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蜜罐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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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長明沒有再來東五山。 陸姩天天買一份報紙,終于在五天之后,等到了雨夜案的報道。 她坐下來,顧不上吃早飯,打開報紙閱讀那一則新聞。 因為這一次的案發現場有了目擊證人,這一份報道將前面幾起案件又梳理了一遍。 將要說到目擊證人…… 突然的,一個人撞過來,打翻了陸姩面前的碗。淡如白開水的湯汁撒在紙上,沿著桌子“滴答滴答”落下來。 撞過來的是上次的新人。其實也不新了,但她是最后一個進來的。直到下一個人進來之前,她都得掛著“新人”的名號。 馬水蓉發脾氣不需要誰對誰錯,她摑了新人一巴掌。 力道太猛,新人的頭蹭出了血跡。她身子一軟,慢慢滑下,倒在陸姩的腳邊。 馬水蓉揪起新人的頭發,又要再扇。 陸姩突然開口:“獄警在外面?!?/br> 馬水蓉扇人的手停在半空,她突然轉了一個方向,往陸姩的臉上呼巴掌。 陸姩偏了偏頭,重復剛才的話:“獄警在外面?!?/br> 馬水蓉諷刺一笑:“你喊他們進來,看看他們管不管我?!睎|五山就是講一個弱rou強食,馬水蓉從前幾任男朋友身上搜刮了許多錢財,該討好的人,她一分都不會少。 這種小打小鬧,獄警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陸姩卻說:“大過年的,事情鬧大了,你說獄警管還是不管?” “我就抽她幾巴掌,鬧不大。你別以為她出點血,人就要死了。這人的命特別賤,怎么都死不了?!?/br> 新人突然拽住陸姩的褲腳,直發抖。 陸姩望著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偏偏,關于目擊證人的那一段被湯水浸得模糊不清。 她至今沒有彭安的消息。 她握住桌角。 李黛見狀,站了起來,正要勸說息事寧人。 來不及了。 “哐當”巨響,陸姩竟然掀了桌子。 作者有話說: 追更的妹子辛苦了。 抱歉,拖了很久。 評論區發紅包聊表歉意。 第19章 想,太想了。 眾人嚇一跳,躲閃及時,沒有沾上湯汁。碗碟餐具,殘羹剩飯灑落一地。 四周鴉雀無聲。 馬水蓉從震驚中回神,質問:“c307,你什么意思?” “我說?!标憡ㄒ蛔忠蛔值卣f,“快過年了,不要鬧事?!?/br> “你命令我?”馬水蓉尖利的眼睛憤怒地向上挑。 陸姩從未和馬水蓉有過沖突。無論怎樣馬水蓉譏諷,陸姩都不反駁。今天的冷然倒是頭一回。 門外的獄警聽到動靜:“什么事?” 無人回話。 獄警見到地上的狼藉,大喊:“全部給我蹲下?!?/br> 李黛擔憂不已,逞一時之氣也就只能逞一時之氣,接下來的日子也許更辛苦。她拉住陸姩。 獄警:“抱頭蹲下,全部給我蹲下!” 陸姩抱起頭,蹲了下去。 獄警又朝馬水蓉喊:“蹲下!” 馬水蓉笑了笑。她不是沒見過這種隱忍到極致突然爆發的人,但這樣的勇氣是轉瞬即逝的。她蹲下了,歪著頭對陸姩笑:“我遲早弄死你?!?/br> 陸姩望著掉在地上的那份報紙,仿佛沒有聽見這個威脅。 * 陸姩向馬水蓉的宣戰,令眾人對她避之不及,大家擔心被連累。 不過,以前就只有李黛跟在陸姩身邊。其實什么都沒有變。 馬水蓉那雙尖眼睛,在陽光燦爛的天里再也藏不住惡意。 可見這人不擅長偽裝,她能殺死兩個男朋友而不被察覺,實屬運氣。 眾人去的農區有一個裂口溝,足有三米深。 陸姩站在裂口溝的邊上。 馬水蓉盯了盯地底。如果陸姩不慎滑下去,意外身亡,那是最好不過。 陸姩及時退幾步,退到一棵樹下。 “怕???早上不是挺厲害嗎?當時的膽子呢?”馬水蓉拖著鋤頭,跟了過來。 李黛面有懼色,但還是站到了陸姩的身邊。 馬水蓉揚起嘴角:“我說你倆啊,不會真把‘兔子急了也咬人’這句話當座右銘吧?兔子再咬也逃不過狼牙之口啊?!?/br> 李黛緊緊靠著陸姩,她慌張,但她覺得她比陸姩扛打。一旦馬水蓉動手,她能擋幾招。 陸姩反拉起李黛,向后走。 馬水蓉笑了兩聲:“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br> 陸姩停下,回頭望去:“我不理你,是因為你不配當我的對手?!?/br> 馬水蓉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怕你?!标憡ò牙铟炖缴砗?,自己上前一步,“對了,聽說你是用毒/藥殺死你的兩個男朋友?” 馬水蓉很久沒有聽過自己的罪名:“是又如何?” “你要當心,你能下毒,別人一樣可以?!标憡ǖ男θ萃鹑舸荷矫匀?。 “你威脅我?難道你想毒死我?”馬水蓉獰笑,“你以為,東五山的醫療用品跟外面一樣,隨隨便便就能弄到?” “所以,我說你斗不過我?!标憡ㄍ蝾^上的樹枝,“知道這叫什么樹嗎?” “你玩什么花招?” “刺槐葉子有致命劇毒,毒發時間大約一個小時。我哪需要醫療用品,大自然才是防不勝防的烈性毒/藥?!?/br> “少唬人了。如果樹葉就能當毒藥,東五山早亂套了?!?/br> “信不信由你?!标憡ㄝp輕地說,“殺人,不一定用刀?!?/br> 馬水蓉立起鋤頭,喊:“長官,長官?!?/br> 一個獄警大步邁過來:“什么事?” 馬水蓉指著陸姩喊:“她要殺我?!?/br> 獄警皺了皺眉頭。 陸姩擺出投降的姿態:“冤枉啊,長官,我什么都沒干?!?/br> 馬水蓉指著樹枝:“她想用刺槐樹葉來毒死我?!?/br> 獄警轉向馬水蓉:“這棵樹不是刺槐?!?/br> 馬水蓉立即道歉:“原來她說的是玩笑話,我卻當真。長官,勞煩您了?!?/br> “干活干活,不要偷懶?!豹z警回到場上監督。 馬水蓉冷笑:“編故事很有一套,可惜我隨便問問,就拆穿了你?!?/br> 陸姩嫣然一笑:“我剛才告訴你,刺槐有毒,但我沒有說過這棵是刺槐。其實這樹叫紅豆杉,毒性最強的部位在樹皮,發作時間也是一個小時,而且人中毒以后,只有胃部才能檢測出毒性?!?/br> 馬水蓉的表情有些僵,她認不出刺槐,也不知道紅豆杉長什么樣。 “東五山就是天然的毒/藥場。對了,我還在山上見過犬歐芹,長得和芹菜差不多,不過能麻痹肌rou。沒別的,我提醒你,吃飯時多加小心?!标憡ㄕf完,卻是回去了裂口溝。 馬水蓉拉過一人問:“這是什么樹?” 那人搖頭。 馬水蓉:“你去問問獄警?!?/br> 那人硬著頭皮去套信息,得到的答案是這棵樹正是紅豆杉。 馬水蓉又問:“有毒嗎?” 那人搖頭:“不知道?!?/br> 馬水蓉罵道:“廢物?!?/br> 午飯時間,馬水蓉領了飯,望著飯盤里的菜,走路差點撞到人。 換做以往,她一定逼對方認錯。今天沒有,她的注意力全在飯菜上。 一般人講恐嚇要挾的話,大多是嘴硬,沒有膽子謀殺。但能進得東五山的女人,都是敢下狠手的。 自從聽了陸姩講起樹木毒性,馬水蓉吃飯沒了胃口。 今天午飯就有兩根芹菜,馬水蓉故意把芹菜夾給另一人,讓別人充當試毒小白鼠。 她半信半疑,這天沒有再找陸姩和李黛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