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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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就此中斷。 張均能的斷案原則是,沒有證據之前,一切都是猜測。哪怕他覺得死者是樊秋靈,他也不能跟樊勝虎說,那是樊秋靈。 二人本是擦肩而過,樊勝虎突然說:“張巡捕,能不能陪我聊一會兒?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br> 張均能看一眼手表:“好?!?/br> 二人坐到巷口的臺階。 樊勝虎的桶里裝了一半水,還有一條活蹦亂跳的魚?!拔医裉煜氤灶D好的,就去河邊釣魚。秋靈特別喜歡吃魚?!?/br> 張均能又聽樊勝虎說著樊秋靈的事,問:“樊老先生覺得,樊小姐會去什么地方旅游?” “大江南北吧?!狈畡倩⑼K于放晴的天,“實不相瞞,我和她的關系不是特別好。我跟她的母親離婚以后,她有怨言。張巡捕,你們去過醫院吧,是不是知道了秋靈的???” “樊老先生,那是例行調查?!?/br> “我知道,醫生說她活不過今年年初。疾病嘛,其實是老天爺要收人的命。她要去大江南北走一走,我想跟著她去,她不讓。她又說起她的母親,怪我太無情。那天秋靈跟我吵了一架,收拾東西就走了。她連死都不愿意待在我身邊,我只能騙自己,她還活著??伤甲吡艘荒炅?,怎么可能還活著?” 張均能只能安慰說:“或許樊小姐吉人自有天相?!?/br> * 張氏夫婦有自己的行程。 到了香港,陸姩和二人道別,去了海邊。 李黛就是在海邊出生的。 陸姩親自送李黛上車,又親自為李黛下葬,這一因一果令她倍感挫折。她只得逃避。 遠處有一個女人正在玩海??刹痪褪峭??浪花拍打女人的臉,她迎風破浪沖過去。 陸姩也是這時才知,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上有這種玩法。 女人自浪里回來。 陸姩為她鼓掌。 女人告訴她,這叫沖浪,是英國剛剛興起的一項運動。女人自小在海邊長大,了解潮汐,了解海浪:“我早就想去海里闖一闖?!?/br> 陸姩生起向往:“我能不能去?” “那不行?!迸藫u頭,“大海危機四伏,沖浪之前得先學習平衡?!?/br> 可這時的陸姩不要命,她早就不要命:“沒事,我要試一試我能不能沖破巨浪?!?/br> 女人欣賞陸姩這迎風而上的勁頭,笑著說:“你第一天肯定不能下海,你在岸上跟我學習基本知識吧?!?/br> 陸姩在淺灘踩著沖浪板,人沒有滑出去,一個巨浪打過來。她立即跳走。 沖浪板飛了出去,正中過來的一個人,將那人直接撞倒。 陸姩過去:“抱歉,我剛剛學,控制不住?!?/br> “沒事?!?/br> 陸姩怔了一下。這兩個字的聲音好像李黛。 女人伸手。 陸姩搭了她一把,將她拉起。 女人拍了拍衣服上濕漉漉的沙子:“你玩沖浪?姑娘家玩這個,真的好猛。我只能在這里撿貝殼、撿海螺?!?/br> 這時就有一個海螺留在女人的腳邊,特別巨大。 陸姩提醒:“千萬不要去撿這一個螺?!?/br> 女人轉頭:“為什么?” “芋螺有毒,人被蟄一下就可能喪命?!?/br> 女人驚訝:“你是在海邊長大的嗎?” “我有一位故人在海邊長大?!标憡抗馊彳?,這個女人的聲音真的很像李黛。這樣簡單的對話,讓陸姩回憶起東五山的日子。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迸嗣惺Y婉柔,江浙人士。說是到香港不久。她聽得懂粵語,只是不會講?!跋愀廴撕枚嗖徽f國語,你初來乍到肯定不習慣。聽得多了就能猜出意思?!?/br> 日沉大海。 蔣婉柔還沒走,招著手:“陸姩,你住哪里?” 陸姩:“還沒有訂酒店?!?/br> 蔣婉柔:“我住在那里的客棧,要不一起?” 陸姩跟著過去。 很是巧,陸姩訂的房間恰恰就在蔣婉柔的隔壁。 蔣婉柔到處玩。 陸姩的起居很單調,她只去沖浪。她不要命,她用自己的命跟大海玩。 天上風和日麗,海上起伏不定。浪卷上天的時候,陸姩豁然開朗,消沉無濟于事,她要為李黛復仇。 客棧的設施比較簡陋,兩臺電話機都擺在一樓的服務臺。陸姩給張均能報平安。 他笑著:“聽你的聲音,比在上海的時候要開心?!?/br> 她也笑了:“我來到這里,只見到寬廣的大海,心一下子就開闊了?!?/br> “陸小姐,我這邊快忙完了,過幾天我去香港,順便接你們回程?!?/br> 陸姩剛放下電話。 那一把和李黛非常相像的聲音響起來:“跟男人講電話?”蔣婉柔靠在門邊。 “朋友?!标憡ê唵蔚鼗卮?。 “我今天跟人去釣魚,大有收獲?!笔Y婉柔拎起兩個桶,“我讓客棧廚工幫忙做菜。到時候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陸姩,今晚一起用餐吧?!?/br> 陸姩懷念這一把聲音,點頭答應。 晚飯不只是陸姩和蔣婉柔一起,還有大群的人,竟然在客棧大廳擺了兩張桌。 語言不通,陸姩不大說話。直到服務員端上來一盤貝殼。 同桌一人正要夾菜。 陸姩制止:“這個不能吃?!?/br> 那人的筷子停?。骸盀槭裁??” 陸姩:“報紙上說,香港近期有紅潮。淡菜在紅潮期間不能食用,因為有毒?!?/br> 那人愣愣的:“真的假的?!?/br>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狈諉T連忙說,“有毒,多嚇人。趕緊撤下吧?!?/br> 這像是一個不經意的插曲。 酒過三巡,一個男的端著酒杯來搭訕,用著一口蹩腳的國語喊她:“靚女?!?/br> 亮不亮陸姩不清楚,這男人的一顆金牙是挺亮的。 男人倒上一杯酒,放到她面前,笑嘻嘻地說:“靚女,陪我喝一杯?!?/br> 陸姩假裝聽不懂:“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br> 男人的手掌扣住酒杯:“敬酒不喝喝罰酒是吧?” 眾人望過來,有幾人翹起了腿,磕著瓜子。說實話,好幾個男客人早就相中她。只不過平日里講些禮貌,如今酒勁上來耍酒瘋,很是理直氣壯。 金牙湊近陸姩:“知不知道我是誰呀?” 不知道。如果知道,陸姩就不吃這一頓飯了。蔣婉柔熱情好客,但未免太熱情,幾乎將在這里住的人招攬了三分之一。 陸姩冷淡地轉頭。 蔣婉柔出來解圍:“哎呀,干嘛為難一個姑娘家?!?/br> 金牙嘰里呱啦說了一堆的粵語。 蔣婉柔也嘰里呱啦說了一通。 蔣婉柔勸慰陸姩:“別理他。男人一喝醉酒就藏不住本性。但他說的是實話啊,陸姩,你很漂亮?!?/br> 蔣婉柔長得也不錯。比起陸姩來,她更時尚。陸姩穿的衣服是普通的上衣褲子。蔣婉柔每天花枝招展,上下樓梯時裙擺飛揚。 蔣婉柔的聲音很像李黛,個性一點也不像。 陸姩對蔣婉柔只是逢場作戲。 陸姩上樓了。 * 第二天,陸姩的作息依舊簡單,上午去沖浪,中午回來吃飯。 聽服務員說,蔣婉柔已經退房了,說要登船。 陸姩休息了半個小時又出去,直到傍晚才回來。 她準備洗澡,打開了衣柜。 她只帶了三四套衣服,衣柜比較空。 所以,寥寥幾件衣服遮不住里面半坐的那一個人。 這是金牙。和昨天的神氣活現不一樣的是,他的頭歪了下去,呈現出無力支撐的狀態。 陸姩第一反應是用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沒氣了。 她把自己僅有的幾件衣服擺弄來擺弄去,來回地選。最后她選了一套黑色系的上衣褲子。她剛剛拿起衣服,又放回去,關上了衣柜門。 她大意了。來到陌生的香港,卻沒有十二分的戒備。如果換作以前,她不會這樣松懈。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蔣婉柔的那把聲音有所迷惑。 張均能說,陸姩需要時間。 眼下沒有時間了——一具尸體就躺在她的衣柜。 陸姩在床邊坐下。她要好好梳理一下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