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迷宮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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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安坐著,無壓力地放空自己在這無邊的黑暗里。 正是此事,他忽然感知到了陸姩的痛苦。短短兩秒的親吻讓他起了殺心。而她的復仇之火理應燒得比他更盛。 她害死的那群男人,彭安絲毫都不同情。 相反,彭安認為,大多時候,陸姩處理得不錯。只要她心理素質過硬,抵死不認,巡捕沒證據,自然沒辦法。 就看陳力皓的死亡,她有沒有露出破綻了。要是案發現場不在巡捕追尋的范圍內,可以說沒有證據。 怕就怕,第一現場在固定場所。 她是笨了些,不會借刀殺人。 陳展星曾經說起張均能,這個巡捕只要盯上了誰,在水落石出之前是不會罷休的。 陸姩和張均能關系密切,很容易暴露。 彭安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摘下眼鏡,緩緩地說:“陳展星,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br> 陳展星聽到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問:“你在開玩笑吧?”他不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他沒有犯法,就是道德淪喪而已。 彭安反問:“陳力皓宛如人間蒸發,你覺得他死了沒?” “死了?!标愓剐钦f,“從這女人的行事作風觀察,她沒有耐心享受漫長的復仇,她會迅速利落地除掉陳力皓。至于尸體嘛,巡捕沒找到,就是處理干凈了?!?/br> 彭安:“嗯,最好的方法是原地處理。既沒有運送的風險,也沒有棄尸的麻煩?!?/br> 陳展星:“她有這膽量?” 彭安:“她殺我的時候,果斷狠辣。仇恨驅使之下,她什么都能做?!彼歉比崛踝藨B全是假的。他摔破兩個碗的時候,她可兇得很。 “我對她刮目相看了?!标愓剐切α艘幌?。 彭安繼續問:“你猜案發地是哪里?” “她會選私人空間?!标愓剐窍氲氖?,恐怕張均能正在往這個方向查找線索。 “我也是這么想的。查查她從前的居住地址。我們要搶在巡捕發現之前,把痕跡給掩蓋過去?!?/br> “為什么?”陳展星皺了下眉。彭安生性冷漠,連雙胞胎都無法喚醒他的親情。 “彭箴還要她來對付,我不能讓巡捕先把她給抓走了?!迸戆矁芍笖Q了擰眉心,“我會讓彭箴早點過來?!?/br> * 這邊,陸姩還在收拾晚飯的殘余。 彭安的碗洗到一半就跑了,她要把地上的碎碗瓷片掃完,再洗剩下的碗。不過這頓晚飯,好歹知道了彭箴的動向。 她躺在沙發上,回憶彭安落荒而逃的表情。太一言難盡了,似恐慌,似驚嚇,似哀傷,似凄涼,復雜到讓她覺得自己逼良為娼了。 然而她和他的嘴唇只是貼了兩秒而已,沒有任何其他的糾纏。 第二天,陸姩去敲對面的門。 開門的是陳展星,這回換了一件長袍類似的白衫,他輕輕一笑,散發出致命的男人誘惑。 她無動于衷,猜疑著,這兩男人又高又帥,是不是關系有些曖昧?她向里面探頭,想再見彭安的雪色裸背。 陳展星長臂一撐,隔絕了她的視線。 她直接說:“我找彭安?!?/br> “他在洗澡?!标愓剐堑拖卵?。她身上的這件真絲裙很短,大長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唉,彭安長這么大,連女人的腿都沒有摸過吧。 “那麻煩你把這鍋rou給他吧?!标憡p手舉了下手里的鍋,“食材是他的腌rou,但是我翻炒過,有不一樣的味道噢?!北緛硐豚且恍┑?,不過她的目標是彭安。 她對陳展星沒興趣,這條裙子不是給他飽眼福的。 話音剛落,彭安的聲音在陳展星身后響起:“誰?” 陸姩趕緊答:“是我呀?!?/br> 這突兀的嬌羞讓陳展星嘆為觀止,他縮回了手。 彭安頭皮發麻,又不得不出來應付。他走上前。 陸姩笑著抬起鍋:“我炒了一鍋rou,吃不完,送過來給你?!?/br> 彭安溫和地推推眼鏡:“謝謝?!彼惶野蜒鼜澋?,和她齊平的高度讓他回憶起那個親吻。 他接過鍋。 她的手趁機滑過他的手背。 彭安咬咬牙,忍了。 見他臉都青了,陸姩甜甜一笑:”是我謝謝你的腌rou,有空常來坐?!彼D身,一搖一擺地向前走,短短的裙擺飄來飄去。 彭安沒興趣欣賞女色,狠狠地關上了門。 陳展星倚在墻邊,淡笑問:”她搞什么鬼?” “誰知道她?!迸戆舶彦伔旁谧郎?,掀開蓋子一看,最先飄進鼻腔的是濃香的爆蒜,”味道應該不錯?!?/br> “她的心機越來越多了?!?/br> “她還斗不過我?!迸戆矈A了一塊rou,味道真的不錯。他吃完問道,”陳力皓的死亡現場找到了嗎?’ “我發現,張巡捕在調查她從前的住處?!?/br> “你趕緊去處理吧?!迸戆不仡^,”她如果被逮住了,我要你給她陪葬?!?/br> “呵,好大的口氣?!?/br> “你干過的壞事一籮筐,也是個人渣?!?/br> 陳展星知道彭安沒有出口的后半句話:人渣死不足惜。他勾起一抹笑:”我不犯法,我只背德?!?/br> * 美人計對彭安行不通。 陸姩在房間里踱步。 她想勾引彭安,兩人生米煮成熟飯,她就可以利用彭安,接近彭箴。結果,她和彭安的”合作”十分失敗。 但,彭安沒有表達直接的厭惡,她還能掙扎掙扎吧。先不論他是敵是友,她需要他在某一方面成為她的盟友。 這天之后的陸姩,每每見到彭安,都露出羞怯的笑意。 彭安調整好失去初吻的沮喪,面對她時,和往常一樣溫和有禮。有時候,他比她還更羞澀。 她想飛腿踹他一腳。病秧子!大弱雞! 那天,兩人在樓下偶遇。 彭安微微抬眉:”早?!背栂碌目∧樃蛄宋枧_燈光一樣炫目。 “早啊,彭安?!彼郎\笑著,”上哪兒去?” “回趟公司?!迸戆搽p手交握,擱于腰間。 陸姩瞥了一眼。仔細看去,他的雙手在微抖。她問:“身體恢復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彼凵裣蛳?,不敢與她直視。 她眨眨眼,長長的眼睫毛一扇一扇的。 兩人無意中眼神一對,雙雙羞澀地躲閃。 陸姩算算日子,她羞澀好幾天,是時候打破僵局了:”那個……彭安……” “嗯?”他的聲音悅耳好聽。 “就是那天,我……是不小心碰上你的?!焙筮厧讉€字低得都聽不見了。 說起這事,彭安又煩。他的頭越垂越低:“我……知道。是我不好意思,沒有把碗洗完就走了。我……我……我……” “……”結巴!讓你結巴! 他“我”了好一會,才支支吾吾地說:”我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吧……” “嗯?!标憡ㄦ倘灰恍?,”對了,你說你在銀行上班?” “是……” “留個電話給我,萬一我有需要,方便跟你談業務?!?/br> 彭安不情不愿地留了號碼。 陸姩笑笑:“我先走了?!?/br> 兩人各自轉身。 他冷了臉。 她的笑容消失了。 * 彭箴來了。 他惴惴不安,不知道彭安叫他過來是為何事。 說實話,他對哥哥的社交一無所知。彭安的職業說是銀行任職,但關系網非常復雜。 好比,陳力皓那群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彭箴羨慕極了。 彭箴在老家繼承家業,金山銀山敗得差不多了。但是他的哥哥不肯讓他在上海安家,三番五次趕他走。 彭箴曲腰走進來:“哥,你現在住這里了?” “嗯?!?/br> “這里……”和原來的洋房比,差太遠了?!澳銥槭裁床蛔∫郧暗姆孔恿??” “不關你事?!迸戆菜膫€字堵住了彭箴的所有疑問。 彭箴咳了咳:“哥,你叫我來是什么事?” 沙發上的彭安翹起腿,一手搭著扶手,一手擱在膝蓋處,輕輕敲著。 彭箴呼吸停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