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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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滿園春色里,公主抱著青年脖子,親了口他下巴。 “阿胥,我錯了?!?/br> …… 朝陽公主作為女皇獨女,萬事萬物總是有優待的。 比如駙馬爺非但沒有停步廷尉左平一職,反而圣恩不斷,官運亨通,短短六年時間就坐穩了廷尉丞。 當初不看好魏家尚主的人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誰能想到還有這么一出??!私底下說什么的都有,有說魏家不過是靠女人門庭煊赫,也有說魏老太爺老謀深算走了一步好棋??纯?,一個嫡長孫換來滿門榮耀,這不,魏二郎君又擢升丞相少史了! 魏喬不同他哥,平日里除了廷尉府查訪,閑下來就回東宮陪他嫂子理政。 魏喬是誰,可是長安城里出了名的風流兒郎。這長安八十二坊里有什么陰私秘聞他不知道? 單說這日魏喬徒手揍了兩個嘴里沒把門的世家子,剛一走出東流館,就看見市口敲鑼放榜今年登科及第的名單。 他眼神好,沒怎么多看,就瞄見榜單第三位大名,趙皎。 新科進士,朝中自然要舉辦鹿鳴宴。行宴地點選在上林苑臨池處,聽說前幾屆鹿鳴宴謳歌完詩經后,朝陽公主覺得甚是無趣,便引人來到曲池邊。眾進士曲水流觴,氣氛活絡,雖沒任官但互相混了個眼熟,總算是把行宴目的給辦了下去。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朝陽公主與駙馬完婚至今,膝下仍無所出。 子嗣可是朝中大臣一等一看重的事,就不說公主會被如何叨念,就是幾年前聲名遐邇到如今甘居廷尉府一隅的魏大人,也被眾位大臣的熱心問候攪得頭疼。 雖然國朝圣手秦互一而再、再而三的勸阻,并言朝陽公主與駙馬二人身體康健,并無問題。至于緣何遲遲不得子嗣,那就是上天機緣的事,老天爺不給機會,再怎么也急不得。 這簡直就是救人于水火的活菩薩。 長孫蠻與魏山扶兩個天天被人叨念的可憐人幾乎要感動得落淚了。 作為神醫葛玄晏的關門弟子,秦互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眾位朝臣聽罷,只能將滿肚子的諫言憋回嘴里。朝陽公主不愿休夫另擇佳婿,駙馬不愿大度送人入東宮,那還能怎么地,只能湊合著過唄! 春娘聽不得那些女眷嚼舌根子,曾一度硬氣指著一名老夫人的鼻子痛斥目無尊卑,老夫人驚得嘴里的碎碎念都停了會兒,那句不下蛋的母雞憋在舌頭尖,到底不敢再說出來。 這一舉措連蕭望舒也不禁側目。 后來嘛,聽聞消息趕過來領人的朝臣跪在奉義門等了兩個時辰,那位從宴席上匆匆離去的老夫人這才回了家。 經此一事,女眷們再也不敢胡亂說些什么了。連當初傳得有鼻有眼的新婚趣聞也消失了個干凈。東宮里婢仆成群,卻都安安分分,察覺出了這不同尋常的沉重。 長孫蠻被春娘叨念慣了。她依舊同往日一般覽看奏疏,這是蕭望舒分給她的政務。 日頭升到正當空,便是午時了。今日魏山扶要在廷尉府忙到夜深,中午不會回來吃飯。 長孫蠻收起筆,整理好案上批閱過的奏疏,遞給小黃門,道:“頂上這一本傳給萬俟大人。請她務必在三日之內施行下去?!?/br> 春娘端著一碗藥,端端正正擱在飯菜跟前。 長孫蠻叫苦不迭揮揮手,“不喝不喝?!?/br> “這是養顏滋補之藥,您最近都瘦了許多?!?/br> “我這是苦夏來著?!?/br> “公主?!贝耗飸┣羞f上藥,“您就喝一口吧,這個藥不會苦的?!?/br> 長孫蠻嘆口氣。 早在幾年前她就察覺出春娘不安,也多次勸過她不要看得太重。饒是魏山扶都出面調停了多次,奈何她這位乳嬤放不下心,依然憂心忡忡。 “春娘,我不喝?!?/br> 她按下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我知道你很擔心我們。但如秦互所說,子嗣之事強求不得。就算我喝下了這些藥,也不會懷上孩子的?!?/br> “可是那些人不會容許的?!贝耗镞煲溃骸懊髂昴投鍤q啦,陛下在這個年紀時,您已經是個七歲的小姑娘了,會跳會鬧,還總會逗我們歡笑?!?/br> 長孫蠻無奈。她當然知道自己若無所出,對朝臣意味著什么。這幾年她爹娘雖然沒有提及此事,但鎮壓朝堂上的聲音已是不易,長此以往下去,不說長孫蠻自己,就是魏山扶的壓力也很大。 可他們都像約定好了似的,互相保護著對方,待在一處時甚少提及此事。 有一日長孫蠻實在憋得不行了,開口問他怎么辦,后者依舊靠著軟枕看書,懶懶散散答了一句:“管那么多干嘛?!?/br> “可是我家真有皇位要繼承誒?!?/br> “哦?!?/br> 長孫蠻不滿他如此態度,撲上去又踢又咬,身披大氅的青年一把按住她,牢牢裹在懷里。 那本書丟在枕邊,他低頭吻了吻她鼻尖,“秦互都說咱倆沒問題,你著什么急?!?/br> “我沒急?!?/br> “沒急你咬我?” 她沒說話了,勾著他脖子使勁往懷里鉆。 這一下惹得他放聲大笑,不安分的手滑入衾衣,“那要不這次你忍一忍?” “忍什么?” 燭火被勁風吹滅,她只來得及一聲驚呼,接下來悉數吞沒在他唇齒中。 …… 三年一度的鹿鳴宴舉辦在上林苑中。 若非要事,朝中眾位大臣都攜女眷前往。男女大防不再像前朝嚴苛,官員親眷借此良機尋覓佳婿也時而有之??陕犝f了,今年的狀元榜眼都是名俏郎君,只榜上第三名探花是個不大起眼的姑娘家。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 魏喬來的時候,正值登科進士們唱念詩經,前頭站著的那位纖細少女身姿筆直,一身學子袍靛青如水,頗為注目。 有眼尖的瞥見他,忙堆起笑來拱手奉承道:“難得難得,魏少史也來湊熱鬧,不如同某一道游賞上林苑風光?” 魏喬一笑,掩去被人打斷的不耐。 旁邊同僚湊過來,打趣一聲:“誒,咱們少史大人可是第一屆新科盛會的狀元郎,對這鹿鳴宴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劉大人,不勞您費心了?!?/br> 馬屁沒拍好的朝臣悻悻離去。 魏喬吊兒郎當轉了轉扇子,一把敲在同僚頭上,“你話挺多啊?!?/br> “這不是見您不耐煩嘛?!?/br> 魏喬不置可否。 再一抬眼,來來往往過客熙攘,先前還在那處唱念詩經的諸人散在人群里,蹤跡難尋。 他拍了拍扇子,收起心思,舉步朝他兄嫂那兒走去。八角亭下陰涼之地,朝陽公主的席案擺在正中央,鹿鳴宴游走人群皆都有意無意地避開些許。越靠近那處,人聲小了許多,似生怕擾著清凈。 沒想到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魏喬扇子一停,瞇眼看向那道靛青身影。 “二郎,還不快過來?!蔽荷椒龀姓惺?,魏喬從善如流踏上亭階。 還沒開口,他嫂子很是高興地向他介紹到:“二郎,這是趙家六娘阿皎,她今年可厲害了,還奪得了探花呢!” 他側目,看見往日在尋常人前不茍言笑的趙皎微紅著臉,極不自然地靦腆一笑。 “公主過譽了。阿皎今次只奪得了第三,還沒有狀元郎厲害?!?/br> “你不要妄自菲薄呀,這可是全天下的第三,阿皎比很多人都要厲害!” 趙皎臉更紅了,連手都小幅度擺起來,“公主,我、我……” “咳?!?/br> 停在旁邊老半天沒開尊口說一句話的魏二郎清了清嗓子。 “探花當然沒狀元郎厲害?!?/br> 趙皎笑意一僵,這道聲音總算提醒她從靦腆中脫離出來。面色恢復板正的少女循聲抬頭—— “咔嚓”裂開了。 “賊人!” “搞清楚我是你口中厲害的狀元郎?!?/br> “我兩只眼睛告訴我狀元郎不長你這樣!”她怒氣沖沖指向宴中年輕人,點明狀元郎是誰。 魏喬聳肩,扇子抵在頷下,“我又沒說是這次的。難道在新任趙探花眼里,以前的狀元郎就不算了嗎?又或者說,我可以理解為趙探花是在無視陛下恩典?” 趙皎是平就殿里出了名的恪守規矩,這句話實在是有些重了。 她咬緊唇,呼吸都重了幾分。 另一邊,東宮夫婦面面相覷一眼,實在不知道這出冤家路窄怎么唱起來的。 “等會兒,你先別說話?!?/br> 長孫蠻瞪眼魏喬,把趙皎拉過來,擋在身后。 魏喬還想再說些什么,結果一抬頭得到兄長死亡警告,立馬安分下來。 長孫蠻苦口婆心勸道:“我說二郎,人家一個小姑娘,好不容易考了個好名次,本來就該夸一夸,你有必要這么上綱上線嗎?” 魏喬可不依了。他眉毛一挑,扇子嘩的一聲打開了,“誰讓她迎面說些胡話?!?/br> 趙皎也不是個軟脾氣,當即頂回去:“我才不會說胡話,分明就是你敢做不敢當!” “我哪里敢做不敢當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這種人嗎?” “我還需要打聽?我現在看到的就是事實!” “你!” 兩人爭執不休,聲音時高時低,長孫蠻只感覺腦袋脹脹的疼。 她抿緊唇,臉色已然有些不好了,喝道:“行了,你們別吵……” “趙皎!你簡直是口出狂言!” “我口出狂言?魏二郎君,麻煩你仔細想想是誰出言不遜!” 合著這兩位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肯讓誰。 魏山扶臉色也不算好看。他實在沒想到魏喬這么沒風度,打算拉住人給他三叔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