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太子當外室 第94節
顏青棠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 他的茶都沒喝,感覺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擊。 她也懶得去想這顏瀚海在搞什么鬼,她現在滿腹心思都在即將可能回來的書生身上。 她現在也不能出去,大概是無法再與他見面了。 也許天意如此,老天都幫她做決定,要她斷了這一段露水姻緣。 顏青棠,你應該聽老天的,也許一時是不舍,但總會過去的,只是你第一次與人如此親密,貿然斷了,你有點不能適應。 你只知他的來處,卻不知他的背景,不知他家中可有一個像謝慶成那樣的老娘,可有一眾極品家人,你一向最怕麻煩,斷了,孩子只屬于你,這就是最簡單最利索的辦法。 她素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想好了便叫來了素云。 讓素云取了筆墨來,她手書一封。 這封信寫得她手疼欲裂,幸虧她右手傷得比左手輕,慢慢寫,還是能寫的。 寫完后,她拿起看了看,總覺得還缺點什么,便又讓素云去拿來一盞白水,將手蘸濕,在其上甩下幾點‘淚痕’。 做完這一切后,她又看了看,總算滿意了。將信裝進函封,遞給素云,讓她交給李貴,拿去潘家。 “讓李貴往里放五百兩的銀票,不要放整的,放零碎的,權當是顏太太日里攢下的體己?!?/br> 素云見姑娘手造淚痕,本是滿心詫異驚嘆,但又見姑娘靠在那兒,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顯然也是不開心的,自然按下了想說的話。 李貴就在顏府前院候著,也是方便顏青棠有什么事可以有人去辦。 素云把信交給李貴后,便又轉了回來。 見姑娘躺在床上,人卻沒睡著,眼睛睜著。 “姑娘,你若實在喜歡那書生,不如就領回家去,你不想招他為婿,就當個小貓小狗養著哪座私宅也成,別難為了自己?!?/br> “他是人,不是小貓小狗。行了,你下去吧,讓我睡一會兒?!?/br> 與此同時,一艘大船剛通過出??谀媪魅肓碎L江。 眼見過了崇明,再過太倉、昆山,便是蘇州,饒是紀景行也不禁露出幾分喜色。 出海月余,竇風似乎比之前又黑了點。 他瞟了一旁的景一眼,心想有這張面具遮著,小白臉應該還是小白臉,不禁有些嫉妒。 又想也不知蘇小喬那□□人,有沒有背著他偷人。 “讓我說,那惡婆娘把你支出來,肯定是背著你偷人去了?!?/br> 竇風一向是我不開心,最好弄得別人也不開心的性格,因此他說得格外理直氣壯。 “對付這種喜歡朝三暮四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鎖在床上,讓她哪兒也不能去,多管教幾回,她就聽你的了?!?/br> 紀景行瞥了他一眼,轉頭離開,實在懶得理他。 中間他們換過船,等到蘇州已經是第二天了。 船剛停下,紀景行就下了船,連招呼都不跟竇風打一聲,讓竇風氣得決定等見到那個惡婆娘后,一定要告狀。 紀景行沒去別處,直接找了家客棧,換上了季書生的衣裳。 之后,直奔青陽巷。 途中他想,以她的性格,為了哄季書生,肯定會算著時間在青陽巷等他,哪知他到了后,門上竟然掛著鎖。 笑容僵在空中。 外面掛鎖,說明里面沒有人。 人去哪了? 難道去買東西了?可為何磬兒也不在? “季書生,你回來了?” 紀景行轉頭看去,是潘大娘。 “大娘,家里怎么沒人?” 此時的紀景行并沒有發現潘大娘的欲言又止,直到潘大娘沒有答他,他再度看過去。 “你先來我家,別站在門外了?!迸舜竽镎姓惺值?。 潘家就在巷口,紀景行意識到也許他進巷后,就被潘大娘看見了,所以才趕得如此巧。 潘大娘先進屋了一趟,轉身出來時,手里拿著一個包袱,和一封信。 “他們前陣子就搬走了,房子也賣了,這是你遺留的東西,這是信,信里還有你未用完的賃租?!?/br> 潘大娘把兩樣東西遞給他。 紀景行接過來,沒去看包袱,先撕開了信。 季公子,見信如晤: 別后月余,殊深馳系,海天在望,不盡依遲。 可靜靜思索,你我之間露水一場,甚是沖動與荒唐。 因我之故,公子誤了前途,因我之故,公子不能盡孝父母膝前,每每思索于此,妾身便不勝恐慌,實深歉疚。 日前,夫君行商歸來,許是聽到風言風語,責令搬離于此。我思索再三,留下此書,不勝慚愧,此后一別兩寬,萬望珍重。公子勿要找我。 妾青敬上 第68章 ◎發瘋,本就是逢場作戲而已◎ 好一個一別兩寬, 勿要找我! 好一個海天在望,不盡依遲! 合則臨走那日,她與自己說的那些不舍的話, 都是假的! 好你個顏青棠! 你口中到底哪句話是真, 哪句話是假?枉他出海在外,腦子里心里全是她,她倒好, 恐怕早就計劃著要跑了。 紀景行腦海中浮現竇風之前說的話: “讓我說,那惡婆娘把你支出來,肯定是背著你偷人去了?!?/br> “對付這種喜歡朝三暮四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鎖在床上, 讓她哪兒也不能去……” 此時的他全然被憤怒占據,心中全是怒焰, 正要不管不顧掠上房頂,被一顆小石子撞了下后背。 看著面前的潘大娘, 他瞬時冷靜下來, 強忍著怒火問:“那大娘可知道他們搬到哪兒去了?” “這、這我怎么知道啊?!迸舜竽锔筛傻卣f。 紀景行心知問不出究竟,拱了拱手,轉身離開潘家。 出了門, 見巷中無人, 他直接騰身上了房頂。 一路避開人,直往顏宅而去。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她上哪兒了? 是了是了, 她為了躲開季書生, 肯定不會留在蘇州, 而是會躲回盛澤。 紀景行二話不說, 直沖河渡碼頭而去。 后面的暗鋒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跟了上。 碼頭前,一艘客船正在等客。 船頭上掛著‘吳縣、震澤、平望、盛澤’字樣的幌子,顯示船會經過這些地方,最終的目的地是盛澤。 一般一艘客船要拉滿了客,才會啟程,他們剛清空了一船客人,想在蘇州湊夠一船客,大概要等候一個時辰。 趁著間隙,船老大讓船工們檢查繩索和船帆,又讓人立在船頭敲響銅鑼喊著號子拉客。 轉個身的功夫,身后突然多了書生,嚇了船老大一跳。 “客人去哪兒啊,倉里舢板上,您四處逛逛,開船的話還要等客滿了?!?/br> 一張銀票扔了過來。 “包船,去盛澤?!?/br> 銀票是夾在那封信里的,面額一百兩。 她倒是做戲做全套,全是數額不一的銀票,最大的面額就是一百兩。 船老大愣愣地看著銀票上的面額,下一刻跳了起來,大聲招呼道:“開船,開船,不等了!” “老大……” 船工們滿是疑問。 船老大罵道:“讓你們開船就開船,沒看見有大爺包了船?!?/br> 本來從蘇州到盛澤,至少也得走兩個時辰,在紀景行的‘一個時辰,超過一刻鐘扣十兩’的激勵下,船老大帶著所有人卯足了勁兒,硬是在一個時辰里趕到了盛澤蕩。 也幸虧今天風好,又是順流而下,不然累趴了他們,也沒用。 紀景行直奔顏宅而去。 到了顏家后,他還是沒在人前露面,先去了顏青棠所住的院子,再找去她的書房。 沒有,還是沒有。 急躁的心情,滿腔的怒火,致使他直接出現在一個下人身后,問:“你家大姑娘可在家中?” 下人下意識說:“大姑娘不在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