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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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她就把米粥喝干凈了。 她爹感官過人,低頭看她,云淡風輕說:“脾胃弱,少吃些辛辣油膩。你多學學你娘,控制一下?!?/br> 長孫蠻瞬間彈出滿頭問號。拜托,她娘是一般人嗎? 蕭望舒忌口都快趕超庵堂里的尼姑了,對待誘惑心如止水。就她這小身板要學她娘,沒三天就得往地上躺。 她義憤填膺握拳道:“我還是個孩子!我要吃rou!” 她爹淡定地拍拍她頭,眼睛又抬起來,直勾勾盯著遠處。 他心不在焉說:“誰不想吃rou……” “……?” 長孫蠻:?是您變色了還是我變色了。 她爹很快一頓,又輕漫說道:“等回家給你吃。趁現在還在軍營,魏驍那兒有幾頭母羊,你要是想葷腥饞得慌,我讓人去給你擠點羊奶?!?/br> 長孫蠻正色,小臉頗為嚴肅:“我怎么會饞呢?魏二叔駝那么多糧食回來,我只是想幫他分擔一下糧食壓力。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要是吃不完多可惜,我們不能浪費糧食呀?!?/br> 嗚嗚嗚,我就是饞??晌也荒苷f。 長孫蠻向羊奶勢力下跪。 她爹好脾氣,很給面子的點點頭,“你說得對?!?/br> 他視線依然落在公主娘身上,笑瞇瞇說:“是該積極吃飯?!?/br> ……她爹絕對不對勁。 長孫蠻轉過頭,眼睛一閉,瘋狂吸氧。 …… 魏山扶也不知道跑哪兒晃悠一圈。臨到走了,才提著小包袱顛顛兒跑過來。 他呼哧帶喘爬上馬車,推開廂門一瞧沒人。 “長孫蠻?長孫蠻——” 聽到呼喚,前面馬車窗下探出一個小腦袋。長孫蠻揚聲問他:“你嚷嚷啥呀?” “你不跟我坐一車?” “我干嘛要跟你坐一……” 魏山扶擠眉弄眼,瘋狂打了一波信號。長孫蠻恍然大悟——她這重量級燈泡是時候退場了。 她咳嗽兩聲,極不自然扭轉話題:“你說得對,我是要跟你坐一車。你等等我?!?/br> 長孫蠻縮回馬車,蕭望舒正倚著軟枕看書。只是過了這么久,這書就沒翻動過。 她期期艾艾開口:“阿娘,我要去跟魏山扶玩兒。他……他上次說要教我解九連環!” 理由恰當,她娘沒有拒絕。 長孫蠻頓時抱起小裙子就要往馬車底下翻。 一雙手伸過來,穩穩扶住她腋窩,把她抱下來。 長孫無妄蹲下身,替她理好小裙子,漫不經心問:“要去哪兒?” “魏山扶那兒。他說教我解九連環?!?/br> 她爹手一頓。緊接著,眉毛微微皺起來。 他語氣里鮮少有些不確定:“九連環……你解不開?” “…………” 面對親爹的質疑,長孫蠻臉都憋綠了。 她扯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希翼她爹能看人臉色知難而退,讓她這個燈泡退居幕后。 不過長孫無妄要是會這些,也不會有現在這副差點火葬場揚灰局面。 逐漸地,她爹臉色凝重,眼里又是憐愛又是心疼。 長孫蠻當即認輸,差點就要流下沒技術的淚水。 小姑娘腳一跺,聲音里隱隱有些崩潰:“我,我解不開?!?/br> 放我走吧老爹! …… 好不容易爬上車,長孫蠻飽受摧殘。 她回望一眼前方馬車,正撞見她爹隱去的衣角。 長孫蠻深呼吸,來回幾口氣后,終于穩定自己亂跳的心臟。 阿米豆腐,她爹娘可別又來一波中門對狙。 長孫蠻推開廂門,鼻子比眼睛更快:“這什么味……魏山扶!你背著我吃獨食!” 魏狗揮揮手中大羊腿,算打了個招呼。他下巴一抬,眼睛往桌上瞅去:“你慌什么,那兒不是還有?!?/br> 不爭氣的淚水從嘴角流了出來。 長孫蠻撲向烤羊腿,嗚嗚兩聲:“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一定有你一口喝的?!?/br> 魏狗沉默:“這話,是不是說反了?” “反了嗎?沒有吧?!?/br> “為什么不是你喝湯我吃rou?這不公平!” 長孫蠻頭頭是道:“這很公平呀。你已經不是魏家小公子了,你現在是我爹……嗯姑且算個學生。你寄住在我家,寄人籬下學過沒?我是主你是客,我吃雞你吃雞屁股,我吃rou你吃包子皮,我喝湯你涮碗……” 剛開始,魏山扶還能挑挑眉毛。結果越聽越不對勁,一張臉揉吧揉吧,皺成了白面包子。 他嚷嚷攔住她:“等等等會兒!前面我先不跟你掰扯,怎么越往后我還給你涮起碗來了?” 長孫蠻腮幫子鼓鼓的,吞下一口鮮美噴香的羊腿rou。 她抽空看他一眼,烏黑溜圓的眼睛眨巴兩下:“我都開始喝湯了,那肯定吃不起rou了呀。你不涮碗……難道想喝洗鍋水?” “……?!彼隳愫?。 魏山扶難得氣滯。 他眼睛滴溜一轉,面上又帶笑,說:“長公主食邑受封徐州楚國郡,是正兒八經的徐州之主。徐州富得流油,你娘怎么會讓你吃不起rou?!?/br> 長孫蠻老氣橫秋地嘆口氣:“我娘有錢是沒錯,可我爹窮啊。幽州什么地界,再往前倒推百年還是茹毛飲血的野蠻地。更別說我爹熱衷收小弟,又要養門客又要養軍隊,哪兒還養得起老婆孩子……你還小,你不懂?!?/br> “……?” 魏山扶微笑:“你比我還小吧?!?/br> 長孫蠻埋頭啃羊腿。 …… 車內安靜下來,蕭望舒的眼緩緩垂了垂,終是闔上。 打了一夜仗,再加上被消息刺激了一陣,她的困倦無處遁形。 風緩,馬靜。她倚靠軟枕,睡著的模樣嫻靜溫柔,幾縷烏黑的發在唇邊打轉,一點一點,從脖頸勾勒而下。 長孫無妄一眼看見這副美人圖。 他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停在她臉上,若有若無地,任誰也看不穿那意味不明的暗色。 良久。 男人放輕步聲,取過箱籠里的白狐裘,手一垂,華美輕厚的狐毛將要蓋住。 蕭望舒突然睜開了眼。 長孫無妄停住動作。 他逆著光,瞳仁昏幽,聲音卻極淡:“很困么?!?/br> 蕭望舒靜了一靜。出人意料的,她抬頭對上他眼睛,從容不迫地接過狐裘。 她淡淡問:“很好看?” 她扣著狐裘,細指深深陷入白狐毛里。很漂亮,像一根根玉雕的水蔥。 長孫無妄突兀笑了一聲。 他湊近身,光線從后披露,落進那顆烏黑眼珠。 咫尺之距,呼吸交纏。 蕭望舒清楚看見自己的臉。 他聲音極低:“很好看?!?/br> 有些啞,誰也不知緣故是壓低還是動情。 一語雙關之詞,最是惹人遐思。這句“很好看”恐怕只有長孫無妄心里最清楚——是指那張白狐裘,還是指披裘而坐的蕭望舒,亦或是指倚枕擁眠的美人。 穿堂風一掠而過,吹起蕭望舒垂在胸前的烏發,絲絲縷縷,飛揚撲在兩人之間。 清香纏綿,一時竟分不清是誰在撩撥。 僵持小片刻,蕭望舒不自在地別過眼。耳垂那一點紅得發紫,盈盈鼓鼓,嬌艷欲滴。 只一眼,男人眼眸暗沉,頃刻俯首。 像一頭狼叼起了獵物,唇齒廝磨。 …… 這次趕路跟之前不太一樣,至少長孫蠻過得很舒坦。她能吃能喝,能蹦能跳,有事沒事還和魏山扶拌拌嘴。 惟有一點不滿意,她沒怎么見著她娘。 比如說第一天,她好心好意把位置騰出來,借給她爹用用。 誰知道她爹借上癮了,一連到現在不許長孫蠻上前面馬車。 不是吧阿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