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這在規則允許范圍內,但也僅限體驗本,而且不可破壞游戲規則。 妖宗為涂山亭安排的本來就是這種豪華套餐,但奈何人算比不過意外,豪華套餐沒了就算了,他在d區還是個窮光蛋。 接受轉贈積分的機會只有一次,妖宗眾人再細致也沒人想得到給涂山亭在d區存點積分。 蘇夙自己的鞋子對涂山亭來說都太大了,最后只找出來一雙無所謂大小都能穿的拖鞋,其實他手里還有一些積分,完全可以按照涂山亭的鞋碼去兌換一雙,但是當余光瞥到少年坐在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雙腳微微翹著一副乖巧樣,突然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讓他所有貼身的東西都刻有自己的印記,鬼使神差地蘇夙突然占有欲爆棚。 很難想象有人能長著這樣一張妖艷臉,卻讓人覺得乖巧的。 難道真的是剛化形入世的小狐妖? 拖鞋隔絕了腳掌與地板的接觸,蘇夙還翻出來一套衣服給涂山亭,但涂山亭看了一眼就拒絕了,他不想穿褲子。 蘇夙對他的拒絕還有些遺憾,又勸了幾句見他態度堅決才作罷。 - 剛進入副本又是新人都有些謹慎,直到系統通知去大廳用餐時,整個公館都還是風平浪靜的。 在蘇夙房間時偷吃過靈氣的涂山亭對桌子上的人類食物一點興趣都沒有,但用餐屬于強制行動,他不吃也不能離開,干脆觀察起其他人。 新人體驗本是男女分開進行的,初入無限世界的都會進入這個副本,所以年齡不是限制在十八歲。 光從外表和舉止想要分辨仙宗和鬼宗其實是有些難度的。 比如說坐在斜對面帥氣陽光笑起來還有酒窩的少年竟然是鬼宗的人,涂山亭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驚訝了。 系統:【你以為鬼宗的人都長什么樣?】 “那樣的?!蓖可酵は蚰硞€方向瞟了一眼,之前和蘇夙吵起來的男人正一臉煩躁地切割著盤子上的牛排,看著就很不好惹。 他自以為小心地一瞥卻被人敏銳地捕捉到了,蔣席猛地抬頭眼神堪稱兇戾地看著他,刀刃用力劃過盤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其他人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噪音制造者。 蔣席瞪回去,惡聲惡氣地道:“看什么看?!?/br> “希望他今晚變尸體?!蓖可酵e開臉,在心底小聲詛咒。 他討厭死態度惡劣的人了,以前幼崽的時候他有一個玩伴是個狼,天天欺負他,氣人得很。 這個鬼宗的人也是,又不香,還瞪他。 第3章 體驗場 公館的風平浪靜只維持到夜幕降臨,用餐結束后涂山亭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消化今天偷吃到的靈氣,矮柜上的時鐘滴滴答答,房間內最后一縷陽光消失后,夜色很快侵占了角角落落。 冰冷的系統音將昏昏欲睡的涂山亭驚醒。 【一名玩家已淘汰?!?/br> 【兩名玩家已淘汰?!?/br> 【三名玩家已淘汰?!?/br> …… 接連不斷的刷屏聲讓涂山亭猛地睜開眼,黑暗不會影響到妖的視野,所以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床邊站了個人。 對方身材高大,投下的影子幾乎將他完全籠罩。 他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見涂山亭睜眼警覺地看向旁側時,淡淡地嗤了一聲。 涂山亭看清了他的臉,是那個不好惹又討人厭的鬼宗,他伸手在被子底下撫了撫炸開的尾巴,沒好氣道:“你干嘛?” 蔣席沒想到這個看著傻呆呆的小狐貍脾氣還不小,“你說我干嘛?” 他的視線在涂山亭臉上轉了一圈,手掌對著他纖細的脖頸比了比,冷笑道:“我來殺你?!?/br> 涂山亭抬眼將蔣席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一個翻身爬起來,即使他半坐在床上也才剛到蔣席的胸口,只能微仰著頭和他對視,“你不能淘汰我,我是排在后面的人族牌?!?/br> 哪有狐妖不會撒謊的?涂山亭面對蔣席的探究十分地淡定,一雙勾人的眼眸努力地瞪大,爭取多添幾分真誠。 雖然系統201只講了一遍規則,但涂山亭都聽懂了,后置位人族牌在沒有探牌技能前是無敵的。 因為異族不能淘汰他們。 只要不碰上瘋子沒人敢冒著風險淘汰他。 被子被掀開,藏在里面的大尾巴就暴露了出來,柔軟的毛發隨著涂山亭跪坐的姿勢乖順地貼著他的小腿,讓人很想摸一摸是尾巴更軟還是那截白皙的小腿更滑。 蔣席的喉結滑動了下,幾乎都沒聽清涂山亭說什么就胡亂地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將人拽下床,別開頭冷聲道:“晚上了不出去找技能,自己待在房間里等死嗎?” 涂山亭被拽下床被迫跟著走了幾步,腳掌從暖和的被窩里出來突然接觸到冰冷的地板,讓他不自覺地蜷縮了下腳趾。 這個人莫名其妙的,涂山亭蹙著眉頭想要甩開蔣席的手,但還沒動,蔣席突然停了下來。 “你怎么不穿鞋?”蔣席擰著眉,不悅道。 涂山亭甩開他的手,轉身去將鞋穿上,被整個妖宗嬌慣著長大的小狐貍對蔣席上來就挑他的刺很不滿,又想起晚餐時的瞪視,新仇舊怨一起,讓他的語氣也不客氣了,“關你什么事?!?/br> 他對著蘇夙一副乖巧無害的樣子,甚至對那個惡意踩他尾巴的仙宗人都沒發火,那是因為這兩個人是他香噴噴的儲備糧。 這個不香還很討厭的鬼宗又不能吃。 一只手抓著涂山亭的下巴抬起他的臉,蔣席對上小狐貍惱怒的目光,反倒笑了,“在那個仙宗的人身邊你倒是挺乖的?!?/br> 眼睛黏在人家身上,主動貼過去聞來聞去的,看得人非常地不爽。 一方是妖,一方是仙宗,蔣席只想看他們相殺越殘忍越好,相親相愛算怎么回事? 也就剛化形的小狐貍這么好騙,明明傻乎乎的一點也不像長老們口中那樣狡猾多端滿肚子壞水的妖。 蔣席今晚過來本是想要解決了這只跑到敵人地盤上的蠢狐貍的,但站在床邊凝視了一會兒他的睡臉,又莫名地改變了主意。 肯定是因為他還沒有摸清涂山亭的牌,絕對不是因為這只小狐貍有點可愛。 - 要不是摸不清蔣席到底是什么牌,涂山亭也很想現在就將他淘汰。 但可惜,他只能被迫和這個不講道理又霸道無比的人一起行動。 到了夜晚,公館的墻壁上掛著燭燈,昏黃的光線還不如從窗縫透進來的月光明亮,鮮紅色的地毯在夜晚隱隱發暗,像是被血浸過一般,墻壁上的壁畫不知何時已經從風景變為了屠殺畫面,涂山亭只是隨意一抬眼,就瞥到了最中間的那幅,面目模糊的人手拿一把手術刀正割斷了獵物的喉嚨。 幾乎所有的壁畫狩獵場景都是一樣的,只是武器不同。 畫面有些恐怖,小狐貍一時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識地去看蔣席的脖子。 “我要想淘汰別人也必須這樣嗎?”他的異族牌就是手術刀。 系統:【不是,副本內的工具不具備殺傷力,只要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牌并將之制伏系統會自動彈出淘汰按鈕?!?/br> 說是制伏其實只要手掌觸碰到對方的致命部位十秒以上系統就會彈出淘汰按鈕,比如說脖頸或是心臟。 那還好,小狐貍稍稍放心,但余光瞄到身旁高大健壯的蔣席眉頭又擰了起來,“那要是沒制伏呢?” 0146:【會挨揍?!?/br> “……會疼嗎?” 【副本內所有的感受都是真實的?!?/br> 涂山亭抬手抓了抓頭發,看鬼宗兇戾的樣子這個挨揍肯定不是玩鬧那么簡單,可他才化形格斗術根本不會幾招。在妖宗的地位讓他連吃兔子的時候都有人專門負責處理,所以他長這么大唯一做過的比較血腥的事情大概就是有狼趁著長輩不在來欺負他的時候,他反擊咬過幾口。 大概咬破了皮吧,他記得當時嘴里好像有點咸咸的。 蔣席注意到了涂山亭的視線,也偏頭瞥了他一眼,哼笑道:“害怕了?” 他伸手對著小狐貍的脖子比劃了一下,“放心,我手法很快,肯定讓你無知無覺地就被淘汰了?!?/br> 涂山亭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都因蔣席的一番話煙消云散了,果然這個人就是想淘汰他,他將頭扭向另一邊,悄悄地攏了攏衣領。 長長的走廊盡頭是公共浴室和休閑廳,蔣席仿佛真的是帶涂山亭來搜東西的,將人推進休閑廳自己則靠在墻邊,一副幫他守著的樣子。 “這個人真奇怪?!蓖可酵ひ贿叿艺?,一邊時不時向門口瞟幾眼,在腦海里和系統吐槽,“他是不是想把我養肥了淘汰?” 系統:【反正心思不軌,副本里的玩家都不可信?!?/br> “我也這么覺得?!睕]有儲備糧在身邊勾引,小狐貍的腦子清醒得很,“我是妖啊,我看他就是想淘汰我,但不知道我是什么牌,所以才一直盯著我?!?/br> 不知道是第一晚還是因為有人已經搜過了,涂山亭翻找了半天一點收獲都沒有,但他又不想和蔣席說話,干脆又重新翻了一遍。 休息廳的門是自動裝置,叮地一聲向兩側打開的聲響在夜晚格外明顯。 涂山亭抬頭看去,一個長相略顯老成的男人從外面走進來,看到涂山亭時腳步微微一頓。 這個玩家是個仙宗,但不太香。 涂山亭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視線,在休閑廳內掃了一圈,訝異地發現蔣席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是你啊?!毙『偞蛄磕腥说臅r候,男人也在看他,他臉上露出一抹笑,盡力放緩語氣表示自己的友好,問道:“有搜到什么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向涂山亭走去。 涂山亭動了動鼻子,突然向后退了一步。 男人看到他的動作,微微一頓,但語氣還是溫和的,“怎么了?” 眼前的少年就穿著一件浴袍,黑發別在耳后露出一張和盛開的玫瑰花一樣艷麗的臉,眼尾狹長微微上翹,隨便一瞥都讓人覺得是勾引。 而且他浴袍也不好好穿,衣領敞開的弧度,讓精致的鎖骨都露在了外面。 仙宗現有的書籍對妖的描寫都是狡猾多端毫無人性不可與其他三宗并列一類的極盡貶低的話語,但在時間久遠一些的古書上記載過妖都是荒yin不堪的,其中狐妖更甚,就像眼前這只小狐貍精。 站在公館大門,面對著眾多天敵卻坦蕩蕩地甩著尾巴,勾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的眼里帶上了點熱度,又向涂山亭逼近一步,“你是妖吧?怎么跑到了這里?” “你乖乖的,出去后我保護你,好不好?” 涂山亭沒說話,只是歪了下頭。 男人呼吸一窒,忍不住又想要向他靠近,但下一秒一條手臂橫在他的脖頸上并且還在毫不留情地鎖緊,他忍不住掙扎臉色紫紅,蔣席陰狠冷厲的聲音在他耳邊怒聲道:“你保護他?你配嗎?” “淘汰人后還明目張膽地晃來晃去,仙宗都是你這樣的蠢貨吧?” 干脆利落地將人淘汰后,蔣席還氣不過地將人一腳踹開。 將人淘汰后他的手里不知何時出現一把漆黑的匕首,干凈的刀刃染上了血,有鮮血正順著他的手掌向下,雖然他已經很謹慎了,但還是被血染紅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