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太子當外室 第109節
可怎么才能治本? 這個問題牽扯太多也太廣。 她想了想,道:“我雖不懂官場,但你們想要解決的問題不過有二,織造局及市舶司貪腐,以及官員士族大商互相勾結走私,避開朝廷征收商稅?!?/br> “這兩地貪腐先不提,人之所以愿意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干某件事情,不外乎因為利益過大,巨大的利益足以促使人們干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既然如此,為何不讓他們光明正大去這門生意呢呢?”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人人都知道海商賺錢,但有門路有資格去做這門生意的又有幾個?暴利之所以會是暴利,是因為壟斷,他們利用權柄壟斷了所有海上貿易?!?/br> “市舶司那個地方還是太小了,說話算數的不過那么幾個人,當說是與否的權利只掌握在幾個人手里,必然會出現謀私?!?/br> “既然如此,為何不大開市場之門,讓人人都可去做這門生意?那些洋商們需要的貨物再多,總有一個限度,當人人都可做,當走私冒風險也無法賺來暴利,自然兵不血刃就能解決一切?!?/br> 紀景行眼中含著贊嘆。 因為她所說與他所想幾乎一致,只是他想的沒有她說得如此淺白易懂。 他雖然明白其中含義,但還是眼含贊嘆,故意捧場道:“那你能說說具體從哪方面去做?畢竟你知道的,我不懂商?!?/br> 莫名其妙,這話有幾分耳熟,顏青棠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畢竟一時也沒想到是哪耳熟。 “撤掉市舶司,或者不撤,另設監管之人,大開市場大門,將消息廣而告之,引得眾商皆來?!?/br> 她換了個姿勢。她習慣說話時直視對方,這種姿勢比背對著要顯得距離近多了,紀景行也樂見其成,讓她平躺著,而他則側躺在旁邊,一只手放在她肚子上。 中間,她把他手拿開,前腳拿開,后腳他又回來了,還不讓她拿,抓著她的手,把弄她的手指。 “我聽人說,他們這些走私的商人會把貨物運到一座近海濱的島上,那島上有洋商設立的稅所,凡是交易,不管是買還是賣必須給其交稅,你完全可以仿造對方的方法……” 她越說聲音越輕,目光移到他臉上,仔細打量。 此時顏青棠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了,她與他說話的樣子,不就她平時與景說話的樣子? 每次景都會詢問她如何想,她也會自然而然去傳授他一些商方面的東西。 而方才,她不自覺就進入這種狀態,甚是下意識將他當做了景,大發議論說了這么多。 可問題是,他是季書生,是端王世子,他不該知道景出海后的所見所聞,也不該知道這些走私商人的問題,可他為何卻不感到驚奇,反倒態度自然而然與她談論? 她的目光終于引起他的注意,下意識問:“你怎么了?” 顏青棠不動聲色:“沒什么?” 又說:“你別動,你臉上沾了個東西?!?/br> 說著,她便伸手去給他摘,借著摘的動作,她用一只手虛擋住他臉的上半部分,用眼睛去端詳。 可時間太短,他見她一直摘不下來,下意識就伸手去摸,她連忙收回手??蓪嵲诓凰佬?,她又靠了上去,主動靠進他的懷里。 “我們玩一個游戲好不好?” 紀景行一時沒反應過來:“你想玩什么游戲?” “你別問,到底想不想玩?”她話音雖兇,但眼神嬌嗔。 他一時腦子沒轉過來,只知道她本來還不理自己,還得他沒話找話引著她跟自己說話,現在卻突然要玩什么游戲。 而這時,她人已經偎上來了。 女人柔軟的嬌軀緊貼堅硬的胸膛,她吐氣如蘭,溫柔似水,他頓時有些迷糊了。因此,之后她拿來方才他擦汗的帕子,作勢要擋他眼睛,他也沒反抗。 “你要做什么?” “沒什么,你別動?!?/br> 她聲音嬌軟,柳眉卻是越蹙越緊,仔細端詳被帕子蒙住臉后的下顎和嘴唇。 以前沒有細看,此時才發現他的下顎和嘴唇和景的很像。 景有一張薄唇,他也有。 景的下顎線弧度很流暢,由于景平時戴著面具,只露出下顎,她不免每次與他說話,目光就落在他露出的下顎上。 季書生的?她似乎從來沒仔細留意過,可此時蒙著臉看去,不管是下顎弧度還是唇形,兩人都太像了。 顏青棠心里在鼓噪,腦子也很亂。 終于在他又問要做什么時,她欺身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帕子下,紀景行不禁一笑。 還以為她是害羞,想親自己竟然還要蒙著他的臉,完全忘了以前顏太太可不是這般處事的,想親了就摟著他頸子親,一點都不會害羞含糊。 他也順勢摟上她的腰,大掌扶著她后頸,吸咬著那香唇。 如干柴烈火,如魚兒得水。 心愛的女人討好自己,是很難有人能抵抗的。 “景?” 他嗯了一聲,尾音是詢問。 下一刻,她突然不動了,他也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第75章 ◎我從小家教森嚴,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兩人都僵著不動。 直到顏青棠扯開蒙在他臉上的帕子。 “你的面具呢?景護衛?” “我……” 顏青棠坐直起身, 嘴唇是紅的,臉上有潮紅,神色卻極冷。 “你到底有幾個身份?” 若非言談之間他露出破綻, 若非她突然反應過來, 她是萬萬不會想到季書生竟和景是一個人。 多么荒謬的事! 一個是文弱書生,一個是做暗衛的。 她和景在一起經歷的事,遠比季書生更多, 除了沒有那張面具,她比了解季書生,更了解暗衛景。 現在告訴她,景和季書生是一人, 而他們有著同一個身份——端王世子。 顏青棠簡直要瘋了。 “世子爺,騙人好玩嗎?” “棠棠, 你聽我解釋!” 之前景也是這么叫自己,總是與她鬧為何宋巍可以這么叫她, 而他不可以。她不想跟他吵, 偶爾他這么叫自己,她也沒多說什么。 此時明白過來,景那些種種不合時宜的異常, 終于都有了解釋。 為何宋巍對她親近, 他竟有那么大的反應?為何明明兩人認識沒有多久,他卻醋意橫生?還強行摟自己親自己,分明是代入了季書生的想法,因此生妒。 還有為何景要出海, 季書生便也要回鄉一趟, 因為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 “我真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笑話!” 枉她曾經還在二人中糾結, 枉她覺得自己不該對景心動, 枉她還心疼他憐憫他,覺得他是暗衛,大概從小到大大概吃了不少苦,甚至為他籌謀以后的事。 枉她當初送季書生回鄉時,心情那般復雜,他摟著她問她,為何不問問他走了還回不回來,她借著黑暗終于說了一句心里話。 原來她才是那個最大的傻子! 顏青棠起身下榻,拿起一旁的衣裳穿著。 紀景行跟著爬起來,想去拉她又不敢,想解釋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么說。 “你別生氣,我并非有意,我……” 她徑自不理,穿好衣裳,便去拉開房門。 “素云?!?/br> 素云初來乍到,對織造局也不熟悉,只能在一旁的耳房里守著。一聽姑娘呼喚,就忙過來了。 “姑娘?!?/br> “讓李貴去準備車,我們回去?!?/br> 素云瞧了瞧板著臉的姑娘,又瞧了瞧后面光腳站在那兒的織造大人,想跟姑娘說,織造大人讓把姑娘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明顯就是不想讓她走。 但—— 姑娘的命令大如天,她忙哎了一聲,就跑了。 之后,顏青棠就站在那兒,一直等著素云回來。 然后就走了,期間理都沒理他。 馬車離開織造局時,有人攔著不敢放行,跑來稟報紀景行,紀景行什么也沒說,讓給放行了。 回去的路上,素云一個勁瞄姑娘的臉色,卻不敢多問。 車外,李貴也沒敢問怎么突然姑娘就要回府了。 到了顏宅,見姑娘回來了,下人和丫鬟們都面面相覷,不是說姑娘在織造局,怎么突然回來了? “去把織造局里,你們昨天搬去的東西,都搬回來?!?/br> “是?!?/br> 素云出去交代,鴛鴦湊了上來。 “姑娘,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要睡一會兒,別讓人來打擾我?!?/br> 江南織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