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我還以為你真要讓我派人三催四請!” “思武兄見諒,我家離得遠,這才來遲?!?/br> 徐瑾瑜拱了拱手,趙慶陽也高興的上來打圓場: “行了行了,先入席吧?!?/br> 卻不想,下一刻,小廝又道: “臨安候世子到——” 趙慶陽頓時變了臉色。 第42章 “你叫他來作甚?” 趙慶陽不由低斥一聲, 魏思武不由一愣: “我的帖子廣發勛貴子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請楚凌絕……是有什么說法?” 趙慶陽張口欲言, 可卻看著徐瑾瑜一時無言,徐瑾瑜則一臉平靜道: “慶陽兄,無妨的?!?/br> 魏思武一臉奇怪的看了徐瑾瑜一眼,又看了看趙慶陽,總覺得這兩人怪怪的。 “先入席吧?!?/br> 魏思武將徐瑾瑜的座位放在自己的右下首,與趙慶陽一左一右分坐其旁。 這等萬眾矚目的位置,自然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確實是大飽眼福??!” “魏世子這眼光, 絕了!” “竟有男兒有這般姿容, 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 “嗐, 這才哪到哪兒??!你們許是不知, 再往前數二十年,我們京城大名鼎鼎的臨安候文成武功, 舉世無雙, 玉面長身,乃是舉國聞名的美男子?!?/br> “果真如此嗎?可那臨安候世子為何清逸有余, 可卻太過寡淡……” “快別說了, 人來了?!?/br> 說話間, 楚凌絕一身月白長袍自垂花門穿行而過,他這身月白長袍乃是錦繡閣特有的流光錦,一匹千金。 蓋因其行走起來, 其上猶如水波陣陣, 令人驚嘆。 只不過, 楚凌絕這身月白長袍雖然與他相得益彰,可奈何前面徐瑾瑜已經先聲奪人, 驚艷了眾人的眼球,是以這會兒場上雖鴉雀無聲,可眾人卻不由朝上面的徐瑾瑜看去。 楚凌絕微微抬著下巴,走了進來,可實則心中也有些沒底,故而還不曾發現這些異樣。 長樂伯的爵位雖不如臨安候,可是臨安候現在圣寵不再,此番能讓一直瞧不上魏思武這等走雞斗狗的紈绔子弟的楚凌絕來此,乃是因為臨安候瞧中了一個肥缺,想要長樂伯為其美言幾句,所以特命楚凌絕來此與魏思武交好的。 楚凌絕只覺眼前一暗,隨后豁然開朗,但見酒席之上,絲竹管弦之音裊裊動聽,八珍玉食之香勾魂奪魄。 果真是滿京城獨一份的長樂伯世子! 楚凌絕入內便先要拜會主人,他抬眼朝主座看去,一瞬間,整個人便僵在了當場! 徐瑾瑜! 他怎么會在這里?! 而且,他竟然有資格坐在魏世子的身旁,成為魏世子的座上賓! 他一個農門之子,怎么可能?! 楚凌絕在原地停留三息,隨后勉強忍著自己瘋狂擂動的胸腔,上前: “魏世子,凌絕有禮了?!?/br> 魏思武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楚世子先入席吧,本世子等的客人已經到了,你若再晚來片刻,可就要罰酒三杯了?!?/br> 楚凌絕僵硬的勾了勾唇: “凌絕多謝魏世子高抬貴手?!?/br> 魏思武眉頭一皺,沒有多說什么,隨后便揮手讓人引楚凌絕入席。 四公八候之中,魏思武只與趙慶陽交好,是以此番雖然遞了帖子,可也知道其余三公無子弟會來。 而這八候之中,數臨安候為首,雖然臨安候如今已經后力不濟,可祖上的榮光卻還在撐著。 楚凌絕下意識的看向徐瑾瑜,時下以左為尊,他是比不得趙慶陽,可…… “楚世子,請您上座?!?/br> 那下人直接引著楚凌絕坐在趙慶陽的下方,楚凌絕臉色不由一沉,他竟不知這是魏思武刻意給的下馬威還是旁的。 而隨著楚凌絕坐定后,魏思武直接宣布開席,樂聲再度悠揚起來,低下的討論聲也才重又開始起來: “以前只聽說衣服襯人,今個還是頭一回看到人襯衣服的!” “誰說不是呢?而且,那楚世子可是臨安候的子孫,怎得一點也沒有繼承到臨安候的相貌?” 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 有徐瑾瑜珠玉在前,即使他身上的衣料并不如何華貴,可他的容色卻是可以天然駕馭所有顏色。 而楚凌絕即便身穿華服,可不仍被比下去了? 楚凌絕坐在趙慶陽身旁,眉頭微皺,對于眾人徘徊在他和徐瑾瑜兩人身上的眼神,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在說什么。 可,徐瑾瑜怎么就那么恰好的和自己選了一樣顏色的衣裳? 楚凌絕不由凝眉朝徐瑾瑜看去,而徐瑾瑜這會兒卻波瀾不興,風輕云淡的斟了一杯茶水,對上楚凌絕探究的眼神,卻也只是面色淡然的飲了下去。 徐瑾瑜饒有興致的看著楚凌絕在自己喝下茶水的一瞬間開始坐立不安起來,自從上次在敬國公府外的見面,他就發現這位假少爺似乎有些不太聰明的樣子。 尤其是這會兒,魏思武都已經因為楚凌絕那不斷投來的目光起了疑。 徐瑾瑜適時輕咳一聲: “思武兄,您今日請我過來,不會只是讓我感受一下長樂伯府的美食吧?” 魏思武聽了這話,立刻收回了放在楚凌絕身上的注意力: “哦?瑾瑜是覺得無趣了?” 徐瑾瑜笑了笑: “那不能,只是覺得吾等若一直這般枯坐著,只恐諸君覺得乏味?!?/br> 尤其是這些人,一個個跟看猴子似的看著自己,徐瑾瑜很不喜歡。 魏思武聽了這話,故意揚眉道: “你們覺得乏味了?” “怎么會?魏世子特意安排的宴席,還有如此多的佳肴,我們只有高興的份兒!” “不錯不錯,還有美,咳,這位小兄弟當前,吾等并不乏味?!?/br> 徐瑾瑜:“……” 徐瑾瑜幽幽的看了一眼魏思武,魏思武方哈哈大笑: “哈哈,逗你的!瑾瑜可會投壺?今日花園之中施展不開,他日再請瑾瑜在別院曲水流暢,打馬蹴鞠!” 魏思武既然設了宴,又豈會不準備什么娛樂活動? “多謝思武兄盛情,這投壺,我倒是略知一二的?!?/br> 徐瑾瑜斟酌了一下,如是說著,魏思武卻不以為忤: “會一點也無妨,盡興即是。諸君意下如何?” 魏思武此言一出,眾人自然分外附和,楚凌絕也不由閉了閉眼。 魏思武何時竟與徐瑾瑜那般親厚起來? 要知道,魏思武喜怒無常,又是長樂伯唯一的嫡子,連家中庶弟庶妹都不許他們喚一聲兄長,只能稱作世子! 徐瑾瑜聞言莞爾一笑: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身子弱,怕是不能如坊間那般身形變換,只恐不能讓思武兄盡興?!?/br> “那瑜弟和我一隊唄,有我在,絕對不會輸!” 魏思武冷哼一聲: “慶陽啊,你這意思,是跟我就會輸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斗起嘴來,楚凌絕端著杯子的手都不由微微顫抖起來。 魏思武也就罷了,又來了一個趙慶陽! 這徐瑾瑜身上是有什么魔力的嗎? 楚凌絕狠狠給自己灌了一杯茶水,冷眼刮過徐瑾瑜,如果他沒猜錯,今日這場子,是魏思武特意為了捧徐瑾瑜而設。 但,不管徐瑾瑜如何得了魏思武的賞識,也要看他能不能接的??! “楚世子,郎君們要投壺比賽,您可參加?” “我參加?!?/br> 楚凌絕幾乎從齒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他不信他不如徐瑾瑜。 長樂伯府的花園占地并不小,因著魏思武早有準備,下人們早就已經清出了一片場地,并放上了銅壺,矢若干。 “今日咱們玩點不一樣的,吾等不分隊,各自為政,以一時辰為計,贏者——” 魏思武直接從腰間解下自己的隨身玉佩,笑道: “可得本世子隨身玉佩,憑此玉佩,可提一些本世子力所能及的要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