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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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莊岳忙得腳不沾地,到了現在方才記起江玉珣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 于是他便想著邀江玉珣到家中歇一晚,再吃頓便飯。 此刻時間還早,江玉珣并沒有直接去莊岳的府邸,而是與莊有梨一道帶著玄印監在昭都附近逛了起來。 …… 昭都城郊有一片湖泊,名曰“燕銜”,今日燕銜湖上滿是踏春賞景之人。 楊柳垂絲墜入湖中,漾起圈圈漣漪。 小舟蕩過湖水,朝不遠處的島嶼而去。 湖邊有昭都的貴婦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以帷幔相遮在內對弈、游戲。 到了湖畔,江玉珣的心情忽變得輕松許多。 他隨便找了片草地,抱膝坐下向湖面上看去:“有梨,你知道那湖心的島上有什么嗎?” “我也沒有去過,但聽人說似乎是幾座庭院,”莊有梨輕輕搖頭道,接著忍不住轉身問他,“阿珣想去嗎?” 江玉珣伸了個懶腰,他閉上眼睛說:“等未來閑了我定要租一艘小舟去湖那邊看看?!?/br> 在外跑了一日,靜下來后他不由生出了幾分倦意。 頓了幾息,忽有一陣熟悉的聲音傳至江玉珣耳畔:“為何今日不去?” 江玉珣有些遺憾地說:“我方才問了湖上的人,他們說單單劃船來回就要一個半時辰。如今已是酉時,若是現在出發今晚怕是要住在島上了?!?/br> “哎……明日還要回仙游宮呢,今天是去不成了?!?/br> 春風托著一片柳葉,輕輕地墜在了江玉珣的面頰之上,隨之生出淡淡的癢意。 江玉珣忽覺得周圍氣氛有些古怪。 ……怎么沒人說話了? 下一刻,江玉珣便用手肘撐著身子,騰一下自草地上坐了起來。 柳葉隨之飄落,墜到了不遠處的湖中。 江玉珣身上還沾著些碎草,但他顧不得拍打衣袖,只是下意識向前看去。 舟槳破開水面,掀起一陣粼粼波光。 波光照亮了來人的眉眼,與微微揚起的唇角。 他笑著向江玉珣點了點頭。 春水蕩漾,頃刻間便驅走了煙灰色眼瞳中的寒意。 我就知道! 剛才那不是錯覺。 應長川怎么出宮了?! 江玉珣不自主地揉了揉眼睛:“……陛,陛下?” 說著便要行禮。 天子身著玄色便衣,手中還拿著一把合起的油紙傘。 他神情慵懶閑適,似乎也是來游春的…… 看清來人是誰后,莊有梨面色一白,如耗子見了貓似的猛地起身朝應長川行了一禮,手指還不由自主地顫了起來:“陛,陛,陛……” 應長川緩緩看向江玉珣:“不必多禮?!?/br> 一旁的莊有梨隨即閉了嘴。 “愛卿可是想去泛舟?!?/br> “回陛下,正是?!苯瘾懸贿呎f,一邊下意識抬眸瞄了應長川一眼。 他不會也去吧? 不不,應長川這種工作狂,哪有泛舟湖上的閑情逸致? 就在江玉珣費盡心思揣度圣意之時,一只小舟已從遠處悄悄地蕩了過來。 劃舟的人將其停在岸邊,末了起身上岸向應長川行禮:“陛下,舟已備好?!?/br> ……應長川這是來真的???! 江玉珣瞬間傻了眼。 - 應長川似乎是真的想與民同樂。 他并沒有乘畫舫,而是坐在方才玄印監劃來的小船上,與江玉珣一道向湖心而去。 船上除了他們二人外,只剩一名須發灰白的船夫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槳。 身著便衣的玄印監則輕劃小舟,遠遠地跟在一旁。 江玉珣上了船便與應長川聊公事,從寧平倉講到怡河,一個多時辰都沒有停。 然而等聊完這些后,船上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燕銜湖上滿是游船,唯獨江玉珣與應長川所在的角落靜得有些過分。 湖心的小島越來越近。 此刻江玉珣的耳邊除了船槳破水的聲音外,只剩下自遠處傳來的游人的嬉笑。 一時間,他就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幾拍。 就在江玉珣想著要不要找個話題打破這片寂靜時。 不遠處一艘畫舫上忽然有人高談闊論道:“……狡兔死走狗烹,古今權臣風光一時者多得去了,可是又有誰能風光一世?” “此言有理!” “煊赫一時難得長久啊……” 說著,畫舫上眾人便一齊笑了起來。 畫舫上人雖未指名道姓,但江玉珣還是在瞬間反應過來——他們說的絕對是自己! 他下意識觀察起了應長川的表情。 天子漫不經心地將視線落在了那艘畫舫上,頓了幾息后端起茶盞輕抿道:“愛卿以為他們所說可有道理?” 他的聲音里還帶著幾分慣有的笑意,似乎并沒有將那番話放在心上。 江玉珣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來……應長川雖然有不少缺點,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不像能做出鳥盡弓藏之事的人。 這話放在過去,江玉珣或許會小小地緊張一下。 但現在他可是有免死金牌之人! 想到這里,江玉珣不由真心道:“沒什么道理,臣以為他們這是在搬弄是非?!?/br> 同時忍不住問:“陛下覺得呢?” 應長川跟著笑了起來,心情看上去有幾分愉悅:“愛卿所言極是?!?/br> 我就知道! 船上稍有些沉默的氣氛在這一瞬被打破。 江玉珣開始與應長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同時默默地于心中吐槽著那艘畫舫上的人不懂裝懂。 天色漸漸變暗,船夫的搖槳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大部分小舟都已靠岸,除了玄印監外,湖上只剩那艘畫舫內不時傳來歡笑。 燕銜湖上起了陣薄煙。 湖心島上的樓閣越來越近。 江玉珣自穿越以來,還不曾游山玩水過。 看到不遠處的景象,他的心情忽然多了幾分雀躍。 然而就在這時,江玉珣的鼻尖忽然生出一絲涼意。 “……下雨了?”江玉珣猶豫了一下將手伸出船艙, 雨滴在湖面上開出了花,帶著暖意直往人身上撲。 遠處畫舫上的人不滿地吵了幾句,終于退回了船艙內。 這一下,燕銜湖上徹底靜了下來。 伴隨著“嘩”一聲細響,小舟輕輕地靠在了岸上。 船夫轉身向應長川行了一禮,便退入了艙內。 “怎么了,愛卿?”說話間應長川已經起身準備上岸。 江玉珣只得如實說:“臣在想萬一淋濕該怎么辦?” 春雨雖綿,但過分細密。 想來不過一盞茶時間便會將人澆濕。 應長川輕輕搖頭:“不會淋到?!?/br> “為什——”江玉珣正要問他為何如此確信,轉身便看到應長川的手中拿著一把傘。 是哦,他來的時候手上便帶了傘! “走吧,”說話間應長川已經緩緩撐開了手中的紙傘,并轉身隨口道,“燕銜湖春季多雨,孤備了傘?!?/br> 天子已經發話,來不及多想江玉珣下意識便站了起來。 燕銜湖上的游船頗窄,起身的那一刻江玉珣的肩膀毫無預兆地自天子手臂上蹭了過去。 一點奇怪的酥麻之意瞬間自此處散開,轉瞬便傳到了指尖。 春雨輕輕敲打在傘上。 耳邊隨之傳來一點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