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101節
老郎中給清言把了脈,說:“沒啥事,都挺好,你們兩口子該吃吃,該喝喝,等過兩仨月肚子里這個出來了,有你們折騰的?!?/br> 完事以后,邱鶴年先讓清言上了馬車,自己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清言等等,自己回去了一趟。 清言遠遠地看著邱鶴年和那老郎中低聲說了什么,老郎中就捋著胡子豪爽大聲笑道:“這段日子正常,沒必要那么小心翼翼的?!?/br> 清言沒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便好奇地看著。 邱鶴年往周圍看了看,又說了句什么,那老郎中應該也意識到剛才嗓門兒大了,便壓低了聲音回應了幾句,清言離得遠,只隱約聽見他說:“……這個月份沒事,……多了對將來生產也有好處?!?/br> 這下子,就算沒聽全,清言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等邱鶴年問完了,回到馬車旁邊,清言低垂著臉,耳朵尖都難為情地紅透了。 邱鶴年注意到了,目光在他染了紅霞般的漂亮臉蛋兒上停留了一陣,心中一動,想說什么但又忍下了。 等兩人回了家,進了屋,他忍了又忍,還是彎腰在清言耳邊低聲道:“別人見了便知曉你這肚子怎么來的,還哪里需要什么不好意思的?!?/br> 清言不敢相信地抬頭看他,眼睛水潤潤的,咬著嘴唇,是委屈卻又順從的樣子。 邱鶴年看著這樣的小夫郎,喉結動了動,剛才那股子逗弄的心情都轉為了憐惜,輕聲道:“我是怕傷了你?!?/br> 清言“嗯”了一聲,意思是不怪他了,雙臂摟住他的腰,臉埋進他頸窩,乖得讓人心顫。 晚上沐浴完,清言穿著薄衫先抬腿上了床鋪。 邱鶴年看了他背后一陣,跟在他后頭,也上去了,床帳隨即被放了下來。 自從清言有了身子后,特別最近這段日子,邱鶴年一直克制著自己,清言晚上想要,他就哄著勸著,怕傷了他和肚子里那個。 有時清言實在熬不住了,邱鶴年就給他一次,只是清言稍微滿足了便停了。 至于他自己,趁著身邊人睡著了,去外屋拿水舀子從頭澆幾下子涼水,也就冷靜下來了。 現下問清楚了,終于少了顧忌。 隔了好幾個月了,才總算是肆意放縱了一回。 清言也終于遂了愿,解了渴。 只是肚子大了終是有些不便,一番酣暢淋漓后,腿和胳膊、腰都酸軟得不行。 男人起身給他端了盆熱水擦洗,之后就坐到他身邊,耐心地給他按揉肩背,腿也放在自己大腿上,一點點揉按著。 清言緩過來了,舒服地嘆著氣,慵懶地翻了個身,光著的腳抬起,往男人肩膀上戲弄地點了點,腳踝就被握住。 清言眼睛眨了眨,看見男人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側頭,唇貼在他腳踝上,吻了一吻。 第118章 清言生了 天氣最熱的時候,鐵匠鋪子歇了一陣子。 邱鶴年閑下來了,便去磚窯買了一車瓦片,把家里屋頂的瓦都換了一遍。 用了多年了,最近雨水多,隔壁那屋上次下暴雨時滲進來一些水,倒是不嚴重,但太潮了,不收拾的話,屋子里的物什放久就該發霉了。 既然瓦都換了,邱鶴年干脆就把整個屋子給重新整修一遍。 每日趕車把清言他們送去鎮上,回來路上,他就買些石灰、黃泥、細沙、麻繩,把家里的墻重新平整粉刷了。 刷他們住那屋時,兩人就搬去隔壁屋。 這幾天沒雨,天氣燥熱,干得很快,沒兩天就又搬回去了。 休整好了,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不少,住得更舒服了。 自打上次看完診,這陣子兩口子蜜里調油的。 晚上都忙完了,沖完了涼,夫夫兩坐窗邊吃西瓜嘮嗑,嘮著嘮著,就親一起去了。 這段日子既然說了不用拘著,就隨著興致來。 有時候來不及去床帳里,衫子也顧不上脫掉,掀起下擺,往下拽了褲腰,便成了事。 完事了弄得兩人衫子下擺都濕了一片。 再一起紅著臉頰和耳根收拾。 進入八月份后,鐵匠鋪子才又開了門。 清言肚子里的小豆子有七個月了,再兩月就該生了。 肚子太大了,清言的身體越發沉重,有時坐久了再起來,都要有人拉他一把。 肚子頂得他喘氣憋悶,食欲也差了,吃得少,餓得快,隨身總得帶些吃的,要不餓得心發慌。 邱鶴年每天早上早早起來,多做些吃的出來,給他帶上,到了店里,可以隨時熱了吃。 鎮上、縣城的糕點鋪子更是隔兩日就要去上一回,換著花樣地買。 至于果子、小黃瓜、柿子更是都洗好了,放在店里柜臺后面,隨時就能拿了吃。 房事是不能有了,老郎中囑咐過,這個月份得小心著些了。 小豆子在肚子里已經越來越不安分了,有時邱鶴年把手剛放上去,那肚皮下就有小拳頭朝他掌心砸了過來,力氣還不算小。 有一次,阿妙在清言肚皮旁貼著睡覺,肚皮里小豆子突然給了它一拳,把整只貓嚇得背都弓起來,一下子跳得老高,清言笑著抱著它哄了好一會兒才踏實下來。 八月下旬,天氣就一下子涼了下來。 中午還大太陽天有些熱,晚上就得加上件厚些的袍子了。 八月秋娘和三幺家的念生要考縣試了,三幺一個人忙不過來,秋娘便沒怎么去香韻坊,主要cao心孩子的事了。 清言他們當然都沒意見,這是大事。 考完了兩三日,放榜那天,清言特意給香韻坊歇業了一天,全家人一起去看榜。 念生這兩年愈發像個大人樣子了,任家里人如何緊張、焦灼,他都是面色平靜的,發髻梳得整齊,袍子干干凈凈的,兩手往后一背,一副難得的沉穩少年郎樣子。 縣里有年歲大的常給人做媒的婆子經過,見了念生眼睛就一亮,抓住秋娘胳膊問了幾句,那意思是要給念生說親。 秋娘怕念生聽見了,忙把那婆子拉到了一邊,從籃子里抓了幾塊糖塊給了對方,說:“勞您cao心了,我家這孩子還小呢,況且讀書就怕分心,現在先不著急定親事?!?/br> 那婆子拿了糖塊,被拒絕了倒也沒不高興,眼睛上下打量秋娘,恍然大悟道:“我說剛才看見你眼熟呢,你是香韻坊的,我見過你,怪不得不著急給孩子訂親,這條件是不用著急,等過兩年孩子有了功名,你家的門檻都得被踩禿嘍!” 秋娘笑道:“接您吉言?!?/br> 清言在旁邊把兩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目光也是往念生身上打量,這天天見到就不覺得,這孩子都長這么大了,都有人給說親了。 不知不覺,清言想,自己來到這里也馬上滿三年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原來的世界,他已經沒了家人,到這里以后,不僅有了家人,還即將有自己的孩子。 當初哪里想得到呢。 縣試的人不多,旁邊還有幾個年齡稍大些的考生,和他們的家人,也都在焦急地等結果。 過了會兒,有人從緊閉的大門里出來,鮮紅的大榜貼了出來,人們都擠了過去。 秋娘和三幺也擠了過去,只念生自己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頭。 “過了,是縣案首!”秋娘驚喜的聲音在人群中聽得真真切切。 念生聽見了,低著頭抿著嘴笑了笑,再沉穩也不過是個少年,他爹娘從人群里擠出來時,他說:“娘,我想吃豬肘子?!?/br> 他娘哪里有不答應的,正好人都在,就在縣里有名的飯鋪子請了一桌。 縣試考過不算太難,但這個年紀過了的不多見。 不管在哪,都是面上有光的。 老王家這三家人,連帶著李嬸,都為這事高興了好一陣子。 …… 進了九月以后,幾場秋雨連著下下來,把最后一絲暑氣也帶走了,天氣冷了下來。 地里的莊稼陸陸續續可以收了,三幺開始忙活起來了。 各家的地都歸他管了,其他人都省事了不少。 九月下旬時,清言不再去鎮上了,只剩最后二十來天了,老郎中說他隨時可能生。 邱鶴年把手里的活都趕出來,盡量在家陪著他,忙不過來,便求劉發媳婦和齊英蘭過來陪著,陳玉也時不時過來看看。 清言晚上又睡不好了,仰躺著,肚子就壓得盆腔疼,側躺久了又壓得胳膊和胯骨疼,起夜也更頻繁了。 讓他焦慮的還有一件事,清言沒跟邱鶴年說。 他有些害怕,怕生孩子時的疼,也怕出現什么萬一。 邱鶴年不在家時,他就把給孩子準備的小衣裳小帽子鞋子拿出來,挨件兒翻看,看著看著就流了淚出來。 劉發媳婦看見了,就偷偷告訴了邱鶴年。 不了解便容易瞎想,邱鶴年特意去把鎮上訂好的產婆請了來,給清言好好講了講哥兒是怎么生孩子的,清言才稍稍安了心。 只是,清言晚上起夜時,發現邱鶴年其實也睡不好,經常他一動,對方就起身了,臉上連一絲睡意也沒有。 等快到日子時,清言自己反倒沒那么緊張了,邱鶴年卻明顯焦慮了起來。 他常常突然抱住清言,把他攬在自己懷里不斷親他。 有時清言睡醒了,就見他正看著自己發呆。 等到有一天晚上,清言發現自己的□□上沾了血時,邱鶴年表面鎮定,可拿著換洗衣裳的手都在抖。 當天晚上,產婆和老郎中都被請到了這里,李嬸和秋娘她們都來了,屋里的油燈亮了一夜。 邱鶴年不管別人怎么說,也不管什么勞什子的忌諱,他不在門外等,就要陪著清言在屋里,誰說也不聽。 清言一向嬌氣,受一點疼都要哭著讓人哄,可這時真疼得兩眼發黑了,他卻不怎么出聲,嘴唇都咬破了,只在是在受不住時,哭著哼哼幾聲。 邱鶴年心疼得快要掉眼淚,他半跪在床邊,把自己的手臂給他。 清言抓住他的手,一大口狠狠咬了下去,邱鶴年額頭上青筋一下子就起來了。 這一生,就生了得有三四個時辰,一晚上都快過去了。 產婆說清言的骨盆窄,產道緊,又是第一胎,這時候久了也正常,只是孕夫確實是著了罪了。 邱鶴年聽了,臉色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