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太子當外室 第111節
她順手撿起來,攤開看了看。 不遠處還有一件,她又去撿了起來。 難道是織造大人昨夜來了? 可她怎么不知道? 素云一邊撿地上的衣裳,一邊想著,終于想到還有什么男人跟姑娘關系匪淺了,那個景護衛…… 下一刻,她看到眼熟的皮甲護肩,連同腰束一起掉落在床邊。 而床邊的腳踏上,竟還倒著一雙男人的靴子。 素云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她驚疑不定地看著床那處,可屋里光線還暗,根本看不清薄紗帳子后面有什么,只能依稀看到后面似乎不止一人。 她心神不定地把撿起的衣裳,都放到一旁的幾上,忙轉身離開了。 人是離開了,卻有些魂不守舍。 “素云jiejie?!?/br> 負責灑掃的丫頭已經起了,正在掃院子。 素云心神不寧地對她點了點頭,出了院門往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早食已經做好了。 素云先吃了早食,又拿著食盒裝了一碗紅棗碧粳粥桂,一盅燕窩牛乳燉蛋,一碟棗泥糕,一碟翡翠蝦餃、兩個小醬菜和一碟干絲清炒牛rou,一個清炒菜心。 想了想,又覺得不夠,又裝了一罐南瓜小米粥,一碟花糖蒸栗糕、一籠rou沫香蒜花卷。 如此一來,一個食盒就裝不下了,她現叫了個小廝來,讓幫著把兩個食盒提了回去。 回去后,正房那還沒動靜,她讓小廝把東西提到小廚房。 小廚房里有爐有灶,可以把吃食都先溫著,等姑娘起來后再端過去。 灶是日夜不熄的,上面還燒著熱水,素云把竹簾子放上去,轉身去端吃食,往竹簾子上放。 她一手一碟,放上去,轉身再端。 可這一回身的功夫,碟中的棗泥糕就少了一塊。 不要問素云為何知道少了,因為廚房這每次做吃食都是有數的,例如一碟棗泥糕就是六塊,碼得整整齊齊,那明顯缺了一角,傻子也能看出來。 她不動聲色,繼續轉身去端,這次沒少。 再轉身端,這次又少了。 素云倒沒被嚇著,還以為是哪個丫頭跟她玩笑,也存了玩笑的心思,便又轉身過去。 這次只轉了一半就轉回來了,果然有人站在灶前。 她連人都沒看清,撲上去一把抓住對方。 “好你個臭丫頭,故意嚇我是不是?” 話說完,她自己被嚇到了,因為這明顯不是什么丫頭,而是一個蒙得連眉毛都看不到的男人。 她下意識就想叫,暗鋒一把捂住她的嘴。 “不準叫,不叫我就松開你?!?/br> 素云忙點了點頭。 哪知暗鋒手一松,她提起嗓門就喊,聲音即將出口,被暗鋒又堵了回去,這次是用花卷堵回去的,就是他正在吃的那個。 “你叫什么,我又不是壞人?!?/br> “你還敢說你不是壞人,你長得一看就是壞人……”因為被堵著嘴,素云嗚嗚啦啦說著,含糊不清,但大致能聽出意思。 暗鋒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我真不是壞人。我是昨晚來的,跟著人一起來的?!?/br> 聽到說跟人一起來的,素云下意識就想到景護衛。 再看看對方穿的衣裳,可不跟景護衛是一個樣兒。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景護衛是戴面具,而這個人是把頭臉都蒙住,只露了兩只眼睛的面罩。 “你認識景護衛?”她把花卷從嘴里拿出來說。 暗鋒點了下頭。 至此,素云松了口氣,以前景護衛也干過這種事。 “景護衛是昨晚進那屋的?”她臉色極其復雜。 暗鋒瞅了眼她的臉色,又點了下頭。 這下,素云整個臉都垮下來了,看起來如喪考批。 “這可怎么辦?!?/br> 她去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愁眉苦臉的,一邊無意識地撕著花卷,往自己嘴里塞。 暗鋒看了看那花卷,想是自己塞給人家的,也不能不讓人吃是不是,就又從蒸籠里拿起一個花卷來吃。 吃了不夠,還盛了碗小米粥來喝。 “你發什么愁?” 素云瞄了他一眼:“跟你說不清?!?/br> 暗鋒笑了一聲:“你主子都不愁,你愁什么?!?/br> 哎對呀,姑娘都不發愁,她愁什么呢? 姑娘做事一向有章程,她怎么可能明知道腹中孩子是織造大人的,還跟景護衛攪合到一起,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按下不提,素云出去說個話的功夫,轉身再來小廚房,暗鋒就不見了。她暗啐道,真是個怪人,果然和景護衛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 正好鴛鴦這時候也起了,她便讓鴛鴦去廚房吃早食時,順便再給姑娘帶些早食回來。 鴛鴦也沒多問就去了。 巳時,屋里人終于醒了。 素云聽了召喚進屋,也不敢多看,就低著頭服侍姑娘穿衣裳。 期間,不經意瞥到對方的臉,頓時瞠目結舌,下巴差點沒掉。還是顏青棠看了她一眼,才恢復平靜,即是如此她也時不時往那看一眼。 鴛鴦帶著兩個小丫頭,端著洗漱用的銅盆、熱水、帕子,以及牙粉和牙刷走進來。在見到屋里多了個男人后,三人都楞了一下,但什么都不敢說,低著頭湊上前來。 顏青棠不信丫鬟們沒認出他來,一天天凈給她找事。 她對素云使了個眼色,素云忙心領神會地留下鴛鴦服侍姑娘洗漱,她則又帶著人出去另置了一套洗漱用的。 洗漱罷,用早飯。 中間見桌上多了個人,而那人儼然竟是沒戴面具的景護衛,倒也沒人詫異,畢竟也不是人人都見過新上任的織造大人,還只道景護衛昨天就在了。 倒是素云幾個心里直犯嘀咕,心想這位怎么這么多身份,怪不得昨兒姑娘回來時黑著臉。 用罷早飯,又沒事可做了,不過比起在織造局,顏青棠顯然自如多了。 她先去了一趟書房,在書房里見了張管事。 期間紀景行一直如影隨形,張管事自然又表演了一番驚詫震驚,這時顏青棠已經能處事不驚了,權當沒看見。 見完張管事,她又去園子散步。 大夫與她說過了,雖她之前差點小產,但她底子好,不能懼怕成日里不動,要勞逸結合地多動動,才對腹中的胎兒好。 園子里綠樹成蔭,這會兒天也不熱。 走了一會兒,顏青棠心中的郁氣全沒了。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突然見他面色一變,道:“我去一趟按察使司,忙完了回來陪你?!?/br> 她不禁詫異,下一刻意識到那句‘回來’,回來什么?不過紀景行并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已經急匆匆走了。 見這位走了,素云終于找到機會和姑娘說話了。 “姑娘,沒想到季書生是景護衛,還是織造大人?!?/br> 她總算明白姑娘為何那么生氣了,還氣得跑去要和顏大人成親,明明就是這位端王世子太過分了。 “別理他,他若是來就來,不來……就不來。你交代下去,別一個個像看到怪物似的?!鳖伹嗵牡吐曊f。 “知道了姑娘?!?/br> 另一頭,紀景行走了一段路,見四周沒人突然停下腳步。 “你留下。這次若是再不聽,你就回京去?!?/br> “是?!?/br> 紀景行愣了一下,沒料到暗鋒竟會答應得這么快,不過他也沒多想,還當暗鋒這次是知道嚴重性不敢反駁。 晚上,顏青棠用罷晚飯剛去沐浴出來,紀景行來了。 “上午走得那么急,是因為嚴占松在牢里自戕了?!?/br> 他劍眉微蹙,滿身疲累,沒有穿景的衣裳,換回了藍色官袍。不同于景的英姿颯爽少年氣滿滿,這一身顯得他很有威嚴感,又是另一種氣質。 “自戕?” 嚴占松是今天凌晨在牢里自戕的,明明大牢里看守嚴密,也三申五令交代過除非三個主審官一同提審,否則其他人一律不準見。 萬萬沒想到嚴占松竟用腰帶綁在鐵門上的欄桿上,把自己吊死了。 沒人知道手腳都加了鐵鎖鏈的他,是怎么把自己掛上去。人是單獨關著的,只有牢頭能見到,但審問了牢頭,牢頭也叫冤,因為當時他根本不在,總之這件事又不了了之了。 “他們這是看我鍥而不舍,怕再審下去,嚴占松受不住吐口?!?/br> 顏青棠瞧他眉宇深鎖,這般表情在他身上幾乎是見不到的,反正她是沒見過。 不禁開口安慰道:“事情已經生了,現在懊惱也沒什么用,其實嚴占松招不招,并不影響什么?!?/br> 就如同她那天所說,即使處置了此人,還是不解決根本問題,治標不治本。 紀景行嘆了口氣,抱了過來,將頭臉埋在她肩窩上。 她剛沐完浴,身上透著一股子清香,他聞著舒服,不禁連嗅了好幾口。 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肩窩上,弄得她癢癢的。再看一旁兩個丫鬟,都是臉頰通紅低著頭,她臉一紅,忙把他推開了,又讓丫鬟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