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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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渤海國,瀚海城。 瀚海城臨海,乃是渤海國的國都,數百年前由一漁村發展而來,先祖披荊斬棘,在荒涼的灘涂邊,一磚一石,壘筑起這座古老而雄偉的大城,從此定都于海濱。 皇城之內,渤海國主坐在正殿寶座上,目光陰沉,怒意勃發,下面跪了滿滿一殿的大臣。 日前,喻行舟親自寫了一封國書派人送給渤海國主,要求對方立刻按照協定,交足賠償,并無條件將擄掠的啟國鹽工歸還。 若還想要贖回使者和那群鹽商。還有勛貴子弟士兵們,還要另外交一筆贖金。 渤海國主收到這封國書,差點沒氣得七竅生煙。 “一群飯桶!怎么辦的事?你們當初說得天花亂墜,說只要把鹽都囤起來,要么高價賣賺得盆滿缽滿,要么能逼得啟國人不得不讓我們的人重返鹽場?!?/br> “可是結果呢?”國主一巴掌拍在寶座冰涼的扶手上,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幾萬兩黃金白銀,都進了啟國人的口袋!連囤積的幾噸的鹽,都被他們搶走了!” “現在啟國居然還發來國書,叫我們交賠償和贖金,換取他們扣押的俘虜!真是豈有此理!” 國主大發雷霆,下面跪著的大臣們戰戰兢兢,誰也不敢說話。 唯獨誠郡王抬起頭來,朝國主道:“陛下,臣早就說過如今啟國已經今非昔比,啟國天子也不再是從前那個軟弱的昏君?!?/br> “國主非要聽信這些小人一廂情愿的鬼話,利令智昏,才會招致眼前的惡果!” “若是當初就按照協議要求,將鹽場歸還,哪里還會生出這許多枝節?賠了夫人又折兵!” 國主本就在盛怒之中,一聽這話,差點氣得從寶座上跳起來,嘴巴都要氣歪了。 沒有任何一位君主能忍受底下的臣子當眾指責,尤其對方說的都是真的,分明是拿耳刮子往他臉上抽。 “混賬東西!”國主指著誠郡王的鼻子破口大罵,“若不是你對啟國皇帝卑躬屈膝,賣主求榮,出賣我們渤海國的利益,儒城現在都還在我們手里!” 其他大臣們見狀,立刻把黑鍋往誠郡王身上扣,誠郡王啞口無言,對這群酒囊飯袋失望透頂。 他無奈地跪在原地苦笑不已,若不是自己親自去了一趟啟國,見識了啟國的變化,說不定他今日也同這些井底之蛙一樣,不知天高地厚。 國主對誠郡王苦口婆心的勸告,半句都聽不進去,他冷冷下令道:“造成今日局面,皆是誠郡王之過,便由你親自去一趟儒城,跟那個喻行舟談判?!?/br> “你去告訴他,若不歸還我們的人,大不了兵戎相見,我們渤海國的大軍就在邊境,看究竟是我們的軍隊快,還是他們從京州調兵快!” 大臣們驚愕地望著國主,紛紛勸道:“陛下不可啊,那燕然在幽州有駐軍,萬一他們趁火打劫……” 國主冷笑道:“他們打劫也是打儒城的劫,打啟國的劫,怎么大老遠來打咱們?” 大臣們轉念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燕然向來對啟國富饒的土地垂涎三尺,早年間就想打儒城的主意,卻被啟國一位老丞相壞了事,最后不了了之。 “啟國天子若是聰明,就不會和我們動兵,只要他們歸還俘虜,還有從我們手里搶走的鹽和金銀,大家就此相安無事,我們也退讓一步,鹽場給他就是?!?/br> 誠郡王和其他大臣,看著過度自信膨脹的國主,皆是無語。 這幾年趁著啟國勢弱,趴在啟國邊境吸血慣了,全然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陛下!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人家把人、錢和貨都扣在手里,那鹽場早就是他們的了,怎么可能吐出來?” 誠郡王咬著牙苦苦勸道:“我們的軍隊就算打過去,也未必是啟國的對手??!” 渤海國主徹底沒了耐心:“你不要再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他指著誠郡王,冷聲道:“你帶三千精兵去儒城談判,若是不成功,提頭來見!” 誠郡王徹底絕望,跪伏在地,連磕了三個頭,沉聲道:“既然國主執意如此,臣也只好聽命,只是將來會令國家陷入何種境地,陛下請好自為之!” “你!” 誠郡王已經徹底喪氣,理也不理發怒的國主,徑自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 ※※※ 時已四月,正午灼灼的陽光炙烤著大地。 誠郡王按照渤海國主的命令,領了三千精兵,跨過邊境,直撲儒城。 兵貴神速,誠郡王知道啟國軍隊的厲害,只希望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不到兩日時間,三千渤海兵兵鋒已至儒城城下。 黑壓壓的軍陣鋪陳開來,長槍的尖頭在日光下閃爍著森寒的銀光。 儒城的瞭望樓早就發現了渤海來犯,早早關閉了城門,守城的地方軍在城樓上,嚴陣以待。 副將瞇著眼看了一會戒備森嚴的城墻,為難道:“郡王爺,光憑我們三千人,只怕打不下這座城吧?” 誠郡王苦笑著搖搖頭,打得下才有鬼了,他們渤海士兵又不是如狼似虎的燕然軍。 “國主并非命我等討伐啟國,而是來談判的。你就把兵駐扎在城外即可,不要輕取妄動,以免不必要的誤會?!?/br> 副將領命:“是?!?/br> 誠郡王命人把談判書信遞進城內,他唯一的砝碼,只有賭一賭啟國短時間內調不來兵,忌憚陳兵幽州邊界、虎視眈眈的燕然軍。 如此,才有談判的余地。 否則,一旦真的打起來,萬一燕然軍也趁火打劫,最后吃虧的一定是啟國! ※※※ 此刻,儒城府衙之內。 喻行舟端坐在主位上,看著堂下的守將和花漸遇等人,都是愁眉不展。 喻行舟淡淡開口:“李將軍,你以為城外的渤海軍如何?” 守將李將軍支支吾吾道:“喻大人,實不相瞞,儒城已經很多年沒有打過仗了,自從喻老丞相,呃……” 李將軍意識到說錯話,撓了撓頭,赧然道:“無論如何,若是渤海國當真敢進犯儒城,末將縱使拼上性命,一定護得大人安然離開!” 喻行舟嘆口氣,搖搖頭:“本官的父親當年尚能以一己之身,親自赴燕然大營之內,用自己的性命拖延燕然進攻的步伐,一直等到援軍前來?!?/br> “本官如今乃一國攝政,坐鎮儒城,又如何能拋下幾十萬百姓離開?” “況且,李將軍不用太擔心,區區三千兵馬,根本不足以攻破儒城?!?/br> 李將軍點點頭,又搖搖頭:“末將真正擔心的并非渤海軍,而是幽州的燕然軍,萬一我們兩國交手,兩軍疲敝之際,他們突然以逸待勞,趁機來撿便宜,那該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看著喻行舟的臉色,遲疑道:“為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同渤海軍談判,若是對方肯退兵,打不起來,那就皆大歡喜了?!?/br> 花漸遇眉頭一夾:“不可,渤海軍敢明著犯邊,恐怕就是仗著燕然在側,他們若真想攻城,哪里會只派三千人來?” “同他們談判,他們定然叫我們無條件釋放俘虜,說不定還貪圖那幾萬兩金銀,還有鹽!” “若是答應他們,喻大人這一個月來的種種心血,豈不是付諸東流了嗎?叫儒城百姓情何以堪?” 花漸遇一番話,眾人都沉默下來。 說來說去,誰也拿不出一個萬全之策,儒城兵力不足是客觀原因,最根本的問題是,誰讓幽州還在燕然軍手里呢。 李將軍恨恨道:“若是當年沒有丟掉幽州,哪里會有今天的局面?” 花漸遇嘆口氣道:“要是陛下在,那就好了……” 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喻行舟忽而笑道:“不用擔心,本官離京前,曾和陛下商議過,渤海國主的可能會有的種種反應?!?/br> “渤海選擇出兵進犯,正是最壞的情況之一?!?/br> 花漸遇眼前一亮:“大人是說,陛下已經料到今日,事先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 喻行舟不知想起什么,溫和地笑了笑,道:“本官已經向京城去信求援,陛下的援軍,應當已經在路上了?!?/br> 幾人聞言,頓時大松一口氣,唯獨李將軍仍是憂心忡忡:“可是陛下派大軍來儒城,不怕引起燕然、渤海和我們啟國三國混戰嗎?” “萬一事情發展到那一步,儒城的百姓豈不是要遭殃?” “燕然軍實力不可小覷,上次陛下在京城打退燕然,主要是因為那是守城戰,天然占據優勢,可如今我們城門緊閉,渤海軍不可能安然放陛下的援軍進城?!?/br> “燕然軍最擅長野戰,最后鹿死誰手,實在難說?!?/br> “縱使最后我們能打贏,可是戰火終究是燒在我們啟國本土上,損失的還是咱們??!” 李將軍這番話,說得眾人又把心提了起來,不約而同望向安坐在主位的喻行舟。 喻行舟沉默片刻,淡淡道:“諸位,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我們只能相信陛下了?!?/br> 越是局勢緊張焦灼之際,他的眼神越是平靜且堅定:“請諸位隨本官一起,安撫城中百姓,清點糧草和軍需,靜待陛下的援軍到來。?!?/br> 他拂袖,長身而起:“陛下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既然料到今日,定能化解今日之局!” ※※※ “聽說了嗎?渤海國派兵打來了!” “要打仗了?那怎么辦?聽說燕然軍也在幽州集結軍隊,該不會要一起攻打儒城吧?” “唉,早知如此,何必非要那個鹽場呢,讓渤海人呆著好了,鹽貴是貴了點,至少也比打仗強吧?” 渤海軍兵臨城下的噩耗,早已傳遍了整個儒城,百姓們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沒想到,這么快就要遭受渤海國的報復。 城中人心惶惶,氣氛凝重緊張到了極點。 不是百姓開始瘋搶糧食和鹽,生怕一打起來就沒得買了。幸而城中有喻行舟坐鎮,早已將全城的糧食和鹽全部強制收攏,每日按口糧需求發放,避免糧商坐地起價。 人們都聽說了這位喻大人,正是昔年喻老丞相的獨子喻行舟,上一次儒城面臨滅城的危機,正是喻大人挺身而出,只身赴燕然軍大營談判,以自身性命,保護了全城百姓。 喻老丞相的名聲之下,儒城全城百姓終于漸漸從恐慌中安穩下來,選擇相信這位小喻大人,同樣能夠庇護他們。 山雨欲來。 喻行舟獨自在城頭巡視,他眺望著遠方波濤滾滾的大海,心緒便如同海浪起伏不定。 多年后的今天,戰爭的陰影,再次沖著這座命途坎坷的城市席卷而來。 他回想著昔日種種,那個時候,他的父親,是否也曾像他一樣,獨自立在巍峨的城頭之上。 帶著同他一般的心情,思索著如何退敵,如何護住身后無數百姓,和他們的家園。 他抬頭,但見遠方海天相接之處,蒼天渺渺,逆浪滔滔。 喻行舟獨立于狂風之中,安之若素,心中一片平靜。 他想,他與父親終究是不同的,彼時,父親孤身一人。 而自己,還有那個人可以信賴和依靠。 ※※※ 與此同時,同儒城臨近的幽州邊境處,燕然守軍早已獲知了渤海軍兵臨儒城的消息。