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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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一時間沒搭話。長孫蠻很是失落,她耷拉下小眉毛,轉臉戳了戳她爹的大腿。 長孫無妄挑眉,“這不能怪我?!?/br> 長孫蠻急得頭冒熱汗,恨鐵不成鋼地瞪他,小聲說:“你不要這么大聲,阿娘在睡覺。你這樣會吵到她的!” 她爹舉起手,萬般無奈地點頭,嘴里比著口型:“那我出去?” 小姑娘咬唇看了看兩人,點頭。 廂門被推開,冷風瞬間灌進來。 長孫蠻瑟縮了下脖子,聽到她娘乍然開了口:“你要給阿蠻什么,我管不著。但不要把別人送你的東西,拿給我的女兒?!?/br> 男人頓步,回眸側身。 蕭望舒撐著壁角起來,纖細皓白的十指繃得青白。她眼里再也不似平日冷淡,清凌剪瞳中,帶著毫不掩飾地厭惡。滿肩烏發滑落,寒風掠過,頓時吹得四散飛揚。 蕭望舒冷冷道:“她嫌臟?!?/br> 長孫無妄手上一推,廂門合攏。他瞇眼睨著蕭望舒,笑意不復,惟有眉眼里的慵懶一如既往。細細看去,他眼里正凝著若有所思地疑惑。 長孫蠻握緊手,心中疑竇叢生。 …… 自從那夜不歡而散,這兩天她爹娘都沒見過面。蕭望舒在馬車里靜養,長孫無妄在外面跟死士們待在一處。 長孫蠻坐在火堆前,撐著下巴貓貓嘆氣。 她仔細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她娘到底是因為什么動怒。唯一的癥結點,就是問清楚這把扇子是怎么來的。 可她爹貴人多忘事。 百忙之中得閑的男人搖搖頭,好笑地捏捏她臉,道:“都過去這么久了,我怎么記得住。再說了,你娘估計就是疑心病犯了。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別瞎cao心我倆的事?!?/br> 長孫蠻氣鼓鼓道:“我娘心情不好,養病就養不好。她就生了我一個,我不cao心她誰cao心?” 長孫無妄慢悠悠點頭,“你說得對。你娘要再生一個,估計累得她夠嗆?!?/br> 后知后覺聽出來她爹剛開了一波嘲諷,長孫蠻拍開他的手,生氣道:“你不說,我自己去問!” 她爹樂了:“我的東西,我都不知道怎么來的,你還要去問誰?” “我去問何叔!他要是不知道,我,我就去問王叔。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問我娘!” “哦?!彼馕渡铋L地應了一聲,然后雙手一抬,枕在腦后,懶洋洋倚在樹旁。 他看戲般催促道:“去吧去吧?!?/br> 長孫蠻握拳悲憤。 她大步沖過去,一把攔住正指揮人打粥的何錯。 “郡主?”何錯捧著碗,沒反應過來。 長孫蠻踮起腳,小手扒拉他飯碗,硬是活生生給奪了過來。 “……郡主,這粥剛熬好,還熱著呢?!?/br> 長孫蠻抱著空碗,點頭:“我知道?!?/br> 何錯瞅了眼要見底的鍋,委婉再說:“天氣冷,再等一會兒就涼了?,F在合該趁熱吃?!?/br> “吃太燙了對胃不好。何叔,你年紀大了,更要注意保養?!遍L孫蠻一本正經勸道。 今年才滿二十八、正值身強力壯的何叔原地石化。 “……?!?/br> 旁邊觀望的死士們一個個握緊了拳頭,死命憋住笑。 不知道誰沒忍住,撲哧笑個正著,惹得統領怒目回看,咬牙切齒。再瞟眼空底的鍋,恨不得一劍抽出來,砍了這群吃不飽的兔崽子。 長孫蠻也看到鍋空了,她拉住何錯的手,小聲說道:“你別生氣,咱們去一邊兒吃好吃的?!?/br> 何錯眼睛一亮,連忙俯身抱起她,順帶把自己的碗順過來。 他挪挪手,謙虛道:“屬下怎么可能生氣,郡主看錯了?!?/br> 小姑娘乖乖點頭,揚手指了指另一處角落。那里隱蔽在馬匹和行囊之后,除了樹上盯梢的死士,甚少有人來這兒。 何錯臉色復雜,他提醒長孫蠻:“郡主,那里牲畜多,味道不太好聞?!?/br> 長孫蠻的眼睛睜得黑白分明,她坦然揮手道:“我知道啊。咱們就去哪兒!” 一心只想吃口飯的何統領忍住心塞,慢吞吞挪了過去。 期間長孫蠻還皺起眉,一個勁兒催促:“走快點走快點?!?/br> 等到了地方,何錯臉色發綠,長孫蠻捂住鼻子,小心翼翼繞過地上幾坨不明物體,招手讓何錯靠過來。 何錯沒了脾氣,蹲過去把手上的碗倒扣起來,蓋在膝上。 他算是看明白,小郡主就沒打算吃東西。 果不其然,長孫蠻開口問道:“何叔,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不能騙我,必須老實交代?!彼肓艘幌?,立馬補充道:“我爹知道我來問你,你不用擔心?!?/br> 何錯沒精打采地應聲:“郡主問話,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長孫蠻信心倍增。 她放下手,扒住何錯臂膀,兩眼亮晶晶:“那我爹那把扇子怎么來的?你一直跟著他,一定知道!” 何錯撓頭,這不正好處在知識盲區了嗎。 他琢磨兩下,誠實搖搖腦袋里的水:“屬下不記得了?!?/br> 長孫蠻怒:“你不是一直跟著我爹,號稱從不離身!” 何錯攤手犯難:“扇子這些裝飾用的小玩意兒,擱一年都記不住,誰還能記這么多年??!” “你就是故意的!你都沒仔細想想!” “行行行,在想了在想了?!?/br> 何錯揪著頭發,開始冥思苦想。長孫蠻立在跟前,屏氣凝神,生怕自己喘個大氣把他思緒打斷了。 又過了一會兒,何錯抬起頭,長孫蠻驚喜撲來。 還沒問話,他自己就開了口:“不行,真想不起來?!?/br> 長孫蠻捶胸痛心道:“那你就說說我爹什么時候拿到的那張砑金宣!” “郡主?”何錯訝異,沒想到她連這個也知道了。 不過,這么一提醒,他腦子里倒真模模糊糊記起了點東西。 “我記得砑金宣是在正午拿到手的。那會兒死士來得急,我也不敢耽誤,就直接拿給君侯了。那時節的時令…似乎是在仲夏?!?/br> 長孫蠻耐著性子,輕輕引導問:“那當時我爹在干什么?” 何錯皺緊眉,仔細循著回憶:“君侯,君侯正站著。他好似很開心,還讓我去買芙蓉酥……等等,我想起來了?!?/br> 長孫蠻呼吸凝滯。 何錯抬眼看著她,認真問道:“郡主,你是不是想知道這把扇子怎么來的?” 聽話聽到一半,長孫蠻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她愣愣應道:“是,是啊。你接著說說,我爹讓你去買芙蓉酥之后呢?” 何錯猶疑道:“這是另一件事,與扇子的來歷無關。我只是想起來,這把扇子是我從君侯庫房里翻出來的?!?/br> 長孫蠻實話實話:“我沒聽明白,你展開說說?!?/br> “簡單來說,君侯那會兒急著用扇子。我想著庫房里肯定存的有,就去翻了一通。然后就翻了這把出來。如果真要知道它怎么來的,還得去找當年的入庫記錄?!?/br> “……真這么簡單?” 何錯點頭:“還真就這么簡單?!?/br> “那入庫記錄你拿來,我看看?!?/br> 何錯又一次攤手,無奈道:“入庫記錄自然在幽州府里。我們隨君侯來一次長安,路遙辛苦,怎么可能會帶這些沒用的東西過來。不過,郡主如果實在想知道,等回了幽州,屬下派人去取來便是?!?/br> 長孫蠻沒話說了。她直覺這事兒她娘鐵定知道,但更明白,蕭望舒絕不會告訴她這些往事。 她嘆口氣,轉眼另起一話,問:“你之前說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何錯猶猶豫豫,“郡主還是不知道的好?!?/br> “……你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覺得我不知道就能好嗎?” 何錯還是為難。長孫蠻見狀也不多廢話,探出魔爪扒拉他的碗。直唬得何錯連忙護住膝頭,疊聲道:“說說說,屬下這就說!” 長孫蠻拍拍手,尋了個干凈的樹根,小屁股一抬,穩穩坐在上面,洗耳恭聽。 何錯苦著臉,捧碗蹲在一旁,“其實這事說來說去,還是跟那張砑金宣有關。那時天熱,長公主又懷有身孕,君侯擔心寒冰傷身,想親自打扇。長公主貪涼,君侯磨了許久,才著人把冰盆移出去。所以我剛把扇子翻出來,就準備按吩咐去買芙蓉酥。誰料君侯話還沒說完呢,死士就把砑金宣遞上來了?!?/br> 他瞅了瞅長孫蠻,“也趕巧了,那會兒長公主的婢女出來尋人,君侯順手就把砑金宣合在扇子里。久而久之,也就拿習慣了。這么多年來,君侯常常帶著這把扇子,不是因為它有多重要,而是因為里面藏著那張砑金宣?!?/br> 長孫蠻眨巴兩下眼睛,終于反應過來這件事的始末了。 所以從最初開始,她爹娘也有一段恩愛時光。 只不過一切都斷在了成宗手上。內宮里遞來的那張砑金宣,毫不掩蓋蕭家對幽州長孫氏的輕蔑。 她爹氣得破罐子破摔,冷眼看她娘還要怎么演。而她娘…長孫蠻想起那夜馬車里的對話,搖頭沉思?;蛟S在這更早之前,她爹娘就產生了更深的隔閡。 成宗送信,只不過是將那些深埋地底的東西提早挖出來了。 “郡主?”長孫蠻抬眼。 何錯面有菜色,“咱們回去吧。真的頂不住了,好餓?!?/br> “……?!?/br> 能問的都問清楚,長孫蠻也不磨蹭,任由何錯牽起她的手。 只是—— “長孫時!你干什么!” 兩人步子齊齊一頓,繼而相視一眼,何錯眼疾手快要拉著小姑娘離開,長孫蠻使出吃奶的勁兒往后撲騰。 何錯咬牙,低聲勸道:“郡主,咱不能學人聽壁腳?!?/br> 長孫蠻張牙舞爪:“學什么學,我打小就干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