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48節
清言想起來前陣子劉有福和張菊夫妻兩,求村民幫忙給龍鳳胎相看有沒有合適的,看來這是有門兒了,東西都送上了,估計沒幾天該辦喜事兒了。 清言咳嗽了一聲,笑道:“那你忙吧,我們要出村一趟,先走了?!?/br> 說著,清言和秋娘就準備邁步離開了。 那劉湘卻又開口叫住了他,“清言哥哥!” 清言回頭去看,就見那劉湘一臉為難的樣子,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清言心里有點不耐煩了,但還是問道:“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 劉湘輕咳一聲,往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離清言很近了,他開口低聲道:“清言哥哥,我不是有心問這話的,只是很擔心你……?!?/br> 清言:“???” 劉湘:“他們說你不孕,是真的嗎?” 清言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后來他看了眼旁邊的秋娘,見對方眼睛瞪大,嘴巴張得能裝鵝蛋了,便知道自己沒聽錯,頓時腦袋里炸了鍋。 想起前幾天陳玉剛說過這話,十有八九是這人出去瞎說,清言閉了閉眼,要不是對方懷孕了,他真想現在就殺回去,跟他來個決斗算了,省的天天纏纏綿綿、陰陽怪氣、沒完沒了。 清言勸自己不要跟小孩一般見識,勉強露出個笑臉說:“別聽人瞎說,哥哥還有事,不陪你嘮了,你快忙自己的去吧?!?/br> 說完,清言拉了還處于呆滯中的秋娘一把,兩人忙往村外走去了。 路上,秋娘不時回頭看,“這人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清言道:“他叫劉湘,是劉發家親戚?!?/br> 秋娘感嘆道:“原來就是前陣子遷過來那家人啊,這劉發家的人都不錯,怎么親戚是這路貨色??!” 清言沒吭聲。 不大會,秋娘又回頭看了好幾次,說:“哎,我怎么瞅著他是往二哥的鋪子方向去了呢?” 清言回頭看了一眼,遠遠地看見劉湘拐進了條巷子,正是鐵匠鋪所在的那條巷子。 清言只看了一眼,就回過頭來,說:“那條街鋪子多,去買東西的吧?!?/br> 這話說完沒多久,當天下午,清言進完貨回了家,飯做到一半,邱鶴年到了家。 清言剛想起身迎他,就見他手里提了個籃子。 籃子上蓋著的,正是那塊眼熟的粉色絹布。 第55章 吃醋 清言承認自己吃醋了,不過并不是因為有所懷疑,他和邱鶴年朝夕相處大半年了,對方是什么樣的人,他了解。 但這不耽誤當他看到邱鶴年拎著那個籃子時,心里的不痛快。 清言沒像往常那樣,就算邱鶴年再怎么強調自己身上臟,也要湊過去至少親個嘴兒才行。 他坐在矮凳上用拇指摸著自己的下巴,歪著頭做出審視狀,聲音溫柔地問道:“相公,這是哪里來的???” 邱鶴年身上有灰,本著急擦洗換衣幫著做飯,但他敏銳地發現了夫郎的不對勁,于是停在門口,目光在清言臉上掃過,但并沒看出什么來。 便將那籃子塞進他手里,道:“小莊他娘給的,我還沒顧上看里面是什么,你先看看?!?/br> 話說完了,他卻并沒進里屋去擦洗,而是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清言,在心里默默數著“一二三”。 三個數數完了,習慣了的剛進門的擁抱和親吻都沒發生。 清言的注意力沒在他身上,正目光意味不明地盯著他剛剛放在地上的籃子上。 邱鶴年垂在身側的手指捻了捻,到底還是克制不住內心的渴望,彎下腰側過頭要去親坐著的人。 清言一下子回過神來,立刻頭一側躲開了,之后刷的一下,伸手將那籃子上的絹布給掀了起來,低頭看了一眼,臉色一變,眉毛挑了起來,冷笑,“呵呵,小莊他娘給你送一筐橘子不說,還給你放個同心結呀?” 邱鶴年神情驚訝地看著這籃子里的東西,顯然毫不知情。 清言站起身,手指在邱鶴年額頭輕輕一點,道:“你啊,讓人惦記上了都不知道!” …… 這兩天鋪子里沒那么忙了,下午時,三幺來找邱鶴年幫忙。 他一起干活的關系不錯的朋友父親最近要辦壽,三幺想來想去也沒琢磨出送什么好,后來是秋娘給出的主意,讓他求二哥給寫幅壽字,寫好了送去鎮上裱上,到時候壽宴當日送過去掛老爺子家里墻上,那多體面。 三幺很少求他什么,鋪子里這會又不忙,邱鶴年自然是答應了。紙筆之類的三幺都給備全了,邱鶴年過去家里寫了就好。 他出門前交代小莊把爐子里的火滅了,小莊答應了。 等把師父和師父家親戚送出門,小莊就去弄爐子,這會煤塊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只中間包著個悶著火燒著的芯兒,他拿爐鉤子上去捅了捅,里面就噗一聲冒出一大股黑灰,全噴他臉上了。 小莊趕緊退后,上下撲棱灰,卻沒發現自己臉上已經蹭得黢黑。 就在這時,有個刻意捏著的甜甜的嗓音,在門口道:“哥哥,你在忙嗎?” 小莊回頭去看,就見一個十八九歲樣子的哥兒正站在門口往里張望,手臂上還挎著個籃子。 這哥兒長相算得上清秀,身體纖瘦,臉上笑意盈盈的,有些害羞地看著他。 小莊抬手撓了撓頭,“你……你叫我哥哥?”他才滿十六歲沒幾天啊。 那哥兒不好意思地“嗯”一聲。 小莊嘴角抽了抽,“這不太合適吧?!?/br> 那哥兒一下子皺起眉來,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道:“哥哥是嫌棄湘兒嗎,可湘兒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敢叫你哥哥的?!?/br> 小莊沒想到一個稱呼這么嚴重,忙道:“想叫啥叫啥,別哭別哭?!?/br> 那哥兒露出躊躇的表情,抬眼看向小莊,又立刻垂下頭去,低聲道:“有些話我不知該不該說,剛才我在路上碰見清言哥哥了?!?/br> “啊,哦?!毙∏f丈二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碰見師娘為啥要這么支支吾吾的。 哥兒見他沒主動問,咬了咬唇道:“清言哥哥可真幸福,夫君在鋪子里天天忙著干活,他可以無憂無慮地去鎮上吃喝玩樂,要是我,可不會這么對待自己的夫君?!?/br> 聞言,小莊的頭皮立刻繃緊了,在師父背后說他們夫夫兩的壞話,是他皮子緊欠收拾了,師父知道了怕不是立刻把他趕出門去。 可這孩子不會跟人厲害,只會板著臉道:“你這么說不好吧?!?/br> 那哥兒又咬了咬唇,眼見小莊語氣不對,他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小莊在旁邊都看呆了,他急得直撓頭,脖子伸老長,往門外看,道:“這位大哥,你別在鋪子里說哭就哭啊,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怎么欺負你了呢!” “你叫我什么?”那哥兒聽了哭的更厲害了,他一把將手里的籃子塞給小莊,哭泣著說:“湘兒是喜歡你,才來找你,還給你準備了禮物,你不可以這么對湘兒?!?/br> “???”小莊抱著籃子,嘴巴張得有鵝蛋大,黑黢黢的臉上一口白牙。 見他這副傻樣子,那哥兒一跺腳,眼淚瞬間沒了,含羞帶怯地一笑,說了句:“哥哥,過幾天我再來看你?!?/br> 然后就一溜煙嬌羞地跑出門去,很快不見人影了。 小莊一個人在鋪子里,低頭看著這籃子,腦袋嗡嗡響,臉皮發燙,“他喜……喜歡我?” 小莊覺得這大哥多少有點不太正常,但他年紀還小,還從沒有人跟他示過愛,又多少覺得有些竊喜。 內心里一頓矛盾糾結。 所以,等邱鶴年回鋪子時,就見爐子里的火還在茍延殘喘,還沒滅掉,而他那徒弟滿臉黑一手抱個籃子,一手拎個爐鉤子,站在鋪子里,一會傻笑,一會皺眉。 邱鶴年呵斥了一句,“小莊,讓你給爐子滅了,你滅哪去了?” 小莊身上一哆嗦,眼看著師父把笤帚疙瘩cao了起來,這是要給他幾下的意思。 小莊心里一急,靈機一動,把手里籃子塞到師父手里,急急道:“剛才我娘來了,讓給您這個,我們說了會話,我不是故意不按師父吩咐做的?!?/br> 小莊家里人怕邱鶴年嫌棄小莊笨,隔三差五的給送東西過來。 他家里條件不大好,送不起什么好東西,都是自己蒸的饅頭或者腌制的醬菜之類的,偶爾也送雞蛋這類貴的。 邱鶴年一般不收,但拒絕幾回后總要收下一次,免得小莊父母擔憂。 所以,小莊這么說,邱鶴年便信了,晚上回家,就把這籃子帶回了家。 …… 而另一邊,劉湘從鋪子里出去后,直接回了家。 在路上他還在想,爹娘說這邱鶴年長相可怕,為人也冷冰冰的,不愛搭理人,可他今天見了,就是傻大個一個,見了自己還不是失了分寸,再多去鋪子里幾次,擔保能拿下。 他本是不想給人做小的,可他娘說了,這村里適婚的她都看過了,就數邱鶴年能賺錢,家里又沒公婆需要侍候,而且那清言美則美矣,但聽說不能生育。 將來他要是能嫁過去,生下個一兒半女,將來誰在家里說了算還不好說呢。 劉湘志得意滿地回了家,去跟爹娘說這個好消息去了。 而在村西頭,邱鶴年把籃子怎么來的,跟清言一一說了,他皺眉道:“明天我去鋪子里時,問問小莊到底怎么回事?!?/br> 這事大抵是鬧了個烏龍,但清言不想和那家人糾纏不清,況且處理不好,恐怕要惹上不好的名聲。 村子一共就這么大,那些婆子老頭們,就喜歡在路口聚在一起抱著膀說三道四,說不定要傳得有多難聽。 到時候劉有福和張菊要是鬧起來,說劉湘還未出閣,名聲就壞了,要他們負責的話,他們就被動了。 于是,清言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問小莊?!?/br> 邱鶴年答應了。 …… 晚上,吃過飯收拾好了,邱鶴年抱了柴火進來,清言給鍋里添了水,兩人要燒水洗澡。 清言先洗完了,去柜子里找了一陣,翻找出要找的衫子,穿在了身上,回到床帳里,像往日那樣,放了帳子等邱鶴年洗完。 過了一陣,水聲漸歇,傳來窸窸窣窣擦拭和穿衣的聲音。 邱鶴年掀起床帳時,清言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直蓋到了下巴頦,長發散亂地在貼在他臉頰兩側和枕上。 邱鶴年想轉身吹熄油燈,卻被清言出聲阻止道:“再等等?!?/br> 邱鶴年看了清言一眼,清言垂著眸子,不看他。 等人躺到了他身邊,清言慢悠悠道:“多少日子了?” 邱鶴年也沒問他什么多少日子了,直接答道:“有倆月了?!?/br> 清言眼睫顫了顫,“數那么清楚?” 邱鶴年喉結滑動,“日日算著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