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隊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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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壓低了聲音,但語調中依然難掩興奮:“程隊,感覺咱們又回三大隊了!” 這一句話讓程兵穩住了心神,他沉穩說道:“記住,咱們不是來查案的,沒特殊情況別惹麻煩。有問題,報警,——動!” 四道黑影越過出租車,來到廠房圍墻外,他們建制分明,遵守規則,跟流竄的逃犯完全不同。 其他三人在幾步外等待,蔡彬第一個走到廠房正門,他沒上手,看了兩眼就發現門是從里面鎖上的。他做了幾個手勢,得到程兵幾人的回復后,便孤獨但堅毅地站在丁字路口旁。 這回輪到其他人給小徐做基座了,有了借力,他獲得了更大的身體支配權,得以讓他在翻過廠房后墻時盡量減震,不發出響聲。 但還是被狗聽見了。 鐵鏈響動,一只黑狗兇猛地起身,發出了敵意的嗚嗚聲。 耳機里馬上傳來廖健急促的提醒:“動了,他們動了,有人往窗邊走了!” 小徐不緊不慢。 眼前的狗跟他在狗場馴的一樣,也是雜交犬種,他一眼就看出了高加索犬的血統,便把小拇指貼近下唇,吹出了一聲微不可查但非常有針對性的口哨。 看門狗馬上不叫了,半蹲在地上開心地張著嘴,吐出舌頭,尾巴興奮地搖晃,看準機會,小徐一個箭步沖到狗身邊,捋直了鐵鏈不讓它再發出聲音,同時緩慢地開始撫摸,用氣聲念叨著什么,這只龐大的雜交犬居然臥在地上,甚至翻起了肚皮! “狗被小徐按下了……人也回去了?!?/br> 話音剛落,廖健的望遠鏡里已經有了新動向。 程兵和馬振坤從院墻另一頭落下,兩個人打著配合,互相借力,沒跑幾步就紛紛來到廠房外墻。 他們目的明確,一樓的一切他們都不感興趣。 寶刀未老,馬振坤在前,程兵在后,兩個人都順利地爬上了毫無借力點的通風管,擋在他們和二樓黑暗秘密之間的,只有一扇緊鎖的窗戶。 所有人的耳機中都傳出馬振坤輕笑的聲音,只見他從兜里摸出一根鐵絲,先給窗戶撬出一道縫隙,接著他單手伸進去,兩三下,窗戶打開,鎖頭穩穩落在他手里。 他瀟灑地把鎖頭往兜里揣,沒想到一滑,鎖頭脫手,看角度就要砸在一樓的遮雨棚上—— 馬振坤猛眨一下眼,預想中的巨響沒有出現。 程兵穩穩接住了鎖頭。 兩個人矯健地鉆進窗戶。 僅憑月光探查腳邊,跟一樓別無二致,呈一種荒廢多年的態勢。程兵打開手電筒,一道光柱射向對面墻角,程兵頓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得目瞪口呆—— 那籠子沒比小徐狗場里的大多少,里面關著的不是狗,而是五個四五歲大的孩子! 跟樓下一樣,四個男孩站在最前面,把唯一一個女孩擋在身后。 包括女孩在內,所有孩子都只穿著一條內褲最前面的男孩面黃肌瘦,看著比老于還單薄,肋骨也支出來,但肚子卻病態地微鼓。他的眼神中帶著生澀的敵意,看到眼前是兩個陌生男人,他跟程兵和馬振坤一樣,也愣住了。 兩雙大眼瞪著一雙小眼,男孩的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 馬振坤把手指比在嘴前:“噓……” 這男孩突然嘴角一歪,程兵心中暗叫不好,果然,男孩咧開大嘴嚎哭起來。這哭聲迅速傳染,二樓一片哭天喊地之聲。 “有人上來了!都拿著開山刀!” 廖健急切呼喊。 話音剛落,那個坐在主位的男人已經沖到了二樓,明明上一秒還有光線,走上來后二樓突然一片黑暗,他眼睛一花,連忙準備往下退。 廖健的望遠鏡調到了最大倍數,能清晰看見男人的目光由兇神惡煞變得迷惑。 廖健瞳孔猛地一縮—— 馬振坤的黑臉無聲、鬼魅地出現在男人的肩頭。 隨著一聲叫罵,男人如被炮擊般彈開,失去重心,直直摔向樓梯,后面幾個跟上來的男人一愣,慌忙接住自己的“大哥”。 “別動,警察!” 程兵的聲音震得每個人的耳機都發出了蚊鳴聲,后面幾個男人更似遭到重擊,手中的武器七零八落扔在地上。 “大哥”吃了癟,反手握刀還要往上沖,回頭一看,那女人帶頭,其他人早已四散而逃,從不同方向離開廠房,朝大門沖去。 “老廖!”程兵眼睛都紅了,“這是個人販子窩,報警!” 話沒說完,耳機里已經傳出廖健沉穩的聲音。 “您好,我們位于香山和大石壩之間的鄉道20公里處,這里有一個拐賣兒童的人販窩點……” 廖健的信息告知了一半就不說話了,他如欣賞一部默劇大片般,看著廠房內發生的一切。 女人帶頭,來不及打開鎖頭,把廠房大門拉出一個縫隙鉆出去,接著便再也見不到蹤影,跟著他的三個男人不信邪,又鉆出去一個,也沒了聲息,就像直直沖進廠房外的泄水渠,連落水聲都沒留下。 剩下兩個男人發現情況不對,馬上繞到后墻準備翻墻而出,只見那只五分鐘前還忠心耿耿的看門犬直沖上去,咬著他們的敏感部位把他們生生拽下了圍墻。 “帥!爽!” 廖健在爛尾樓頂層兀自揮起拳頭。 他其實看不真切,不知道廠房門口的斗法有多激烈。 蔡彬一直守著大門,聽到廖健的提醒,他渾身的力量都積蓄在四肢,就等不法分子出來之后一舉拿下。大門鐵鏈攢動,他直接上前一步,腦海中已經構劃出采用哪種擒拿方式——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是個女人! 蔡彬只愣了零點幾秒,接著就做出頗具思考的一擊,他單手擎住女人的后脖領,腳下輕輕一拌,女人就應聲倒地,與正常的擒拿相比,這樣做的好處是,女人不會衣冠不整,衣服還是把該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 蔡彬動作迅速,馬上把女人壓在地上,抽下鞋帶就在背后反綁住她的雙手,她的重心四散,別說繼續逃跑了,想站起來都得費很大力氣。 聽不到女人的聲音,鐵門那頭久久沒有動靜,蔡彬掐住女人的嘴,指了指門里,女人心領神會,喊了一句:“出來吧,安全!” 鐵門再次響動起來,那黑影剛鉆出來,蔡彬就側向面對鐵門,接著收縮腹腰肌群,借腰轉的力量,右腿在平地掃堂,激起灰塵的同時直擊對方的腳踝。他的足弓和前脛如鞭子般準確抽中來者的左腳,強大的力量直接帶著來者的左腳擊中右腳,就是說,來者失去平衡跟蔡彬沒多大關系,他是自己把自己絆倒的。 蔡彬剛剛抽出另一只鞋上的鞋帶,還沒來得及給男人捆住,鐵門又翕動起來。他發了狠,瞄準位置,支起了肘——如同豺狼的利爪和虎豹的尖齒一樣,這是人類進化出的,獨屬于自己的攻擊器官。肘部發力,跟甩動拳腳一樣方便,且大臂小臂形成三角支撐,力傳導非常通暢。這里只有一層薄薄的皮膚,除了頭部,是全身軟組織和肌rou最少的地方——一言以蔽之,這地方就是用來打架的。 但在三大隊接受培訓時,教官明確說道,不到萬不得已,對方沒有起殺心,千萬不要采用肘擊,輕則寫檢查,重則進去待一段時間。 進去?待一段時間?彈指之間,蔡彬還有空嘲笑自己一下:我進去待過,那可不止一段時間…… 沒有絲毫猶豫,蔡彬抬起右肘,準確地打中了男人肩膀和脖頸交界的脊骨。 眼看著男人如蛆一般在地上蠕動,蔡彬手握鞋帶,等待下一位出逃者。 然而,他面對的不是抱頭鼠竄的犯人,而是一抹閃爍的寒光。 對方拿刀了。 蔡彬迅速把鞋帶兩端纏繞在手腕上,面對對方慌不擇路的突刺,他冷靜地露了個破綻,挺出胸膛,對方果然上當,朝著蔡彬身體中央一記劈砍,蔡彬身形馬上后撤,雙手把鞋帶抻出最大限度,向上高舉,對方的刀輕松劃斷鞋帶,這沒什么阻擋的命中讓對方措手不及,重心不穩直接晃了個趔趄。 對不起了。蔡彬在心里說。 他飛起一腳,直直命中對方的要害部位,這一下蔡彬用了全力,來者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起來。 三個人,三雙手,三對腳,怎么才能把他們都捆住呢? 蔡彬如大戰得勝的將軍,放肆地讓自己思考起這細枝末節,突然,他只覺得肩膀吃痛,回頭一看,那女人竟然站了起來,她不但不跑,反而跳到蔡彬背上,一口咬住。 書分 享 公 眾 號 晚 霞 書 房 估計這兩個男人里有一個是她的相好——或者兩個都是。 這一口,就是逍遙法外和認罪伏法的區別,女人咬得非常使勁。蔡彬疼得大喊一聲,只覺得一塊碎rou正在和自己的肩膀脫離。他猛地一抖肩,剛想反制,卻看剛才那個被肘擊的男人也晃晃悠悠站起來。 蔡彬心里一緊。 剛剛應該再用點力的。他想。 這時候切忌心緒紊亂,敵人很多,也要挨個解決,蔡彬準備處理身后的女人,這次,他不打算再顧忌性別,卻感到身后勁風劃過。 蔡彬覺得后背一輕,肩膀上的刺痛感消失了,轉而變成綿長難忍的持續疼痛。他側過頭朝后一撇,那女人雙目無神,緩緩從身后滑落。 接著,她身后露出廖健如臨大敵的臉。 廖健雙眉一緊,朝著蔡彬扔出手中的望遠鏡,兩個人的配合不言自明,蔡彬猛地一低頭,那望遠鏡徑直擊中男人的脛骨,剛剛爬起來的男人一聲沒吭,如麻袋般聲音厚實地砸在地上。 “質量真不錯?!辈瘫虿亮瞬羚R頭,撿起望遠鏡遞給廖健,看著廖健同樣沒拴鞋帶的兩只旅游鞋,兩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門突然又響了。 “小心!”廖健喊了一句,把蔡彬擋在身后。那兩個人明明奔后院墻去了,怎么又回來了?。 廖健手持望遠鏡,蔡彬迅速拾起地上的刀,兩個人都聚精會神呈防御姿態。 沒想到,鐵門里鉆出來的不是人,而是那條剛剛還兇神惡煞的看門狗! 看到兩個人,它歡快地搖了搖尾巴,接著,小徐又從門里走出,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兩位兄弟。 “下面是本臺特駐特警大隊記者從一線為您發來的報道?!?/br> 湘a酒店,頂層套房。 房間里已經沒有其他人,只有老于和老干子分坐沙發兩角。 晨間新聞正在播放昨晚的特別行動,記者的鏡頭隨著警車轉動,進而停在那個丁字路口。警燈閃爍中,五個黑影訓練有素鉆進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因出租車沒開車燈,車牌照得不真切。但那黑影中的兩位,無疑便是程兵和馬振坤。 鏡頭切換,先是四男一女被鞋帶綁在廠房一層大廳的鏡頭,緊接著,在特警的護送下,五個孩子身披毛毯,依次被帶入警車。 敲門聲響起,老干子識趣地關上電視,打開房門,程兵和馬振坤跟著他站在老于面前。 老于沒抬頭,土槍放在茶幾上,他把玩著,把土槍轉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帶感情地問道:“東西呢?” 程兵不假思索地回答:“什么也沒拿到?!?/br> 馬振坤一抬頭,正好對上老干子陰冷的目光。 老于突然暴起,一槍托就砸在程兵的腦門上。 “你們是警察?!” 臥室房門被踹開,十余位彪形大漢魚貫而出,程兵和馬振坤沒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機會。 第七章 暗路 確認了,昨夜的“投名狀”就是個圈套。 到底是個圈套好?還是知法犯法好?馬振坤不知道該不該收回爛尾樓上那句話。 來者沒有熟面孔,都不是上次來到套房時見過那些人,在普通人眼中,他們更加兇神惡煞,更像是打手。不過,兩位前刑警對這種邪惡之氣向來免疫,在他們眼中,所有法外狂徒都比自己低一等,他們不會怕,只覺得這些人更難對付罷了。 人數占比是10:2,這次一定要取巧了,就連警校那些王牌教官也做不到一打五。聽程兵說起過,老于年紀輕輕坐到這個位置,就是因為下手黑,他收納老干子成為軍師,靠的就是把老干子原來的老大做掉,他不殺人,只折磨人,聽說那老大走的時候,在長沙再無落腳地,還瞎了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