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二丫鯊瘋了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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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月:“...不認識?!?/br> 老板笑起來?:“那還是記賬吧?!?/br> “......” 這次的菜依舊上的很快,老板還給她開小灶,端了份鐵板烤魚、麻辣田螺,以及一盤涼拌芝麻面筋。 “聞哥沒少打包這個?!崩习灏褯霭柚ヂ槊娼钔媲巴屏讼?,“我一猜就?知道嫂子喜歡吃這個,聞哥不愛甜口的?!?/br> 顧明月只能道謝,給他倒了杯飲料,半開玩笑:“看來?聞酌平日沒少照顧你們生意?!?/br> 客人口味都能記這么清楚的,可見平日沒少來?。 “我跟聞哥不論這個?!崩习迕税炎约汗忸^,咧嘴一笑,眼角都有皺紋,看著明顯比聞酌大,“嫂子,您吃好?!?/br> 他不多?說,顧明月也不會多?問,只是收起自己心?中的小小驚訝。 老板直起身,又忍不住開口:“嫂子,聞哥是個好人,你別聽?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br> “嗯?!鳖櫭髟聹\淺笑了下?。 “那我就?放心?了?!崩习逵趾┖裥ζ饋?,“嫂子,你也是個好人,聞哥好久都沒這么輕松過了?!?/br> 之前聞酌都像是在?混日子,吃的能入嘴就?行?,有一天算一天的過??蛇@段時間,聞哥每次再來?點飯都像是過日子,目光里有計劃也有期盼。 “我可不是?!彼騺?直率。 老板一心?二用,沒細聽?,心?思記掛在?旁邊那桌酒鬼身上,一見著他們還要進屋搬酒,忙趕在?前面攔著:“要幾瓶?先付賬?!?/br> 一陣拉扯,老板只來?得?及匆匆打個招呼,卻又回了里屋,忙的腳不沾地。 顧明月沒再多?說什么,繼續埋頭苦吃,頭發隨意綁在?身后,臉頰都吃出了微紅。 直到?,有人拉開了她旁邊的凳子。 而后,“咚”地一聲,桌子上被人強石更地放下?了瓶白酒,以及一個熟悉的、圓形紅色的蛋糕外包裝殼。 她抬頭,聞酌嘴里咬了根煙,手上沒拎皮包,只拿了件外套。 兩人目光相對?,顧明月視他如空氣?,只看一眼,便轉開視線,繼續干飯。 聞酌把外套甩在?旁邊的空椅子上,單手從?襯衫兜里摸出幾個骰子,喊了聲里面,就?有人送了個類似骰盅之類的東西。 他熟練地把骰子放入里面,搖晃幾下?,懟到?顧明月手邊。 “賭一把嗎?” 第27章 言語圈套 賭一把? 想得?美。 顧明月低頭吃串, 根本不搭理他。 聞酌并不氣餒,拉開椅子,坐她旁邊, 晃一下骰子,看一眼顧明月——貪玩,愛吃,喜歡早睡,不會做飯, 還喜歡說?傷人的?話。 可他也早就知道他媳婦跟別人不一樣, 是個太過有?脾氣的?人。 平日里看著好說?話的?不行, 說?話也好聽,其實誰都看不出她內心真正的想法?,像風一樣,抓不住。 性子剛強果斷, 不愛搬弄家長里短的?瑣碎,遇到事了更不會哭哭啼啼的?坐以待斃,沉穩冷靜, 跟他前半生所遇到的?所有?女生都不一樣。 她不算善良,也沒有?一顆很柔軟的?心, 沒有?嬌滴滴的?性子,眼瞳里也不見?天真爛漫的?嬌憨。她精明愛笑?,長袖善舞, 不愛新?鮮欲滴的?鮮花, 卻獨流連色澤干枯的?花枝,也愛街邊的?糖畫, 游樂場的?氣球,站在馬路牙子上的?矮臺階, 午后暖風吹過,都能高?興地彎起眼睛......明明那么世俗,卻又那么鮮活。 聞酌隨意撥弄了兩下骰盅,目光掃過蛋糕外殼上,并不停留。 他清了清嗓子,不甚自然地打破沉默,算是先?低了頭,只是很不適應。 打小在一群男人堆里長大,習慣用拳頭跟酒解決問題,哪兒會正?兒八經的?低頭,琢磨著路子來。 “我...猜這里面都是六?!?/br> 顧明月不理他,他就自己掀開,骰盅拿開,卻只有?一個六。 “哦,不是?!?/br> 他也不嫌丟人,開了白酒,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復又蓋上骰盅,大手扣著,粗糙晃著。 “我其實...”他倏忽停下手里動作,轉了下骰盅底部,沒由來的?說?了句,“很少喝酒?!?/br> “不喜歡做的?事情,都很少去做?!?/br> 例如喝酒、玩骰子、回?家…… 他停頓了一瞬,看向她:“但我現在很喜歡回?家?!?/br> 喜歡每次到家都有?個嗷嗷待哺的?她,又或者是已經酣然入睡的?她。 如果他的?生命是一塊海綿,那顧明月就是一團水,無形的?滲透到他的?方方面面,潛移默化,深遠持久。 聞酌悶了口酒,再度掀開骰盅,目光瞥到骰子,只有?兩個骰子是六點。 手氣一如既往的?糟糕。 他又倒了杯酒,很是爽快地,一飲而盡。 是真的?能喝。 顧明月咬著簽子,已經琢磨著想走了。 “賭這把嗎?”聞酌目光沉靜,不見?醉意,“條件你開?!?/br> 顧明月不知道他是怎么好意思說?出這話的?,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聞先?生,你下午剛說?完我貪財重利,我們還吵一架,你該不會忘了吧?” “...我們,下午不算吵架?!彼毂?,不過腦子的?說?了一句,顧明月就叭叭地懟回?來好幾句。 句句還都往心口上戳。 聞酌怎么可能不生氣,又不是泥做的?。再說?他打小闖社會,又在五一路先?后開了幾家店,膽子大,本事強,也算是獨斷專行這么些年?,脾氣平日里收著不顯,又怎么小到哪兒去? 只是,再大的?氣在看見?顧明月為他精心布置的?屋子時都散了。 聞酌借機靜靜端詳她,很難說?透下午看到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心情。他有?眼,不瞎,滿屋精心的?布置下蓋著一顆藏不住的?,為他而跳的?真心。 他爸爸在他生日那天被朋友帶上牌桌,而后他再也沒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 生日于他而言,仿佛就是一個劫難,從此他就是漂泊于世間的?游蕩者。直到今天,再次有?人為他滿心歡喜地布置安排,慶賀他來到世間的?那天。 他像是被期待著,也是被掛念著。 他一個下午都在回?想拎著東西剛回?到彭姨家時,顧明月說?“秘密”的?樣子,嘴角彎彎,眼睛亮亮,漂亮的?眼眸里全是他的?影子。 他那刻的?高?興,同樣發自內心。 “而且,我也沒說?你貪財重利......” “嗯?”顧明月看向他,目光里都是明晃晃地控訴。 “...是,”聞酌扯了下襯衫扣子,干脆利落地承認了,生平第一次低頭,說?的?近乎艱難,“是我錯了?!?/br> 頭一句話說?出來,后面的?話就順多了。 “是我說?錯話了?!?/br> 聞酌真低頭了,顧明月倒也沒有?很開心。 她不是個小女孩,吵個架還要分?清個誰對誰錯,矯情做作地需要男孩保證、發誓、甚至于手寫?封道歉信。 不是說?那樣不好,只是她沒有?那樣的?天真歲月。 空氣再度沉默,一秒兩秒三秒,期間只能聽見?隔壁桌的?“五魁首,六個六啊”以及聞酌手搖骰子的?聲音。 骰盅再次放到她手邊,兩人目光相接,同時開口。 “說?真的?,其實你沒有?....” “我今天看到了你布置的?……” 顧明月不想聽他往下說?,拿著竹簽在桌子上畫圈,而后強行占了話權。 “說?真的?,你沒有?說?錯,真心地。我確實在為錢活著?!彼聪蚵勛?,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搖晃著她裝滿飲料的?塑料杯,“世俗、功利,但自由?!?/br> 金錢自由,很自由。 聞酌不是第一個說?她重利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那么多難聽的?話,她都可以置之?一笑?,不做計較。偏著今天生那場氣,或許是因為她不曾真正?地圖過聞酌的?錢,聞酌沒資格指摘她這點;也或許是因為她并不高?明的?嬌妻手段,在她不知曉的?時候便已賠上了僅有?的?幾分?真心。 所以,聞酌,你低頭,真的?不虧。 畢竟,她天生就是那么吝嗇、愛計較且沒多少良心的?家伙。 尤其是在這個悶熱的?下午,她也曾傻乎乎的?悶在屋子里吹氣球、爬上爬下掛彩帶、基拉旮角處藏禮物,滿心歡喜等一個歸來。 聞酌是不是第一次這么過生日?她不知道。 但這卻是她第一次那么地真心實意、不摻雜任何算計,親力親為地為一個人籌備生日,籌備那個不被人在乎,甚至他自己也不在乎的?日子。 顧明月都沒為自己準備過一個像樣的?生日。 不過,在這個下午,她和彭姨一起為一種源于內心的?真誠快樂,有?說?有?笑?地布置商量,于她而言,也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她享受了這樣一個準備的?過程,也為自己帶來了快樂。所以,不管之?后怎樣不開心,她都不后悔下午的?忙碌,最多只是有?些遺憾,沒有?個好的?結果。 可很多事情本來都不該求個結果。 時至今日,她終于可以對自己說?一句,你看,過程的?享受遠比結果的?期待更為重要。 唔,顧明月走神,可以再來一次。 她在心里拿小本子記下——也要給自己準備個像樣的?生日會! 明明顧明月態度已恢復到之?前,可聞酌卻莫名地覺得?自己有?些抓不住她,下意識地伸手,扣著她的?手腕。 顧明月看向他,動了動自己的?手骨,面露疑惑。 聞酌沒看她,自己晃著骰盅,卻不松手:“玩嗎?” “好呀?!?/br> 在大排檔里玩骰子,對顧明月來說?,也是個很新?奇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