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香甜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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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一直在肖想謝淮序,只是謝淮序為人冷漠寡言,而她也不愿放低身段和玉李一般主動靠近,才造成了他們那般形同陌路,可現下不一樣了,有了太夫人的承諾,她便覺得她和謝淮序之間似乎有了一絲羈絆,這種羈絆是玉李的主動,玉鸞的美貌都不可比擬的。 這種羈絆讓她心安,讓她雀躍,所以,她今日來了,帶著一種沉默的宣誓,自覺已經和玉李拉開了很長的距離,此時再看玉李上趕著的模樣,她絲毫不覺得嫉妒,只覺得快意,一種看跳梁小丑的快意,而且更愿意看著玉李對著謝淮序趨之若鶩,她甚至希望玉鸞也能主動些,這樣勝利的果實才會更加甜美。 多年來自我高人一等的熏陶,被玉鸞美貌壓制的恨意,在此刻都病態地發xiele出來,在看到幼寧拉著扭捏的寶兒下車時,這種病態再度得到了更深一層的滿足。 對,還有那個自以為天下男人都愛她的葉寶兒。 陸乘淵和溫若里對視一眼,讓出了謝淮序身邊的位置,幼寧也適時推了寶兒一把,寶兒腳下一個踉蹌,往前走了好幾步,在謝淮序跟前停下。 那個什么“我們是兄妹”的自我催眠,壓根不管用。 寶兒就那樣手足無措地站在那,感覺到大家都在看她,身上已經沁了汗。 謝淮序看著寶兒,清冷的眼眸中不辨喜怒。 氣氛因為寶兒的突然趕來,變得有些奇怪,陸乘淵倒是有心要打趣這兩個別扭的人,只是還有明家三姐妹在場,他知得忍耐。 玉李最先打打破了沉默,笑道:“寶兒你也來送表哥嗎,我本想喊你一起來的,只是怕你近日心情不佳,不愿出門?!?/br> 她說的“心情不佳”自然是因為沈彥希的事。 謝淮序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語氣輕緩平淡:“想說什么?” 寶兒半晌才反應過來,謝淮序這句是問她的,抬起臉,一眼看進了謝淮序深邃的眸光中,平靜無波。寶兒就有些失落,心里倒是有許多事想說,也有許多事想問,可是說什么問什么,好像都不合時宜。 心思繞了八圈,努力攢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兄長一路順風?!?/br> 謝淮序面色立刻就是一沉,他清楚看出寶兒那一笑一聲中,看來是想當那日無事發生了,心中那無可名狀的憤怒夾雜著委屈陡升,別過眼去,拂袖上馬。 陸乘淵輕嘆一聲,拍了拍謝淮序□□馬的脖子:“辛苦你了?!?/br> 謝淮序了寒氣逼人地暼了他一眼。 *** 謝淮序離開后,寶兒每日都和幼寧在一處,一來自然是她們在瑯嬛閣,二來也是寶兒的私心,和幼寧在一起,每日都能見到陸乘淵,見到陸乘淵就能聽到河州那邊的消息 陸乘淵人精,自然明白寶兒的心思,故意只說河州的災情,只字不提“謝淮序”三個字,每每都要寶兒忍不住問他,他才悠哉悠哉將謝淮序的所有事倒出來。 而謝淮序那兒,也能收到陸乘淵的信。 陸乘淵似乎將那日送別未能發揮的揶揄,都各自輸出了。 謝淮序看著信上寫著,寶兒今日又念了你的名字三十五次,謝淮序剛揚起的嘴角,就看到下一句“馮瀾今日又來找你親愛的meimei了”,那揚起的嘴角驟沉,謝淮序將手里的信七揉八揉,冷嗤著,真是一刻都不能讓人省心! 而陸乘淵的信剛到,玉李的家書也到了,南宋習慣地從信差手里拿過玉李的家書,熟練地拆開,熟練地回了一句“一切都好”。 自從到了河州,除了陸乘淵的信別人的信一概都是他替謝淮序回的,很有經驗。 這場賑災,既要鎮壓暴民,撫慰民心,重振河州的艱難差事,朝中百官覺得,即便謝淮序去了,也未必能圓滿成功,可一個月,河州那就傳來了喜訊,在文武百官目瞪口呆的神色下,圣人龍顏大悅,接連寫下三道贊譽威遠侯的表彰。 太夫人更是因此趁著春暖花開,辦了一場春日宴,邀請了京中所有望族的女眷,因著西江王妃也在場,所以寶兒也有幸被請來了。 寶兒看著這滿園姹紫嫣紅中,那些妙齡少女皆褪去了繁重的冬衣,換上飄逸輕柔的春裝,真是群芳競艷之感,一派繁花似錦的場面。 幼寧喟嘆著笑道:“你當這些閨秀爭奇斗艷,是為了穿給這春色看的,亦或是穿給那些長輩看的?”她看著寶兒不解地看過來,訝異道,“怎么,你不知?” 寶兒更是一頭霧水:“知什么?” 幼寧道:“今日你家侯爺就要回府了!這消息前兩日就送到了,因著這宴會早前就定下了,所以太夫人才未曾改期?!?/br> 幼寧還在說什么寶兒已經全然聽不見了,她只聽到謝淮序今日回來了! 春風乍然吹響了廊下的金鈴,她回過神來,嘴角已經揚了起來,心中似乎有無數的金鈴搖撼著發出清脆歡快的聲響,她忽然想起昨日在婳月那聽到的曲子里的一句詞“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侯爺回府了!”外頭有人高喊一聲。 園中立刻起了不小的動靜,玉李已經迫不及待靠近了園子門前,寶兒也不由捏起了手指,看向園門處。 謝淮序已經走了進來,光華疏朗如清風皎月般輕易挑起了園中閨秀們的意動,明明攪動了這一池春水,卻猶自渾然未覺。 可那些意動還未浮上眼底,那些閨秀皆愣住了。 寶兒方才因緊張捏緊的手指此時捏得更緊更用力了,她怔怔望著謝淮序......他身邊與他并肩走來的少女。 那是一位容貌姝麗,圣潔的讓人只敢遠觀不敢造次,卻又讓人覺得風輕云淡的姑娘。 謝淮序已經走到了寶兒身邊卻未停留,直接走過,目不斜視。 作者有話說: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第35章 氣惱 ◎“葉寶兒,月余不見,你的想象力變豐富了?!薄?/br> 全場的貴女都應該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眼神變得不一樣了, 就連一向自視甚高的行曦臉色都灰敗了一瞬。 幼寧喃喃出聲:“蕭霜序,她這么快就進京了......” 相較于那些貴女的沉默,坐在高敞的清風軒中的太夫人和西江王妃倒是露出了意外欣喜之色, 甄氏卻挺著背脊,連正眼都沒有瞧她一眼,借著喝茶的契機隱去了眼底的敵意。 謝淮序疾步走進了清風軒,拜見了長輩,蕭霜序也跟隨行了拜見禮。 禮畢, 西江王妃立刻朝蕭霜序招了招手:“早就聽聞你進京了, 沒想到這樣趕巧, 倒和侯爺一塊回來了?!?/br> 西江王妃說者無心,卻是聽者有意。 寶兒垂下眼去,力求專心不去在意那邊, 把玩著腰間佩戴的玉環,謝淮序坐在太夫人身邊,漫不經心暼過來, 從寶兒身上一掃而過,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蕭霜序容色莞爾:“路上遭遇了一伙亡命之徒, 幸得侯爺相救?!彼Z聲淡淡,一場危及性命的驚心動魄也被她說的稀松平常。 果然西江王妃太夫人們都驚愕了一瞬, 連忙詢問關切。 明明專心把玩玉環的寶兒卻還是留心聽到了這一茬, 立刻抬眼看去,正好與謝淮序撞了個眼神,她驀地臉上一熱,又低頭專心把玩玉環, 謝淮序嘴角略彎了彎, 很快壓了下來。 得知蕭霜序并未有損傷, 太夫人才話起了家常:“家中祖母可還好?是五年前了吧,你跟著你祖母進京,那時候你還小,還在我府中住過一陣,如今已經長得這般標志了?!?/br> 說著,她伸出手,蕭霜序含笑將手與太夫人的手交握,順勢坐到了她的身邊:“祖母康健,在家總是提起您,這回還著我帶了禮物來,都是些小玩意,給太夫人湊個趣?!?/br> 太夫人問:“這回打算在京城呆多久?” 蕭霜序道:“大概月余?!彼南驴慈?,一眼就看到了寶兒,眼底驚艷一閃而過,很快移開目光,問太夫人,“怎么沒見玉鸞?” 太夫人笑著無奈:“剛還在呢,估計又不知去哪了,這回可還住在府里,也好與玉鸞敘敘舊?!?/br> 蕭霜序道:“我也想住在府里,多陪陪太夫人,只是剛剛進宮面圣,圣人給指了個住處,倒是離府上不遠,我也能常來給您請安?!?/br> 如此一說,太夫人自然不再多言,甄氏剛剛一瞬間提起來的心,瞬間落下了。 “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想請教侯爺,就是怕侯爺嫌我麻煩?!笔捤蚩聪蛑x淮序。 清風軒中的人都看向了謝淮序,謝淮序面色平靜:“無妨?!?/br> 寶兒的指尖劃過玉環突出的紋路,有些硌得慌。 太夫人笑道:“你們從小就能聊到一起去?!?/br> 寶兒使勁壓了壓那突出的紋路,恨不得當場給按平了。 那邊一派其樂融融,寶兒覺得無趣,悄悄退了出來,才將心中的沉悶嘗嘗吁出,幼寧輕輕拍她的肩膀:“怎么,不高興了?” 寶兒看著眼前的湖泊找了個湖邊石墩坐下,剛好就在柳樹下,翠綠的留條在她眼前晃悠,她抬手折下一枝,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湖面,平靜的湖面被她劃出波紋:“今日春光明媚,我為何生氣?” 幼寧“噗嗤”一笑,在她身邊擠著一個石墩:“是不是在好奇那個蕭霜序是誰?” 寶兒轉過臉來,一字一句說著:“我一點兒都不好奇!” 好一會,她都沒有聽到幼寧開口,她竟真的不說了,寶兒心底倒像是有螞蟻在鉆,干咳了兩聲:“不過,若是你忍不住非要說個一兩句,我暫且聽聽就是了?!?/br> 幼寧眼底促狹劃著她的臉,嬌笑了兩聲:“她呢叫蕭霜序,是蘭陵蕭氏曾經唯一的嫡女?!?/br> 竟是蘭陵蕭氏,寶兒震驚于她的大來頭,蕭家可是大熹數一數二的望族,是當年助□□打下江山的第一功臣,在如今各大望族都有敗落趨勢時,蕭家依舊鼎足而立,這當然與蕭家人才輩出有關,但更重要的是蕭家是唯二能擁有自己的軍隊“蕭家軍”的。 還有一門是潁川陳氏。 但寶兒抓住了她話里的不同之處:“曾經唯一的嫡女,是什么意思?” 幼寧看了寶兒兩眼:“她是蕭氏原配主母的獨女,三年前蕭氏過世了,蕭家主君將貴妾扶正后不久也去世了,大家都說蕭家貴妾是行了大運,她膝下的一兒一女也名正言順成了嫡出?!?/br> 原配的女兒......寶兒神色一滯,竟然會將她的身世和謝淮序聯系到一起,神色不禁落寞下來。 幼寧開了話匣子,一心沉浸在蕭家的事中,沒有留意到寶兒的臉色:“聽說蕭家繼室一上位,就大刀闊斧運作,想要自己的子女掌握蕭家的話語權,繼承蕭家軍權的野心藏也不藏不住,可憐蕭霜序勢單力薄啊,只有蕭家太夫人支持她?!?/br> “所以就有傳聞說,她這次就是為了奪權一事來的,而最快捷便利的方式就是找一門強而有力的夫家相助,大家都在猜測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我聽陸乘淵和溫若里說,圣人也很在意這件事,看來也想通過這件事,將蕭家的軍權收為國權?!?/br> 幼寧說著,完全沉浸在了八卦中,話鋒一轉:“說來也是天意,二皇子和三皇子趕上了好時候,若不是蕭霜序母親三年前過世了,說不定當初她就和謝淮序定親了,謝家書香門第雖比不得蕭家,可架不住謝淮序自己爭氣,位高權重配蕭家嫡女是綽綽有余了,又加上明家的太夫人和蕭家太夫人又是年少時的閨中密友,當初可是順理成章......” 幼寧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寶兒白了臉色,怔怔望著湖面發呆,剛剛還揚在手里的柳條,已經掉落在湖面,隨風飄走了。 幼寧愧疚地攬住寶兒的肩,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陪笑著:“呃......這也只是傳聞,當初聽說也只是長輩們的默契,侯爺壓根沒那個心思,你別在意,別在意,現在的侯爺就更沒有那個意思了!” 寶兒木然看向幼寧:“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說的?” 幼寧僵硬著笑了兩聲,然后很篤定道:“這不是你來了嘛!” 寶兒皺皺眉,很認真的看著幼寧:“我只是他meimei,一個生父不詳的私生女,我又算得了什么?!?/br> 幼寧愣了一下,她睜大眼睛看著寶兒,寶兒......是在自卑嗎?當初剛進京在宋伊人跟前都不卑不亢的寶兒,感情遲鈍的寶兒,竟也會自卑嗎? 但是轉念一想,連行曦那樣自視甚高的人在蕭霜序面前都瀟灑不起來,更不用說現在的寶兒,若是寶兒還是之前那個不開竅的寶兒,或許此時只會跟她一樣激烈地探討著蕭家的八卦。 幼寧伸出手指抵住寶兒的下頜,學著牡丹亭輕挑的男人模樣,挑眉:“你算什么?你要可是長安第一美人,糕點做的一級好吃,畫畫一級棒,你還有什么技能是我不知道的?說來聽聽?!?/br> 寶兒被她逗笑了,幼寧感嘆道:“你這一笑,可真是叫我的心都軟化了,來,香一個!” 幼寧作勢就要吻她的臉頰,寶兒站了起來,一扭轉身倒退著躲開,嬌笑著:“你這般不正經還是留給陸少卿吧!” “好??!你敢取笑我!”幼寧摩拳擦掌追了上去,忽然眼睛一瞪,“別動!” 寶兒還未及反應,后背撞上了一堵胸墻,訝然轉身,驚慌地對謝淮序沉靜的目光,腳下一崴,被謝淮穩穩扶住,靨如朝霞,后退了一步。 謝淮序眉心微擰。 幼寧咳了一聲:“我該告辭了?!?/br> 經過寶兒身邊時,寶兒下意識拉住了她的手臂,被幼寧微笑著掙脫了。 今日府中有宴會,這里倒是沒什么人,幼寧一走,剛剛歡快的氣氛,忽然就沉悶了下來,寶兒明明每天都想見到他,每天都在擔心他,可現在見到他了,又覺得很生氣,一肚子的話頓時覺得可說可不說了。 “這一個月,府中可還好?”謝淮序語聲淡淡,但看著寶兒的目光著實稱不上“淡淡”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