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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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在被田銳鋒當成易碎瓷器,抱下牛車時就醒了。 心里難為情,她只好繼續暈倒,直到醫生要給她上吊瓶,她害怕打針,只好不裝。 大堂嬸打來水,給她大概擦拭一番后,又換了身衣裳,田蜜才有心情朝當時阻止她的幺叔的背后,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只是,到底意難平,等他出去時,她對著她爹大發牢sao。 直到爺爺從治安所回來,順路給她帶了餛飩和西瓜,她才消停。 “爺爺,爹,你們自己說,有幺叔這樣的人嗎?不幫我幫外人,要不是他那頓吼,我也不至于挨江寡婦第二次糞桶摜,等我回去,我不給她們一點顏色瞧,我就不姓田?!?/br> 田成借來刀子,把西瓜切成薄片,方便孫女直接啃。 又把還guntang的餛飩用小勺子晾涼,才塞到她手上,“吃吧,姑奶奶。自有人收拾,咱們田家,還用不上你。 只是,你一個小姑娘家,說人家江月的那點破事做什么,平白無故惹身sao?!?/br> 吞下鮮美的餛飩,田蜜恨不得把舌頭都吞進去。 滑溜溜的第一口后,田蜜梗起脖子,“她做得,我還說不得?這事村里很多人都知道,又不是只有我? 再說了,我每次路過,江寡婦總要刺我幾句,平常我就忍了,今天實在不想忍。我呸···” 拿著繳費單據回來的田銳鋒,聽到侄女的話后,暗中提起的心,總算放下。 能吃能辯解,看來,除了臟點臭點,確實沒什么問題。 劉娥正巧端著洗干凈的衣裳盆從井邊回來,和田銳鋒遇見,兩人輕松相視淡笑。 推開門,田銳鋒也不看她,自顧自找了個椅子坐下,“那個時候幺叔我要是不制止你,去治安所的就不只是她們江家人,你也逃不掉,法盲?!?/br> 忽視田蜜嘟起的嘴,把收據塞到田成手里,“爹,找江家報銷,這次,應該給點苦頭江家人吃吃,前幾輩的交情,也該還的差不多了?!?/br> 田成點頭,曬黑的臉,看著孫女包扎后的額頭,冷峻嚴肅。 既然檢查沒事,一輛牛車再次載著田家人回村。、 田銳鋒再次默默背上竹簍,打算等到家,再給她來個驚喜。 哪知,自打醒來,田蜜便注意到自家的竹簍,還有里面那單獨用荷葉包的東西。 她暗暗對自己說,是他侄女,疼愛是應該的。 只是,天色已暗,星子在夜空閃現,躺在牛車上的田蜜,故意背對幺叔,忽視掉偶爾投來的目光,和大堂嬸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村口,田剛和田江東,正踮腳巴望。 看到自家牛車,簇擁上去,又是一番噓寒問暖。 田蜜聽著大堂哥的英勇事跡后,用一根狗尾巴草逗他下巴,“你替我報仇了,沒隔夜,真舒服?!?/br> 故意挑釁睨了眼正在背竹簍的男人,言笑晏晏,“大堂哥,有你真好?!?/br> 劉娥笑瞇瞇,她就喜歡看兒子被侄女親近的畫面,這就表示,以后這小兩口的日子,天天甜蜜,作為長輩的心愿,也算完成。 田銳鋒裝作沒看見,走在最前頭。 捏緊的拳頭,垂直在褲縫兩側,筆挺的褲縫,因為忙亂,刀裁的折痕,早已成為一道道細小的褶皺。 田蜜望著他背影,那礙眼的竹簍,在他背上,居然紋絲不亂。 和他那身筆挺的灰色中山裝,感覺十分的不協調。 詭異的很。 “蜜蜜,走,趕緊先洗了澡去晦氣,我摘有新鮮蓮蓬,我娘的臊子面也要好好吃?!碧飫偟拇笊らT,讓田蜜趕緊收回目光。 盡管發生突變,大堂嬸用心準備的晚飯,還是照常進行。 各自散開后,田剛自告奮勇去給她燒水。 兩人依偎,有說有笑朝家走,身后,兩家大人同時駐足。 “大伯、二哥,下月初六蜜蜜生日,咱們兩家就把小輩的親事定下吧?!碧锝瓥|笑呵呵看向大房父子二人。 田成緘默,望向大兒子。 田江南憨憨摸額頭,“聽爹和二叔的,咱們堂兄弟倆,沒得說?!?/br> 田成頷首,沉穩無比,“等會吃飯的時候,我和老二商量商量?!?/br> · 到家的田蜜,第一眼就看到那裝了半筐的桑葚竹簍。 她路過,繼續裝作沒看到。 而在她后面進來的田剛,已經驚叫出聲,“哇,幺叔好厲害,一下午的功夫居然采了這么多?早知這樣,我就不拿兩條魚換狗剩的那碗桑葚了?!?/br> 田蜜一聽,氣的直捶他后背,“你個敗家玩意兒,一碗桑葚要兩條魚換,你這腦袋是被門擠了么?” 田剛捏她尾指,放在胸前,用他的大拇指細細摩挲,黝黑的臉仍然在笑,“嘿嘿,你喜歡,多少魚都要換?!?/br> 田蜜怔然,臉上瞬地緋紅。 搖晃著尾指,想要擺脫,哪知田剛卻把另外四指包在掌心。 “···蜜蜜····”,聲音呢喃,心如擂鼓,兩人腦袋挨的越來越近。 天邊收去最后一抹紅云,灰青色褪去,墨色籠罩。 “干什么?還不燒水洗澡?姑娘家一身臭,也不嫌臟?”邁腳進來的田銳鋒,一張臉冷的幾乎結冰,“剛子,注意點影響?!?/br> 旖旎散盡,兩人倉皇躲開。 田剛慌不迭去后廚燒水,哪知剛點燃灶膛,田銳鋒進來,直接掀開鍋蓋,把手里拿著的一大把艾草丟進去。 “煮,大火,別心猿意馬?!?/br> 臨走前,還特有深意地轉頭,凝視幾秒臉紅如灶火的堂侄兒。 田剛慌促垂頭,對著灶膛不停添加柴火。 躲進房里的田蜜,關上房門,聽腳步聲朝后走,她才敢開門。 幺叔,真的太可怕了。 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人,周身有讓人無法忽視的殺氣。 咂舌搖頭,田蜜不敢出去,一心等大堂哥燒好水叫她。 哪知左等右等,沒見大堂哥來叫。 田蜜眼見天色全黑,再不洗澡就耽誤大家伙吃飯,顧不得許多,拿上換洗衣裳和洗臉盆,打開房門。 正坐在八仙桌旁喝茶的幺叔,眼皮掀起,無言瞧她。 搪瓷缸落在桌上,杯蓋和杯身交碰,突兀的脆響,讓田蜜心rou微微縮緊。 “還以為你躲著不出來,怎么?幺叔在這兒,讓你們不自在了?” “哪···哪有,幺叔,您··您坐,我去··我去···” 邊說邊往后走,田蜜此時只想趕緊去洗澡。 “打架的時候那么彪悍,怎么幺叔是鬼怎么的? 背簍有下午無聊時采的桑葚,想吃就吃,不吃就丟掉,幺叔不會怪你的?!薄?/br> 再次端起搪瓷缸,依然一副冷漠面孔,“去吧,快點,別讓大家等你一個人?!?/br> 田蜜逃似得,溜得飛快。 田剛的水已經燒開,他不敢多走動,怕幺叔說他不穩重。 把豬喂了,雞鴨趕進籠子,又把廚房的灶臺擦了遍,才等來田蜜。 替她倒好熱水,又把洗浴間的地面掃干凈,防止她滑倒,田剛才離開。 田銳鋒始終如尊門神,坐在東廂的大房堂屋里。 直到田蜜洗完澡出來,他點燃堂屋的大油燈,才慢悠悠起身回去。 田蜜晾曬衣裳,看他挺直的背影,忽然覺得幺叔,好像看到一絲落寞的味道。 · 在開飯時,鎮上治安所來人,把江寡婦帶走問話,同時還來對田蜜進行例常走訪詢問,全程田蜜沒說幾句,都是作為第一目擊證人的田銳鋒參與,等到告別離開時,田蜜才知道,鎮上治安所里的領導,居然是他戰友。 朝中有人好辦事,同時,她又覺得,好像對幺叔,欠下了人情債。 對于大堂哥,她就沒這種感覺,怎樣的要求,都覺得理所應當。 也許,這是長輩和平輩的差別吧。 她就該是這么想。 只是,有些事,并未按照該走的軌道行進。 變故,也許只需一個時機,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