫落得稀疏了,拆掉假發后,她就像是歐文子爵曾在民間故事的插圖里見過的禿頭老巫婆! 還有臉,那張臉,青青紫紫,有的地方像飽滿的膿包,有的地方又干癟皺縮著! 太可怕了,那真是太可怕了!燭光下,一片陰影灑在紐蘭伯爵夫人的臉上,她簡直像是童謠里的怪物…… 當時歐文子爵就尖叫了起來,嚇暈了過去,完全不知道后面起居室里一片慌亂。紐蘭伯爵夫人發現藏在帷幔后的是兩個孩子,才松了一口氣。但嚇暈了一個孩子的事實,又讓她相當痛苦、脾氣暴躁…… 那之后大概半年,歐文子爵就見到了為母親穿喪服的小伙伴。當時的他就模模糊糊意識到,紐蘭伯爵夫人的死亡并不是一件突然的事。不過他直到長大后,有了更多經驗,也聽說了更多關于‘紐蘭伯爵夫人’的傳聞,才真正確定紐蘭伯爵夫人的死因。 他在紐蘭伯爵夫人去世半年前,見到她時,她中毒就應該很深了。 歐文子爵不確定紐蘭伯爵夫人的事兒到底給自己的朋友帶來了多大影響,畢竟霍夫曼看起來總是那么鎮定,他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內,覺得自己的朋友已經忘記了那些。相比起自己會被那樣的場景嚇暈,多年以后歷歷在目,他應該不在乎,并早就忘記了才對。 但現在他意識到,自己的朋友從沒有忘記過那一幕!相比起自己只是因為一次偶然的撞見,受到驚嚇,自己的朋友卻是經常和自己的母親在一起的,而且最后他還失去了母親——一切的影響沒有顯露出來,不代表不存在。 就像是平靜水面下的潛流,表面是看不到的!但每一個在這片記憶中游泳的人,都有可能被危險的潛流扯下去,淹沒在平靜的水面之下。 “哦…還有這樣的事兒嗎?”最后歐文子爵只能干巴巴地說。 這種時候,面對霍夫曼,他是說不出‘年輕姑娘們對化妝很感興趣,這是正常的,會交流化妝的技巧,使用的化妝品,這也是很正常的’這種話的,即使這是真的。 他沒有再說介紹霍夫曼和薇薇安認識的話,這個時候再提其他姑娘,也有些尷尬了。過了一會兒,歐文子爵見到瑪麗公主登場,這才松了一口氣——瑪麗公主先沒有和查理王子跳,查理王子這會兒和別的女賓跳舞跳的正開心呢! 所以和瑪麗公主跳第一支舞的是霍夫曼。 當霍夫曼也滑入舞池了,歐文子爵也松了口氣,覺得之前那個有點兒沉重的瞬間就算是過去了。自己掃了一眼全場,邀請了一位還沒有舞伴的姑娘,也下場跳舞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和瑪麗公主跳舞的霍夫曼會再次收到一份‘邀請’,或者說建議。 瑪麗公主和霍夫曼這一曲快要結束時,她笑著說:“總算快要結束了!說實話,我可不愿意同您跳第二曲,同您跳舞簡直就是活受罪!虧得那些姑娘們還要主動邀請你…但誰讓您是我敬愛的王叔呢?我也不能看您一個人在場邊站著,那多可憐吶!” “千萬別拒絕…哦,來這邊兒,親愛的!”一曲結束,瑪麗公主和霍夫曼不緊不慢地走到了一邊。后半句話是瑪麗公主對薇薇安說的,薇薇安也剛結束了一曲,退到了場邊,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薇薇安正好也不想和現在的舞伴跳第二曲,想要比較委婉地避開。這時瑪麗公主的召喚就像是‘及時雨’,她抱歉地朝舞伴點了點頭,就走到了瑪麗公主跟前。 瑪麗公主向她介紹:“昨天你和紐蘭公爵還不算認識,只是打了個照面…今天的舞會是個好機會——你們一個是我的好親戚,一個是我的好朋友,我真希望你們能互相認識?!?/br> “公爵——”瑪麗公主眼神示意霍夫曼。 霍夫曼遲疑了一下,還是向薇薇安伸出了手:“女士,或許…?” 薇薇安其實能感覺到這位身份尊貴的公爵大人的不情愿,她其實也不怎么樂意奉陪。不過話都到了這份上了,她也不愿意瑪麗公主的話掉到地上,令她尷尬。所以笑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手搭在了紐蘭公爵的手上。 下一支舞的音樂響起,薇薇安和霍夫曼恰好滑入舞池,一秒鐘也不差。 因為清楚地知道對方的不情愿,所以薇薇安猜測紐蘭公爵大人大概不會想和她啰嗦什么社交辭令。所以相比起說一些逗趣的話,打發過跳舞的這點兒時間,她選擇了保持安靜。 不得不說,保持安靜的薇薇安雖然于‘社交禮儀’有失,但作為舞伴是很難意識到有什么問題的——不只是和霍夫曼跳舞的時候她沒說話,每當她不愿意和某個舞伴說話時,她都會不說話,最多就是對方問一句答一句。 那些舞伴只是看著安靜的薇薇安,就仿佛看到了沉靜的王后,貞潔的圣女(封圣了修女)…那種優美的姿態,令人聯想到了深秋飄零的落葉,又或者冬日落滿白學的松樹。 既凄涼,又莊重。 霍夫曼雖然不愛跳舞,但作為外交官,工作場合的跳舞就太多了,所以他跳舞是沒什么可挑剔的。而薇薇安,可是學了好些年的舞蹈了(雖然她是為了鍛煉身體),在專業舞者英格拉姆夫人手下受教,舞姿相當出眾! 他們兩人跳舞,又都是很漂亮的人,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足夠稱贊一句‘賞心悅目’了! 沒人知道他們沒有交流,氣氛冷的要結冰了——或者說,這種冷的要結冰的氛圍,竟然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張力,就仿佛這兩個人是在較勁似的。 最終先‘破冰’的是霍夫曼。 這支舞到后半段了,他忽然說道:“奧斯汀小姐?!?/br> “是?!?/br> “我希望您能做公主殿下的良師益友,而不是現在這樣,將她引入歧途…總之,您必須做一個保證?!?/br> 薇薇安:???? 第150章 紅粉世界150 結束和紐蘭公爵的一舞后,薇薇安最大的感悟是…此人多半有病。 簡單來說,就是‘爹味太重’!上來就劈頭蓋臉讓她不要‘教壞自己家孩子’的感覺,薇薇安都懵了。因為他太過理所當然,搞得薇薇安都反省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帶壞瑪麗公主了。 最后確定,自己沒問題。自己沒有被瑪麗公主那種封建社會頂級權貴的作風腐蝕,依舊還是原來的樣子,已經是她內心堅定,有上輩子已經固定的三觀在起作用的結果了。 而一旦確定自己沒錯,紐蘭公爵那種找她要保證,那種表面上和你商量,實際一點兒商量的意思都沒有口吻,就很讓人不爽了…大約就是‘你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這樣的。 薇薇安的回應是淡淡一笑,禮貌而不失尷尬…不然呢?她也不可能和對方爭??!這個時代這樣的大豬蹄子可太多了,大多數男人對女人,都是有一股子支配欲的!別說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了,連別人的男人和女兒,他們也經常指手畫腳呢! 這種‘癥狀’,有權勢的男人更重。從薇薇安正式進入社交界以來,她可看的夠多的了! 她當然可以和這些男人們理論,并且在辯論中獲勝。但那沒意義,遍地都是那種男人,并且覺得這沒什么問題的女人,她就算口頭辯論贏了又有什么用?人家最后以一句‘紳士是不會和女士爭吵的’作結,就足夠讓她憋住了。 還爆發不出來,真的爆發了,無非是多了一個‘潑婦’,讓別人看笑話說‘她急了、她急了’‘果然,這就是女人啊’…… 然而,她都躺平了,沒想到對方依舊‘不放過’——薇薇安沒有給出霍夫曼想要的保證,這支舞快結束時他又說:“您如果不能給我一個保證,我就不得不去勸說公主殿下了,我想您不會希望我那樣做的?!?/br> “我并不愿意那樣做,以殿下的年紀,她恐怕也不希望受到這類規勸——” 薇薇安打斷了這位紐蘭公爵的自說自話:“公爵,我和瑪麗公主差不多大,嗯,或許小幾歲,但我確實和她一樣,處在不怎么愿意聽勸的年紀?!?/br> 薇薇安連對方到底對她又有什么不滿都懶得問了,她覺得沒意思!這個時候,這支舞也結束了,她也干脆利落地走開了。她也不缺邀請跳舞的舞伴,這個時候有人邀請跳舞,她立刻答應了,不給公爵大人任何追著她‘說教’‘規勸’的機會。 嗯,她悟了,無論是誰做舞伴,都比這位公爵大人強??! 跳舞還算是不錯的娛樂,就算是現代社會也會有人特意去練舞房玩兒。如果不是跳舞相對唱歌的門檻高一些,練舞房大概會成為和ktv差不多的娛樂場所。薇薇安也不討厭跳舞,如果舞伴不錯,她甚至很喜歡跳舞呢! 不過即使是這樣,當化妝舞會的‘舞蹈部分’結束,迎來之后的娛樂時,她還是松了一口氣。說實話,她半個晚上沒停過,已經很累了,腳踝在發痛,小腿也緊繃繃的——她實在不知道,那些散步時間稍長一些,就會累的氣喘吁吁的女士們,她們是怎么堅持跳上幾個鐘頭的! 這一次舞會,因為女賓少男賓多,大部分女孩兒都跳了滿場呢! 薇薇安不知道的是,她還只是‘累’,而別的姑娘已經是筋疲力盡,甚至痛苦的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了!靠著最后一口氣強撐著,這才勉強沒被人看出自己的窘迫來,一切依舊是體體面面的樣子。 等到跳舞結束時,她們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然后等待著之后的娛樂…是的,舞會還沒有結束,現在只是進入了舞會的下半場。 因為是化妝舞會的關系,氛圍十分輕松,‘妝造’又是現成的,有些參加舞會的先生小姐們,早有準備就奉上了一兩個人、兩三個人就能演的小短劇。演小短劇、講笑話什么的,大家互相戲謔,在薇薇安看來也有小型聯歡會的氛圍了。 等到這一波過去了,大家才各自散開,以小集團的方式娛樂。 有的人開了幾桌紙牌,去玩如今流行的幾種紙牌游戲,‘32張’或者‘金斯頓’什么的。還有的人去了臺球房,打臺球、玩九柱戲…不過要說人最多的地方,還得是二樓的公共客廳。 這里匯聚了一二十名年輕男女,或坐在沙發上,或倚靠在沙發后的窗邊,或站在壁爐前,他們組成了一個小小沙龍。 薇薇安和瑪麗公主也在其中,她們手挽著手坐在長沙發最中央的位置,就像是全場最耀眼的明星。其他的姑娘們只能擔當配角,至于男士們,他們連配角都算不上,只是在旁湊趣,急于想要討好這兩位女士。 歐文子爵和霍夫曼走進公共客廳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如果是叫歐文子爵自己來說的話,他倒是寧愿去別的房間,參與別的娛樂。但公共客廳這兒也不錯,有很多漂亮的女士,同她們消磨時光也是上選。 所以考慮了一番后,他還是陪自己的朋友過來了。 當然是陪霍夫曼來的,只能說其他房間的‘娛樂’霍夫曼更不感興趣,他寧可來客廳這邊坐著。喝喝茶,對付過這個夜晚。 “說實話,我的朋友,您實在是太無趣了!您的生活難道就是這樣……”歐文子爵絮絮叨叨地走進了公共客廳。 然后他就看到在場的人在‘提名’先生們、女士們去彈琴唱歌,娛樂一番大家——此時貴族和大量中產階級家庭內,都會有鋼琴,鋼琴簡直就像是一件誰家都該有的‘家具’了!有的家庭之中,根本不會有人去彈琴,但還是要準備鋼琴。 除了作為一種擺設,就是在聚會的時候,彈琴唱歌算是很普遍的娛樂了。 如果家里有會彈琴的人,那就更不得了了!在無所事事的晚上,彈琴唱歌和閱讀一樣,是便宜又高雅的活動,比去小戲院消遣要好得多!這甚至催生出了一大批賣琴譜為生的人。 賣琴譜的大多數都是老婦人,帶著一大沓琴譜,穿梭在女士比較多的商店街,又或者敲開中下層中產階級家庭的們,推銷自己的琴譜。 看到有人要彈琴唱歌,歐文子爵的興趣就上來了。也不管要對霍夫曼說什么了,立刻走到沙發旁的位置說道:“哦,是要來一些表演了嗎?來吧、來吧…我一直認為,熱鬧的舞會之后,能安安靜靜地欣賞音樂,那真是一件美事!” “音樂,這絕對是世上最偉大的藝術…或許別人不會贊同我的說法,有人認為文學、繪畫、舞蹈、雕塑、戲劇,又或者別的什么藝術,它們比音樂更加偉大,但我的看法便是音樂最偉大!” “而且,我們欣賞音樂還有一個得天獨厚的條件——我們國家的女士,個個都精通音樂,簡直賽過文藝女神。聆聽她們的琴聲,她們的歌聲,我經常在想,這需要付出多少苦工??!” 歐文子爵這話說的很動聽,在場的姑娘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一個姑娘就裝作一本正經地說:“是的,子爵,您說的完全正確!我們確實為了音樂做了不少苦工。按照我們的音樂教師的說法,我們倘若要琴技出色,那就至少每天得練習一個鐘頭!” “若是無法從小學琴,快要成年時才練習這項技能,那練習的時間還得翻倍!” “當然,也有沒學鋼琴的,有人學了豎琴是不是?因為她們有一雙潔白優美的手臂,正適合彈奏豎琴時展示出來…雖然是學的不一樣的樂器,但要想搏得滿堂彩,需要做的苦工是一樣的?!?/br> “您說的對極了,一項藝術要想舉重若輕、毫不費力,那背后就得多費十分的力氣不可!”歐文子爵又捧了一句。 這之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也很快選出了首先要彈琴唱歌的人。不出所料,是兩位女士。這年頭的男士雖然也會接受一些藝術方面的訓練,但如果不是打算未來以此謀生的,大多就是淺嘗輒止了。 兩位女士共同演繹了三首活潑歡快的小調,在薇薇安看來這是很適合她們年齡的音樂,而且她們很熟練。這樣一來,演奏就挺吸引人的了,至少外行人都會覺得她們水平很高——作為內行人,薇薇安其實也覺得她們很好,這樣的水準業余娛樂完全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