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 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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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果,我要因?!?/br> 彭安冷靜得像討論學術題:“我為什么喜歡你?” 她眉峰上挑:“我這樣的大美人,你喜歡我不是理所當然嗎?” “膚淺?!?/br> “你給我一個深度理由?!?/br> “沒有?!?/br> “哦,我忘了,你不沾女色,不懂喜歡是什么?!彼皇执钌纤募?,“不喜歡被人碰???可你能拿我怎么樣?” 思及她受傷的腿,彭安沒有推她。 她的手指沿著他的肩峰,一點一點滑至鎖骨:“被其他女人這樣碰過嗎?” 無需他的答案。 她說:“沒有。我是唯一的一個?!?/br> 彭安捉住她的手指。 她揚起紅唇:“彭安,你沒發現嗎?你現在能主動來碰我了?!?/br> 他立即松開她:“休息吧,陸小姐?!?/br> 陸姩上車,捂了捂剛才的傷處,又疼又麻。 彭安的掌上劃開了十幾道,他沒有說疼。她留了一道傷,她也不呼痛。 她從后視鏡見到彭安低垂的側臉。 這傻子估計還在糾結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吧。 她突然覺得,偶爾。 她是說偶爾。 彭安還是能流露出大弱雞的樣子。他還是有可愛的時候。 * 天際露出魚肚白,彭安結束沉思,換了車胎,回到車上。 陸姩抬手,撫去他西裝外套的雨露,收放自然。 他浸在她的香氣太久,已經習慣,拒絕也沒用,她不聽。 陸姩偶爾的動手動腳,像是老夫老妻間的小觸碰。她夾住他西裝外套的衣領,拉了拉。 他轉過頭,只見她飽滿唇瓣拉扯出完美弧度。 “彭安,一個人的眼睛是撒不了謊的?!彼且桓眲偃谖盏淖藨B,篤定了他就是喜歡她,“嘴硬?!?/br> 彭安啟動車子,追著光,在林子間碾出一條路。 陸姩見到彭安搭在方向盤的手:“要不要去醫院?” “嗯?!碑斎灰?。 車子下山。彭安熟門熟路,到了一個診所的門前。 進去見到醫生,彭安說:“她崴到腳了?!?/br> 醫生迎上來,要查看陸姩的傷勢。 陸姩說:“他的手上有傷?!?/br> 醫生望向彭安。 彭安:“我沒事?!?/br> 醫生又望向陸姩。 陸姩:“我沒事。他傷得比我重?!?/br> 醫生誰也不看了,徑自處理手上的診斷書。 彭安:“我的是小傷?!?/br> 陸姩:“攤開手?!?/br> 他反而把手藏進褲袋:“我……” 她一把拽過,翻開細看。 夜色黯淡時,她只知道他掌上有細紋。如今在亮光下,她看清楚了。最重的一道傷從他的尾指劃到他的手腕,仿佛硬生生切斷了他的智慧線。 她兇他:“你傻不傻?” 醫生:“我這就給你處理?!?/br> 彭安卻彎腰,要去拉陸姩的褲腳。 陸姩閃開:“不要動手動腳?!?/br> 彭安:“……” 她抱臂站在一邊,不曾流露半分傷者的痛。 直到醫生為彭安處理完畢,陸姩才拉起褲腳,露出細長的血口。 紅痕在白皙肌膚上被放大。彭安只覺太陽xue跳了一下:“陸小姐……” 她沖他笑:“沒事,不疼?!?/br> 彭安:“之前你為何不說?” 陸姩:“你又為何不說?!?/br> 無人回答。 二人這時也不說。 從診所出來,將近十點。 兩人沒有吃早餐,這時又未到午餐時間。彭安說:“去茶樓?!?/br> 茶樓門前人群熙攘。入口臺階由青石砌成,門頭上掛一金漆招牌,門環鍍了金。顧客進門就能見到墻上一副古色古香的書法題字。 裝飾頗有朝代韻味。 彭安說:“這里是仇大老板的地盤?!?/br> 大廳熱鬧非凡。服務員穿梭在各個桌子間。 二人上了二樓包廂。 彭安的西裝外套上留有陸姩亂按的印子,他不都想用手指來形容那個印子。她那時抓他的樣子和野獸無異。 他脫下外套,掛在門邊的木衣架:“陸小姐,你自己點餐?!彼チ讼词珠g。 服務員輕敲門,進來介紹招牌菜色。 陸姩點了幾樣,蝦餃、芋頭糕、鳳爪、糯米雞,她說:“剩下的,等他回來再說?!?/br> “好的?!狈諉T笑著退下,關上門。 陸姩用手背探了探茶壺的溫度,有點涼了。她過去拉開包廂門,正要向外喊,突然見到一個穿直身長袍馬褂的男人急匆匆上樓來。 他戴了一頂寬檐黑色禮帽,他一手壓住帽檐,低著頭,就要經過包廂。 陸姩低低叫了一聲:“董老板?!?/br> 他抬頭,驚訝:“陸小姐?!?/br> “你——” “有人追殺我?!?/br> 陸姩立即說:“董老板,里面請?!?/br> 董孟前腳踏進包廂,后面追著的人已經跑上樓梯。 過了不到一分鐘,有人來敲包廂的門。 陸姩理了理衣服,浮著風情萬種的笑,前去開門。 門外的刀疤壯漢愣了一下,向里張望。只見窗邊坐了一個男人,背向門,端茶品茶。 “什么事?”陸姩斜斜身子,擋住了門。 刀疤壯漢的國語有著嚴重的香港口音:“有沒有見到可疑的男人?” 陸姩:“你們咯,莫名其妙來敲門,很可疑咧?!?/br> 刀疤壯漢看向里面的人。 品茶的男人穿一件深色西裝,他被高椅背擋住,只露出半個肩。下身藏在桌布下。 刀疤壯漢要進去。 陸姩一把攔?。骸澳銈兪鞘裁慈??” “這個你別問?!钡栋虊褲h粗噶地說。 “哦?!标憡ㄕf,“坐在里面的是一位貴客,不知道你們是否得罪得起?!?/br> 刀疤壯漢瞇起眼睛,收斂了腳步。 陸姩:“八爺的名號,你聽過吧?” 門外幾人臉色一變。 陸姩笑起來:“這位是八爺的朋友。這位爺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喝茶,你們貿然打擾,惹他不高興,八爺也不高興?!?/br> 刀疤壯漢:“敢問這位是八爺的什么朋友?說來也巧,我們是八風堂的,也是八爺的人?!?/br> 陸姩白過去一眼:“你們什么身份?誰跟八爺交朋友,還要跟你們匯報?” 幾人面面相覷。不要說八爺,就是八爺手下的堂口負責人,也不是他們這一群小嘍嘍能見到的。他們的確沒有辦法認識八爺的每一個朋友。 這個時候,里邊穿西裝的男人說話了,聲音不怒自威:“我在八爺的賭場贏了錢,都能敞亮地走,沒人敢攔我,你們說,我是八爺的什么朋友?” 刀疤壯漢后退一步:“原來是八爺的朋友。打擾了,請見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