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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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冷靜下來,江玉珣突然意識到:應長川自始至終,都沒有因為自己的話,顯露出半點驚訝。 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事實可不就是這樣嗎! “陛下才是深謀遠慮?!苯瘾懞薜醚腊W癢。 老jian巨猾! 應長川這個心機男! ——他雖然不知道debuff的存在,但早就摸透了自己性格。 應長川今天,故意將自己留在殿內。 為的,就是要自己當著聆天臺眾人的面表明立場,與其劃清界限、徹底對立! 從今往后,自己與應長川,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愛卿不悅?”應長川聽出了他話里的情緒,非但不生氣,反倒笑了起來。 “說的時候自然痛快,但說完便想起,臣與您不同,身邊無一人保護。若大司卜氣不過想殺臣,隨隨便便就能取臣性命。陛下今日賞了一場大戲,倒是開心了??墒浅妓赖脚R頭,怎么可能開心的起來?” 大司卜雖然只是個吉祥物,但是自己連吉祥物都不如??! 如果那老頭真被氣死,聆天臺第一個訛的人,絕對是自己。 江玉珣的話,頗有有幾分賭氣擺爛的成分在。 沒想聽完,應長川竟然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是孤欠缺考量?!?/br> 哈? 應長川吃錯藥了嗎。 “來人?!睉L川轉身,看向殿內。 玄印監立刻單膝跪地:“臣在——” “傳孤旨意,從今日起,玄印監右部眾人,皆聽侍中江玉珣指揮,不得有違?!?/br> “臣,遵旨!” 什,什么? 江玉珣隨之一怔。 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玄印監,共分左、右、上三部。 應長川今天,竟然直接將三分之一的力量……給了我? 莫不是在做夢。 江玉珣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連領旨謝恩,都忘了個一干二凈。 直到應長川提醒:“愛卿不想對朕說些什么嗎?” 哦哦,謝恩。 緩過神來的江玉珣,立刻行禮,還沒來得及道謝,便先一步真情實感地承諾道:“臣從前,的確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往后再也不偷偷于心中,說您小心眼了?!?/br> 江玉珣:……? 江玉珣:?。?! 第7章 空氣,好像凝固在了這一刻。 不只江玉珣,就連殿上侍者,也目瞪口呆、低頭屏息,生怕一不小心受到牽連。 少年清楚地看到,應長川輕輕挑眉,似乎是對自己的話,生出了興趣…… 完了,他該不會要問我,還在背后說過什么了吧! 人生的走馬燈,于這一刻在少年眼前浮現。 江玉珣萬念俱灰。 自己怎么看,怎么像老壽星吃砒霜——活膩了。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他絕望之際,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通報聲。 宦官尖細的嗓音,劃破流云殿的寂靜。 ——應長川公事繁忙,大司卜剛被扶走,又有人來這里面見圣上了! 天子略為遺憾地斂了斂神,重新坐回席上。 ……好險?。?! 江玉珣長舒一口氣,以為逃過一劫的他,正準備慶幸。 卻見應長川拿起放在桌案上的奏章,隨手翻看兩頁,又放回一旁:“愛卿既為侍中,便應熟悉奏章、公務?!?/br> 江玉珣垂眸:“是?!?/br> “這些舊日奏章,閑來都看了吧?!?/br> 這些,奏章,都? 少年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 臥槽,他說的……不會是桌案前這座一米多高的小山吧? 我高考都沒看過這么多書! 天不遂人愿。 天子話音剛落,幾名宦官便湊上前,合力將這座山搬了起來,送往值房。 手背,都繃出了青筋。 面對此情此景,江玉珣默默將剛才那番話,撤了回來。 說早了,應長川還是那么小心眼! - 雨斷斷續續,下了小半個月。 江玉珣也在公文堆里,昏天黑地地泡了小半個月。 期間,田莊不斷有人寫信,勸他將流民遣走。 江玉珣沒有這么做,而是畫了幾張圖紙,托玄印監帶回了家中。 等看完所有奏章,并將顧野九安排進玄印監右部受訓后,終于見到了穿越以來第一個大晴天。 可惜天氣再好,江玉珣都只能待在流云殿內,陪應長川加班。 “都水使者童海霖到——” 太監聲音剛落,江玉珣便深呼吸,攤開了紙筆。 身為侍中,他不但要收發文件,偶爾還得做會議記錄。 萬幸,江玉珣雖然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但是騎馬射箭、讀書寫字一類的技能還在。 流云殿上,身著蒼青色官服的中年男人手捧本冊,伏跪在地:“啟稟陛下,這是最近三日,昭都附近河流的水情信息?!?/br> “都水使者”負責包括河渠水利在內,所有與水有關的事務。 近日暴雨,正是他最忙碌的時候,往來行宮也很頻繁。 太監彎身,接過記錄水文的本冊。 用絲絹細細擦拭過后,方才送到天子手中。 應長川緩緩翻閱:“京畿災情如何?” 童海霖的神情,有些忐忑。 他先偷瞄了一眼應長川,確定皇帝心情還好,這才開口: “呃……怡河水位暴漲,有潰堤的風險。按理來說,應該提前將兩岸百姓,轉移至安全地帶。但是這一次,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愿意配合,其余各處情況還好?!?/br> 應長川的手指,輕輕在桌案上點了兩下。 “哦?為何不遷?!?/br> 這一次,回話的人變成了玄印監。 “回稟陛下,幾日前,怡河兩岸有百姓,偷偷找來民間巫覡,卜算問天。那巫覡說‘只要祭天,怡河邊的雨就會停,大家安心住著,不必遷移’,百姓照做之后……天正巧放晴了?!?/br> 這巫覡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 但百姓卻因此,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原本糾結要不要轉移的人,徹底安下了心。 玄印監頓了頓,又補充道:“巫覡與找他卜算的百姓,已被吾等處理。但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話說至此,他已冷汗淋漓,聲音也不住顫抖。 “請陛下責罰——” 應長川輕輕笑了一下,沒有理會玄印監,任由他繼續跪著。 聽到這里,少年手腕忽然一晃。 墨點砸在紙上,留下刺眼的痕跡。 江玉珣想起他們說的,是哪段歷史了! 受巫覡言論影響,怡河兩岸百姓不肯配合,轉移的事始終停滯不前。 誰知這時,突降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