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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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彭安喬裝出門,她立即一躍而起。她戴上帽子,出去繞了一個大圈,去另一個電話亭打電話。 她對上海號碼記熟了。 那邊的人接起電話:“巡捕房?!?/br> 陸姩耳根一軟。昨天之前,彭安也是這樣溫和的?!皬堁膊??!?/br> “陸小姐?!睆埦軉?,“你現在怎么樣了?” “我很好?!标憡ㄓ妹弊由w了蓋自己的額頭,“張巡捕,有事想拜托你?!?/br> “陸小姐請講?!?/br> “關于香港的鷹記,我之前只是聽人說起。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鷹記的背景、行事作風等等?!彼牻鹇蓭熣f,彭安說,但沒有接觸到外界的人,只聽一面之詞,有失偏頗。 “我對香□□幫只是略有耳聞。至于詳細情況,你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睆埦苷f,“我去問問香港朋友?!?/br> “麻煩你了,張巡捕?!睆年憡ǖ慕嵌?,正好面向遠處電影院的巨幅海報,“另外,你能不能查一部電影?” “什么電影?” 陸姩把電影名字告訴張均能:“我想知道電影的制作團隊是什么來頭?這里可能有線索,但我說不上來?!?/br> 彭安不會突如其來去看這場電影。那場電影真的不適合她,仿佛是她和她男朋友的故事改編。 “陸小姐,你和彭先生安全嗎?” “暫時安全。彭安……他是陳展星的人。我跟你說的事,你別告訴他?!辈耪f到彭安,她又話鋒一轉,“張巡捕,你是男人,從你的角度去分析,陳展星對我如何?” “我是男人,但我不是陳展星。陸小姐是個漂亮的女人?!睆埦軕{事實說話。她的美色對男人而言有致命的吸引力。 陳展星也的確險些丟了命。 “你見我的時候,我已經變丑了。我男朋友沒有死之前,我可漂亮了。當時陳展星沒把我放在眼里。他是陳家少爺,時常出入夜總會,不是因為女人而停下的男人。他不殺我,有另外的原因,絕不因為漂亮不漂亮?!敝挥嘘憡ㄗ约褐?,她說著的和想著的不是同一個人。 另一個人接近她,也肯定不因為美色。 彭安意欲為何? 巷子口有個流浪漢,面前擺一個破碗。 破碗空空。 他的衣服披著塵土,頭發太長,垂到額前,烏頭垢臉。他望了望天,嘴上喃喃說著什么。從陸姩進去電話亭,他就一直在說。直到她出來,他嘴上也不停。 陸姩向空碗放下一元紙幣,學著流浪漢一樣,蹲下去。 流浪漢轉過頭來,不說話了。 她望著蔚藍的天:“我父母早亡,男朋友是我唯一的親人。兩年多前,他死于一場虐殺,兇手逍遙法外。我當時的天都塌了,甚至想過抽大煙。在幾個選擇里,我挑了復仇。復仇一直很順利,直到我將其中一個雙胞胎哥哥當成雙胞胎弟弟,刺了他一刀。我雖然不是好人,但從不濫殺無辜。我生平愧疚過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這個雙胞胎哥哥?!?/br> 她站起來:“不是只有愛情才叫感情?!彼踔吝B自己的后事都交給了彭安。 他將她騙得團團轉。 和彭安見面時的愉悅,如今成了莫大諷刺。他在她面前害羞,可真正的他正在嘲笑譏諷,冷眼旁觀。 她把彭安當棋子,不單單是為了復仇陳展星。將彭安拉出陳家的泥沼,她覺得是好事一樁。 她曾想,他的情感史一片空白,哪天他喜歡上她,都不奇怪。喜歡就喜歡吧,她在世上僅剩這么一個不猜忌不懷疑的人。 哪知…… 陳展星早和她說過,她不了解彭安。 * 過了半個小時,陸姩再去打電話。 張均能準時得到了資料,有些與陸姩已收到的信息一致?!皩α?,電影是一個名叫仇博裕的商人投資拍攝的,制作流程沒什么特別之處?!?/br> “嗯?!币苍S是她多疑。 張均能又說:“就目前的情況,云門、鷹記和八風堂同時在爭奪一單日本商社的生意,可以說,這三派人馬都有瓜葛?!?/br> “日本商社?” “英國目前是中立態度?!?/br> 陸姩不禁拔高聲音:“日軍在外海炸沉了十九艘香港漁船,香港幫派居然跟日本人做生意?” 張均能聽出她的怒意:“陸小姐,你如今受云門庇護,小不忍則亂大謀?!?/br> “我知道。張巡捕,你別擔心?!?/br> “要不要我再去香港?” “不了。張巡捕,有事再聯系。你別擔心,我一切安好?!?/br> 陸姩去了街口的藥店,瀏覽所售藥材。她要了小小的兩瓶巴豆油。 老板附贈一則摘錄:“治中風痰厥,氣厥,中惡。喉痹;一切急病,咽喉不通,牙關緊閉,以研爛巴豆綿紙包,壓取油作拈,點燈吹滅,熏鼻中,或用熱煙刺入喉內,即時出涎或惡血便蘇。又舌上無故出血,以熏舌之上下,自止?!?/br> 她笑著道謝。 * 火柴頭在煙絲上輕輕一觸,煙被點燃。 叼上這支煙的人唇色非常蒼白。頭發散亂,幾縷被汗水濕透。他穿一件米白襯衫,上邊松三個紐扣,襯衫衣擺隨意垂下,底下是一條寬松的棉褲。 上面正裝,下面休閑,這人是陳展星。 昨天半夜他醒來一次,得知自己昏迷數日。 金長明還沒來得及匯報。 陳展星疲憊,再睡過去。又一次醒來,是今天早上六點半。 金長明簡略和他匯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陳展星淡淡一笑:“沒想到我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云門也沒亂?!?/br> 金長明:“是彭先生主持大局?!?/br> 吃了早飯,陳展星一人坐在花園,實在無聊,點了一支煙。抽沒兩口,有一人探手過來。 陳展星立即去擋。 對上彭安漠然的臉。 彭安兩指一夾,直接將煙換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怎么樣?”陳展星的聲音低沉,像是有氣無力。 無需姓名,只要說“她”,彭安就知道是誰?!皼]死?!?/br> “你的要求有點低?!?/br> “你還想怎樣?” 陳展星笑著問:“我們的陸小姐,是不是依然漂亮美麗?” 彭安冷冰冰地回答:“五官齊全,四肢完整?!?/br> “你不會連女人漂亮不漂亮都分辨不出吧?” “我不瞎?!?/br> “金律師說你倆東躲西藏,換兩處地方了?!标愓剐钦f,“彭安,你行不行???不行就把人送來我這里?!?/br> “恐怕她會直接要你的命?!?/br> “她若有事,我唯你是問?!标愓剐穷D了一下,突然又說,“我昏迷期間,云門群龍無首,金律師說是你發號施令?!?/br> 彭安點頭:“云門和我有利益關系?!?/br> “還好有你,否則云門就要被直搗黃龍?!?/br> 彭安擰滅了手上的煙:“金律師是不是有新消息?” “等他自己和你說?!标愓剐堑穆曇粲值土讼氯?,“我氣喘不上來?!?/br> “你說一句喘半句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要駕鶴西去?!?/br> “醫生說,我傷了肺,要養一段時間。大難不死,得跟他們好好算賬?!标愓剐且邢蚩勘?,半閉眼,“彭安,我以為你這么冷血的人,打一通電話就算慰問了。沒想到你親自過來,我很感動?!?/br> “誤會了,我來是為了另一件事?!?/br> “什么?”說完,有一只冰涼的手搭上來,陳展星驟然睜眼,“你做什么?” 碰了一秒,彭安松開。他合上手掌,與陸姩碰觸時,和陳展星的感覺大不一樣。 彭安:“你果然很惡心?!?/br> 陳展星回罵:“你果然有毛病?!?/br> 第51章 誰??? 門口的金長明咳嗽一下:“陳先生,彭先生?!?/br> 彭安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條帕子,擦了擦手,把對陳展星的嫌惡表達得明明白白。 陳展星譏嘲一笑:“虛偽?!?/br> 金長明:“昨天晚上,香港商界有一場英國人舉辦的宴會,其中有一個日本商社的男人在酒過三巡后說,他近來得到了一批軍火?!?/br> 陳展星笑:“莫非就是鷹記丟的東西?” 金長明:“仇博裕仇大老板也在會場,套了幾句話,可是日本人不買他的帳?!?/br> 彭安:“日本人有沒有透露,這一批軍火從哪里來的?” 金長明:“那人只說了這一句?!?/br> 彭安:“假設,我是說假設,熊建是日本人殺的。那么這個案子不太好辦?!?/br> 金長明:“張巡捕至今都沒有找到那個叫蔣婉柔的女人?!?/br> “也許蔣婉柔只是一個假身份。鷹記辦事真不利索,走私就走私,還把東西丟了。丟了就丟了,又不分青紅皂白,追著云門不放?!标愓剐浅林?,“金律師,去問問日本商社,買不買我們云門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