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個太子當外室 第64節
其實此時此刻,紀景行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和冷靜,在她面前總能蕩然無存。 一旦頭腦發熱,氣上心頭,總能做出許多讓人詫異之舉,甚至顧不得暗中還有個暗鋒。 道理都明白,什么他都懂,但他就是不想。 腳突然落到了實處。 一抬頭,自己竟跑到他面前來了。 顏青棠有點發愣。 “以后不能再怎樣?這樣?” 他嗓音暗啞,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親了過去。 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她肯定要掙扎,說不定還要撓他,拿刀刺他,所以他很機靈地將她抱得很緊,讓她掙扎不得。 “你對那書生能那么熱情,為何不能也如此對我?” 徹底落實她的想法,就讓她誤以為景是偷窺了她。 “你不要亂來……” 這次顏青棠是真有點慌了。 “我偏就要亂來,憑什么那個宋巍可以叫你棠棠,我只能叫你少東家?” 兩人的距離太近,近到彼此的呼吸糾纏,唇齒相磨。 哪怕和季書生,每次也是她昏了頭,兩人才會偶爾這樣,從沒有人敢對她做出如此親密之舉! 顏青棠想掙扎想打他,卻無法動彈,只能被動承受著。 這種感覺……讓她極為陌生。 “你……你放開,再不放開,我定稟了欽差……欽差……大人,將你……將你換掉……” 她往后躲著,玉頸繃到極致,他窮追不舍。 唇抵著唇,所以這聲笑有些含糊:“他可換不掉我,我直接聽命于殿下,殿下不發話,誰也動不得我?!?/br> 聲音中竟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景,你冷靜下……” “我不想冷靜……” 不知過去多久,突然有水打濕了他的臉。 他愣了一下,停下來,才發現她竟哭了。 淚水打濕了她的睫羽。 她的眼睛緊緊閉著,嘴唇紅腫不堪,下巴微微顫抖,看起來可憐極了。 顏少東家,顏太太,何曾這樣過? “你,哭什么?” “你如此欺我,我還不能哭?” “我沒有欺你……好吧,我是欺負了你?!?/br> 這次再去推他,很輕易就推開了。 她推開他,轉頭就想跑,誰知沒跑幾步,腳底一軟,跌坐在地上。 她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很可憐,像是受到莫大的欺辱,就那么抱著膝蓋抱著肩哭了起來。 本來景是僵站著,聽著聽著站不住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摔疼了?” 他去翻看她的腿,被她推了開。 “你走開?!?/br> 她甚至哭出了聲。 “你到底怎么了?”他無奈道,有些煩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馬尾,單膝著地蹲在她面前。 “你別哭了……” “別哭了,棠棠……” “少東家,你別哭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欺負你……” 他絮絮叨叨來來回回說了很多抱歉的話,她的哭聲才漸漸止住,擦了擦眼淚,很別扭的樣子,瞅著他:“那你以后真不欺負我了?” “不欺負了?!?/br> “以后不準再對我這樣!” “以后不會了?!?/br> “我還是要重復之前的話,你年紀小,大概以前也沒跟女孩子相處過,所以才會弄混淆關系,男女之間不一定都要這樣……” 說到這樣時,她臉紅了一下。 “也可以有友情、親情、姐弟情、兄妹情、主仆情,就比如我和宋巍,就是姐弟情,你應是跟宋巍一樣,把我也當做jiejie了,但弟弟對jiejie,是不能做方才那種事的?!?/br> 她說話時,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被淚水洗得很干凈,很清澈,很剔透,波光瀲滟,讓他不自覺沉溺其中。 可就在說到‘不一定都要這樣’時,那股盈盈之色收縮了下,他以為自己是眼花,下一刻卻宛如被冰水從頭頂上澆灌,頓時冷靜下來。 如果她真的心慌意亂,心存委屈,是不可能表現得如此完美。每一句話都意有所指,每一句話都包含著深意,想打消‘景’對她的‘不軌’之心。 就像她跟季書生相處,謊話是張口就來,毫不赧然,若非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定要被她蒙騙過去。 就像此刻,她不就差點將‘景’蒙騙過去了? 也許從她開始哭時,一切就是個局。 她為何要如此做,一定要打消‘景’對她的‘不軌’之心? 也許是她不想把彼此關系弄得太僵、太難堪。也許是他方才說的那句話——他只聽命太子殿下,除非太子下命,誰也動不了他。 她心知驅趕不走他,日后還得相處一段時間。 為了不讓彼此都難受難堪,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景’,讓他相信他的一時沖動,其實是錯誤的。 是他曲解了兩者之間的關系,他對她其實是姐弟或是朋友之間的情義,是他理解錯了。 為何用哭作為手段? 因為極大的反差,會讓他震撼、慌張,自然理智回歸,不敢妄然。她從來不吝于使用女子的優勢,如此時她示弱迂回地算計景,如對那季書生。 瞧瞧,這就是她。 他該戳穿她嗎? 按照他之前想法,定是要戳穿的。 可看著她的眼睛,他突然意識到她其實就是一只膽小的狐貍,膽子太小,但又極其狡猾聰明。 他若真戳穿她,以她的性格,為了驅趕走‘景’,可能會動用一切手段。 她不會再與他親近,不會再理他,不會再把自己的果子分給他吃,也不會叫他一同吃早飯,也不會噙著笑調侃他。 她會砌起一堵墻,一堵厚厚的城墻,擋在兩人之間,永生永世隔絕彼此。 呼吸之間,紀景行已拿定了主意。 “真是如此?”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迷茫不安。 一見奏效了,顏青棠心中頓時一喜,忙道:“當然是真的,我見識這么廣,難道還會騙你?” “可姐弟之情是什么,男女之情又是什么?” 面具下,那雙眼睛格外深邃,只可惜顏青棠只顧頭疼怎么回答了,并沒有發現。 “什么是姐弟之情?什么是男女之情?姐弟之情就像我和宋巍那樣,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會想著對方,他若有事了,我一定會幫他,不管什么時候,都占在他這一邊。至于男女之情……” 說真的,顏青棠還從沒想象過男女之情是何種模樣。 也許就是像她爹娘那樣,生同裘,死同xue,一生一世一雙人,時時刻刻都想著對方。 或者如二舅舅和二舅母哪樣,二舅雖然從來不說,但她看得出來二舅舅看二舅母的眼神,就像爹看娘那樣,而二舅母也是一心一意只有二舅舅。 她大致按照想法說了幾句,又道:“其實我也不懂,要不你沒事時去聽風小筑看看我二舅和二舅母是怎么相處的,也許看看就懂了?” 你二舅舅知道你這么容易就把他賣了? 還讓他去聽人家墻角? “可如果照你說的那樣,有男女之情便是夫妻,夫妻才能睡在一張床上,可是你為何和那個書生睡在一起……” 又提書生!要不是看他一臉懵懂,顏青棠真想把他揍一頓。 “那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 “我跟他不是男女之情,我們是……” 她突然說不出口了。 “是什么?” “我們是尋歡作樂,我把他當面首了!” 對,就是這樣! “你知道什么是面首嗎?” 顏青棠突然好奇起來,“你給太子殿下做暗衛,有沒有在暗中看見那些皇親國戚里的貴夫人,或者公主、娘娘什么的,偷偷養男寵?” “沒看見誰養男寵?!敝挥心?。 隱隱有磨牙聲。 “真沒有?”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