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香甜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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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到謝淮序冷笑了一聲:“這么說,是我不該出現了?” 寶兒心里一頓,為什么她覺得兄長的聲音有點……有點難過,是錯覺嗎? “不是……”明明之前她和兄長之間好好的,為什么現在好像蒙上了一層陰霾,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強打著精神,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謝淮序目光微滯。 寶兒嬌聲道:“怎么會呢,好在兄長及時出現救了我,不然我可要掛彩了呢,兄長果然是我命中的貴人?!彼踔约旱哪?,兩眼彎彎,透著討好之意。 南宋目瞪口呆,寶姑娘是在撒嬌嗎?他家侯爺……他家侯爺剛剛還冰霜冷面,現在……板正的臉嘴角好像有一點弧度是他看錯了? 寶兒也有這種錯覺,忽然覺得……兄長他還挺好哄的…… 趁此機會,問一問她心中想知道的事!寶兒低著頭,揪著手指,又開始緊張起來,小聲囁呶:“昨晚……昨晚……兄長喝醉了.......” 怎么一提到昨晚,她就心慌意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淮序看著她,想到剛剛她下意識的退后,攥了攥手心:“昨晚是你送我回房的?” 寶兒一懵,瞬間抬眼:“兄長以為是誰?” 謝淮序看著她,沒有說話。 寶兒反應緩慢,不可思議道:“……所以,兄長是認錯人了?” 謝淮序并沒有將她往這一層引,只是想以前世不記引她,她忽然這樣問,望著他的眼睛似有某種期待,那種即便只有一絲的期待,也叫他心中發冷。 “嗯,認錯人了?!彼胶投涞穆曇魶]有任何情緒。 寶兒先是僵了一下,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啊,連笑容都變得輕快了。 謝淮序感受到心中一梗。這一梗,讓他發覺,剛剛他居然存著一種試探,那種愚蠢的念頭居然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真是可笑。 “原來......兄長你已經有心上人了啊?!?/br> 寶兒仰著臉,笑吟吟看著他,那某種含義的笑對謝淮序來說其實有幾分刺眼,謝淮序目光幽暗,選擇對這個問題保持沉默,轉身離開。 寶兒見他離開,揉了揉臉,覺得今天笑得臉都僵了,揉著揉著,不禁出了神:原來兄長是認錯了人,怪不得會對她那樣.......只是兄長的心上人......會是誰呢? 南宋跟著謝淮序進了書房,見謝淮序坐在書桌前一臉陰沉,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侯爺......” 謝淮序沒有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南宋又鼓了鼓勇氣,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封:“侯爺,鳳凰城又來信了?!?/br> 謝淮序這時才掀眼看向他手里的信,眼底浮上一層寒霜,南宋立即遞了上去,見他家侯爺手指摩挲著信封的一角,好一會兀自拆開了,很快嘴角攢起一抹笑意,是冷的,只聽他含著怒意的嗤聲:“甚是想念......” 下一刻那封信遞上了火燭,燃燒殆盡。 這已經是第五封了,南宋早已不會感到驚訝,反而從今日侯爺和寶姑娘只見的古怪,看出些端倪來,也就能解釋為何侯爺不把沈彥希寄來的信送到寶姑娘手里了。 只是那沈彥希開春就要進京參加科舉了,屆時信一事只怕瞞不住,寶姑娘若是生氣怎么辦? *** 今年是寶兒和小舟到侯府的第一個除夕,侯府只有謝淮序一人,所以每年除夕都在肅安府與明家共度,明家也會請上有名的詩歌班,戲班,熱熱鬧鬧歡騰一夜。 太夫人坐在高位之上,暼了眼和玉李坐在一起的寶兒,她有些拘謹,可這份拘謹反倒讓她顯得楚楚動人,惹人憐愛,太夫人就覺得心口一睹,不由往身旁的謝淮序看去,見他神色如常,并未看著寶兒的方向,才松了口氣地移開了目光。 寶兒吃了一口玉蝶里的珍珠翡翠莓莓條,她第一次吃這個,覺得好吃極了,眼角染上了笑意,轉頭朝謝淮序的方向看去,謝淮序也正朝她看過來,見她手里捏著莓莓條甜甜地笑,他平靜的眼底浮上一層薄薄的笑意,看了眼南宋。 不一會,南宋就又送了一盤來,寶兒笑得更甜了。 玉李就坐在寶兒身旁,還在她上首,很難忽視她與謝淮序剎那間的互動,怔在了那兒。 到了子時,肅安府更是煙花絢爛多彩接連不斷,明家一眾人聚在月臺,謝淮序偶爾目光偏移,寶兒興致勃勃。 玉鸞睨了眼身邊的行止,打趣道:“大家都抬頭看天,大哥哥看什么呢?” 行止目光一頓,干咳一聲,抬頭看天:“剛剛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br> 玉鸞笑而不語,只是往寶兒那瞄了一眼。 元日,謝淮序依舊要進宮陪圣人焚香,幼寧一早就約了寶兒玉李去郊外趕集,三人興罷而歸,幼寧又想去相柳茶館買糕點,茶館里的人正聚在一起,面色凝重說著今早在茗茶巷發現的一具艷,尸。 “聽說是牡丹亭的花娘子?!?/br> “這段時間姑娘頻頻失蹤,如今又發現了尸體,看來長安就要不太平了?!?/br> “這年節下,真是晦氣!” 玉李拍了拍寶兒肩:“發什么愣呢?” 寶兒回神,笑了笑,姑娘失蹤的事,她剛進京,聽陸乘淵他們提起過,當時聽到時,她就有一點好奇心,現在更是又被勾了起來,本想著等謝淮序回來問問他,誰知他差了南宋回來告訴她,今晚會很晚回來,寶兒只能悻悻先睡了。 早上她去找謝淮序,他還沒回來,她等了他一天,直到夜幕降臨,沒有等到謝淮序,幼寧倒是來了,她總是花樣繁多,這次是穿著男裝來的,還特意給寶兒帶了一身。 “穿這個要去哪?” 幼寧神神秘秘:“自然是去只有男人才能去的地方啦,這回我們就不喊玉李去了,她在隔壁府中,出來也不方便?!?/br> 所謂男人的地方,竟是牡丹亭。 寶兒死死拉住幼寧的手:“不行不行,來這種地方,兄長會生氣的!” 幼寧氣定神閑:“放心,你的兄長現在正忙著艷,尸的事,看不到你在這?!?/br> 寶兒略有動搖,還是堅定地搖搖頭。 幼寧道:“牡丹亭哦,就是婳月娘子的牡丹亭,聽說她一舞動京城,你不想瞧瞧嗎?” 寶兒眼神頓時亮了。 相比起寶兒第一次穿男裝的不自在,幼寧爽快的多,大跨步的走進來,還沒將大豪客的特質表現的淋漓盡致,寶兒驚嚇地扯緊了幼寧的手。 “怎么了?”被打擾的幼寧一臉不耐。 “溫,溫中丞!” 幼寧臉上地好爽全被恐懼取代,拉著寶兒就躲到了一邊,還不忘好奇地探頭:“溫若里?他和你兄長一樣不近女色,也不會多看姑娘一眼的,怎么會來這兒?” 牡丹亭的教養mama也受寵若驚地迎了上去,極盡諂媚奉承,連那些沒有得到召喚的花娘子都圍了上來。 溫若里依舊一副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 “不知溫中丞今晚想找哪位娘子呢?”教養mama夾著的語氣恨不得自己就能上。 溫若里指向前方,冷冽開口:“我要她?!?/br> 寶兒和幼寧朝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婳月娉婷而立,不似花燈節那日沒有血rou的模樣,反而眼底驚惶閃過,還夾雜著探不清的沉痛。 “有好戲?!庇讓幯鄄ㄒ晦D,興致沖沖拉著寶兒躲進了他們隔壁的房間,說是房間,竟是這般巧,中間那堵墻是屏風而制,是一間房隔成了兩間,“難不成溫若里開竅了?”幼寧興奮極了,側臉全都貼了上去。 可是隔壁好久都沒有動靜,誰都沒有說話,兩人坐的也很板正,絲毫沒有曖昧之勢,直到幼寧都貼累了,才聽到溫若里開了口。 是公事公辦的生硬口吻:“你和死者是什么關系?” 什么嘛,原來是來辦公的?幼寧有些失望,剛剛貼的太久了,也累了,就拉著寶兒離開了,公事她可沒興趣聽。 誰知走到半道,余光一瞥,一間半開的風致雅間內赫然顯出半張臉來,幼寧勃然大怒,“砰”的一聲踹開了半開的門,里頭的花娘子嬌笑著正吻上陸乘淵的臉頰時一震,嚇得還靠在陸乘淵的臉側,陸乘淵看見幼寧更是怔住了,反手推開了花娘子。 “小七......”陸乘淵慌忙走來,“不是......” “啪!”猝不及防間,幼寧的巴掌從陸乘淵被親的那側臉擦了過去,紅著眼死死抿著唇盯著他。 在場所有人都嚇傻了,寶兒還沒來得及進去就呆在了門口。 “無恥!”幼寧沒忍住,流下眼淚怒罵一聲,轉身跑了。 “小七!”陸乘淵回過神來,立刻追了出去,撞上了寶兒的肩,寶兒腳下踉蹌,走到了門中央,驚慌之下正對上一雙深邃的鳳目,也愣住了。 里頭還坐著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謝淮序,他身邊的花娘子被幼寧的潑辣嚇到了,正緊緊揪著謝淮序的衣袖。 剛剛還氣定神閑看陸乘淵自食惡果的謝淮序乍然見寶兒出現在眼前,目光一滯,立刻抽出自己的衣袖,凜然揮袖而來。 原來一夜未歸,是在牡丹亭? 寶兒看了眼屋里的花娘子,剛剛揪著謝淮序衣袖的花娘子還朝她挑了下眉,她們久經風月場,自然一眼就看出寶兒是個姑娘,還是個絕美的姑娘,所以姑娘家的勝負欲讓她故意挑釁寶兒。 謝淮序已經走到她跟前,擋住她探究的目光,厲聲一喝:“都出去!” 那些花娘子立刻灰溜溜離開,經過寶兒身邊時,寶兒還記著剛剛才被挑釁過,氣性也上來了,微微一笑:“ 兄長是來查的案對不對?” 謝淮序看著她,臉色微沉:“這時候我該慶幸你的信任嗎?”或許也證明這件事,她并不在意。 寶兒點頭:“兄長想要什么樣的姑娘沒有,還需兄長親自來嗎?” 她這話說的實在驕傲的有點沒道理。 謝淮序冷哼:“你太抬舉我了?!?/br> 這時陸乘淵又氣呼呼地走了回來,臉上的紅印子感覺又深了一道,寶兒一時被吸引了注意力,陸乘淵從她身邊經過,又折返,用力往寶兒懷里塞了個錦盒,兇巴巴道:“拿給她!這是特意給她買的!她愛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寶兒被他殃及池魚吼得一愣一愣的,謝淮序眉間微促,從寶兒懷里拿出錦盒塞回給陸乘淵,冷然道:“你自己惹下的禍事,自己解決?!彼鴮殐恨D身離開。 陸乘淵愣在那,頓時消極極了。 謝淮序牽著寶兒下來,迎面走來一個喝醉的男人,色瞇瞇盯著寶兒瞧:“喲,哪兒來的小郎君,這般俊俏......啊......” 他朝寶兒伸出的手頓時被謝淮序擰住,只聽“咔嚓”一聲,男人的叫聲更加凄厲了,引得所有人都來圍觀。 謝淮序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像是看一只螻蟻般輕蔑,牽著寶兒走出了人群,看熱鬧的人都不自覺讓出了一條道。 寶兒還問道:“剛剛是什么聲音?” 謝淮序面無表情:“骨頭斷裂的聲音?!?/br> 寶兒吞了下口水,覺得兄長厲害極了,又有一點同情那個男人,只有一點,然后就飄之腦后了。 “扮成男子也這般不省心?!敝x淮序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她,眉間蹙起淡淡的不悅。 寶兒低下頭:“對不起,又給兄長惹麻煩了?!?/br> 忽然寶兒覺得秀發一松,飄泄而下,就見謝淮序在一旁的首飾攤上看似隨意地挑了一只片珠櫻花的發釵,給了銀子,然后扶著寶兒的發髻,細細插上。 寶兒是懵的,心又開始跳的有些迅速,她用力捏住手指,想克制自己的心跳,幸虧街上行人眾多,聽不到她的心跳聲。 謝淮序似是看了一會,滿意了,才繼續往前走,離開了謝淮序的注視,寶兒才松了一口氣,才走了一會,寶兒又覺得自己頭上一沉,白紗的圍帽頓時遮住了她的臉。 寶兒掀起紗簾,疑惑地瞅他一眼:“兄長......” 謝淮序直接給按下了,聲音低沉:“戴好,礙眼?!?/br> 兄長果然生氣了,想想也對,今日若不是她和幼寧突然闖入,說不定他們就能套到更多消息,也不用把別人的手折斷了,可今晚她竟覺得有些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