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太子當外室 第104節
也許會傷了他,但他應該會很快忘記自己,畢竟天大地大,以他的身份,天下何處無芳草? 而他離開蘇州后,她就會帶著孩子和顏瀚海和離,以顏瀚海對自己負罪感,還有那份和離書在,他不會不放她走。 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想著,顏青棠本來猶豫忐忑的目光,漸漸轉為堅定。 “姑娘,你看……” “真好看??!” 聽到丫鬟們的喚聲,她才回過神來,看著鏡中的自己。 確實美麗,但又陌生。 有丫鬟來稟報,迎親的隊伍來了。 因為一切從簡,所以并沒有請全福人什么的,自然也沒有人堵門。 一身緋色官袍,只胸前多了個紅綢繡球的顏瀚海,很快就走了進來。 他頎身玉立,容貌雖不是頂頂俊美,但儒雅清雋,自有一股沉穩從容的氣質。 當看到他向自己伸出手來,顏青棠不禁有些恍惚,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心中那點壓下去的猶豫感又沸騰了起來。 顏瀚海走過來,拉起她的手。 “還在發什么呆?府里已經有許多客人正在等著了?!?/br> 這句話正好打斷她的猶豫,她撐起笑,站了起來。 “沒什么,走吧?!?/br> 提刑按察使司大牢里,就如同其他大牢一樣,這樣也總是不分晝夜被一片昏暗籠罩,只靠插在墻壁兩側的火把照亮。 不同于其他地方,這間審訊牢房卻格外明亮,如同白晝。 嚴占松被綁在刑架上,此時的他只著了一身單衣,單衣上滿是血跡和污痕,頭發蓬亂,頭顱低垂著。 看樣子也是被動了刑的,哪還有往日江南織造的瀟灑磊落。 想想也是,人的耐心是有極限的,總是問但一直不說,自然免不得要動刑。 紀景行不耐煩地坐在一張長案后。 除了他以外,在場的還有另兩位官員,一個是按察副使阮呈玄,一個是布政使司左參政穆友春。 “嚴占松,你若是識趣,就該如實招了,負隅頑抗并沒有什么用?!比畛市櫭嫉?。 以大梁的制度,對文官用刑,是要慎之又慎的。 可誰叫當今是個武將出身,從來看不慣優待文官那一套,再加上新任江南織造也就是端王世子點了頭,這刑就用上了。 其實這案子應該是新江南織造主辦,只可惜從中有人干涉,最后就變成了每邊派一個人來,算是三堂會審。 以往紀景行總覺得下面的一些官員真不中用,很簡單的事情,為何總要辦得那么復雜。 真當自己深陷其中,他也感受到那層密密麻麻、看不見摸不著的巨網,牽一發而動全身,以及種種不得已。 他已經在這耗了幾天了,心里明明想著要見她,卻不得不坐在這兒。 因此他的耐心越來越不好。 “再上刑!” 穆友春忙站了起來,陪笑道:“世子大人,今天已經上了兩遍刑了,這嚴占松是個文官,恐怕是短時間再也遭受不得,真把人弄……死了,這案子就無疾而終了?!?/br> 紀景行瞥了他一眼,冷哼道:“那你說怎么辦?等你們再cao作cao作,過幾天再把他放出去?” 這話說得穆友春臉色甚干,還得強顏道:“世子大人,何出此言,下官與他也沒什么牽扯啊?!?/br> “有沒有牽扯,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丟下這話,他順勢站起來就想走,這時阮呈玄出聲了。 “世子,您這是?” 在打算扮紀劼之前,紀景行就揣摩好了人設。 親王世子嘛,自然是任性、狂妄,還有點居高臨下的跋扈,與太子的德才兼備,處事溫和,寬宏大度絕然不同。 聞言,他睨了阮呈玄一眼。 “本官出去透透氣,怎么不行?” 阮呈玄尷尬道:“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世子走了,我們這……還怎么審?” “你們愿意怎么審就怎么審,你倆好好合計合計,等我透完氣回來,你們最好拿出個章程?!?/br> 丟下這話,紀景行揚長而去。 其實他心里也清楚,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嚴占松是打死都不會認的。 這一認,牽扯的就是全族,很可能一家老小都落不得好。 即使朝廷不處置他,他若吐口說點什么,別人也饒不了他。 一共三個主審官,阮呈玄暫時與他目標一致,都想打開嚴占松的嘴,可另一個所站位置就完全相反了。 ‘jian細’是早就安插進來了,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人進來,該遞的話也早就遞了,嚴占松敢說什么嗎? 不敢。 步出了審訊牢房,一路沿著長長的石廊上去,當見到外面光線時,紀景行不禁用手擋了擋。 呼吸一下子暢通起來,他往四周看了看,當下決定要去找她,去他的什么公務! 往按察使司衙門外走時,有兩個小官走在前頭,正在小聲說著什么。 他豎著耳朵聽了兩句,說是什么布政使司右參議顏瀚海今天成親,他們要趕著去喝喜酒? 顏瀚海要成親了? 那阮呈玄怎么沒去,還拉著他審人? 紀景行也沒有多想,出門后就上了馬車,讓馬車往顏宅去了。 此時顏宅前,剛送走花轎,地上落了一層紅色的鞭炮紙屑。 大門上的紅綢還未取下,一般按照規矩,要第二天才能取下。 幾個小廝、家丁正拿著掃帚清掃大門外的街面,這些鞭炮紙屑是不能掃走的,明天才能清理,現在只是把東西掃到一邊,也免得礙著路人。 紀景行到后,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下了車,往四周看了看。 這是誰成親了? 一旁的正埋頭掃地的小廝,聽到他的問話,頭也不抬道:“今天是我們顏家大姑娘的大喜之日,不過因為守孝,趕在百日內,所以家里沒有擺酒?!?/br> “你家大姑娘跟誰成親了?” 小廝聽到聲音不對,下意識抬起頭,就見一個穿著官袍的男人正在問他的話。 他被嚇得一個激靈,不自覺就答:“是布政使司右參議顏大人,大人您是來喝酒的嗎?這可走錯地方了,酒擺在布政使司后面的顏府里?!?/br> 下一刻,面前的人已迅速不見。 第73章 ◎搶人/你能娶我嗎?我能!可然后呢?◎ 大街上, 一個頭戴六合帽、身穿墨綠繡金線直裰的公子哥,正驅馬緩行于街上,馬后及兩側跟著幾個小廝家丁。 只看這人人皆避的模樣, 就知是哪家的紈绔少爺。 忽然一個人影撞過來, 下一刻紈绔公子哥被掀翻在地。 而他的馬竟被搶了。 “搶馬了,有人搶馬……” 過往行人只看了這里一眼,見其衣衫甚是華麗, 身邊還跟著幾個仆人,自然懶得理會。 平民們大多對所謂的紈绔公子哥十分厭惡,這些人平時里仗馬行于鬧市,也不知撞了多少人, 就該有人出來治治他們。 公子哥正大呼小叫,忽然憑空掉下一塊金子, 落于他面前。 他看了看,又瞅了瞅四周, 頓時不敢叫了, 將地上的金子撿起來。 “少爺,我們去報官……” “報你個頭,人家賠銀子了。行了, 快別大呼小叫了, 這不是銀子不銀子的事,而是……” 他根本沒看見是誰扔下的金子,甚至連搶馬的人都沒看清,這樣的人就代表著不能惹。 紈绔公子也并非都是蠢人, 也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顏府 顏忠和李貴滿臉堆笑的立于門前, 招呼著前來吃喜酒的客人們。 其實顏府并沒有發出太多帖子, 估計是人傳人, 今日竟來了這么多客上門。且客人大多身份不低,各色官袍齊聚一堂,門外官轎馬車排成行,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場面。 今天,主枝也來人了。 此時顏族長正坐于高堂之上,等待新人拜堂。 顏翰河一身嶄新的寶藍色直裰,滿臉帶笑,正忙碌于堂間招待客人。 待到了吉時。 一對新人手牽著紅綢,從門外緩緩走進來。 “鸞鳳和鳴興百世,鴛鴦合慶萬世?!?/br> 打扮甚是喜慶的媒婆,滿臉堆笑,嘴里唱著吉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